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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重生名媛望族-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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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许是谢少文待娇杏一直极特别的缘故,这娇杏对谢少文却也是衷心耿耿,倒比一般想要爬床的丫鬟更多了两分真心,只可惜她的这份真心在姚锦玉眼中便是错,姚锦玉在侯府立稳脚跟后便抓了娇杏的错,将其杖毙了,当时姚锦玉还叫所有下人去观礼。

众人后来都说娇杏是受了锦瑟的无妄之灾,是夫人讨厌娇杏的一张脸,这才抓了小错处便将娇杏杖毙的。

如今姚锦玉已撞柱而亡,锦瑟和武安侯府的亲事也早便退了,锦瑟只觉和武安侯府已再无半点瓜葛,却不想今日会在此遭遇娇杏的谩骂。

早先退亲后便闻武安侯向朝廷告假离京了,并未听闻其回京的消息,娇杏如今这般说,莫非是谢少文回京了?这娇杏是真为谢少文不平这才一时糊涂到此叫嚷呢,还是受了谁的教唆?

不管是娇杏自己的主意还是她受了谁的教唆,娇杏既然敢来此闹事便要承担后果,而且娇杏闹事对锦瑟来说是好事呢。

先是毁万氏名声,再是武安侯门前退亲,后又令云嫔失宠,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是深仇大恨,武安侯是不可能放过她姚锦瑟的,这点锦瑟一直极清楚。

自那日退亲后谢增明便深居简出,没两日他就告假离京前往江州了,锦瑟想武安侯此去只怕一是为处置万氏,再来也是担忧谢少文。如今谢曾明正忙着处理万氏,掩盖侯府丑事和照看儿子,还有宫中的女儿,一时半刻还顾不上收拾锦瑟,可锦瑟知晓只要等谢增明缓过劲儿来,他要做的头一件事定然是寻她报仇。

要对付一个闺阁女子太简单了,法子也太多。锦瑟有前世的记忆,知道前世时谢增明便是这年春上时隐疾发作暴病而亡的,而如今离武安侯大限只不过还剩两个来月,可锦瑟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她正愁没法子对付武安侯府,永除后患,谁知这娇杏便送上了门,这样的机会若然锦瑟不抓牢那便真成傻子了。

“姚锦瑟,你心毒至此,攀龙附凤,奴婢真替世子爷不值,姚锦瑟你不得好死!”那娇杏被婆子们抓住却仍不消停,嘴上还在不停谩骂。

“敏丫头扶你妹妹先上马车。”廖老太君和二夫人等人也已拥了过来将锦瑟挡在了后头,廖老太君见那娇杏神情凶狠,只怕她吓到锦瑟,忙吩咐道。

“外祖母,我没事,我倒要听听她红口白牙地还能编排出我什么话来。”锦瑟自知廖老太君便是听闻了在江州的事,只怕在她眼中自己还是个柔弱而需要保护的孩子,听了廖老太君的话锦瑟心头一暖,却笑着坚持道。

廖老太君闻言见锦瑟神情坦然自若,想着锦瑟若避开倒显得怯场心虚般,便未再坚持,而江宁侯府门前一个穿苍青色织锦长袍,束玉冠的的男子已下了台阶,沉喝一声。

“还愣着做什么,对这不知尊卑胡说八道的贱奴有什么好客气的,还不快堵了嘴拉下去!一会子爷亲自押了她寻武安侯讨个说法!”

这人却是江宁侯府的李三老爷,他沉喝一声,婆子们忙去堵娇杏的嘴。可那娇杏竟似不要命般,一口咬在婆子的手上,又挣扎着骂了起来。

锦瑟一行为视郑重,来的稍早,此刻侯府门前来客还不算多,可这娇杏如此闹腾也引得不少人侧目。廖老太君见此便冲二夫人使了个眼色,岂知二夫人还没上前,锦瑟已挣脱了廖书敏的搀扶,上前两步目光沉冷地逼视着那娇杏,道:“说的好,所谓天理昭昭,我行得正,站的端,何惧小人诋毁!我于你家世子退婚一事早有公论,更是圣裁,也非是你一个丫鬟不明就里便可胡乱攀咬的!”

