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九--你好毒(强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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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在听幽默笑话而已,所以才笑的。
少年摘下耳机,对她轻轻问:“你刚才说什么?”
她胡乱答他:“呃……没事……想看看你的口语习题册是哪里出版的!”
少年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一抬手将练习册递给她,“如果用得上借给你好了,上面的题我都已经做过。”
就是说,整本书,他都已经看过。
这么酷的人,会对已经读过的笑话再一次觉得好笑吗?
许瞳望着少年俊朗的眉眼,一抹奸笑漾起在唇边。
她好像抓到些什么东西。
●︶3︶●
快上课前,两人一起回到教室。屋子里,同学们基本已经到齐,见到他们两人一起进来,不禁微微吃惊。那俊秀少年,和那明丽少女,并肩而行,真是一对璧人一般,画面和谐又好看。
那少年今天似乎有些与往日不同。他不是一直冷冷冰冰的?今日的脸上,却奇迹般浅现笑痕。
他同她一起走回座位上。那两人平时并不怎样讲话,最多一句“借过,我出去一下,谢谢!”或者“有劳,让我进去!”。
可今天,他们两人却开始交谈起来。
此后,两人之间的话语,变得越来越多,简直似遇到投机的知己一般,相见恨晚,滔滔不绝。
那少年成绩虽然优秀,却并不怎样喜欢为别人答疑。可大家看得分明,凡是许瞳对他提的问题,他无一不解答细腻。哪怕问题再如何简单,哪怕只需一句话就能解说明白,他都会极其耐心的从基本原理讲起,讲下去讲下去,讲上许久许久。
他讲得耐心,她听得怡然。这两人,简直不像是在学习。
见他如此,大家便以为他只是外表如冰,其实内心似火。于是别的女生也开始大着胆子提着练习册去问他,却通通被他一句冷冰冰的“对不起,我现在没有时间”给轻易打发掉了。
自此,同学们终于明白,那少年并非心怀天下人。他心里其实在暗暗恋慕着那个叫做许瞳的狡黠女孩。
●︶3︶●
那次班级搞活动需要出大字报,任务下来,执笔人是庞蒙。
许瞳意外,不晓得他除学业优秀以外,连才艺也这么好。
放学后,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只剩下庞蒙与许瞳两个人。
两个礼拜以来,他们每天早上都会出现在那棵大树下,没有谁特意相约,只是心底一份萌动又懵懂的巧妙默契。
许瞳收拾书包作势要走。她动作很慢,似乎在等待谁的挽留。
然而少年只在一旁埋头挥毫。
她最后无法再磨蹭下去,不得不站起来。
拉开凳子时,却听到他说:“我教你写大字吧!”
她立刻回头,对他灿烂一笑,“好呀!”
“你过来,”他挥手招呼她,“站在这里,”他把她引到桌前,自己从身后包围她,左手撑在桌沿,右手教她握住毛笔。
“握紧!”她的手纤细小巧,毛笔粗大得如同擀面杖。看她握得吃力,他将自己大手包围上去,包拢着她的,一起将毛笔握得紧紧。
她一下觉得热浪上头,耳边听到巨大心跳声,扑通扑通,节奏凌乱,以为只是自己的,仔细去品,这杂沓的扑通声,原来竟是由两个人一起交织出来的。
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手在抖,还是他的手带着她在抖。笔尖落在纸上时,居然在一点一点的颤动着。
他向前微微俯身,她整个被他圈在胸怀前。他头抵过她的肩,嘴唇似乎就擦在她耳朵上,随他喃喃细语,热乎乎的风缭绕在她耳际久久不散。
“这样提笔……这样上去……这样拐下来……再这样收回去……好,再写一次……”他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在大大的宣纸上迂回游走,她耳边听着他低沉声音,呼吸无缘无故变得急促。
收笔时,纸面上卧着两个大大的字:曈曈。
她一下红透了脸,垂下头。
他撑在桌沿的手,悄悄拢过去圈在她腰上。她轻轻一颤,感觉围在腰间的手臂在渐渐用力。他握着她的手收得紧紧,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呼吸间是一团又一团炽热的气。
他带着她又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贴在她耳边轻轻问:“可以吗?”
