如果只是陪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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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下意识,阿直迷迷糊糊地吐出一个字,微弱得曹丕差点听漏了去。
惊喜之色略过曹丕的眼帘,她有意识了。
“仓舒。。。仓舒。。。”昏迷的阿直断断续续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仓舒?一个死人,休想从他的手中带走他的女人!曹丕掏出怀中揣着的玉镯子,那是他吩咐下人回凉风亭找回的,摔打在地缺失的一瓣金片也已找知名工匠重新镶上。
她是曹丕的女人,曹丕的女人不需要太有个性,只要乖乖地在他的身后,扮演曹丕希望的样子就可以了。
曹丕垂下眼眸,怀中的女子是他的女人,但是曹丕只要她快点醒来就可以了。
曹丕一直认为,任何事情只要他亲自出马一定无往不利,但是自己守着她数日,连换药和喂汤都是他亲历亲为,却得不到他期盼的结果。就如同赤壁大战的败北教会了他一个道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顺着他的意,总会出现他能力范围之外无法碰触的结果,只是这个结果他不希望发生在不住呻吟的阿直身上。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对他而言无非是玩物般的存在,但是几日来的患得患失的心悸让他看清了一件事情。
对着阿直的睡颜,过往两人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走马灯一样闪现于脑海,最初只是觉得是个不为所用的才子,接着发现是个让自己眼前一亮但也不过如此姿色平平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却不记后果地对自己好,当日中暑体虚的她主动为自己奔波传军医,明知替自己吸去竹叶青的毒不是分内事,但是还是“妇人之仁”到自己中毒的地步。
之后欺骗她要挟她,包括嘴上一直将她归为暖床的工具也只是曹丕无意识的幼稚行为。他只是想把这个敢于直视自己,忤逆自己,又不含任何目的性来善待自己的玩具留在身边。
玩具?失去玩物的主人,无非没了一份乐趣,但是他现在却像整颗心要被掏空一样压抑。
曹丕摸摸自己的心口,之前每次阿直因为受刺激毒气攻心的时候心口都会难受,不知道她的心痛和自己现在胸口的感觉哪个更难受。
求婚
好热啊~~~怎么像靠在电热毯上?睁开眼眨巴眨巴,迷糊之际摸到华如绢丝的东西,定睛一看,乌黑亮泽隐隐透着檀香的直发?不是自己的发,那究竟我抓着谁的?视线稍许上移看了个清楚,曹丕的胸膛,还有肩头披散开的悠悠发丝!
不愿意保持贴着他的胶着状态,撑着床板坐起身。
“哎哟!”忍不住痛呼,一手拉住被子抵在因为动弹而撕裂般阵痛的小腹,仿佛商量好的一般,背脊也传来一阵阵的灼热,浓重的药膏味刺入鼻息。
“阿直——”朦胧睁开眼,半梦半醒的曹丕不敢相信所见,黑眼圈将他阴冷的神态衬得更具黑暗特质。
双目仇恨又警惕地望着他,回忆起昏迷前的种种,一股令人屈辱又痛恨的感觉涌上心田。
“来人,叫大夫来,快!”对着屋外大喝一声,曹丕眼睛不再从我脸上离开分毫,大掌不自觉地来回抚摸着我的肩头。
强忍着肩头抽动牵扯到后背的疼痛,我顽强抵抗,就是不让他碰我。
“怎么了,生我的气?”声调沙哑低沉。
惊讶于他没什么朝气的嗓音,我轻描淡写地稍稍打量他的脸,俊朗的五官带着疲态,再瞅瞅他的姿态,似睡不睡似坐不坐似靠不靠地倚着床头近乎墙壁的地方,没有束发冠头发散乱。
“果然在生气。”话音带着宠溺,右手轻柔地抚着我的发,“说吧,你想要什么,无论什么,本公子都给你。”
这话着实让人听了更生气,打了我一顿,就想赏赐点东西换我的尊严?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虽然真的很不希望同他有关联的小生命降生,但毕竟那孩子体内也流淌着我的血,将来会管我叫娘,被欺负了会找我哭诉,被表扬了会第一个兴奋地告诉我,等我老了也会承欢膝下,鼻子一酸,突然间很心疼很舍不得——我的孩子,硬生生被他的父亲打掉了。
