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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好一朵美腻的白莲花-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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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荣秋又愤怒又惊恐地大叫:“我不是逃兵!我不是!不!不要开枪!”

黑狗也傻眼了,身子往叶荣秋那方向倾了倾,又打住了。

顾修戈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绕着叶荣秋走了两步,啧了几声,又转过头看着黑狗,要笑不笑地说:“你是他亲戚?你大多年纪了?怎么看着跟他年纪差不多,他却是你大侄子?”

黑狗很沉着地说:“远房亲戚。”

“哦。”顾修戈拨了拨手上的打火机,表情又恢复了刚才的热络:“你叫什么名字?”

黑狗看看洋洋得意地用枪指着叶荣秋的郭武,再看看笔挺地站在那里的刘文,最后目光回到顾修戈身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叹了出去,问道:“看来军爷是不打算放我们走了?”

顾修戈还是笑笑的,一副无赖样:“被我抓回来的逃兵,岂有放走的道理?既然被我抓到了,我就要处置!”

黑狗又叹了口气。他低着头有一阵没说话,似乎在考虑什么。郭武有点急了,想冲过去逼黑狗开口,可他手里的枪还抵着叶荣秋。顾修戈和刘文倒是很耐心。

黑狗做了漫长的考虑,终于把什么东西理顺,然后抬起头,微笑地看着顾修戈:“报告长官,我叫钟无霾。”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顾修戈等人没想到他的态度如此从容,还从军爷改口成了长官。而最吃惊的却是叶荣秋。他不可置信地叫道:“阿黑?”然而他一开口,郭武就加力把他压了下去:“闭嘴!”铁制的枪管重重压着叶荣秋的额头,疼的他五官都皱了起来。

“钟、无、霾。”顾修戈重复了一遍。

黑狗说:“大义无霾的无霾。”

顾修戈又重复了一遍:“钟无霾,好名字。”

黑狗无所谓地笑笑:“不过大家都管我叫黑狗。”

顾修戈眉头一耸:“这么好得名字干嘛浪费了?老子想要还没有呢!就叫钟无霾!”

刘文上前一步,向黑狗介绍道:“这是我们的团长。”

黑狗从善如流地叫道:“团座。”

顾修戈问他:“学过洋文没有?”

黑狗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顾修戈看看黑狗,又看看叶荣秋,点点头:“行,那就这么着吧。叶荣秋,钟无霾,这两个逃兵被我抓到了,现在正是战时用人之际,本团座宽大处理,就不毙了。罚……禁闭三天!刘文,你去把他们两个人的军籍调到我们团里来。行了,走了!”

叶荣秋终于慢慢觉出味儿来了。这顾修戈不是不明白他们两个人的身份,而是故意装疯卖傻,想逼他们参军!这哪里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军队,这压根就是土匪!把人逼上梁山的流寇!叶荣秋只觉惊怒至极,然而枪眼就顶着他的脑袋,郭武凶神恶煞地盯着他,叫他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顾修戈先走出了帐篷,刘文立刻跟了出去,帐篷里就剩下黑狗、叶荣秋和郭武三个人。郭武蹲□,用轻蔑地眼神看着叶荣秋:“咋,是不是瞧不起咱当兵的?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子顶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酸腐书生!”

叶荣秋又惧又怒:“你!你们!土……”

郭武笑了:“想说土匪是不?咱团座还真就是土匪出身,可土匪出身我们也打鬼子啊!”他把枪抬起来一点,“我不管你以前是个啥,现在你就是个兵了,你要出去一步,你就是不折不扣的逃兵!”

叶荣秋用仇视愤恨的眼神死死瞪着他。

郭武站了起来:“还想跑不?”

叶荣秋还躺在地上不敢动,黑狗挪过去,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连滚带爬到了黑狗的身边。

郭武说:“当了兵的人有很多种死法,但就只有一种活法,那就是打胜仗,荣归故里。”

叶荣秋抓到了黑狗,心里终于有了一点底气,不服气地辩道:“可我不是兵!你们这种行为是违法的!我可以告你们!”

郭武嗤笑一声,举起枪顶到叶荣秋的脑门上:“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叶荣秋惊恐地张大嘴,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砰!”

只听一声巨响,黑狗的瞳孔猛地收缩,叶荣秋脸色惨白,直挺挺地倒进了黑狗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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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郭武对着叶荣秋放了一枪;然后便吊儿郎当地出帐篷去了。黑狗和叶荣秋都受惊不小;叶荣秋眼神都涣散了,整个人僵得跟个木头似的,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不动。黑狗吓得在叶荣秋身上一通乱摸;没摸到血也没摸到伤口,冷静下来想想;刚才郭武那一枪只听见响声,他确实没看见有东西从枪口里飞出来。

那是一枪空枪。

黑狗松了口气,拍拍叶荣秋的脸:“喂;没事吧?”

