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娘的都市田园-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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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顾爽希望找一个社交能力比较强的人,可以处理公司面临的来个社会各方面的关系。特别是像应付各种正常的非正常的检查,应对各种媒体,处理一些与客户、与员工、与周边村民的形形色色的关系。
第四……呃,暂时没有。她保留面试时随时调整的权利。
顾爽答应下来,尚凡立刻就去联系猎头公司,约好见面时间,再通知她。
因为给自己的工作找到了一条出路,顾爽心情很不错。脚步轻快地来到刚刚修建好的羊栏,看到一溜羊舍,不过因为羊是群居性动物,所以只是分出了生育室和哺乳室,用于以后的繁育,其他的则是分成了一个个五十平方左右的标准羊栏。生育室和哺乳室是四面实体墙,其他普通的羊栏则是三面实体墙,一面为通风的一米二高的密集木栅。
顾爽看了很满意,宗伟正带领两名员工给羊圈做铺地板和砌暖炕。这是为了冬季养羊取暖做准备的。
看着顾爽,宗伟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过来。
他指着羊舍笑道:“顾总,因为现在马上就要度夏,羊舍暂时修成棚子,等入秋之后,再加一面墙就能改造成越冬棚舍了。”
顾爽点点头,指着食槽下边预留的空间问道:“这里为什么是空的?留着做什么用?”
宗伟道:“顾总是今天来才能看到留白,若是明天,暖炕砌好了,这里就是火道,冬季用来保温,预防食槽水槽结冰用的。而且,我请教过,羊食用温热的饲料,比食用冷饲料更好,同样的饲养时间,会生长的更快一些。”
顾爽看了看正在垒砌的暖炕,是砖加混凝土的结构,于是开口问道:“这样子的暖炕,清理怎么做?”
宗伟笑道:“砖混只是坯子,外边还要抹一层水泥……您看,这暖炕的面有一个倾斜的角度,上面还要放置竹制的羊床,羊群的污物粪便就会从羊床上落到底层,然后有一套自动清理设备。即使冬季,因为有暖炕烘干,也不怕会阴冷潮湿,白天放养的时间,清理工作就能很从容地做好了。”
自从打算养羊,顾爽也查阅了一些资料,知道羊这种动物,需要保暖、洁净,才不容易生病生寄生虫,也才能得到最好品质的羊皮羊肉,而且,做到保暖洁净和充裕高营养的饲料,羊才会长得快,出栏周期也会快上很多。听宗伟这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可见是真的下了一番功夫的。顾爽不由满意地颌首赞同。
在羊栏里转了一圈儿,顾爽自己一个人离开。
踏着茂盛的牧草,顾爽不由开始琢磨。种植场和养殖场的基建基本上建完,连周边的护栏和贯通整个场地的道路也都已经完工。宗伟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突然,顾爽想起了自己养殖的黄鳝和甲鱼。甲鱼生长周期过长,不是好的饲养品种,捎带着弄个小塘子也就罢了,倒是黄鳝是个不错的饲养品种。野生大黄鳝的市场价格在三到四十元左右,若是血果喂养的黄鳝,品质还能得到改善,价格自然也要高一些。而据她养的那些小黄鳝的生长速度看,也很喜人,若是此时投养,两个月左右就可以捕捞出售……嗯,黄鳝需要两冬龄以上的雌性黄鳝才开始产卵繁殖,看来她需要考虑多捉一些大黄鳝来培育幼苗了。相信从小就开始用血果饲料喂养的黄鳝,成鱼品质一定会更好。
这么想着,顾爽一刻也等不得了,匆匆赶回家,带上宝宝和赖皮跟上来的一撮毛和笨笨,直奔小溪而去。
当顾爽来到小溪边,正要准备开始捕捞作业呢,不知从哪里溜达过来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这个老人个头不高,体型清瘦,黧黑的面孔上是仿佛核桃皮的皱纹,几十年的田间劳作在他的身上刻下了舒展不开的时光印记。老人理着很短的平头,穿着简单朴素,腰板儿却很直很硬朗。
顾爽也不知怎么称呼,礼貌地对老人笑着点点头。老人也没笑,眼睛只盯着顾爽手里的鱼篓,直接问道:“闺女,你这是要咋这里逮鱼?”
