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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调戏良人-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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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许久都没声音,铁子坐正,吩咐司机开车。
  刚刚启动,门口就出来两个手牵手的夫妻。
  铁子又命令停车,柯廖收回视线,靠在椅背上:“走。”
  “……是。”
  就像翁墨清刚刚说的,他这种适合在枪林弹雨里生存的人不应该再去玷污那份纯洁,她是他最珍惜的人,然,却不是他可以保护的人。
  之前不也因为知晓这个道理才放她去那个男人身边的吗?
  如今竟又因为这次的小意外任那不死心的幼苗发破土而出,现在,是时候掐断了。
  左右心都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穷无尽的空洞罢了。
  ……
  “哇,干妈真的跟干爸回去了。”希希让翁墨清抱着趴在窗上看楼下开走的车子,扭头搂着他的脖子说,“爸爸真厉害!”
  翁墨清享受儿子的夸奖,浅浅地笑,不枉他亲自给柯廖打电话,拿新城的地皮交易,换周望廷和景柔安宁的日子,那头一口答应,翁墨清知晓不是那地有多诱人,而是名声远播,占据一方的柯少这辈子就对一个女人妥协。
  翁墨清收回神,对怀里的小家伙说:“那亲我一口。”
  啵!好大一声。
  翁墨清单手抱着儿子走到刚送叶祁幸回去的邢黛月身边说:“再亲妈妈一下。”
  啵!又是好大一声。
  邢黛月摸摸儿子的小脸,笑得温和,眼里的飞刀却一直射向男人: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翁墨清:……
  ……
  一月中旬,P大正式进入大考,邢黛月一连五天都在熬夜看书。
  翁墨清笑她怎么突然勤奋了,她说早晚都得看,就当为九月份的考试做准备,她不打算继续作无业青年。
  翁墨清听了,没说什么,长指在桌上敲了又敲。
  试题不简单,大堆的案例分析。
  出题的是个老教授,特喜欢抓学生,大三每上半学期总有批吊儿郎当,以为老师会放水的人被抓。
  以前,邢黛月也属于吊儿郎当的那种,随着年纪的增长,倒是收敛不少,连汪丽人和汪乾都说她成熟了,她不禁想:我以前有那么幼稚……
  下午五点,铃声一响,交上最后一门考卷,邢黛月收拾好笔,准考证,拿了包走出教室。
  王贝追上来试探地问:“考得怎么样?”
  邢黛月把为了方便考试特意扎上的头发放下来拨了拨说:“大题还行,有几个选择填空不保准,应该是我没看那么细的缘故。”
  王贝皱了皱脸说:“是吗,可是我好多大题都只能答上一小道,而且,还不保准,真是愁死我了。”
  邢黛月跟她走出电梯:“其实也没那么难,多看看案例就行了。”
  “哪有那么多案例看,教授竟出怪题,复习资料又不多,我把书翻烂了也就能答个七十几分。”
  邢黛月笑笑,要不是邢战有一大堆法律方面的书籍供她参考,外加她从小耳濡目染多了,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完成老教授刁钻的考题。
  “或许是我早入社会的关系,我看问题的角度就跟你们不同。”邢黛月安慰她。
  谈话间,又有同学相继经过她们身边:“邢学姐,考得怎么样啊?”
  “还行,能过。”
  “一会儿上哪玩去啊?”
  再一会儿,又过来一个:“考完了就应该放松放松,好好玩一把。”
  连一向膈应的范晓哲也停下她高贵的脚步,捧着书说:“恭喜你。”
  邢黛月一路上让人的眼神问候了遍,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笑着跟她打招呼,不是问她考得怎么样,就是恭喜她。
  她不禁停下脚步:“我脸上贴花了?”
  王贝捂嘴笑:“我看就是月姐姐太漂亮了,每个人都想跟你说几句话。”
  “……”
  到了学校大门,王贝扯住她喊:“诶,那不是你儿子吗?”声音大的有故作姿态的嫌疑。
  邢黛月一看,可不是嘛。
  门口那个一身红色羽绒衣,一条白色纯棉休闲裤的男娃娃不就是希希吗?
  她正纳闷呢,他就跑了过来,响亮地叫她。
  邢黛月往周围一看,不见另一个熟悉的身影,蹲下问:“爸爸呢?”
  “爸爸有事,跟人吃饭去了,他送我过来,让我在这里等你。”
  邢黛月替他整整歪了的帽子纳闷:“你爸爸真那么说?”