叶荣秋跟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黑狗说:“没事了;他那枪没子弹。”

叶荣秋好像听不见,眼神还是散的。刚才那枪是贴着他脑壳开的;开枪时的巨响差点把他耳膜震破,黑洞洞的枪口一个变十个在他眼前飞来飞去。他的魂儿被吓散了。

黑狗试图替他把他的魂召回来,拿手在叶荣秋眼前晃了半天叶荣秋眼睛里的焦距还是没能对上。他没法了,只好出狠招,把叶荣秋抱进怀里,用力捏了捏他的屁股:“喂!”

叶荣秋就跟个人偶似的随他摆弄。

黑狗出这杀手锏还是第一次失效,心里很不服气,于是把手伸进叶荣秋的裤子里,直接肉贴肉地抓他屁股:“喂,醒醒了。”

叶荣秋还是没啥反应。

黑狗弄了一会儿,把手从叶荣秋的裤子里抽了出来,骂道:“狗|日的,劳资都硬了,你还软的跟滩泥似的。”

没办法,黑狗只好把叶荣秋抱进怀里,哄孩子似的轻轻晃:“叶荣秋,大侄子,阿白,没事啦,阿黑在这儿呢。”

叶荣秋终于渐渐有了反应,抬起眼,眼神像是迷路的小动物,哑声叫道:“阿黑?”

黑狗连忙应道:“嗯。”

叶荣秋缓缓向他张开双手,黑狗忙弯下腰,叶荣秋搂住了黑狗,哽咽道:“我以为我死了。”

黑狗重重叹了口气:“死不了。”

叶荣秋抱着他呜呜哭了起来:“你别丢下我,我只有你了,你不要我我就活不了了。死我也要跟你一起死。”

黑狗没话说,只能轻轻拍他的背,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兜兜转转,他又跟叶荣秋绑在一起了。他做叶荣秋的英雄做的上瘾,戒都戒不掉。叶荣秋有那么多的不好,可他都喜欢,因为叶荣秋需要他。七八年了,从来没有人这么需要他,证明他的存在有多重要,证明他当年一个人从家里跑出来吃了那么多苦是有意义的。

叶荣秋哭够了,抽抽嗒嗒地从黑狗怀里退出来,捂着自己的屁股问他:“你刚才为啥摸我屁股?”

黑狗好笑地抹掉他脸颊上的泪珠:“生气了?”

叶荣秋摇摇头。

“咦?”黑狗很是稀奇:“你不是三贞九烈,最讨厌别个摸你屁股吗?”

叶荣秋又摇摇头:“我讨厌别个羞辱我。”

黑狗乐了:“不羞辱你就可以摸啦?”

叶荣秋捂着屁股很是无辜懵懂地眨了眨眼。

顾修戈果然把他们关了起来,专门给他们备了一间空帐篷,只住他们两个人。大营里有佩枪的士兵们来回巡逻,他们的帐篷是重点巡逻区域,门前不空人。

经过刚才那一枪的惊吓,叶荣秋老实了很多。这地方都是些兵痞子,是真枪真刀和日本人干过的,刚才郭武那一枪没有配子弹,可是下一枪就未必没有子弹了。如今那土匪团长打定了主意要把他们扣下,看来一时半会儿他们是跑不了了。

过了一会儿,叶荣秋开始想家了。他离开重庆的时候还是春天的头,现在都已是夏天了,叶荣秋从小到大没有离家那么久过。他其实只是个被宠坏的少年,傲慢和优越感都是他的伪装色,他离了人就不能活。幸好还有黑狗陪在他身边,从阿飞被日本人炸死开始,假如没有黑狗,他一分一秒都活不了。因此黑狗于他已是亲人一般的存在。然而黑狗与他并没有血浓于水的关系,因此他对于黑狗是一种不仅限于亲情的复杂情感。他把他自己的一切都交到黑狗的手上,他信赖他,并且只信赖他。

黑狗看得出叶荣秋的心思,他知道叶荣秋现在需要的是亲人的温暖,于是他捏了捏叶荣秋脖颈后的肉,叫道:“大侄子。”

叶荣秋仰起头看他:“阿黑,他们会逼我们去打仗吗?”

黑狗显得很无所谓:“不晓得,船到桥头自然直。”他问叶荣秋:“你信教吗?”

