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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分钟英雄-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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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穷光蛋有什么地方能跟我比!你眼睛瞎了吗?他能给你什么?”梁民咆哮着问。

    “为啥非要他给我什么?我难道不能倒贴吗?”潘冬冬睁大了一双美眸,显得很是惊讶。

    这句只能用“碉堡”来形容的回答让梁民差点背过气去,正慢慢向他走去的陈默也是呆了呆,被震得不轻。

    潘冬冬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其实却已经憋笑憋到快要内伤——我跟臭变态是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来指手划脚?要误会的话,那就误会个够好了!

    “你老往后面退干什么?”陈默似乎是在玩猫抓老鼠的把戏,并没有急于动手。

    当着潘冬冬的面,梁民被问得尴尬不已,却又无言以对。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吗?难道我站在原地等着你来打?

    “你不是要看我光屁股吗,来啊!”陈默大大咧咧拽了把裤腰带,随即意识到潘冬冬还在边上,转头去看时,却被对方狠狠瞪了一眼。

    对于此刻的梁民来说,躺了满地的帮手无疑是绝好的镇定剂,让他彻底丧失了上去单挑的勇气。也正是到了现在,他才算真正相信,陈默当初单枪匹马干翻一帮小混混,不是吹出来的。

    这还是人吗?十几个帮手被他一拳一个,简直像是牛刀杀鸡,梁民现在甚至不敢确定,这些没用的家伙到底是晕了还是死了。

    事实上,梁民也不是没留后手。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知道多点准备不会错,在陈默一拳放倒野猪男之后,便立即拨了电话出去。混乱的场面让这个电话拨得很顺利,问题是那帮杂碎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是不是人多的时候你才能横得起来?”陈默最终还是逼到了跟前,慢悠悠地问,“我俩谁是软蛋?”

    梁民绝望地看了眼潘冬冬,发出一声更像是壮胆的低吼,弯腰摸起块砖头,向着陈默脑袋砸去。让梁民绝没想到的是,陈默站在那里居然连动都没动,这一砖结结实实砸在他头顶,发出“砰”的闷响,当场断成两截。

    陈默等到现在,要的就是这一下。

    “砖,不是这么砸的。”陈默拍了拍头上的灰土,狞笑起来。

    人的颅骨能够承受的撞击力量,绝对超过所谓的常识。在打架当中,平拍砖头的要么是雏儿,要么就是上了年纪的老混子。陈默念初中的时候,最喜(…提供下载)欢干的就是用砖角砸人头,下手没轻没重,险些闯出大祸。之后虽然知道收敛了,但早已算得上是正宗无比的拍砖行家,见梁民一出手心里就已经有了数。

    路边报亭里的老太太一直张望到现在,报警电话至少打了十多个了,刚才见陈默又被砖砸,不禁吓得再次摸起话机。老太太那边刚缩回脑袋,陈默这边已经一膝盖顶上了梁民小腹,跟着揪起对方的头发,硬扯着他直起身来,连着几拳捣在肚子上。

    梁民从小到大几乎从未跟人打过架,哪里是陈默的对手,挨了几下当即软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身。他只觉得腹腔里连肠子都绞了起来,眼前阵阵发黑,眼泪鼻涕控制不住地流了满脸。

    潘冬冬在旁边看得微微皱眉,同时也多少有点奇(提供下载…)怪,为什么所有人包括体壮如牛的特长生挨上陈默一拳就晕,唯独梁民不是如此。

    陈默没打算就这么完事,又是两脚踹在梁民腰间,位置挑得阴狠无比。

    梁民只觉得腰眼骤酸,裤裆里一片湿热,已是尿了出来。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吧,不然我迟早弄死你!”梁民蜷缩着身体,嘶吼着,几乎要嚎啕大哭。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对付梁民这种人,一味退让显然是不行的,现在既然动了手,陈默觉得至少得让他留下足够深刻的记忆。这几下并非阿瑞斯机器人的力量,1分42秒已经打破了之前的极限记录,他不敢再尝试爆发,生怕身体撑不住。

    要说爽快程度的话,陈默觉得还是现在这种更舒坦。

    “就是他!”从远处传来厉声高呼,陈默抬头一看,却是个老相识。

    自从网吧盗窃团伙被一网打尽,陶军也被学校开除了,如今是光头造型,斜叼着烟,手里拎着把明晃晃的砍刀。在他身后还有一帮混混模样的家伙,人人不空手,钢管扎枪都带了,比起刚被陈默干倒的这些学生显然是要专业许多。