曹丕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说话的语气带着慌乱,就连抚着我头发的动作也乱了方寸:“好好调养,以后有的是机会。”
“见鬼!”积压在心头的火一瞬间爆发,抓起枕头往他脸上扔,“你当我是什么?”刚发威还不知道曹丕下一步会如何应对,只觉后背像是被利爪撕开般,麻木了一瞬后是辛辣的一阵阵刺痛。咬牙,身体僵直不敢动弹。天啊,我这是在做什么?刚醒来他对我的态度变得又暧昧又温柔,不是告诫过自己要好好察言观色一番再行动的吗?果然,我是性情中人!说火就真火了。
动作敏捷的曹丕在方才就一手挡掉迎面飞来的枕头,刚想做什么见我如此痛苦,立刻稳住我:“别乱动。”
“老臣参见大公子。”门口跪着大夫。
“进来。”
大夫推门,见我好好坐着,松了口气,从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可以知道在我昏迷的数日内,大夫的日子有多不好过。对着我的后背,他皱眉,随即示意要替我更换纱布。
估计是方才乱动拉开了愈合不久的伤,还没反应过来究竟要如何,曹丕面向我将我一把拉入怀:“老样子,把她的衣服割开。”
就像一双翅膀被按得死死的鸟儿,整个人被曹丕紧紧搂住腰,前胸紧贴着他的身体,下巴只得将就着搁在他的肩头。
身后传来衣料断开的声响,大夫对着绷带又是一刀,曹丕顺势放开臂弯,空出我俩之间的距离,电光火石一记从前胸扯下沾满黑色药膏与褐红血迹的绷带随手一扔,又牢牢地以自己的前胸贴上我的。被他贴得死死的,密不透风,其实他根本就不用那么在意,对于大夫来说我只是个病人,更何况,老头子从刚才就吓得不敢抬头,哪有偷窥的胆啊。
认真审视伤口,大夫取出散发着严重狗皮膏药味的药膏:“姑娘请忍耐,老夫给您上药。”
先是冰凉一下,随后似乎是伤口排斥异物的痛,最后就是药物渗透每一寸肌肤带来的阵阵灼热感不断蔓延开来,灼烧感觉从后背扩散至腰、前胸,感觉被火包裹住了身体,难受地曲臂回抱住曹丕wωw奇Qìsuu書còm网。我下意识的反应引得男人对大夫开骂:“镇痛的药量不够?混账!”
“没事的。”若不立刻替大夫澄清,他就倒大霉了,“只是伤口碰到药有些火辣辣的。”声音很轻,但是与我近乎耳鬓厮磨的男人听得很清楚。
保持这个姿势,大夫挽起我的手声音颤抖:“容老夫替姑娘把脉,得罪了。”
没有做声,乖乖地让他诊着我的脉相,感觉自己像标本一样,艰难地维持这有碍呼吸的姿势,等着大夫早点开口。
“姑娘的低烧退了,伤口养得也很好。脉象虽然还是紊乱,但较之前看来已经在不断改善,心音也渐趋稳定有力,不再出现虚浮的弱脉。”
“要多久会痊愈?”曹丕搂着我的胳膊纹丝不动。
“回大公子,悉心调理加之上等的伤药,背部的伤一个月之内定会痊愈而且不会留疤,至于小产后的体虚恐怕要再多些时日,欲速则不达。”
若有所思地点头:“你下去吧。”
大夫躬身后退出了房间。
小心谨慎地将我扶坐起,长臂一勾轻松取来床边柜子上的白布条。我正犹豫着,胸前宽大的衣衫经曹丕轻轻一用力已耷拉至腹部,雪白的一大片就这样毫无神秘感且毫无遮掩地全部暴露在他赤 裸裸的视线中。
“别乱动!”见我一手拉被单欲遮挡曝光的部分,他先我一步自前胸往后背缠了一段布条,冰凉的白缎子接触到肌肤,浑身一个激灵我僵直起身子微微挺了挺胸。如果刚才还不确定的话,现在我可以肯定曹丕不但言语,而且肢体都对我极尽呵护之能事。之前被打伤小产昏迷后,可能发生了什么,致使这个男人毫不做作地关心我到了衣不解带的地步。
男人面无表情,一圈一圈地缠绕着。完毕后他退下自己的外衣给我罩上:“想吃什么?”
怨气很深,低头强忍住泪水:“滚开,别碰我!”他的态度借了我不小的胆子,放肆起来。
拒人千里之外的肃杀语气,曹丕的手指不自觉抽动了一小下,随即有些无奈地叹气:“不会再打你了。”
可是你已经对我动了刑,而且打死了我的孩子,也差点打死了我!因为你那小儿科的独占欲和狭小的器量,我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把我弄得伤痕累累后又叫了人来医治我,就和赏我一个耳光后又立刻抚着我的脸安慰我一样讽刺到家。
“没有调查清楚就污蔑我,你不是很厉害很有脑子的吗?还是说,你就是喜欢没事找借口修理我?”