  “嗯!”他大大地点了个头。
  不对啊,翁墨清不是那样的人啊?
  邢黛月跟王贝道别后,边拉着孩子边想。
  “妈妈,我们去吃好吃的吧。”希希突然说,抬着红扑扑的小脸渴求地看着她。
  邢黛月笑着说:“你想吃什么?”
  乌黑的亮眸子滴溜溜地转:“我听说你们学校后院有很多好吃的,我们偷偷去吃吧。”
  邢黛月点了点头,转而蹲下跟他拉钩:“一个条件。”
  “知道!”他脆生说,“不能告诉爸爸。”
  “聪明!”大手勾着小手晃了晃,邢黛月拉着兴奋的孩子小跑着朝后院飞去。
  华灯初上,P大后院狭窄的弄堂里开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店,邢黛月带希希去的是家涮串点,热腾腾的烟往上冒着,两个人丢了外套在椅子上,吃得大汗淋漓。
  “好辣好辣。”邢黛月边扇嘴边说。
  “可是好好吃。”希希一脸的油水,吧唧着小嘴吃得很香。
  “好吃吧,我以前经常来吃,这家很火的。”邢黛月说着大大地喝了口凉透心的汽水,一热一冷之间舌尖都是麻痹的爽快感。
  “是跟爸爸吗?”希希问。
  邢黛月大手一挥:“偶尔是跟他,但大部分是跟你三叔,你爸爸嘴挑,不喜欢吃这些,你懂的。”
  希希给了个明白的眼神过去,低头继续狂吃。
  这一个月多月,跟着翁墨清住,希希早就明白了他的生活习惯,他爸爸就是他干妈的一个翻版,啥东西,只要跟地沟油,油炸,烤,沾上边,就不许他沾。
  希希让景柔做惯规矩了,起初也挺适应,后来让邢黛月偷偷带出去吃过几次翁墨清嘴里所谓的“垃圾食品”嘴巴就野了,整天馋路边摊,邢黛月一边提防着翁墨清一边挑些方便的日子带着儿子潇洒,但她也注意小家伙的卫生,一般只去熟门熟路的老店,保证不添加地沟油才肯让他品尝。
  饱足后,邢黛月结了帐,两人拍着胀鼓鼓的肚子出来,小家伙突然提议要去操场玩,邢黛月看了眼天色说:“都那么晚了,去那干什么,多冷啊。”
  “我就想去玩。”
  “没啥好玩的啊,都是雪。”
  “我们去打雪仗,堆雪人。”希希提议。
  邢黛月看他一副兴奋的样子,想想今天就算给他破戒,左右翁墨清都不在,正好疯一疯。
  今晚的P大,特别安静,连腻歪的小情侣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又是一场雪,簌簌的轻响配合着一大一小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响起。
  邢黛月举手握住一片,即刻消融,湿湿的触感在手心晕开。
  路过一片偌大的篮球场,就是被白雪覆盖的大操场,邢黛月走了几步,脚下松软的感觉渐渐消失,她狐疑,低头一看,奇怪道:“这块儿怎么没雪了?”
  “扫地的婆婆扫了吧。”希希说。
  “不对。”邢黛月停住,这也太反常了,一盏路灯都不亮,P大停电了?明明后院的杂食店灯火通明的啊。
  想着,她赶紧拉着孩子转身:“我们还是回家吧,这里不好玩。”
  “可是现在还早啊。”
  “早什么早,都八点了,回吧,一会儿你爸爸又得说我。”邢黛月扁嘴,深深觉得有了儿子后她的地位就直线下降了。
  电话里,翁墨清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她还能清楚地听到呼呼的风声,清冷,还带着丝笑意。
  “你搁哪儿吃饭呢?”
  那人不答反问:“你呢,还没回去?”
