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重来-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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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雪的爸爸很爱傲雪，哪怕一开始自己母亲对傲雪的不待见，他也爱着傲雪，在不经意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的父爱。
记得那个时候，只有两岁多的傲雪发高烧，妈妈也外出打工，刚下班的爸爸背着她在深夜的街道上奔跑，从镇里的小诊所一家家敲着门，直到傲雪躺在诊所的病床上输着水，才欣慰的合上眼。
记得傲雪8岁的时候，她的妈妈寄了钱让傲雪转校到市里最好的小学读书，傲雪的爸爸买了好多的补品到校长家，说了很多好话，赔了很多笑脸，卑躬屈膝，只为了能够给傲雪最好的学习条件。
记得傲雪在学校被人污蔑，傲雪的爸爸打过电话给她的班主任，坚决的说着，他的女儿绝不是这样的人，言词间，句句围护，那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百分之百信任。
还有好多好多，上辈子的，这辈子的，在傲雪怨着自己爸爸的同时，全然忽略的事实，这个时候全都浮现在脑海中，枉费她重头活了一次，却连最亲的人都不曾了解，仅仅凭着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抹杀了他对自己的关心，嘴角微微翘起，傲雪自嘲着自己的自作聪明，心里有些害怕，害怕着现如今好不容易才明白的东西会消失，她不敢笃定，混乱的大脑早就不能判断爸爸会不会就这样离开，对自己寒心，慌张的跑到座机旁，却惊觉，自己竟连爸爸的手机号码都背不出来，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所幸，手机里存着爸爸的电话，按下拨通键，也不去在意脸上脏兮兮的泪痕，那是她两辈子第一次这般期望听见电话那头爸爸的声音。
“喂？”
“爸！爸，你去哪儿了？”
“在买早饭。”瞬间，眼泪再次决堤，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傲雪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就是这样的父亲，在这种时候仍然放不下自己，善良到让人心酸。
“爸……爸…… 对不起……还有…… 谢谢你…… 爸……”
“…… 神经病……嘟嘟……”电话那头一阵忙音，傲雪咧开嘴笑了，脸上的眼泪不停，嘴角的笑容却是前所未有的灿烂。
“爸…… 真的…… 很爱你呢……”
番外
舍不得、忘不掉、改不了
就是因为这种种的种种，我们怨恨着残酷的现实，却又不可奈何的只能在这现实中存活。
——题记
偶尔闻道空气里四散的淡淡古龙水味道总是忍不住回头，期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会出现在眼眸，尽管每每总是失望而归。
傲雪这个人很奇怪，就像是不协调的两个部分硬凑在一起，矛盾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明明是个女生，身上却总有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并不腻人，时间长了，却是一种毒，当某一天再也闻不到之后浑身针扎般的难受，或许我没有资格去怨恨她，毕竟那个时候，是我自己选择了未央。
关注她仅仅只是因为未央的戏言，作为好朋友，不就是应该无条件支持对方么？所以，看着未央讨好似的接近傲雪，尽管心里难受，却也陪着她，那种难受无关爱情，仅仅只是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这些傲雪应该都知道吧，所以才会一开始冷淡对待。
后来为什么会发展得这般要好？也许是未央的锲而不舍，也许是时间的习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未央的个性，软弱中独留一抹近乎残忍的坚强，也正是这样的她让我甘愿去保护，只因为，那无时无刻都暖人心的笑容。
对于我来说，或许傲雪的存在一开始便是可有可无的，关心她、接近她，都只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个名为【张未央】的交界点，时间长了，仿佛习惯了三人行这种模式。
依稀记得，那晚在寒风下等待着傲雪的我们脸上流露的期待，那个时侯是真心想要将她划为自己在乎的人之一，看见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下，心底不自觉涌上的喜悦无法言表，只能维持着往常的表情，告诉她，一切都没有变。