    “快走,我拖着他们。”陈默脸色微沉,对潘冬冬低声说道。

    “我不怕!”潘冬冬倔强地回答。

    “别添乱,你在这里我连跑都没法跑,听话!”陈默闷吼了一声。

    潘冬冬想了想,丢下一句:“你小心,我很快回来。”拉着早已吓到花容失色的王燕快步离去,一路上连头都没回。

    在被陈默硬拽到身后的短短片刻,潘冬冬回忆起了剧院那晚。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被父母以外的人保护,而现在,她只希望角色可以互换。

    他身上那种爆发力,究竟是……潘冬冬有点不太敢想下去。

    “大舅子,最近过得怎么样?”陶军果然没有在意走远的两个女孩,盯着陈默的目光仿佛要喷出火来。

    上次跟一帮“嚣张”家族成员被陈默轻易放翻,陶军一直视为奇耻大辱。如今被学校开除,索性混起了社会,被梁民辗转找到后,两人一拍即合,商量好了要在今天给陈默放血。此刻看到十多个学生已经倒了一地,陶军身边的混子们全都在面面相觑,吃不准陈默到底是什么路道。

    “你怎么不叫我大爷?上次帮你松骨头,松得还不够舒坦是吧?”陈默对陶军的印象很深,毕竟当初是他带人堵的陈静。

    “别这么说啊,迟早都是一家人。”陶军用砍刀刮了刮锃亮的脑袋,犹带稚气的脸庞上透出的却是重彩浓墨的狰狞。仗着敢打敢拼,他现在已经算是一帮小马仔当中的话事人了,举手投足之间也常常会不自觉地模仿那些大混混。

    “废话什么,都给我上啊!”梁民捂着肚子,艰难无比地站起,腿脚还在剧烈地哆嗦。

    这帮混混拿了他不少钱,到了关键时候却似乎不怎么听话,没有一个动弹。陶军冷冷地招呼了一声,众人这才散开,将陈默团团围住。

    陈默试探着动了动意念,阿瑞斯机器人刚有所反应,他就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没有罢工,已经算是天大的福气了。

    才1分42秒,什么时候老子要能坚持整整三分钟该多好!

    陈默在心里狂骂莫老头设计的东西狗屁不如,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一起上吧,一个个的太麻烦了,我没时间陪你们玩。”他伸了个懒腰,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野猪男,“这家伙块头是大,可不怎么经打啊,你们应该能比他强点吧?”

    混混们的脚步略显迟疑,陶军沉着脸四下扫一眼,凶相毕露,“怕什么,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一刀上去照样趴下!”

    “喂,你醒了没?不是在装死吧?”陈默干脆连看都不看他们了,弯下腰仔细瞅着野猪男,忽然猛力一脚跺在了对方胳膊上,“我让你再装?!”

    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顿时拔了起来,野猪男抱着被跺折的胳膊,硬生生地痛醒,再接着晕去。

    “妈的!这也太不经折腾了。”陈默嘿嘿低笑,舔了舔嘴唇,眯起眼扫视四周。

    众混混顿时又是一个收缰马,这回连陶军都有点变了脸色。

    “你们这帮废物,问我又是要饭钱,又是要香烟钱,前前后后花了几千,怎么现在连打都不敢打了?上啊,怎么不上?”良久之后,梁民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才给了几千啊,一会儿够医药费不?”陈默大笑,往前踏了一步。

    包围圈顿时变得松散了些,面对着他的几个混混全都在后退,陶军却咬了咬牙,举刀冲了上来。他没有告诉同伙陈默身上有古怪,就是怕出现这样的状况,现在却等于让自己没了退路。

    警笛声从远方响起,陶军的脚步随即僵在原地。混混当中不少人带了管制刀具,又都是常去派出所报到的老面孔,不免慌乱起来。

    “怕什么!小五带着刀先走!”陶军吼了声。

    一名混混很快脱下上衣,包了刀子跑了。警车开到后,下来的两名警察见到如此场景也不禁愣了愣,赶紧呼叫起救护车。

    冲突双方各执一词,都说自己这边挨了打。而报亭老太在被警察问起事发情形时,却瘪着嘴一口咬定,陈默才是唯一的受害者,“哎呀,那娃娃可怜啊,被打得要死啊,被那么大的砖头砸在脑壳上都没还手!你们也真是的,怎么到现在才来?打人的这帮娃娃真是坏冒了水哦,一个个的装死,我看在眼里明明白白的!”