  邢黛月对底下偷笑的孩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咳声说:“我跟希希在学校附近吃了,你快来接我们,冻死了。”
  “好。”
  邢黛月环顾一周说:“我们去图书馆待会儿,你到了再call我。”
  “不用麻烦了,你朝上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再见
    
    ☆、Chapter83

    抬首间,只觉得一道强光打来,刺得人睁不开眼,邢黛月下意思地伸手挡住眼睛。
  护得住一处护不了第二处,只见一股强风吹过,不是这个时节纵横黑土的西北风,而是一股由引擎带来的热风,呼呼的,直往脸上糊。
  邢黛月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睁开眼,一架直升机横空出现在头顶前方,顶上的螺旋桨在安静的夜色里发出轰轰的声音。
  她怔了下,顺着那唯一的光亮,看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从梯子上走下,他俊逸的脸庞映在她惊讶的瞳孔里,随着加快的收缩频率越来越近。
  脑子里依稀想起过往的一幕。
  “等你毕业后,我们结婚吧。”
  “我要我的良人骑着汗血宝马来载我。”
  “汗血宝马……可以。”
  “还要穿着中世纪的王子服。”
  “……可以。”
  “还要对我唱情歌。”
  “……我不会唱歌。”
  曾经玩笑间胡扯的话,一扯就扯过了六年,扯出孤独,扯出心酸,扯出无奈,到今天,尘埃落定。
  翁墨清穿着白色的紧身衣,外头套着贵族的暗黄色外衫,脖子下是两朵扇形花边的宽领,长身斗篷固定于双肩,一直没过膝盖,斗篷前后镶有美丽的彩色垂片,腰间系着金灿灿的腰带,蓬起的绣上带着装饰的缎带,他身材挺拔,鼻梁高挺,一双眸子漆黑迷人,唇线柔和地荡着,脚步沉稳,头顶王冠,俨然就是一个中世纪王子形象。
  邢黛月呆呆地望着他,忘了呼吸,连身边的小孩跑走也不知道。
  希希跑到暗处,不一会儿,P大足球场和篮球场中央大道上的路灯突然亮起,然后,安在花坛里的音响放起缓缓的曲子,男人低醇的声音跟着音乐缓缓而起。
  你说你有个性
  她说她有脾气
  你说你很帅气
  她说她很美丽
  你说你有诚意
  她说她还能很年轻
  你说你不花心
  她说她不相信
  ……
  翁墨清不会唱歌,他在音乐上不仅没有天赋还惨到五音不全,一首音律舒缓,委婉动听的情歌,从他嘴里出来,仿佛孩童僵硬的背诵声。
  幸亏他的声音足够好听,厚厚的,很有磁性,完美地掩盖了这一缺点,加上某人上班一得空就对着手机反复练习,勉强能构成一首歌曲。
  邢黛月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余光瞥到不知何时窜出来的一大群人,小小的场地被围得水泄不通,带头的不就是自个儿的儿子吗,人小鬼大的,在前头指挥,每个人的手里都捧了朵不应该在这个时节出现的合欢花,附和得跟着朝她走来的男人哼唱。
  什么时候,翁墨清已经走到了她跟前,不再唱歌,而是如青松般站定,目光如炬,专注又认真,仿佛满世界都只有她一人。
  微亮的灯光中,她看见他的脸有点红。
  翁墨清把手往怀里一掏,拿出上次那个蓝色绒面盒子,打开,熠熠的光亮窜入眼底。
  邢黛月的视线随着他下跪的动作下移。
  “中世纪的王子服,唱歌都有了,合欢花是我两个月前找人培植的,汗血宝马真的弄不来,只好找老三挪用下军用直升机,看在我这么费心的份上,请问,邢小姐心里舒坦了没?”
  邢黛月微弯嘴角,随意又搭下,傲娇地轻哼:“谁不舒坦了,我一直很舒坦。”
  “舒坦就好。”他说着点了点头。
  邢黛月不随便发脾气,但一旦来了就不容易走,从出院到今天她都冷冷淡淡,爱答不理,他自是知道她的脾性,遂,要先低头,还要诚心诚意。
  因为,以往的书包门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
  翁墨清拿出盒子里的戒指,把盒子放入怀里,继续说:“那请问邢黛月小姐,你愿不愿意嫁给翁墨清先生,做他的翁太太呢?”
  “这个啊,我要考虑考虑。”背着手,她轻晃身子。
  这时突然冒出一个童音:“妈妈,我都那么大了,你就嫁给爸爸吧。”
  “对啊,对啊,嫁了吧!”站在人群前头的王贝带头起哄,然后此起彼伏的声音爆响在还在落雪的校园里。
  邢黛月有种掉入阴谋里的感觉,敢情,他是有备而来,压根没有什么饭局,那群无故跟她道喜的人也是他授意的,还有希希也不是莫名其妙过来的。
  风有点大,翁墨清跪在冰凉的地上,裤子被逐渐积累的雪浸湿了一大半,他有点无奈地说:“我花钱让人扫了雪才给停老三的直升机。”
  她继续哼:“关我什么事。”
  “……我跟老三保证以后生的孩子认他做干爸他才答应从部队调给我。”
  “……”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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