叶荣秋眨眨眼,乖乖地说:“大学的时候,被一个洋人拖着,差点信了基督。”

黑狗问他:“为什么没信?”

叶荣秋说:“有一次我跟那个洋人出去,他说要带我去教堂,请牧师为我洗礼。我们刚出了学校,突然一只鸽子从上面飞过,拉了一坨屎,就掉在那个洋人头上。好臭啊!然后我就不肯跟他去教堂了。”

黑狗被他逗笑了:“你觉得这是上天给的征兆,叫你不要信基督?”

叶荣秋摇头:“不是。我心想就算信仰上帝也会被鸟屎砸中,也会变臭,也还是要吃饭上厕所,又不能变成圣人,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黑狗笑的直不起腰来:“你真是……哈哈……”

叶荣秋很无辜地看着他:“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黑狗笑够了以后,搂着叶荣秋的肩说:“我娘是信佛的,小时候她会带着我去拜佛,祈求家宅平安。我也说不上信不信,我每次跟着她去,就跟她一起祈求。可后来菩萨没有保佑,我娘自己上吊死了,家宅都没了。后来我就什么什么都不信。”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可是我信命。我家里还有信道的,可是他们并没有升仙,我也见过信上帝的,最后却枉死街头。菩萨和上帝都不会保佑谁,如果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灵,他就只会看着,看你按照注定的命运走下去。到你死的时候,你活不了;不该你死的时候,你也死不成。”

叶荣秋安静地听完他说的,认真地点了点头。

黑狗揉揉他的脑袋:“我现在就信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

叶荣秋把头搁到他肩上。情绪是会传染的,他现在觉得自己平静很多了。

叶荣秋问黑狗:“阿黑,你真的叫钟无霾吗?”

黑狗点头:“是啊。”

叶荣秋有些不满,他问了黑狗很久黑狗都不肯告诉他,可如今却轻轻松松就告诉了那个土匪团长。叶荣秋问他:“那你为什么现在说出来?”

黑狗耸肩:“不晓得。”

叶荣秋皱眉:“怎么又是不晓得?”

黑狗说:“那时候我很想说,就说了。我不喜欢想那么多,想做就做了。”

和黑狗相处久了,叶荣秋也发现,黑狗是个很随性的人,他真的没有想很多,而他的这份洒脱有时让人敬仰崇拜,有时又叫人恨得咬牙切齿。但叶荣秋也知道,黑狗即便随性,却也是极为可靠的。他崇拜黑狗,即使他自己都尚未发现这种崇拜。

顾修戈把他们丢在帐篷里以后就不管了,他们两人经历了昨晚的浩劫,都已两天一夜没睡,此时疲劳上涌,没多久就在帐篷里相依相偎的睡了过去。可过了不一会儿,他们又醒了,因为帐篷里多了几个人。

黑狗是先醒的,他醒的时候鞋已经让人扒了;紧接着叶荣秋也醒了,他醒的时候裤子已经被人扒到了膝盖。

刘文站在他们面前,微笑地看着他们:“不错,心挺宽的。没什么事,继续睡吧。”

叶荣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去拽自己快被人扒光的裤子,惊怒地叫道:“你们干什么?!”

黑狗也是一脸茫然,他的鞋子被人扒了,外裤被人扒了,那两个人居然又去扒他的内裤。

刘文很淡定地说:“没什么,暂时替你们保管,明天早上行军的时候就还给你们。”

黑狗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不挣扎了,还大大方方主动把内裤扒了下来,笑嘻嘻地塞进刘文手里:“两天没洗了,长官,你顺便替我洗洗呗。”

刘文嘴角抽了抽,很淡定地收下了:“我的已经三天没洗了。”

叶荣秋尚不知发生了什么,恼羞成怒地捍卫着自己的遮羞布。然而他力气原本就小,两个当兵的一个架住他,另一个扒他内裤,已经让他白花花的屁股蛋露出了大半个。叶荣秋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当众羞辱过,简直要崩溃,发了狂似的乱打乱蹬,还真叫人难下手。

黑狗见状忙跑过去:“莫扯莫扯,扯坏了明天没得穿喽!”他拍拍叶荣秋光溜溜的大腿:“行啦,别挣扎啦,长官要帮你洗内裤呢,脱嘛!”说着亲自动手把叶荣秋的内裤扒下来。

叶荣秋还是不明白,可是黑狗动手,他就不怎么挣扎了。黑狗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扒别人的内裤,一低头,叶荣秋稀疏的毛丛和软软的小雀儿就映进他眼里。他还真没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别的男人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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