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谦君子寒烟起-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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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晚镜利剑般的目光直射向他:“还有多少人尽管来,有胆子暗算,就要有本事承担后果。”
“柳老爷,事到如今,还不肯服软?这里随便一个人,就能让你筋脉寸断而死,还有你的宝贝儿子。你也不希望柳家后继无人吧?”苏墨寒的语气也寒了几分,早已不似先前那般商量的语气。
此时李中元也站出来道:“柳老爷,我提醒你一句,这两位,便是苏墨寒和玉晚镜。你当真要惹恼了他们,就算要与我赤府翻脸,我想赤府其他的长老、弟子,乃至府主都会选择站在他们身边的。”
柳老爷闻言便大惊失色,他再怎么不问江湖事,也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已闻名江湖的苏墨寒和玉晚镜。难怪李中元身为赤府长老,还对他二人礼让有加,甚至不惜与柳家撕破脸皮。没想到这沐雪竟能请得这两人为她撑腰,就算在来四百个剑客,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今日当真是失算。
而听雪楼外的众人更是突然激动万分,现在谁还不知道苏墨寒和玉晚镜的大名。他们两人能在弱冠之年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得男子敬仰、女子倾慕,势头堪比当年的玉启书和苏生。一时间,许多人就要涌进听雪楼来,一睹苏墨寒和玉晚镜的风采。
“各位,各位,要进听雪楼,可要给银子的!”老鸨适时地堵在门口,“我们听雪楼,可是苏墨寒和玉晚镜两位公子光顾过的地方!”
玉然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大抵是觉得这老鸨爱财如命,实在好笑。
苏墨寒也对门外的众人好言相劝道:“各位,今日之事大家都在现场,什么都看到了,谁是谁非,想必也各有论断。就请各位做个见证,说说这柳老爷该不该赔偿沐雪姑娘。”
“赔偿沐雪姑娘!”
“柳家敛去不义之财!日后大家不要再光顾柳家的商铺啊!”
“柳家散财!柳家散财!”
“不要再光顾柳家的商铺!”
……
一时间听雪楼门口越发慷慨激昂起来,柳老爷的脸色越发苍白,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几乎要站立不稳倒下去。
柳书岑哪里顾得上管他老子是生是死,又凑到沐雪身前道:“沐雪,沐雪,我叫我爹全答应,全赔给你,你答应我的求亲好不好?”
“滚开!”沐雪眼中的厌恶难以掩饰。
李中元抬手将柳书岑推开,正气凛然道:“柳老爷,快做个决定吧,否则,这可就收不了场了。”
“我赔,我赔……你说的条件,我全部答应,全部答应!”柳老爷终于撑不住了,连声说道。
苏墨寒不失时机地站出来说:“我看也不必再等了,就在这里把一切都交接吧。为沐雪赎身,还有——”苏墨寒指着身后那些损坏的桌椅,接着说,“这些损失,你也要赔给听雪楼的当家吧。”说着,他对老鸨笑了笑。
老鸨一听就乐开了花,“苏公子,你真是体贴人啊。”
“我赔,我赔……给沐雪姑娘赎身,千两白银,还有听雪楼的一切损失,我都赔。这鬼月双刀,你们拿去……”柳老爷一脸颓丧地说着。
沐雪呵斥着打断他的话:“是还给我!本来就是我爹的东西!”
“是,是还给你,还有周家宅邸,还有商号……去,老齐,去叫管家来。”柳老爷扬了扬手,对身后一人说道,人也晃悠着坐在了椅子上,好像没有力气再支撑自己站着。
“是,老爷。”那人领了命便跑出听雪楼去,出门时还被围观的人打了几下。
玉然烟等人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欣慰地笑了。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127章 澈予不记玉然烟
“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停留了。柳家赔的商号应该还有许多交接工作要做,你也不用送我们了。”苏墨寒对沐雪说。
沐雪有些惋惜:“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有缘自会相见。”苏墨寒笑得豁达。
玉然烟也在一旁取笑,对苏墨寒挤眉弄眼:“是啊,若是有心,更会相见,是吧?”
