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江-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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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夏花、项帅、王春亮都说不行。王旭初说：“李标，你给定一下，妹婿是娇客，不喝不行，喝也要保护呀！”
李标说：“大家就尊重客人的意见吧，随意好了！”
于是陈萤敬了大家一轮。王旭初站起身，说：“今天是我们家的又一个大喜事，我们都是托长辈的福，我先敬敬爱的爷爷！”
王旭初敬过爷爷又敬了父母，然后一次性地敬了包括陈萤在内的所有弟弟、妹妹、弟媳和妹婿。
李东发难，动员大家都要敬王旭初，理由是他最大，大家尊敬他，他很辛苦，大家痛爱他。王旭初说：“大家不要搞错了，我们要接待好客人。”
一时间李东被吓懵了，不敢在造次。
李河柳说：“孩子们，聚一下也不容易，你们互相喝一点吧，不要老楸着小陈和旭初。”
这时候，李欧阳拿来了李东他们的照片和画子，大家纷纷传看，都吃惊不小，赞不绝口。
这时候，陈萤站起来，说：“东东，我有一个质量比较好的手机，想送给你呢，方便我们以后的联系。”李东也站起来，说：“好啊！”
陈萤拿出手机交给了李东，大家只见那手机金光闪闪，不同寻常。
李欧阳从李东手里接过手机，翻来转去一看，说：“是镀金的。”她又拿过李东的旧手机，把磁卡下下来，装进了新手机，叭叭按来按去，说：“功能很多，是一台小电脑。”她又拨了王夏花的手机号码，与王夏花说了几句话，她说：“音质很好！”
就这样，一家人的聚餐快快乐乐地结束了。
五十七、周郑小萌回到兰轩（之一）
散席以后，人们各自离去，最高兴的人是王旭初，他的高兴超过了李东。陈萤的到来，彻底解开了李东硬套着他的那个结，他算放开了手脚，得到了精神的自由，当然他的行动也会随之自由。从此他就可以公开他与周郑小萌的恋爱关系了。他回到房间里以后，高兴得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回想着她与周郑小萌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刻，也回想着这些日子，他对周郑小萌的那些莫明其妙的做法，以及周郑小萌愁云满面的神情，他十分内疚。他坐起来，给周郑小萌打电话，可是怎么也打不通。他在心里呼喊，小萌啊，你在哪里？我多想告诉你李东有男朋友了，我们尽情地相爱吧！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多么想你啊！
王旭初心里牵挂着周郑小萌，他想周郑小萌去看望亲戚，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呢？怎么不开手机呢？他在心里喊：小萌你在哪里呀？你平安吗？你知道我rì日夜夜都在想你吗？
这一夜，王旭初未能入眠。
第二天早上，兰轩的所有人都来到停车场，欢送陈萤。陈萤万般感动地与众人告别，李东亲自开车送他。
这天早上，王旭初没有吃早饭，他一点食欲也没有。众人散去以后，他就默默地向办公室走去。他走进了办公室就把门关上了，没有心思工作，心里想的全是周郑小萌，不知道她现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和痛苦。
王旭初失去了自制，他软弱无力地在沙发上躺下，渐渐地睡着了。他做着梦，妈妈在喊他，妈妈告诉他，周郑小萌是她喜（…提供下载）欢的姑娘，希望王旭初不要放弃她。王旭初流着泪，跪在妈妈身边，向妈妈保证，他一定善待周郑小萌，他一定要娶她，请妈妈放心，并要求妈妈帮助他。
王旭初 正在梦中，有人急促地敲着他的办公室门，他被惊醒，起身开了门，是季可来找他，有几个广东的客商陪着外国人来了，要谈一笔业务，并且直接提出要见王旭初。王旭初只好答应季可去接待客人。
这时候，周郑小萌正在去武汉的途中，她经过数日的放松，心情虽然没有完全好转，而那种郁闷和沉痛已减缓了一些，她决定到武汉以后，就乘飞机回三泰去上班。