与未央不同，我始终无法做到像她那般喜怒于色，不是因为不能，而是不敢，我比谁都清楚付出太多在结束的时候很难再收回来，所以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深陷，也许未央是个意外吧，在她第一次跟着妈妈来到我们家，在我打开门看着那张纯纯的笑脸时，就注定了，她将会是那个唯一。
一直都知道，傲雪的不同寻常，尽管她自己努力地在掩藏，相信未央也发觉了吧，傲雪时不时露出的与同龄人不同的表情，时不时说出口的话，那些被我们掩盖在心底深处的真实，得知傲雪要去上海，说不伤心那是骗人的，却又隐约觉得，似乎这样的结局理所当然，最为伤心的，应该是未央吧，她把傲雪看做是为二的朋友。
傲雪离开过后，未央有一段时间的低落，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哪怕我端着她最喜爱的红豆冰激凌也打不起精神，所幸，在一个月过后，情况好转，也许和傲雪的信件有关，看着恢复正常的未央，我打从心底感谢着傲雪，却又在心底小小的角落嫉妒着，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平，为什么那个人不是自己？
一直不知道，隐瞒这种事会在某个时间成为一种引爆炸药的导火线，想来也后悔，如果那时将未央谈恋爱的事告诉傲雪，或许好多事都不会发生，终究晚了，未央的离家出走，我从未想过会是这般残忍的结局，依稀记得双手沾满温热鲜血的可怕触感，依稀记得未央面色苍白的脸，现在想想，仍有种庆幸，还好她还活着。
也是那一瞬间，突然间觉得人的生命可以如此脆弱，只是一道口子足以致命，在手术室外，傲雪的回来让我有些始料不及，或者说是突兀，很想大声质问她为什么在未央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可是，这种类似于迁怒的话，怎么说得出口？于是只能什么也不说。
未央的歇斯底里，傲雪的颓然离开，一天之中所发生的事，一桩桩接踵而来，直到与傲雪谈完话回到病房，才惊觉，自己的心已经麻木，当然，我很清楚，这种麻木禁不起任何的打击，一旦捅破，我想我会崩溃。
犹记得，在未央近乎恳求的目光下，吐出一辈子约定的自己心里杂乱不堪的思绪是那般缠人，
犹记得，当得知那晚的种种崩溃的自己，只能躲到厕所打电话像傲雪求救的自己是那般不堪，
犹记得，盛怒的未央冲进厕所将手机砸到地上，低落到自己手心的泪已然分不清是谁的，
……
那一夜，或许是真正的转折也说不定，当傲雪第二天出现在医院，自己重复着未央所说的话，不是没有看到傲雪那种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表情，不是没有看到她紧握的手，却终究除了抱歉的话什么也说不出口，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相信着心底那一抹微亮的光，希望哪一天未央能够清醒，毕竟，傲雪曾是未央这般珍惜的人。
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早就取下，没有什么矫情的理由，只是害怕未央看见后会胡思乱想，傲雪的那条项链已经被未央从病房的窗口丢了下去，恐怕也是害怕睹物思人吧，在傲雪不见踪影的这几天，自己也曾在深夜想过打个电话给她，可是，翻开电话簿却怎样都无法在拨通键上按下，直到测试纸呈现两条红线，浑浑噩噩的自己竟走到了傲雪楼下，那个时候早已记不得心底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只是觉得似乎她应该知道这件事，她能够处理，如此坚信不疑的信着。
当傲雪一力承担下全部的费用，那一刻，那个拥抱并不假，突然间有些怀念起过去的她们，那个肆意飞扬的她们，对未央的隐瞒其实自己也算是有着私心在里面，害怕着如果未央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伤害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什么总是会忽略另一个人呢？是因为笃定了她的不忍心吧。
接到傲雪的电话，马不停蹄赶到广场，在厕所，看着傲雪拿出一叠薄薄的红色钞票，听着她说了一大段的话，满满的全是真诚，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
明明心底比谁都来得清楚，只是当傲雪亲口说出那样诀别的话时，仍然忍不住泪流满面，原因连自己也说不上来，未央的出现是自己始料不及的，听着她一声声嘶声力竭的质问，哑口无言，一股推力不自觉的倒退几步，所幸扶住了洗手台才没让自己跌倒。
傲雪也许并不知道吧，当她捉住未央的手腕，当她说着那样绝情的话时，自己竟觉得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她，那个背影潇洒得让人隐恨，看着无声哭泣的未央，自己竟什么也说不出，后来的事，傲雪并不知道，也不知她听见那些对话将是怎样的表情，或许连陌生人都不可能了吧。