锦瑟言罢冲江宁侯府的三老爷盈盈一拜,这才道:“恕小女多言一句,按大锦律朝律九章六律的第四律有言,贱籍之人信口胡言,污蔑贵族按律该移交官府不论因由是要先受杖责的,杖罢方受理案情,若非诋毁可视具体情况判案,若系诋毁,则要罚贱籍之人至少两年牢狱之刑。”

锦瑟言罢,在场不少人已抽了口气,连李三老爷和廖二老爷,廖老太君等人也都面露诧色,显然皆没想到锦瑟竟对大锦律法也熟于心中。

而锦瑟言罢声音顿了顿,已是瞟了眼那娇杏,又道:“此女口出恶言,尊卑不分又何劳伯父押其到侯府?如此麻烦伯父小女心中有愧,更何况听闻武安侯爷近来身体不好,因这等事令其劳心费神,小女也会过意不去的,依小女看将她直接交送官府更为妥当。何况,小女退亲乃圣上之命,此人出口恶言,是否是对圣意有所不满?此事实在不该轻忽,小女料想此女身份卑微,万不敢对圣上不尊,只怕她此举是受人教唆,那教唆她之人必定是有悖逆之心的,故而依小女看,此事还是交由官府审问清楚为好。”

锦瑟侃侃而谈,容颜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为微显稚嫩的脸蛋儿镀上了一层玉润般的明光,气态从容,眉眼间还挂着温婉和谦恭之色,分明是极犀利的言语,用她软糯而缓慢的语调说出却只叫人觉着有理,觉着本该如此。那小小身影似会发光般瞬间吸引了众人目光,叫人无法不赞一声,好气质。

而三老爷原是不想和武安侯府撕破脸,搅合进武安侯府和廖府的官司里去,如今锦瑟侃侃而谈,点出其中利害来,三老爷直惊出一身冷汗来。这丫鬟在江宁侯府门前闹事,言辞若细论确实是对圣上有所不敬的,这事别再被有心人利用拿来攻歼江宁侯府,那便麻烦大了。

李三老爷险些忘记锦瑟退亲一事可是皇上给做的主,他惊过神来,又见姚家姑娘亭亭玉立,含笑淡然的身影,登时便迷了眯眼,暗道这位姚姑娘小小年纪,脑筋转的倒比谁都快,也难怪连武安侯那样的人物也折在了这小丫头片子的手中。

他想着忙道:“侄女说的是,来人,快去取了爷的帖子将这贱婢移交凤京府!”

锦瑟闻言又福了福身,便笑着退了两步又隐在了廖老太君身后,而廖二老爷这会子已明白了锦瑟的意思,上前一步抱拳道:“此事说来根由还在我这外甥女身上,今日乃府上的大喜日,出了这等事已叫我廖家愧疚难当,哪里还能再劳烦世兄,此女便由我廖家送交官府吧。”

李三老爷自然乐得自此事中脱身,闻言没有不应的,廖二老爷便吩咐廖书意道:“既是这样,大侄子便取了帖子带两个人将这贱婢送到凤京府去吧。”

廖书意闻言应了,招呼一声便有廖府的两个护院跟随过去,自婆子手中拽过娇杏来。

而这娇杏确实是受人教唆,那教唆她的人只说,她跑来为谢少文鸣冤,光天化日,江宁侯府门前廖府的人不好越过江宁侯府去处置于她,而江宁侯府和武安侯府一向没甚过节,也不好狠惩于她,只会将她给绑了押回武安侯府受罚,而她家侯爷如今正恨姚锦瑟,不仅不会对她严惩,只会赞她一身衷骨,世子爷听了此事也只有念她的好,对她更加看重。

就是基于这些,娇杏才鬼迷心窍地前来闹事的,她一个丫鬟,根本就不懂什么大锦律法,只想着她是武安侯府的奴才,只有武安侯府的主子们才有处置她的权力,万没想到廖家的人竟然也有权,并且果真就要将她直接送往官府了!

娇杏一时间被吓住,再回神时已来不及了,廖书意一个示意,那拽着娇杏的护院已得了指示咔嚓一下便卸了娇杏的下巴,接着一掌劈下娇杏便晕了过去,老老实实地被拖了下去。

“这武安侯府的规矩倒也奇怪,下人倒替主子长起脸来了。”廖书敏见娇杏被拖走,便自惊异一声,她的声音不算小,言罢好几个围观的夫人和小姐便都认同的摇头起来,显然也觉武安侯没个规矩,竟叫一个做奴婢的这般为主子出头,倒显得奴婢比主子还尊贵有脸似的。

而且锦瑟当日在武安侯府前退亲一事已有公断,众贵人们本便唾弃武安侯府和万氏,再听廖书敏的话,自然便越发对武安侯府不耻起来。

更有,方才那娇杏是武安侯的下人,众人看她的行径也知是伺候谢少文的,她的话大家又岂会相信?而且,锦瑟方才的话实际上已将围观的贵人们和自己分在了同一阵营,叫他们不自觉去想,若然每个贱籍之人都如娇杏一般胡乱攀咬,尊卑不分,那这世道岂不要乱?故而这些人因和锦瑟利益相同,根本就无法认同娇杏的行为,更不会觉着娇杏这是衷心的表现。