陈萤一路上少不了要和李东说些在兰轩的感受，他说：“东东，兰轩真美呀，简直美得和你一样。”
李东说：“哥哥，不是哄我的吧，我有那么美吗？”
“没哄你。”陈萤说，“真的，你真的很美！”
“该不是人家说的……”李东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陈萤问：“你怎么不说啦？我很想听呢！”
李东轻轻地摇着头，调皮地笑着，说：“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李东越说不能说，陈萤越想听，不断地催着李东说。
李东说：“那我说了你别生气呀！”
陈萤说：“怎么会呢？”
李东说：“那我就说了呀，哥哥是不是打了三辈子光棍，把癞蛤蟆都当美女啦？”
陈萤笑得前仰后合，说：“太看不起画工了，怎么也有点审美常识呀，东东不是美女，至少也是维纳斯。”
李东说：“那哥哥就是大卫，穷哥们一个，连裤子都买不起。”
陈萤说：“维纳斯不是和大卫一样穷吗？”
李东的脸唰地红到耳门，说：“哥哥，你说什么丑话？”
二人就这样说说笑笑，不觉三个多钟头过去了，车子下了高速公路，进入了上海市区。十二点回到了陈家。
此刻，周郑小萌已到武汉机场，她在售票厅里徘徊，看着航班时刻表发愣，一点钟有一班飞机到桃花江市，一点十分有一班飞机到北京。她原计划要回三泰，而现在她是多么想回北京啊！她想了十几分钟，什么也没想定，但时间非（…提供下载…）常有限，不容她多想，她最后还是买了飞往桃花江市的机票。
周郑小萌登上飞机，在座位上坐下来后，感到昏昏沉沉，而又心神不宁。她就这样迷迷糊糊回到了三泰，她不知怎样面对王旭初，怎样面对李标。她在心里想，现在她十分怨恨王旭初，但也不可能爱上李标，李标对她来说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同事，和他不可能有别的牵扯。不知那一日老天怎么犯了错，让李标与她相遇了，而且是在茫茫的洞庭湖中，那个叫人流泪的君山。她觉得那一刻自己是丧魂失魄，鬼迷心窍，失去了理智。要不怎么会跟着李标去君山呢，怎么会与他亲近呢，她现在想起来，真感到恶心。她恨自己，没有毅力。更恨王旭初，硬是让她走投无路，把她变成了一片飞絮，漂泊在天水之间，悲伤之中，差一点出错。她下决心不理王旭初，当然也不理李标。
她似乎万念俱灰，几天来的消闲又变成了心痛。不觉潸然泪下。
飞机开始起飞了，天阴沉沉的，窗外的乌云卷动着，好像棉团塞在周郑小萌的心上。
飞机渐渐升上了万米高空，云层被抛在飞机的下方，天宇一片空茫，周郑小萌的心也空了，这世界原来一切都是空然。爱情，到底什么呢？在这苍天之上看来，它是云，它是风，它是空气，反正是摸不到，抓不着，在心里想着，又酸又痛。梦中的那一分喜悦的感觉，只有梦中才有。
飞机在桃花江机场降落下来，周郑小萌默默地下了飞机，又默默地上了公共汽车，继而默默地在三泰公司门口下了公共汽车。这时候大家都在上班，她拖着孤独的身影走近了静静悄悄的兰轩。
周郑小萌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热水器，她要洗澡。然后她去用电水壶烧开水，她要沏一杯茶。
开水烧好了，茶也沏好了，热水器也显示出七十度的水温，洗澡水热了，她去洗澡。
周郑小萌把莲蓬头的水量开到最大，让水流从头顶直冲下来，流水劈头盖脸，几乎让她窒息。但她觉得很舒服，很解恨。当她缓过气来时，浮想联翩，当初博士还没毕业，父母就帮她在国家的一个研究机构找到了工作。当她提出到外地工作时，父母耐心地开导她，中国还有什么地方比北京条件优越，再说她年龄也不小了，至今还没有对象，到外地找男朋友有多难。她没有听，要到社会上多了解一些情况，把学问做得深入一些。父母很开明，没有强行阻止她。而现在真的应了父母的话，只是恋爱这一件事，就这么难。
她想着，想着，不敢再想下去，全身一软，躺到了浴缸里，任那些水柱冲刷着她。她渐渐地睡着了。
当周郑小萌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变黑了，她知道现在已是夜晚。她有气无力地揩干了身上的水，穿好了衣服。她坐到沙发上，一口气喝干了一杯茶，然后她又把杯子加满。
她走进厨房，把电灯开开，开始下面条。面条煮开了，她又加进了两个鸡蛋。