“秋实，我们下午就去找家医院把手术做了吧。”
“……你决定了？”
“恩，不管怎么说，这笔钱来得很及时，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秋实，你知道吗，在没有能力自力更生以前，我们将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是，在现实面前，那种根本看不见影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你能想明白就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件事完全结束，一切都会好的。”
“我知道，我还没打算放弃自己的人生，秋实，还好，你一直都在。”
第 44 章
这个世界没有人避着任何人，
所谓被迫的选择，不过是自己为难着自己。
——题记
对于秋实来说，这一个月有如噩梦，在一个梦中清醒，在另一个梦中沉醉。
傲雪在那天把钱给秋实后再也没有和她们联系，甚至连电话薄里的电话也删掉了。与薄情什么的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是在离开后将仅存的回忆抛弃罢了，又或许是另一种的自我满足？
深夜在好吃街和弟弟吃饭，说来也奇怪，平时不怎么和自己亲近的弟弟今天下午居然会莫名其妙打个电话来，说是要请自己吃饭，虽然有些疑惑但傲雪还是去了，穿着那件去年生日爸爸给她买的落伍体恤，配搭着一条淡色牛仔裤，卷卷的长发盘成一团绑在脑后。
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很微妙，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傲雪噙着一抹笑漫步走在街道上，风微凉，阳光暖暖的，并不刺目，心情莫名的欢喜。
“姐，来了。”弟弟看见出现在串串香店门口的傲雪起身拉开凳子，轻声说道。
“恩，难得你请客，我怎么可能不来。”傲雪半开玩笑的说道，坐到凳子上，接过弟弟递过来的菜单，拿着笔在自己平常喜欢吃的几样菜上画上勾。
“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吃素。”
“…… 我不是兔子…… 吃串串我只喜欢吃素，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对……”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弟弟从桌子上拿起振动的手机。
“喂？李洁，你到了？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手里握着的笔突然顿了顿，傲雪苦笑着在自己并不喜欢却记忆深刻的几样菜上重重画下。
李洁的头发剪短了，原本快到腰部的长发剪成了BOBO头，可爱的直刘海也成了半斜的，几乎快要遮住另外一只眼睛，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出现在店门口，傲雪招来服务员将菜单交给他顺带的多加了一副碗筷。
“咦，你也在？”李洁坐下后看着傲雪惊讶的说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会来。”话语里透着淡淡的苦涩味道，傲雪抿了抿唇，突然觉得那句话有些不得体，也没再接下一句，搞得李洁有些尴尬，只能求助般的将目光投向孙浩（傲雪的弟弟）。
“啊呵呵，对了，李洁你要不要点什么菜？”孙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转移话题，想要把菜单从傲雪手里拿过来，却发现傲雪早就把菜单交给服务员了，没办法只能将服务员找过来。
“你看看还要不要加些什么。”
李洁笑着接过菜单，眼睛一排排扫下，有些惊奇的指着上面几个挂着勾的菜问道：“孙浩，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啊？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孙浩夺过李洁手里的菜单，“咦，不是我点的，我根本不吃鱿鱼这种东西好不好，傲雪你点的？我记得你吃串串从来不吃肉的。”
“…… ”傲雪怔了怔，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早就习惯了每次和她吃饭会点这些？说她早就记住了李洁的爱好？还是说，她一直忘不掉放不下上辈子的记忆？终归什么也讲不出口。“我随便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