“小丫头片子,一边呆着。”苏墨寒无奈地揉了揉玉然烟的发。
“好了,走吧。”站在一旁的玉晚镜也开口说道。
“一路顺风,再见。”沐雪心知不能挽留,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江湖儿女,深情厚谊尽在心中,不必多言。
告别了沐雪,玉然烟等人继续马不停蹄地赶往洛寒山。正是因为玉晚镜片刻也不肯耽搁,几人到达洛寒山时,所用不过几日时间。
“烟儿,你来过洛寒山,你带路。”苏墨寒看着眼前看似平淡无奇的山,随意地说道。
玉晚镜苦笑一番:“其实洛寒山,我也来过。硬闯到山腰,实在是不能继续前进,只得下来了。说起来,那洛羽先生,还真是奇人。”
“不是奇人能给我下毒吗?”玉然烟想起那个洛羽先生就没好气,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抱怨道:“对付我这么个小丫头,竟然也用下毒这样的卑劣手段。”
“毒也是一种手段,只要用得好,能起的作用,可大着呢。”苏墨寒不置可否地说道,似乎还对用毒高手心有敬意。
玉然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不能顺着我一点。你给别人打架的时候,对方时不时对你暗中下点毒,防不胜防啊。打着能痛快吗?我看洛羽先生一直被洛寒先生克着,不如我们跟着洛寒先生学学医术。不就是毒吗,咱们解就是了,这主意不错吧?”
苏墨寒一边伸手去拉落在后面的雅儿,一边笑道:“主意是不错,只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洛寒先生教谁医术。”
“山上有一个小童教澈予,洛寒先生不是也教他医术了吗?”玉然烟说,“我们也请教请教,不会那么小气吧?”
苏墨寒取笑道:“那让你一辈子呆在洛寒山,让你跟洛寒先生学医术,你可愿意啊?”
玉然烟撇撇嘴:“不用那么狠吧……”
“这就叫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雅儿也适时地插上一句,“烟儿妹妹既有此大志,我们定会全力支持,你在此潜心修习个十年半载,日后学成了医术,也好悬壶济世……”
“好啦好啦,只是兴趣爱好,兴趣爱好……”玉然烟忙不迭地摆手,苏墨寒和雅儿早知她会如此,此时又是一场笑。倒是紧跟在玉然烟后面的玉晚镜冷静淡然地说道:“烟儿,你虽然来过一次,但未必记得清楚。若有一处走错,都有可能上不了山,甚至丢了性命。不要再说笑了,认准路。”
玉然烟被他几声训斥说得无话,暗中回身对苏墨寒和雅儿吐了吐舌,只得好好带路。在玉晚镜这般小心谨慎的监督下,四人顺利到达山顶。
玉然烟一眼望见那熟悉的茅屋便要跑过去,却见那茅屋里已走出一个白衣小童,岂不知是澈予?玉然烟小跑上前,就要去捏他的小脸,却听他寒着脸闪躲开去,口中模式化地说道:“几位到此求医?”
玉然烟不免有些奇(炫书…提供下载…3uww)怪,澈予怎么好像不认识她似的?也顾不上什么,两手抓着澈予的肩膀、蹲下身认真说道:“澈予,是我啊,玉然烟!”
澈予皱着一张小脸再度闪躲开去,还正色凛然地说:“男女授受不亲!”
“哟,你小子,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恩?”玉然烟只当他在戏弄她,一下子也恼火了,伸手紧紧抓住他,目光中隐有几分寒意:“澈予,你现在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不认识。”澈予想都没想就语气强硬地说道。
玉然烟还想说什么,身后苏墨寒等人已经走近,玉晚镜皱着眉问:“怎么了?”
“这个小家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澈予。该死,竟敢装作不认识我!难道离开没多久,就不记得我了吗?”玉然烟愤愤不平地说着,她怎么也不能理解,不过这些时日,澈予便会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一点印象都没有。
雅儿见了澈予生得白净可爱,心中蓦地生成几分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来,凑上前去指着旁边的玉然烟对澈予说:“小公子,这位姐姐曾经到此求医,与你相交。你为何说不认识她?”
澈予黑溜溜的眼珠转动几下,看着眼前绝色倾城的雅儿,语气缓和下来,回答道:“我见过的女子,只要有十日不见,便会忘得一干二净。”
雅儿显然很是诧异于他的回答:“哦?为何?”
