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谦君子寒烟起-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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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坊的唐掌柜。”玉晚镜刚说完，便看到玉然烟苦大仇深的表情。于是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玉然烟皱着一张脸看着玉晚镜：“她看上去很无趣诶，跟着她不会很无聊吗？你要练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总之一个月内便会再来找你。你要乖乖的。”玉晚镜宠溺地笑笑，看着玉然烟道。
玉然烟沉默了一会，又想起了付子谦：“可惜那个臭小子不在，不然还可以跟他比试比试，不会那么无趣。说起来，他的玉麒麟还在我这里。不过，每次和他在一起，就会遇到危险。第一次遇到司马封雍，第二次是琉璃宫，第三次是洛月教，见鬼。”
“烟儿很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他吗？”玉晚镜看着她有些娇嗔的模样，忽然问道。
玉然烟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当然是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了，他很有趣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玉晚镜似乎是在想怎样说才能准确表达他的意思，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道，“我说的是。。。。。。男女之情。”
玉然烟“腾”地一下红了脸，“哥哥怎的说这样的话。。。。。。”
“烟儿十六了呢。”玉晚镜若有深意地说道。
“十六还小呢。”玉然烟亲昵地伸手去捏玉晚镜的脸，“哥哥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十六都可以出嫁了。”玉晚镜任由她蹂躏，只是说起来话有点奇（炫书…提供下载…3uww）怪，古怪的腔调引人发笑。
玉然烟果然咯咯地笑起来，放开手看着玉晚镜：“我对那臭小子怎么会有什么男女之情，也就见过几次而已啊。”
玉晚镜立刻追问：“原来烟儿懂得什么叫做男女之情啊，那，你对谁有男女之情？”
玉然烟这才明白上了当，抬手给了玉晚镜一粉拳，嗔道：“哥哥，你也来捉弄我。”
“不敢，关心烟儿的终生大事罢了。”玉晚镜笑着说。
看他好像真要刨根问底，玉然烟静了下来，歪着头想了半天，才又问道，“要怎样，才叫做有男女之情？”
“这个么。。。。。。”玉晚镜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有些勉强地说，“大概是那个人在你心中与其他人都不一样吧。他高兴你便高兴，他难过你便失落。若是他与别的女子亲近，或是别的女子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你便会心中泛酸，不是滋味。”
“啊。。。。。。”玉然烟不由自主地说道，“还有别的么？”
玉晚镜看着她的表情，笑道，“你现在心里想着的那个人，是谁？”
“什么？”玉然烟像被猜透了心思一样，一张小脸越发娇羞，小鹿般灵动的眼此刻也沾染了心事，很是忐忑地对着玉晚镜，好像生怕他知道什么似的。
玉晚镜说：“先前你问我怎样才算有男女之情，那时候你想着的人是谁？”
玉然烟早已心乱如麻，说不出话来。玉晚镜也不催促，很有耐心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玉然烟支吾了一会，终于吐出几个字来：“宇文浩。。。。。。”
“宇文浩。。。。。。”玉晚镜看着玉然烟，言语竟是如此平静：“说说，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吧。”
玉然烟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他一眼，玉晚镜目光淡然，看不出他内心所想。沉默了一会儿，玉然烟将她被宇文浩带到风之谷之后发生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玉晚镜，包括之前对苏墨寒隐瞒了的关于两仪剑的图纸。对于玉晚镜，玉然烟从来都是毫无保留。若问这世上对她最重要的人，她必会毫不犹豫的说是哥哥。至于宇文浩曾经叮嘱她图纸的秘密连哥哥也别告诉。。。。。。现在想来，他说这话时，又有几分真心呢？