“修理?”他听不太懂我的意思,但是之前的话听进了脑子,“当时的情形,还有你的态度,本公子实在很难保持冷静。”低头,像是检讨自己错误一样皱眉深思,但是却是绕着弯子以各种借口来推卸责任。
见我的表情充满哀怨,企图转移话题的他打开了话匣子:“你的爹娘。。。本公子一直将他们安置在离邺不远的小镇,你父亲一个多月前病逝,母亲过度忧思也随他去了。但是直到他们闭眼,本公子一直都派人打点他们的衣食住行,绝无半点亏待。”
“我爹了过世了,如果你及时告诉我让我去陪着娘,娘她没准就不会死。”抬眼,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有不能过于激动的怪病,所以我不能让自己太过激动。
“那时候你刚被子建救回。”他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像心有愧疚,“好了,我找人给你弄点清口的稀粥,待你好转,本公子陪你去他们的墓前拜祭,还有你那个丫鬟,只要你好起来,要见她随时都可以。”
摇头,目光果决:“你总是骗我。”对于一个向来不透露自己行踪,总是以欺骗玩弄他人感情,不断伤害我身边的人来打压我的男人,我自是会记牢那些心底的伤疤。
兴许是我总算肯正眼瞧他,他一扫原先疲态强打起精神与我四目相对。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一直以来被他骗得团团转,我却愿意相信会有与家人团聚的那一天,真是天大的笑话。
“本公子。。。”他犹豫着,似是在考虑如何遣词造句,“也不会再骗你了。”
鼻子里发出轻哼:“我凭什么相信你现在说的?”他莫名的好脾气加上想到之前几乎去阎王那报道落户,我反而放开了,胆子大得同他反唇相讥。
有些强势地将我搂进怀,脑袋紧紧贴着他的心口:“就凭本公子会娶你!下个月十五是好日子,到时候我会将你纳为妾。一个女人家需要的无非是一个安身之所,本公子可以给你。大婚之后你我就可以借着省亲去拜祭你的爹娘,你不希望他们到死都没有后人来上香吧。”
心头一怔,的确,我不像曹丕那么冷血,身为子女,怎么可以不到父母的坟头叩拜?只是以娶我这个行为来见证之后他会善待我这一承诺,怎么想都觉得没有明显的逻辑联系,谁保证嫁他之后,他会不会变本加厉且以合法的“夫为妻纲”论调来压迫我?
只是这个曹丕,做什么事情都有着自己的目的,纳妾、带我去爹娘故居,甚至是之前对我的棍棒相向,永远都只有他自己说了算。我能说“不”吗?
“一个当众被你指为不守妇道又被用了家法的女人,你也娶?”对他怀恨在心,穷追猛打。
“本公子错怪了你。放心,只要本公子心中不这么想你,其他人是绝对不敢议长议短说三道四的。”
信誓旦旦,不过冒着即使再被打一顿的危险,我也不能答应他,我跟他是永远不可能的,若是嫁给了他就一辈子被禁锢在他的身边,这和生不如死有什么区别?
正欲开口,看穿我所思所想的曹丕先我一步以指尖轻抵我的唇:“想清楚你的境况,有的话不要让本公子重复两遍!”
这样的求婚方式,既突然又带有强迫性质,以爹娘还有小玉为筹码的交易,曹丕真的让我无语了。刚才还让我觉得他稍微有了点人味,现在的曹丕又立刻摇身一变成了善于洞悉人心且以手头筹码威逼利诱无往不利的恶魔。
“你没有选择,我的女人如果我不跟着我,这天下怕是没人敢要!”
果然是自我膨胀到了极点的自大,但经他这么一句信誓旦旦的话,我突然想到了子文,不知道他现在处在什么状况。
不自觉余光瞥到了床头的玉镯,当日我脾气上来摔出去的那只镯子无声地躺在那里,真的不愿意就这样一辈子被此人牵着鼻子走,可是正如他说的那样,我的现状容不得我说不,拒绝了他我顶多一死,小玉谁来照顾呢?爹娘的香谁来上?也许这个卑劣的男人还会用许多我一时想不到的手段逼我就犯。永远都是被动的我,自然不愿意屈服与他的淫威,但是正如曹丕对我评价那样,我是个聪明且会审时度势的女人,只要不是太激动,还是能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