“这你不必多问。几位是来做什么的?”澈予又恢复了那般公事化的模样,回头用目光将玉晚镜和苏墨寒等人一一扫过。
玉然烟却不愿放过他:“你这是什么记性?十日不见,便会忘得一干二净?女子?你跟女子有仇啊?”
澈予被她问得烦躁,一挥小手道:“再不说你们来干什么,就莫怪我赶你们下山了。”
“来洛寒山,自然是求医的。”苏墨寒上前一步,温和地说道。
澈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不知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对苏墨寒说:“先生不在。”
“哦?”苏墨寒有些诧异地看了澈予一眼,又回过头去与玉晚镜对视,从来不知道洛寒先生也有不在洛寒山的时候。
“洛寒先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玉晚镜问。
澈予客气地说:“先生出去配一种毒的解药,并不曾说明何时回来,也许今日,也许明日,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一年。”他尚显稚嫩的小脸配合着正儿八经的神情,说这番话时,总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那就是不知何时归来……”苏墨寒低喃了一句,又追问一句,“那先生去了几日?”
“先生已去了一个月。”澈予答道。
“那我们岂不是来得不是时候?”玉晚镜有些无奈,早先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玉然烟又凑到澈予的面前,话像是对玉晚镜等人说的,却一直双目炯炯地看着澈予,不知何意:“不如这样吧,我们就在此住下,等洛寒先生回来。省得我们离去十多天,这位可爱的小童又不记得我们了。”
一番讥讽,将澈予说得面色铁青,绷着一张小脸,别说多严肃。玉然烟才不理会澈予的不满,他心里更是满肚子怒气无处。什么十日不见,就会忘记。这样的鬼话,骗骗雅儿这么善良的人还差不多,骗她?没门!肯定是澈予要跟她耍什么花样,这般来戏弄与她,哼,斗就斗,谁怕谁!
“随便你们。”澈予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玉然烟也跟他置气,对那些有些无奈的三人说:“我们也走,哼,我知道哪里有住的地方!”说完便独自一人率先往上一次来时她和黑牧黑涯所住的茅屋去。苏墨寒看了她一眼,也并未对此决定提出什么异议,转而对玉晚镜说:“赶了这么些天的路,烟儿和雅儿也都累了,就在此休息休息吧。对那小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们再行解释便可。”
玉晚镜看了身边一向温婉顺从的雅儿,没思考多久,也点了点头。三人快走几步,跟上玉然烟往澈予所走的反方向去了。
早已走出十几步的澈予忽然顿住了脚步,脑子翻江倒海起来,一些杂乱无章的片段和画面快速地自脑中掠过,就是拼凑不成完整的画面。是谁……她会是谁……怎么会,好像似曾相识?
澈予苦想半日还是无果,只得摒弃脑海中那些凌乱的片段,说服自己不再去想,小小的身影往林间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玉然烟时不时调笑戏弄澈予,还凭着记忆,带他到他们曾经一起发现特殊草药。澈予认真做下记号的地方。果不其然,没过几日,澈予看着她的目光,便渐渐由最初的厌恶转为了茫然和探究,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她究竟是何人。玉然烟看着他的目光,也渐渐有些怀疑,是不是真如他所说,他确已忘记了她?
一时间,两人只得背靠背坐着,彼此无言。
玉晚镜则仍是在山中勤修玉门剑法,每每这时,雅儿便坐在一旁认真观望,好像那看过许多次的剑法怎么也看不腻似的。
也许站在苏墨寒身边,被他盛大而强烈的光环所遮盖,玉晚镜倒显得平庸而普通了。但雅儿知道,玉晚镜较之苏墨寒并不逊色。冷静的头脑、谨慎的作风,还有行事果断、能够当机立断,这些都说明他一样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
雅儿望着那道看了千百次的身影,唇边若隐若现的淡淡笑意,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她心中的欢喜。
至于苏墨寒,他本也学过医术,自然是乐得在这药草宝山里四处闲逛,见了珍稀的药草,也在心中发出惊叹。
如此这般,半个月时间恍然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