她一下连脖子都在发红,头点一点后,不胜娇羞地垂下去。
窗外夕阳晕红的光辉斜斜射进来,晕染得拥在一起的两人,如同身披了金色斗篷,画一样的安宁美丽。
桌面那张宣纸上,静静卧着几个字。
做我女朋友好吗?
●︶3︶●
早上,两人倚在大树下,一起捧着听力练习册,许瞳读,庞蒙听。
读到卷舌时,庞蒙说:“停一下,这里不对,跟你说过,要把舌尖卷上去,不是抻平不动!”
许瞳按他的话努力着,把舌尖努力又努力地挑上去,可无论怎样,发出的音还是残破不堪的平音。
他有些急,为她以身示范,身体向她倾过去,头离得更近,半张开嘴巴,让她仔细看自己的舌尖,他说一遍,让她学着说一遍。
她学着他的样子,努力把舌头翘起,小小舌尖粉盈盈的蠕动在口腔里,似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魔力,令人无端端脸红心跳,全身燥热。
然而发音依然不对。
他急得双手一下捧住她的脸,“让我看看,你到底舌头卷在哪里?怎么就是发不对!”
她由着他捧住自己面颊,张大水盈盈的双眼望着他,依依呀呀的发声给他看。
忽然两人全都变得安静下来。
不知不觉地,他们两人的唇,竟已经离得那样近。
呼吸喷薄在彼此脸上,两双眼睛脉脉对望,嘴唇与嘴唇,仿佛只要微微一动,就会互相贴碰在一起。
他望着她,不说话,她回望他也一声不发。
耳边回响起越发急促的呼吸声,先是两个人的,一个刹那以后,便迅速叠合在一起,溶化为同一道呼吸。
他捧着她的脸颊,望了那么久,越望越抵制不住胸口前对她的浓浓喜爱,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将自己的嘴唇印在她那抹水润诱人的朱红上。
生涩的辗转。战栗的探入。舌尖彼此相抵,心跳得仿佛就要爆炸。
耳边似有隆隆巨响,眼前仿佛绽开五彩斑斓的礼花。
清晨树下,十七岁的他们,因为彼此喜爱,为对方奉献出纯洁又宝贵的初吻。
●︶3︶●
别人或许不知道章真瞳抽什么风,一定要从学费贵得要死的私立学校转到一中来;但是许瞳知道。
她又要来掠夺她了。
明明两个人里,是她贫瘠得什么都没有,章女富得几乎可以流油,然而章真瞳却仿佛永生缺少一样东西,而那东西恰是许瞳所有。
许瞳从没像讨厌章真瞳那样讨厌过一个人。她知道,章真瞳要对庞蒙下手了。
她并没有刻意的、小心的去圈围住庞蒙,让他远离章真瞳的靠近。她始终这样觉得,属于她的,无论谁来撬总是撬不走的;而若注定与她无缘,她又何必费尽心机去苦苦维护?心若不坚定,遇到的挫折和挑拨一多,早晚会离开。
她感觉得到庞蒙非常喜欢自己。她希望他的心能够和他对她的情一样,可以坚定不受挑唆。
然而她高估了少年人的意志力。
当章真瞳一次次借故接近他,一次次告诉他,许瞳和外校一个叫唐壮的痞子有暧昧时,她感觉得到,他的坚定似乎有些动摇。他对她说:“有个叫章真瞳的同学,说是你妹妹。她说你在校外有别的男朋友,叫唐壮,好像是你的邻居,房东的儿子;还说……”他欲言又止。她呵呵冷笑,“还说什么了?”他皱紧眉,想想后,终于说:“没什么。”
她收起笑,看着他,“你不肯说,那我来猜猜。她一定还说,我早就不是处|女了对吧?”这伎俩,章某人之前对喜欢许某人的优秀少年们不知玩过多少次,那笨脑子,就想不出什么新鲜招数来。
想必她此番再对庞蒙说时,措辞早已经娴熟到极其逼真的程度。
以前她对那些少年没有感觉,他们怎样想,她并不在乎。可是现在,庞蒙是她喜欢的男生,她想知道他是否相信那些话。
她问:“你信她说的吗?”
