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来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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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
脚步各自远去,一串是往着舞台,一串是往着招待一些特殊的家长们的贵宾室,诺丁山从布幕后面走出来,她把没有抽完的烟连着打火机一起丢进垃圾桶里。
再次回到家长座位上,这一次诺丁山没有任何的心不在焉,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了不起眼角落的那颗松果身上,每当那张被涂成黑褐色的脸往着她这里看时,她和她微笑,她做着“克莱儿好棒”的口语。
渐渐的那张被涂成黑褐色的脸笑开了,可笑容总是掌握在只露出四颗牙齿的的弧度,那个孩子知道,如果笑容弧度扯得太厉害的话,就会露出另外牙齿脱落光秃秃的牙床,这样诺诺看了会难过。
四十分钟排练时间那刻松果自始至终都安静的站在那里,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公主都来得认真。
排练结束,诺丁山赶紧让克莱儿来到她身边,她把从中餐馆带来的点心一样一样摊开在克莱儿面前,红的,绿的,橙色的。
制作精美色彩缤纷的点心使得克莱儿一副心花怒放的模样,她手里拿着嘴里嚼目光频频投向舞台,新一轮的排演开始了,舞台场景从之前的冬天变成了春天,冬天的那颗松果已经腐烂在泥土里了,呈现在舞台上的是春天万紫千红的模样,穿着艳丽服装的孩子们在春天里嬉闹着。
手把克莱儿的脸转过来,诺丁山让克莱儿和她面对着面,问:“克莱儿,你也想像她们一样吗?”
“我一点也不想。”她摇头。
“克莱儿。”诺丁山学着苏珊娜的口气:“在诺诺的面前,克莱儿可以要求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诺丁山。”曾经,苏珊娜也这般捧着她的脸告诉年幼的她:“在苏珊娜面前,诺诺可以要求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克莱儿看着她,就像那个时候年幼的她看着苏珊娜一样。
缓缓的克莱儿伸出手抱住诺丁山。
“诺诺,我想,我想极了,我想穿着七彩的服装当挂在天空中的彩虹仙子。”
“好!”诺丁山回抱着克莱儿,用力的,紧紧的。
终有一天,她要做到即使不捐一分钱也会让类似于玛丽这样的人来到她面前,低声下气和她说出“我能荣幸的邀请到克莱儿吗?”这样的话。
终有一天,她要让克莱儿穿着七彩的服装出现在很多很多人面前,即使她表演得有多么的不好那些人也要笑容满面的为克莱儿鼓掌。
这一天为八月中旬的一个周日。
是夜,远远的诺丁山就看到从程迭戈公寓窗户透露出来的灯光,她在那里站了一会了,透过窗帘从窗户里折射出两个人的身影,一抹修长一抹苗条纤细,那两个身影所呈现出来的是极为忙碌的状态,嗯,头再一次差不多粘在一起了。
整七点,诺丁山站在程迭戈公寓门口,她来时没有给程迭戈打电话,程迭戈也一直没有给她打电话。
他们通话时间为十天前,在他们通话前一晚,她和他还在床上抵死缠绵,当时他恨不得吃掉她的模样,而她也恨不得被他吃掉。
现在,诺丁山之所以站在这里是为了一件事情,一件势在必行的事情:和程迭戈分手,或许,更确切一点来说是摊牌。
诺丁山第二次委托的征信所清楚给出了程迭戈的资料,这些资料一应俱全,出生日期出生地点,父母讯息。
程 迭戈出生于北京,他的父母是普通公务员,程迭戈四岁时他父母亲在一次事故中丧生,程家祖辈和荣家祖辈为莫逆之交,荣慕明受父亲的嘱托把四岁的程迭戈从北京 带到澳门,外界对于忽然出现在荣家的那个孩子表现出了极大兴趣,也许是怕伤害到程迭戈荣家一直对于外界各种猜测一律保持了缄默的态度,久而久之“那个孩子 细看长得挺像荣慕明”这样的言论在上流社会变成了一种定论。
根据调查显示,程迭戈和荣慕明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荣慕明对程迭戈采取的是那种典型的商人做派,提供若干物质上的资助不落人口实。
和程迭戈关系更好的反而是荣慕明的妻子,而据说程迭戈也没有打算在荣家呆下去,他十八岁时就拒绝荣家对他的支援,他半工半读完成学业,这举动被外界理解为荣慕明有意让他私生子得到锻炼机会,以便于日后继承家族的庞大事业。
☆、第26章