这个小溪反正也没什么归属,严格说起来,这一片土地都是她承租的,这条小溪目前的使用权还在她呢。只不过,临近黄河,小溪小河小水塘的特别多,没有人在乎这么一条清浅的小溪罢了。
顾爽笑着点点头,道:“是啊,想捉几条黄鳝。”
“黄鳝?”老人反问的声音里透出来一些不赞同。
顾爽正疑惑,难道自己在这里捉鱼惹到这位老人不高兴了?或者说,这附近的村子里还有什么特别的忌讳?可她从未听说过附近有这种说法啊,就连前几天食堂改善做的黄鳝,从村子里聘用的那些员工不是吃的挺香嘛,没听说有人不吃黄鳝的。
看顾爽疑惑地看向自己,老人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摇摇头指着小河道:“闺女啊,你可能不知道,黄鳝这种东西和甲鱼想象,喜静不喜动,虽说这条小河沟里也可能有黄鳝,但数量也多不到哪里去。你若是真的想要捉黄鳝,还是顺着河沟往下走,三里多路就是一个大湾,那里的黄鳝比这里多多了。”
一听老人如此说,顾爽登时也明白过来。她也查过资料,也了解过黄鳝的生活习性,但因为在这里捉到了黄鳝还不少,习惯性地一直在这里捉,还真没把资料里提及的黄鳝的生活习性联系到捉鱼这件事上来。
顾爽一喜,正要答谢老人的指点,就听老人又道:“那个大湾常年不断水,水深浪静,最适合黄鳝甲鱼之类的了,老年间,每到晴天啊,河沿儿上总是能看到甲鱼爬上来晒壳……”
“哦,谢谢您了,不让您说我还真不知道。那我就去那边儿试试去……”顾爽道过谢。一手拿着鱼篓,一手牵着宝宝转身就走。
“嗳,闺女,那个大湾里水可深着呢,你带着孩子可小心点儿……”老人嘱咐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顾爽心中感激,回身再次道谢的功夫,那老人竟一拍腿跟了上来,“算了,还是我这老骨头领你去一趟吧。这个时节水正深的时候,你看样子也不像水性好的,还带着个孩子,可千万别出了事儿。”
老人主动带路指点,顾爽自然求之不得,道过谢,恭恭敬敬带着老人和宝宝开了车,绕道一条沿河的小土路,朝着河流下游的水湾而去。
“老人家,您怎么称呼啊?”
“我姓王,是王家营子的,叫王锁柱。看你年龄也不大,叫我声大叔或者柱子叔吧!”
“那我就叫您柱叔吧!”这个老人性格爽朗,淳朴热情,和顾爽很投缘,“柱叔啊,您老今年多大年纪了?”
“我七十二了,老了,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个儿去,还不知道能不能过了这道坎儿呢!”柱子叔说起年龄,即使性格开朗,也禁不住生出一片唏嘘之情。
顾爽笑道:“柱叔您要不说,我压根儿都没看出您老已经七十了,还以为您老不过六十呢。您老身板儿这么硬朗,看着就是长寿长福的,原来还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呢,您看现在八十九十的老人不是有的是?那些话早过时了,您老放宽心吧!”
说长寿有福气,没有老人不爱听的,被顾爽这么一说,柱子叔脸上都乐开了花,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了。
不多时,宝宝也和柱子叔熟悉了,干脆爬到柱子叔怀里,叽叽咯咯地和老人家聊起来。一老一小,倒也聊得其乐融融。
很快,车子在一片水洼旁停了下来。
下了车,顾爽将宝宝抱下来,一撮毛不用人抱,自己也跟着跳了下来。
入眼,就是一片挺大的水洼,顾爽目测至少有十来亩大小,两条小溪将清水源源不断地注入进来。王锁柱带顾爽来的这个方向是朝向村落的一面,水洼边生长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柳树,树只是最普通的柳树,并不是依依的垂柳,树木排列也不规则,甚或还有一两棵老树树身歪斜着,柳枝都垂到了水面上,显然不是人工种植,只是自然繁殖的,却野景野趣,自然美好。
这片水岸上只是生长着一些青草野菜,并不茂盛,蒲公英、曲曲菜顶着嫩黄、粉紫的花儿,娇艳艳的,自然而蓬勃。
水洼子另外三面则衍生出一大片芦苇塘来,此时的芦苇已经长到了一米多高,密密匝匝的看不到边。顾爽已经想象到等芦苇彻底长起来,这一片苇塘苇叶拂动、芦花荡漾,就该是另一番美景了。因为水质未受污染,环境幽静,这块水面和衍生的一大片芦苇荡里栖息着许多水鸟。
车子开过来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一片宁静,不少水鸟从水面和岸边的草丛里飞出来,叽叽嘎嘎地叫着,却并不飞远,在空中打了两个转儿之后,大概看出顾爽一行人没有恶意,又相继落在不远处的水面上、草丛中。
宝宝小东西眼睛挺尖,指着一只绿褐色的飞鸟大叫道:“鸭鸭,鸭鸭!”