“他把两仪剑的图纸给你了？”玉晚镜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恩。”玉然烟心中苦涩，想起那一日，他眼含深意地看着她，说“在我心里，不分你我”，这样的话，也是戏吗？是他的演技太好了，还是她入戏太深？
玉晚镜有些不解，只好又问，“那张图纸，还在你身上？”
“恩。我不敢告诉别人，连苏墨寒也没有告诉。”玉然烟伸手就欲从怀里拿出那图纸给玉晚镜，却被玉晚镜抬手阻止，“不用给我，你收着便好。恩，这件事，谁也不要告诉，你知我知宇文浩知，就够了。你好生保管，将来若是两仪剑再出世，或许还能有机缘可以得到它。”
玉然烟闻言只好作罢，点了点头，又发起带来。玉晚镜知道她是在想宇文浩的事情，也有些无奈地安慰道，“烟儿，你真的很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他吗？”
“我怎么可能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他，他是我们的仇人！不共戴天！”玉然烟忽然大声说道，像是证明给玉晚镜，更像要说服自己。
玉晚镜看着她目光深处的些许泪光，越发心疼起来，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道：“烟儿，别自欺欺人了。这样一定很痛苦吧。。。。。。但是哥哥却帮不了你任何。”
“哥。。。。。。”玉然烟卸下所有伪装，抱着他大哭道，“为什么他是宇文浩。。。。。。我总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或者这只是一场戏，可是入戏的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下一次再见，我仍旧对他下不了手。。。。。。”
玉晚镜沉默了许久，才说：“宇文浩，我来杀。”话一出口，怀里的玉然烟便颤抖了一下。玉晚镜知道她内心的挣扎，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却也能够理解，但他还是说：“爹和娘。。。。。。一定也很想看着烟儿长大吧。”
他的话只是点到为止，却让玉然烟的心中一片死寂。良久，两行清泪自眼中滑下，沾湿了玉晚镜胸前的衣衫。她轻声说：“哥，杀了那些该死的人吧。”
玉晚镜沉默着点头，兄妹俩就这样相对无言。
门“吱呀”一下被推开，苏墨寒人未到声先至：“晚镜。。。。。。”
玉然烟连忙胡乱擦了擦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刚擦好苏墨寒便走了进来，看着你外在一起的两人，失笑道：“你们啊。。。。。。”
“许久未见了。”玉晚镜解释道。
玉然烟也跳下床理直气壮地说：“就是。你是不是嫉妒啊？谁叫你没有妹妹呢。”
苏墨寒无奈地看着她：“是啊，很嫉妒。看你这样子，好了？”
“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啊。”玉然烟转了一圈，满意地对苏墨寒挑眉道，“看，还是那么活蹦乱跳的。”
“当心着点，看起来是没事了，其实骨子里虚得很，还要修养十几日呢。”苏墨寒提醒道，“那凤凰朝歌是很容易要人命的。”
玉然烟吐了吐舌头：“我看没什么事了呀。”
“好了，你当心着点。明日便搬到锦绣坊去吧，我已与唐掌柜说过了。”苏墨寒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剑来递给玉然烟，“你随身也要带剑才好，否则遇到图谋不轨的人，还没出招就被擒了。”
玉然烟接过剑来仔细看了看，有些欣喜地说道：“这剑看上去不错，叫什么啊？”
“瑟月剑。”苏墨寒含笑看着她。
“瑟月剑。。。。。。”玉然烟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又眉开眼笑地对那把剑说，“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我吧！”
苏墨寒和玉晚镜相视一笑。
“对了，明天就搬到锦绣坊？那你们也要走了？”玉然烟这才想起苏墨寒先前的话。
玉晚镜点头：“事不宜迟。以后会遇到什么人谁也说不准，不提升自己的武功，恐怕都要自身难保，还谈什么报仇。所以我要尽快把最后一式修炼好。”
“我也要尽快把江湖令弄到手。”苏墨寒话音刚落，玉然烟便惊讶地问道：“你去偷江湖令？”
“付子谦不肯帮忙，还能怎么样啊？不然，你去？”苏墨寒笑问。
“我可没那本事。”玉然烟耸耸肩，“不过你知道宇文亮将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哪里么？”
苏墨寒摇摇头：“不知道。”
玉然烟立马就瞪大了眼看着他：“都不知道在哪里，还偷什么？”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记住，跟着唐掌柜，别乱跑，否则又要叫我们着急了。”苏墨寒摸摸玉然烟的头叮嘱道。