七点十分;诺丁山站在程迭戈家门口;伸手,拿钥匙;这将会是她最后一次用这把钥匙打开这扇门;也不知道怎么的诺丁山只觉得她今天身体好像比往常来得虚;这样一来导致诺丁山在开门时费了一点的功夫。
门缓缓展开,露出了三分之一的门缝——
之前透过窗户的两片剪影轮廓变得清晰;一男一女背着她站着,女的正在接过男的手中的资料一叠叠的串好;即使没有说话但是从动作上就可以判断出属于这两个人的那种默契。
按在门板上的手在推;有点老旧门板一声吱呀——
听到声音的两个人不约而同脸转向了她;目光从程迭戈的脸转向女人的脸,约二十七、八岁的女人;面容白净气质极佳,她也在看她。
只一眼,诺丁山就知道那女人不是小狐狸,小狐狸今年二十四岁,程迭戈今年二十五岁,秦越二十六岁。
“诺诺?”程迭戈的声音略带讶异。
诺丁山站在门口,八月的风从门口灌进来,把她帆布布料外套吹得鼓鼓的,她就那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在心里温习着接下来将要和程迭戈说的话,要干净利索,要快刀斩乱麻。
“不进来吗?”程迭戈朝着她走来,越过她关上了门。
八月的风被挡在身后,帆布布料外套瞬间像漏气的气球一样塌了下来,服服帖帖的粘着她的身体,程迭戈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手劲一收,她被他揽进了怀里,就这样,诺丁山被晨迭戈强行带到了面容白净的女人面前。
“朱美宝,以前是我学姐,现在是我秘书。”揽着她的腰程迭戈如是介绍房间的两个女人:“诺丁山,我女朋友。”
诺丁山,我女朋友,简短的几个发音让她的心一抽,程迭戈很快的就不是了,假如若干年能再遇见的话将会变成这样,诺丁山,我前女友。
朱美宝朝着诺丁山笑,笑容里释放出了满满的善意朝着诺丁山伸出了手,迟疑了一下,诺丁山也朝着朱美宝伸出了手。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诺丁山很清楚的听到自己在说这句时声线带着讨好。
那样的讨好细想开来意思应该是这样的:这位朱美宝是程迭戈的学姐,从程迭戈介绍时的口气就可以看出他很尊重她。
真是没得救了!她的没得救不仅表现在对朱美宝的讨好中,还表现在心里确认和程迭戈共同呆在这个屋子里的是朱美宝而不是小狐狸时生出来的那种窃喜的心态中。
朱美宝在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匆匆忙忙离开了程迭戈的家,关于为什么朱美宝会出现在这里程迭戈和诺丁山做了简短的解释,因为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再加上她不在所以他让朱美宝来到这里充当他的帮手。
诺丁山打量了程迭戈的房间,一切都有条不紊,有条不絮到让诺丁山感觉到多出一个自己和少了一个自己对于程迭戈来说都无所谓。
这样就好。
诺丁山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又在心里温习着即将和程迭戈说出的话。
“程迭戈,我们分手吧。”这是诺丁山准备和程迭戈说出了第一句话。
再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诺丁山脸转向正在把一些样本材料叠在一起的程迭戈,缓缓吐出:“程迭戈……”
程迭戈没有让诺丁山把开场白完全说全,叠在一起的样本材料往着她怀里推,他看着她,眉目愉悦,唤:“诺诺。”
仿佛,程迭戈身上具备着某种的魔力,他眉头开了,世界便会在刹那间便亮堂了起来,就像是她曾经住在的地下室那个通风口一样,看着她就不会害怕黑暗如影随形。
“嗯。”出神的看着他,心里恍恍惚惚的。
他手掌抚上了她的脸颊,他手掌贴在她脸颊上,声音温柔:“我最近被朱美宝的厨艺折腾得够呛,还是诺诺好。”
心更恍惚了,只觉得如果这个瞬间能被定额住就好了,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得到他手掌的温存,悄悄的把脸颊往着程迭戈的掌窝里挪,这样一来就能更贴近他了。
只可惜,程迭戈的手掌很快从她的脸颊上垂落,他把一叠资料往她怀里塞,说:“把这些好好整理一下再存档,我下个礼拜要用。”
程迭戈塞到她怀里的那叠资料应该有不三磅的重量,这个混蛋常常干这样的事情,她是他的女朋友不是他的劳工。
很好,很好!诺丁山觉得自己可以一鼓作气的把那番话说出来,她要把怀里那些见鬼的资料往着程迭戈头上砸,然后拿出张妙丽的那种嗓门朝着程迭戈吼:“你这样的男人真是让人到尽胃口,我已经受够你了!”