王锁柱哈哈大笑,摸着宝宝的脑袋壳儿道:“小家伙知道的还挺多,连野鸭也认识。”
顾爽刚才没有注意,反而不如宝宝发现的早,听到王锁柱这话不由很是惊讶,虽说她养了几千只绿头鸭,这自然野生的绿头鸭倒还是第一次见。
“这里居然还有野鸭?柱叔,我看刚才还有好几只白色的鸟儿,那都是些什么鸟儿啊?”
王锁柱笑容沧桑却仍旧看得出来心情不错,他望着一片镜子般的水面,自豪道:“这片仙鹤湾当年的水面比这可要大上一倍有余,连天接日的都是一样望不到头的苇子。那时候,咱们这里的鸟儿可多着呢,野鸭算什么?又笨又丑。灰雁、天鹅、鸳鸯、白鹳、黑鹳有的是,每年夏天都一群一群的。当然,还有仙鹤,所以才得了一个仙鹤湾的名头。可后来,先是仙鹤不见了,天鹅、灰雁、鸳鸯也不见了,黑鹳也好几年不见了,能见到的也就只剩下几只白鹳和野鸭了。这仙鹤湾也不作数了,有些人干脆把它叫做野鸭塘了。”
顾爽随口一问,没想到还问出这么一段故事来,看着王锁柱老人脸上渐渐淡去的笑容,被萧索和悲凉所代替,心中也有些怅然起来。
还好,这怅然也不过片刻就过去了,王锁柱老人很快就转而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今天给你说说这大湾的一些危险之处,你记住,再来就有数了,也不至于因为不知深浅遇到什么危险。”
顾爽赶忙答应着,一手牵了宝宝,一手拎了鱼篓跟在老人身后。
王锁柱老人来到水边,手脚麻利地脱掉脚上的布鞋,绾起裤腿,一手拿着一只放了饵料的鱼篓,趟着水走进水塘。
顾爽给自己和宝宝收拾利落了,也跟着下了水。
王锁柱却不急着下鱼篓,只一边走,一边儿给顾爽介绍道:“你下水的时候,在岸边就要看好是沙地还是泥地。沙板儿地最好,干净又结实,脚踩下来也不会陷。黄泥地就比较软,也比较滑,要防止摔倒。若是红淤泥,那是又黏又滑的,最容易摔倒。但这三种又不是分的那么清楚,有些地方,表面上是从黄河里带来的沙土,看上去像是沙板儿地,可下边却是烂泥塘,这就好像一个个陷坑,最是危险的。不过,水湾的这块岸边儿不用担心,没有那种地方。但是你不要往里走的太远,这片水湾虽说小了许多,却是从未断过水的,最中间有一片深坑,老话儿说是连着黄河和大海的,是通到龙王爷水晶宫的泉眼,深不可测,别说水性不好的,就是水性再好的小伙子,那边儿也没人敢下。”
“啊,真有这么玄乎啊?”顾爽忍不住反问了一声。
王锁柱以为顾爽不相信他的话,脸色不虞地哼了一声,道:“我活了七十多年,也见过几个不知深浅的毛头小子,折在这个塘子里的半大小子,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个了。况且……”
说道这里,王锁柱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片夹杂着痛苦和悲伤的怀念之色。
顾爽见他如此,暗暗惭愧自己说话不经大脑,惹得这位热心淳朴的老人不痛快,急忙道歉:“对不住啊柱叔,我不是不信,只是听到这么神奇,有些惊讶。”
顾爽这么一道歉解释,也成功地打断了王锁柱老人的沉思,他宽慰地拍了拍顾爽的肩膀,转回头去看着水面,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闺女啊,不怨你们年轻人都不信,这些话搁在几十年前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是不信的。当年我还有几个伙伴,正值十七八岁年纪,血气方刚,觉得自己泅水本事够大了,能够一口气从水底下泅出去一里地,实在是了不起了,再也不把老辈儿教训的话放在眼里,在一个夏天的晚上,我们五个人偷偷约了,来探这仙鹤湾的老池子……”
老人说到这里,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语调中也充满了悔恨和伤痛之意。此时,顾爽没有听老人说完,也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们那次探险的结果了。人往往总是这样,年轻气盛都会对一切抱着怀疑的态度,不真的自己吃了亏是学不乖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是因为牛犊就真的打的过老虎,只不过是无知者无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