    警察听得满腹疑惑,要说装死能装到胳膊都折了,这也对自己太狠了点吧?

    早已停在路旁的一辆普桑,在这时打开了车门。下来的清瘦男子穿着一身洗到发白的保安制服,步伐不急不缓,向这边径直走来。

    “方叔叔!”梁民惊喜地喊了声。

    清瘦男子微微点头,却不看他,从口袋里摸出名片夹,给两名警察一人递了一张。陈默眼尖,看到名片上只有简简单单五个字——“湛阳方铁衣”。

正文 第十九章 占山虎

    湛阳是个人口不过数千的小镇,在整个蜀东省的名气却极大。

    早在八十年代初期,就有一句俗语流传了大半个共和国——火车好坐,湛阳难过。小镇彪悍的民风跟家家习武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这里是国术“崩山掌”的发源地,当年镇上一名姓方的武师,就曾做过某位开国将领的警卫员。

    方铁衣正是他的后人。

    对于梁民这段时间的异常表现,梁龙江早已留上了心,便吩咐方铁衣暗中跟着。今天早在梁民挨打的时候,方铁衣就已经到了场,只不过却没有下车制止。

    两名警察接了他的名片,年轻稍轻一点的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年长的强行拖着走了,直到上车仍莫名其妙。

    “人家是出来办事的,我们回避一下。”老警察皮笑肉不笑地说。

    小警察瞪着车窗外发愣,想不通这个下岗工人般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回避”又是个什么意思。

    “慢慢学吧,以后你就知道了。”老警察轻叹一声,打着火,开着车掉头而去。

    一帮小混混也同样满脸茫然地打量着这个40多岁的男人,后者却仿佛他们全都是空气,只淡淡地扫了陈默一眼,冲他点了点头,“小兄弟贵姓?”

    “姓陈。”陈默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满不在乎的神情已经彻底改变。

    湛阳人的名头他是知道的,所有跑乡下的草台班子都以请到了湛阳师傅为荣,因为他们一拳一脚都是硬功夫。陈默家住在延城东郊煤矿,他记得父亲还下井的时候,曾背自己看过一次草台班子表演。那时候还没有陈静,陈默穿着开裆裤站在灯光昏黄的煤矿食堂里,看着两个男人在无数烟枪喷出的青雾中打来打去,动作快得看不清。后来其中一个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闷声挥出一掌,将矿工手里的啤酒瓶削成了两截。瓶子里当时还有酒,整整齐齐落地的半个瓶身、满地的白沫、以及那矿工脸上呆若木鸡的表情,在陈默的童年回忆中留下了深刻烙印。

    “湛阳佬就是猛”——散场后矿工们亢奋的言语,也一直让陈默记到了今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湛阳在陈默的潜意识中几乎等同于少林寺,是猛人辈出的地方。

    现在他就对着一个活生生的湛阳佬,而且还是来意不善的那种。

    方铁衣下车向这边走来时,阿瑞斯机器人就已经有了异常反应。陈默能清晰感觉到一些极为细小的、水滴般的东西在往双手涌动,它们引发了熟悉的电击感,与此同时陈默也被强烈的眩晕笼罩,心跳急剧加速,耳鸣不已。

    那些水滴最终还是退去了,陈默听到了它们不甘的嘶鸣,全身细胞甚至都在跟着战栗。阿瑞斯机器人还是首次无视陈默的主体意识,尝试全面超限发动,对于陈默而言,这无疑是个足够危险的讯号。

    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它们也知道这一点,却为什么还要爆发?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

    “你是本地人?”方铁衣继续问。

    “嗯。”陈默回答。

    “家里还有谁啊?是不是独生子?”方铁衣的语气很平淡,像路人之间的闲聊。

    这一次陈默没答话,旁边的梁民犹豫了片刻,低声开口:“方叔叔,他还有个妹妹。”

    “哦,不是就好。”方铁衣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拍一拍陈默的肩膀,表示一下友善。

    陈默当即后退一步,躲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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