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江-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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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役
李标一朗诵完，大家自然又是一阵掌声。
掌声一过，丁勇说：“我要是女的，就当第三者，嫁给标哥，快活呀，在家里不要干活，丈夫就是勤杂工呀！标哥，我好……好爱你――”
丁勇说完，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大厅内一片“我好……好爱你”的嚷叫声。
项帅说：“少波，行行好呀，让我当你的杂役吧！”
李标站起，指着丁勇说：“勇子，你等着，我有空的时候再跟你算帐！”
这一吵闹，乱了李欧阳的阵脚，几乎主持不下去了。她急中生智，突然说：“大家吵什么！有人趁乱打劫了，旭初哥连吃了三碗羊肉汤，五十个饺子。”
众人愣住了，一起盯着王旭初，大厅里顿时安静了。
沈凝说：“欧阳，我把我的小诗念一下好吗？”
李欧阳说：“好，我们欢迎沈凝盟友朗诵她的诗，大家鼓掌――”
郑宁朗诵道：
给予
感觉
好似一匹白马
相思树下，小雨越来越密
守望者，依然没有离去
幽静的路旁
枫叶无声，泪水殷红
未曾平静的心
正在寻找着等待的理由，酥红的手
翻遍了灵魂的角落
默默无言的心，变得清瘦
如一枝朵瓣细长的菊花，飘在
篱墙之外
李欧阳说：“这是一首清淡婉约的诗，非（…提供下载…）常深沉，令人感动。下面有请盟友王旭初朗诵他的诗！”
王旭初朗诵道：
情愫
有一些失望
但仍是最好的结局
心，回到了从前
只当又是一次耕种开始
月亮，好似丢在天边的一丝指甲
风吹着，和灵魂一起飘动
夜色清幽
密影的感觉，骤然超乎了想象
幽幽怨怨的情怀，无法调理
残雪，小路，音乐，平民粗俗的呼噜
并行一气，又互不粘连
一些探向明天的信息，走动很快
如风吹梅朵
淡淡地香
王旭初在众人的掌声里，结束了他的朗诵。
李欧阳说：“现在我们请下一位盟友季可给大家朗诵。”
季可朗诵道：
雨夹雪
门庭外
雨夹着雪
情思缭绕在梧桐银色的枝头
上一次狩猎
鹁鸪，冲破了罗网
雨霁之后，雪花清浅，比梦还薄
苍山蜷缩在心灵的背面
书信，无法投递
风向朝着东南
透明的柿子轻轻摇动
山雀细长的啼鸣，拐过一道弯
散落到亮如宣纸的雪地上
点点滴滴
洇成了
糙红
季可的朗诵一结束，大家就开始热情鼓掌。
丁勇站起来说：“这是一首好诗，太深沉了，一个好女儿，长大成了好妈妈，这是一个女人的心声。”
王夏花筷子上夹着一个饺子，边吃边说：“勇子，季可的心声你知道，我的心声你怎么不知道，难道你是结婚找错人了？”
大家一阵哄笑。
丁勇说：“我天天都听你的心声，怎么能不知道呢？我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吗？”
李欧阳说：“好极了，我们现在就请蛔虫朗诵他的诗！”
丁勇站起来，朗诵道：
夏花飘动
心岸，恍然漫溢
一片薄云，掠着清流而来
宛若一枝夏花
简明，芝璞，飘着幽香，比水轻盈
我把她拈做一朵洁白
藏在心间
十万里波光潋滟
我是一条骚动的柳叶鱼
链接在她的影子之后
阳光，淘洗着浅蓝，一幅画图悠悠散开
宽敞的心绪，隐匿了脉跳
呼吸柔润，情怀细密，溅着响声
大家鼓着掌，叫起来，“勇子好傻噢”，“好可爱噢”。
七十六、岁岁年年人不同（之三）