周郑小萌吃完面条，刚刚走进厨房洗锅刷碗，王旭初回到了兰轩，他看到了周郑小萌房间的灯光，喜出望外，不假思索地就走上前按周郑小萌的门铃，周郑小萌听到门铃响，就放下正在洗的碗，擦干了手去开门。周郑小萌开开门，见是王旭初，又把门关上了，王旭初接着又按门铃，周郑小萌始终没有再开门。周郑小萌的矫情达到了从未有过的程度，她终于把她的缺点充分显示出来。
五十七、周郑小萌回到兰轩（之二）
王旭初只好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拿出手机给周郑小萌打电话，周郑小萌拿起手机一看是王旭初的号码，他立即关了机。王旭初等了一会，又拨通了周郑小萌房间的座机，周郑小萌拿起电话一听是王旭初的声音，连电话线也拔了。王旭初只好无奈地躺到了床上。
周郑小萌把刚才正在洗着的锅碗扔下了，把灯也关了，径自倒到床上，呜呜地哭起来。她心情复杂极了，她觉得自己终于有勇气开始拒绝王旭初，让他也体会体会被冷落的感受。同时，这时候她第一个想见的人又是王旭初，多想和他说话，哪怕是骂他一句也好。
最终，周郑小萌觉得不理王旭初是对的，这么想着，她又平静了，盖好被子，渐渐地入睡了。她太疲劳了，给谁也顶不住呀！
王旭初仰躺在床上，他唯一的安慰是周郑小萌回来了，不要再为她提心吊胆了。可是她的怨气还不小，真的生他的气了，这种气一时恐怕难消，也许是伤了感情。王旭初觉得自己前一阵子做得太过火了，什么也不说，就是疏远人家。现在想来，那样地对待周郑小萌，给谁也受不了呀！为什么要那样呢，李东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三泰是我一个人的吗？为了三泰，为了这个家，为了李东，就能让周郑小萌受委屈吗？无论如何说不过去。他一遍一遍地检讨着自己，不觉流下泪来。他想着，谁来帮我一把啊，他觉得自己孤独而又无助。
他想，如果周郑小萌就这样不理他了，那后果将会怎样。无论如何他是丢不下周郑小萌的。现在周郑小萌不理他，全是他的罪劣造成的，人家是那么百般柔情地待你，你却狠心地置之不理。现在，你又是这么万般无奈，活该。
王旭初想来想去，解铃还需系铃人，他决定给周郑小萌发电子邮件。他打开了计算机，写道：
小萌：
亲爱的！你还好吗？
我的心碎了，不仅是现在，是从好多天之前开
始。它碎在我的无知和你的无辜之中，碎在你的郁
闷里。这一刻，又碎在我的懊恼里。
我已将自己的生命与你的生命紧紧连在一起，
或者说，我已无我，只有你。而我这些天的所作所
为，都是对你的折磨，视你的情义于不顾，无疑是
深深地伤害了你。我太自私，我太没出息，你不理
我，是理所当然，也是我自作自受，是老天对我的
惩罚，我甘愿接受。
小萌，我是爱你的，因此，我没有理由向你解
释我愧对你的任何原因。好在那一刻已经过去，在
乌云散尽的时候，我们正大光明地牵手吧，就在兰
轩，就在这个美好的世界上。面对着世人，面对着
我们的亲人，面对着我们自己。我们再不为别人所
牵制，再不会有什么顾虑，阳光将从此照耀我们的
一生。
从现在起，只要我痛改前非，我们就能心心相
应，携手走过一生。
我不想推脱什么，只希望你静下心来，听我向
你认错、道歉，介绍一些事件的背景，这不仅仅是
为了取得你的原谅，而是我们作为彼此相爱的人，
互相应该了解情况，彼此信任。
小萌，你能安排一点时间，我们聊聊吗？
爱你的王旭初
这短短的一封信，王旭初一悲一叹地断断续续写了五六个小时。他写完以后，点出了周郑小萌的邮箱地址，发给了周郑小萌，希望周郑小萌能看到。他发过邮件就上床睡了，刚刚迷糊了一下，就听到了远远的鸡叫，他又醒来，一直在床上滚到起床。
王旭初洗漱好，走进餐厅的时候，周郑小萌已在用餐，他与周郑小萌打了声招呼，周郑小萌只在鼻孔里哼了一声，没有理他。王旭初盛了一碗稀饭，拿了一些点心咸菜，挨周郑小萌坐下来，周郑小萌端起饭碗让开了，连正在吃的点心也没有拿，王旭初站起身为她送了过去。王旭初刚刚重新坐下，李标进来了。
李标走到周郑小萌身边说：“小萌，回来啦！”
周郑小萌依然是用鼻子哼了一下，再没有说话。
李标与王旭初对视了一下，都笑了。
周郑小萌想，真是冤家路窄，遇到的竟是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