他也问:“她确实是你妹妹?”
她冷笑,“妹妹?我高攀不起那样富贵的妹妹。血缘上同父异母而已。”
他觉得提到那个姓章的女孩,她变得很不一样,戾气缠身,“那也是你的妹妹,你不该……算了。”见她神情大变,他收回后头的话。
许瞳却猜得到他想说什么。
你不该这样子对你的亲人,那毕竟是你妹妹。
她心里开始漫上股股寒意。
他到底是对她心存怀疑的。
年少时,谁人不倔强?谁人不轻狂?谁肯轻易开口解释?谁不是自己固执的认定只要一身正气便不怕流言蜚语的侵扰?
她觉得既然两个人在一起,互相信任是最起码的条件。假如这样轻易就被人挑唆,从而对自己另一半产生怀疑,那么彼此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脆弱且不堪一击。
所以她并不同他解释。她希望他能在喜欢她的同时,信任她,鼓励她,凡事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然而她渐渐觉得,他虽然每天还坐在自己身边,心却与自己渐渐隔阂起来。
他们之间仿佛筑起一道高墙,墙的名字叫做怀疑。
●︶3︶●
终于有一天,庞蒙见到了传说中的痞子唐壮。
他确实长得很壮,粗粗痞痞,身上一点斯文气都没有。可是无法否认,他壮得很帅气,痞得很神采飞扬。
时下有许多女孩子都喜欢那样类型的男生。
他在心底开始升腾起不确定的危机感。
许瞳与那叫唐壮的少年,两人住得那么近,近得天天都看得见,她是不是真的一点没有对他动心过呢?
那少年站在他们教室门外,沉着脸,十分酷,对坐在教室里的许瞳只一勾手,她就从自己身边站起,越过,跑出门去,喁喁细语后,什么交代也没留下,便同他一起双双奔跑离开。
他的心一下坠到悬崖之底。
她当着他的面,跟着另外一个男孩子,毫不犹豫的一起走了,什么解释都没有。
之后几天,她没有来上学。
他心里惶惶不安。
她的妹妹,那个叫章真瞳的女孩子,长相甜美,在他最彷徨不安时,主动伸出双手,关心安慰他。
“别担心,你那么喜欢我姐姐,她不会不知道,假如她记挂着你的好,就不会和那个唐壮再发生些什么的!”
本来该是叫人安心的话,可是此刻他却越听越觉得急躁心慌。他对她说:“你别乱说,你姐姐她是好女孩。”
章真瞳却一脸委屈,泫然欲泣,“我知道……我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只是想安慰你,不想你苦着脸不开心!”
他不再同她说下去,打听到许瞳的住址,他决定亲自前往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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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巷子里,庞蒙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两个人正相依偎在一起。他们的影子紧紧交叠在地上。他看着地上交颈似的两道影子,心疼得好像被人用力撕裂。
她埋头在那叫唐壮的痞子胸前,肩膀颤抖,一抽一抽的,该是在哭着。
那痞子揽着她,手掌一下下轻拍在她背上,似在安慰讨好她不要伤心,求她别再哭。
那线条刚硬的脸庞上充满心疼与怜惜。
他站在不远处,手紧紧握成拳,满心愤怒与疼痛。
在他亲眼看到他们相拥一幕以后,他对她失望了。他不信,他们之间的确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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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瞳再到学校时,明显感觉到庞蒙对自己态度冷淡。
母亲突然生病昏迷,被送进医院,她衣不解带的守了几天,好不容易妈妈才醒过来。出院以后,回到家里第一天,以为一切雨过天晴,医院却下了这样一份诊断书——他们说,妈妈是癌症晚期,已经时日不多。
她心中巨恸,却不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