王夏花哭着站起来，说：“谢谢大家都喜（…提供下载）欢我的勇子，我也被勇子感动了。勇子……勇子好坏，他说他没写诗，却给了我一个惊喜。欧阳，我现在把我的诗给大家念一下。”
王夏花念道：
青棡树
青棡树，飘扬在风中
绾着微风，鸟语，和太阳
心在仰望天空
情从耳畔悠悠流过
歌声轻软
岚霭好似绮丽的眷念
唇边的微笑很浅，流入了大地的胸怀
一见钟情时，羞涩深到了脚跟
细语，或者沉默
都是一蓬绿荫
一声轻咳，铺成了浓密的爱
呵，青棡树
你是一座山的写意
大家唏嘘着，掌声雷动，李欧阳说：“大家看到了吗，诗如其人，我流泪了，花子姐，还有旭初哥，都把眼泪抹了，什么呀，一个个多愁善感的，都是著名的诗人啦，装得挺像诗人的。不过，我也是。勇子哥，你微笑一个，有人喜（…提供下载）欢看啦，让她看，把她看成花白头，老花眼！”
大家又是一阵鼓噪。
李欧阳说：“现在请盟友王春亮朗诵他的诗，这是一个诗坛怪杰，大家留意听。”
王春亮朗诵道：
爱的想象
爱是一种放纵
不要让它任意失水
锅，瓢，碗，盏，都是情感的原声
槐荫树下走马，谁能
遁出阳光，绕过万里烟尘
引领碧洗的清风
我的想象
在非洲的苍原，和太平洋岸边
好似啼鸣的白鸟，或是漂游的水母
当晚，又回到了门前的竹林
在绿色中孵化心得
景色辽阔，风水宜人
星辰，一朵，一朵地葱郁
画屏外，青山秀发
小桥东头，柳影清淡，细风弄月
深深浅浅的相吻，犹如长河倾泻着波光
梅影，莲心
都在日月深处
王春亮最后来了一句：“我的感言到此完毕，希望没有伤着谁。”
大家尖叫起来，掌声此起彼伏。
项帅说：“亮子，你吃多啦，是不是撑得难受，你想孵化什么？孵小鸡啊？你真想孵，扒个窝就孵呗！”
大家哗然，鼓着倒掌。
王春亮说：“不是就那么一说吗，我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孵小鸡的，干那种事很啰唆。亲爱的，我既然说了，到时候你就辛苦一下吧。比养小狗有意义多了。”
李欧阳说：“好啦，好啦！言归正传，这是一个恋爱至上主义者的独白，也是人生的一种啊！下面请盟友李东朗诵她的诗。”
李东朗诵道：
远远的大西洋
门廊外，夜色深沉
窗前纷乱的野草，搔动着宁静
大西洋的海岸像一道蛇影，遥遥以远
星朵，好似散落的核桃，闪着苍白
烟柳如墙，隔断了
心灵的啼哭
呼吸
淡若流萤
粘稠的月光，模糊了绣枕
隐隐约约的守望，在荒水之西
天河清冷，寒菊望破了夜空
雁鸣不能抵达
电邮温婉，笑容无声
难解心中的惆怅
噙泪的玫瑰，遮蔽了天涯的小径
山和水，都在梦的角落
思念无数，淹没了虚幻的长桥
夜幕，包围着孤独
李东朗诵完，眼圈湿润着，脸在微笑，人们鼓着掌，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几个女人在私下里交头接耳。
李欧阳说：“刚才这位盟友很深情啦，人缝佳节倍思亲，也是这次诗会的隆重主题之一，本主持衷心祝福这位盟友。下面我念一首小诗给大家听听，见笑了――”
李欧阳朗诵道：
气息
黄昏
滑过了傍晚六点半
一颗残红的烟蒂，热情不减
街头传来咳嗽一声，两声
晚归急切，汗水
渗潮了路人前倾的脊梁
月光般的鸽子
数着房檐下的灯火
风中没有姓名的花香
飘进了西街人家静幽幽的窗口
迷蒙的道路，蜿蜒向城外
星星滚动在一蓬玉兰的缝隙之间
千里远行，越过了深巷，夜出墙垣
河边的柳影，透出了
芽苞发青的声音
李欧阳朗诵完以后，众人不断鼓掌。
王旭初说：“对这位盟友的悍世之作，我夸她几句，不仅诗是上乘，情绪饱满，不管天高地厚，送给大家一份快乐再说。人生能这样，也算是难得。愿这位盟友把童心永远留在春天，有本事就赖着一辈子不要长大，羡慕！“