基于这种种,娇杏闹了一场,实际上却是对锦瑟一点坏处都没造成的。而匆匆赶到江宁侯府的江淮王妃坐在马车上,她眼瞧着娇杏被拖走,恨恨的冷哼了一声,又盯着锦瑟好不仔细地瞧了两眼,正欲将车帘放下,却见不远处镇国公府的马车竟然也已到了,也不远不近默不作声地停着,马车上镇国公夫人显然也瞧见了府门处的一番热闹,马车外那端坐马上的轩昂身影正是她那侄子杨松之。

江淮王妃见杨松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锦瑟瞧,神情显得异常专注,登时便窝了一肚子火气。

她原便想着因江宁侯府的二老爷救了廖府四老爷,廖府的人一定会早来,而镇国公府又是姻亲,自然也会早到,这武安侯府的丫鬟闹起来,指骂锦瑟攀龙附凤,她那位嫡姐听了一准会多想。可如今瞧着娇杏实在没用,别说是风浪了,简直风都没吹起来便叫人压服住了,她辛苦一场,倒叫姚锦瑟出了风头,为其做了嫁衣,又岂能心平气和?

也是此时,江宁侯府接客的二夫人冯氏才像刚回过神般忙下了台阶,满面含笑地迎了过来,冲廖老太君一径地赔笑致歉。

“我是个笨的,教出的下人已都没眼力劲,竟早没发觉那丫鬟不妥,闹了此等笑话,丢了颜面是小事,却还叫老太君和几位姑娘受了惊吓,真真是该打。”

冯氏说着便抬手拍了下右脸,廖老太君忙拉住她,笑道:“二夫人这说的是哪里话,若非二老爷我家老四一家只怕……欠下的大恩尚未还,如今府上大喜却又添乱,老婆子心中已是过意不去,二夫人切莫再臊老婆子的脸了。”

二夫人闻言爽朗而笑,道:“老太君不怪便好,不怪便好。”

冯氏说着又转而瞧向锦瑟几人,拉了锦瑟的手,道,“原便觉廖府这几位姑娘水灵,岂知老太君这外孙女也是出众,瞧这模样,当真花朵一般,怨不得大侄媳妇那样心气儿的人也日日将姚姑娘挂在嘴边上夸呢。姚姑娘这样的人品相貌,任谁瞧着能不真心的爱,老太君当真是好福气。”

廖老太君闻言笑着自谦了两句,言语间却有自傲之气,而锦瑟只低着头装羞涩,又说了两句,冯氏便令下人迎了锦瑟一行入府,又去招呼别的贺客。锦瑟和廖书敏几个往府中走,却觉身后打量的目光源源不断。

“这姚姑娘倒是个厉害的……”

“说的是呢,这若是一般姑娘,遇到此种事还不快吓得哭成一团了。”

“到底是没娘的孩子早当家,只是瞧廖老太君那模样倒是极宠爱于她,也算是有福之人了。”

“俗话说莫欺少年穷,这姚家姑娘品貌俱佳,又是个伶俐人,我瞧着不像池中物,说不得以后有什么际遇呢,那武安侯府不就看走眼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呐。”

“我看倒也未必,到底是女子,太过锋芒毕露了,显得刁钻了些……”

……

前后传来的隐约议论声锦瑟听在耳中,不过一笑。

江宁侯府今日办满月宴,外院招呼男客,便在宽畅的庭院中撑起喜棚来,摆开了数十张桌子。而女眷则一律到后院大花厅中相聚,园子中摆了戏台子,众人先一并在花厅中瞧过桥哥儿,送了满月礼,再一同吃了席面,想看戏的便陪着府上老太君一同看唱堂会,活泼点的姑娘们自可在花厅中聊天或到园子中游玩。

锦瑟一行分别坐上暖轿往内宅去,待下了轿,已有侯府的下人进花厅通报,平乐郡主亲自迎了出来,她接了廖老太君,免不了一阵庆贺于寒暄。

今日平乐郡主穿着件石榴红色绣金线折枝玉兰的交领长褙子,银红织锦细折儿长裙,梳着堕马髻,戴着一套流苏东珠红玛瑙的赤金头面,一身红色将她的容色映的极为精神,面色白里透红,人也显得光彩夺目,已没了初次见时那股死气沉沉之态。

锦瑟瞧着高兴,笑容也跟着明艳了几分,眼见后头宾客不断,平乐郡主也来不及和锦瑟寒暄,只笑着冲她点头便令相熟的丫鬟带她们入厅。

花厅中布置的极为喜庆富贵,暖意如春,江宁侯夫人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身旁的三夫人王氏抱着个襁褓,迎接贺客。

见廖老太君过来,江宁侯夫人起身寒暄两句,这才吩咐王氏抱着桥哥儿上前给廖老太君等人瞧。桥哥儿眉眼已长开了些,奶的极好,胖乎乎的,越发可爱,也不认生,穿着一套崭新的麒麟红缎小棉衣小棉裤,小大人般地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众人。

廖老太君和二夫人,三夫人逗了逗桥哥儿,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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