之后,头也不回,为了今天的分手诺丁山穿了高跟鞋,六寸高的鞋子可以让她把脊梁挺得高高的,然后,头也不回,永远!
可!事实上,她真的按照程迭戈说的那样,乖乖的整理起了那叠资料,按照序号把资料一一存档。
十点,诺丁山做完了程迭戈交给她做的事情,宛如梦游般诺丁山靠在门框上,看着正在工作的程迭戈。
诺丁山不是木头,充斥在她整个成长时代的除了患得患失还是患得患失,苏珊娜的日子过得十分的艰难,她总是怕有一天苏珊娜会因为窘困的生活而舍弃她,在患得患失的成长环境里诺丁山的心比谁都敏感。
此时此刻,诺丁山知道她并没有走进那个正在埋头工作的男人心里,不需要求证,她就是知道。
独自一个人的程迭戈看着就像是只处在于他的世界里,而她只是一名旁观者。
走道的风形成了一串气流使得诺丁山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收拾起心情,诺丁山缓缓朝着程迭戈走去。
她在他身边站了约五分钟时间,这五分钟时间里那个男人还没有意识到她的到来。
在把钥匙交还给程迭戈之前她很想问他两个问题。
“程迭戈。”诺丁山淡淡叫出了他的名字。
程迭戈抬头。
“从那个时候和你说我要到德国去之后你有给我打过电话吗?”眼睛对着他的眼睛,诺丁山问程迭戈。
四目相对,她站着他坐着,短短几分钟之后,程迭戈避开了她的眼睛,于是,诺丁山知道答案了。
“你都不会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会出什么事情吗?”诺丁山再问。
几秒钟之后程迭戈站了起来,似乎她刚刚的两个问题才让他想起其实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对不起。”他语气愧疚:“那样的问题我没有想过,一方面是因为我最近忙,而另外一个方面是……”
程迭戈的手触了触诺丁山的头发,声线比之前小了一些:“我觉得你不会出事,起码,我的直觉是这样告诉我的,诺诺是那种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的女孩,在生活上,在判断上。”
对,对!诺丁山细想一下程迭戈的话,觉得他的话好像有一定的道理,她的名片上不是写着吗,她可以干很多很多的事情,她还曾经和一大堆男人在农场工作过,伐木、驯马、劈材,她一次也没有出过事情。
这个问题就算了,接下来是另外一个问题。
“程迭戈,在这段时间里你有想过克莱儿的事情吗?”诺丁山再问。
回应诺丁山的是程迭戈背过去的身影,他背过身去和她说:“诺诺,最近这段时间我恐怕没有精力去想克莱儿的事情,克莱儿的事情你给我一点时间。”
这个男人在避重就轻。
“我问的是在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想起克莱儿的事情?哪怕一次。”诺丁山木然问着。
沉默——
之后。
“没有。”他回答。
即使诺丁山在心里已经猜到了,可程迭戈的那句“没有”还是让她的一颗心不停往下坠落着。
这样也好,不是吗?
诺丁山拿出那把一直被她紧紧拽在手心中的钥匙,那把钥匙已然沾满了从她手掌心里冒出的汗渍。
那把钥匙被放在桌上显眼的所在,在放钥匙时诺丁山没有弄出一丁点的声响,望着程迭戈的背影诺丁山从喉咙艰难挤出“我走了。”
所有准备好的已经在她心里温习了很多很多遍的话最终就只变成了那个发音“我走了。”
终究,诺丁山还是舍不得对程迭戈说出那样的话,因为那些话太狠太绝,她总是怕他听完之后会难过。
叫做程迭戈的男人也和她一样有着残缺的童年时代,诺丁山得到的那些资料还纪录着年幼时的程迭戈在亲眼看到自己父母亲遭遇意外之后有半年时间拒绝和外界交流。
她还想着和这个男人好聚好散,即使很短暂但也是有着一丁点的美好,比如那天晚上,她和他跳舞,什么都不会的她脚好几次踩在了他脚上,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嘲笑她,他轻而易举就把她提起来,让她的脚踩在他脚上,就这样一直转一直转,他在她耳畔说话,声线温柔。
诺丁山转过身去刚刚移动脚步手就被抓住,程迭戈挡在她面前。
“诺诺,对不起。”他又和她道歉了。
“我走了,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诺丁山低下头,想挣脱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