玉然烟垂头丧气地说：“好吧，反正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是帮了我们最大的忙了。”玉晚镜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好吧。”玉然烟冲玉晚镜嫣然一笑：“哥哥去忙吧，烟儿会照顾好自己。”
一旁的苏墨寒看着玉然烟单纯的笑脸，恍惚了一下。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085章 长安内比武招亲
翌日，玉然烟便被送到了锦绣坊，玉晚镜和苏墨寒与唐掌柜交涉一番，又再三叮嘱玉然烟万事小心，两人才相继离去。
唐掌柜回头冲玉然烟嫣然一笑：“烟儿真是好福气。”
“是啊，哥哥和苏墨寒都那么疼我。”玉然烟笑道。
“哎。。。。。。”唐掌柜那张叫人分辨不出年纪的脸上露出些许追忆，重重的叹息令玉然烟忽然想探寻她背后的故事。这唐掌柜，应该和百晓生前辈颇有渊源吧，否则，又怎么因为百晓生的离世如此悲痛？
玉然烟走到她身边问道：“唐掌柜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唐掌柜看着玉然烟，眼神有些复杂，柔声道：“烟儿不必见外，叫我三娘便是。看到你，我总会想到从前的自己。。。。。。”
“三娘，不知有什么往事，惹得您如此伤怀？”玉然烟跟着唐掌柜，两人一齐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
唐掌柜微微仰头，看着长安城的天空发了一会呆，前尘往事浮上心头，历历在目。江湖还是那个纷纷扰扰的江湖，曾经的唐三姐却变成了锦绣坊的唐大掌柜，而那些翩翩佳公子，竟都已再难相见了。世事如此，再多的荣耀繁华又有何用？到头来，英雄白头，美人迟暮，却叹息着身边再无相伴的人。
“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像你那么年轻的时候，”唐掌柜对玉然烟笑了笑，接着说，“觉得闯江湖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所以就毅然决然得离开了家乡，离开爹娘，一个人出去闯荡。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离了爹娘，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渐渐地，我也开始为了明哲保身，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这样的日子一日比一日乏味，就在这时候，机缘巧合之下，我认识一些朋友，他们渐渐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很快我们就义结金兰，兄妹相称。”
玉然烟一脸羡慕地说：“真好，那后来呢。”
唐掌柜的表情一下子黯淡先来，有些失神地说：“忽然有一天，我接到家乡传来的消息，我爹娘被土匪给杀了。那时候觉得天塌了下来，兄弟姐妹们跟着我一同回到家乡，祭拜已故的爹娘。我们七个人，把那伙土匪给杀了个干干净净，整个土匪窝血流成河。仇是报了，可是死去的爹娘并不能回到我身边。没有了爹娘，身边的兄弟姐妹变成了我唯一的依靠和牵挂。”
“这江湖总少不了恩怨情仇。。。。。。”玉然烟想到了宇文浩，也有些难过地看着唐掌柜。
“虽然深知报仇不能使亲人死而复生，可仍旧难以控制对仇人的痛恨，恨到想杀了他们来**这样的仇恨。”唐掌柜说着，忽然问，“烟儿也想报仇吗，为玉门上下几百人。”
玉然烟有些茫然地看着唐掌柜，低声道：“若是如此血海深仇还能无动于衷的话，恐怕我也能做到无情无心了。”
唐掌柜似乎若有所思，沉默良久，又说：“也是，若非真正背负血海深仇的人，是不会理解那种痛楚的。”言罢，又忽然转移了话题，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神往地说，“当年的玉门，乃是所有武林人士心中的信仰，绝非现在的小辈所能想象的光耀和夺目。”
“哦？有那么夸张吗？”玉然烟有些好奇地问道，关于玉门的具体情况，在江湖中早就已经很少有人再说了。
唐掌柜点点头：“现在风之谷和绝云山庄的壮大，比之当年的玉门，真是万分不及。那并非是一种武力的征服，而是已成为人们心中的信仰。对玉门剑法的信仰，对玉门的信仰，还有对你爹玉启书的信仰。这样的信仰，使得玉门的影响力远非那所谓的武林盟主可比。绝大多数人都以能进入玉门为荣，若是能成为内门弟子，更是无尚荣光。因为玉门弟子只能修习玉门剑法基本的几式，只有通过层层选拔，最为德才兼备的内门弟子，才能得到玉门剑法的完整传承。”
“既然对他如此信仰，又为何不相信他！”玉然烟有些激动地叫道，“为什么不相信我爹，他怎么会去杀害一个所谓的武林盟主！”
唐掌柜安慰地看了她一眼：“这样的信仰太过深重了，必会引来后患。你爹的冤屈，和玉门的被灭，并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而是另有内情。这一点，但凡有一点头脑的人都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