李欧阳说：“刚才这位盟友对本人的评点，似乎有些诚意，我也祝愿他越过越年少，过了春节就请爷爷送他去上幼儿园！“
大家大笑，掌声雷动。
李欧阳说：“现在我就请另一位盟友对刚才那位很快就要上幼儿园，同时又要当爸爸的盟友多加关照。下面请周郑小萌盟友朗诵她的诗《孕育》――”
周郑小萌柔情地朗诵着：
浅浅的意念
像小鸟，倚在妈妈的灵魂旁边
嫩嫩的梦，卧进了
暖融融的子房
胎动细微
血脉，沿着母爱辽远的河床流动
三月的绿色
发育成了命运的象征
有一串心愿，攀上了阳光的
指尖
妈妈的一声呼吸
也许就标定了一个性格
平素和崇高，都是一生的旅程
风雨，将在粉红色的出生证上签名
梨花漂白河水之后
心又拉长了一片风景
周郑小萌一朗诵完，就低下了头，她用手臂抹着热泪，她身边的季可说：“宝宝，听到了吗？妈妈念诗给你听呐！”
周郑小萌微笑起来，小声地跟季可说：“他在轻轻地动，好像是听到了！”
李欧阳说：“小萌姐的诗篇，是她深情的心声，如玉露滋润大地，感人肺腑，是春天的希望。我们伟大的孕妇，未来的母亲，心苦了！爷爷、爸爸，各位盟友，这一次迎春诗会到此结束，再一次给大家拜一个早年，祝大家新春快乐，吉祥如意！”
李标拉着宋少波站起来，说：“我和少波，给爷爷、爸爸，各位兄弟姐妹，各位朋友提前拜年！祝大家健康幸福！明天，我们就要到兰州去过年，借此机会向大家道别！”
大家说：“祝小两口亲亲热热，一路顺心！”
接着王春亮和项帅一同站起，王春亮说：“爷爷、爸爸，各位兄弟姐妹，各路朋友，我们年三十要到江北去陪项帅爸爸、妈妈过年，我们趁这个机会给爷爷、爸爸、以及大家拜年，祝大家新年万福！”
大家说：“祝你们一路平安，大年三十晚上得喜！”
项帅说：“谢谢，哇噻――”
众人高兴地散去。
沈凝来到了王树喜的住处，她问：“王董事长，你和爷爷，还有李东、李欧阳春节怎么过？”
王树喜想了想说：“是啊，我还没具体考虑呢？”
李欧阳也说不知道。
沈凝的意思是，如果他们几个人安排好了，她明天就要到姐姐，或弟弟家去过年，如果他们没有去处，她就要留下来为他们做年饭。她想了想，说：“这个春节，是夏花结婚头一年，他们不可能丢下丁勇妈妈到兰轩来吃年饭，这边人多，也不便于过去。周郑小萌父母今年第一次和女儿、女婿一起吃年饭，也应该让二位亲家清闲一点。你们最好还是单准备一顿年饭。”
王树喜犯愁了，自言自语地说：“这样是好，谁来做这顿年饭呢？你也要过年去呀！”
沈凝说：“如果董事长确定下来了，我就来做，和你们一起掺合着吃顿年饭。反正我就一个人，吃顿饭就算全家过了年。”
王树喜说：“那样，我们对不住你呀！”
沈凝说：“绝对没关系，我是无牵无挂的人！”
王树喜进了老爷爷的卧室，与老爷爷商量，老爷爷同意。
沈凝说：“欧阳，你明天陪我一道去买年货，我们进入准备工作以后，请你也当我个助手。”
李欧阳高兴地答应了。
王树喜交代李欧阳，把王夏花原来房间的钥匙拿过来，让沈凝住，不能叫沈凝三十晚上一个人住职工宿舍。
李欧阳答应了。
沈凝走后，王树喜望着门外发呆，虽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却又岁岁年年人不同。李河柳走了，有几个孩子成家了，兰轩的景况变了。
七十七、说心里话不会有错（之一）
农历腊月二十九日，三泰公司开始放假，假期八天，到正月初八才上班。员工们都回家过年去了，只留下保安值班护厂。
年关已近，家家户户都进入了过年的大忙时日，周郑小萌父母从腊月二十八日开始，已备足了年货，到了腊月二十九这天，就进入了饭菜准备阶段。他们基本按北京的习惯操办，加进一部分江南的过年风俗。两个老人又是剁陷擀面包饺子，又是杀鸡拣菜，忙得喜气洋洋。
丁勇妈妈忙的全是江南的一套，蒸春团做春饼，回老家挖冬笋，弄好了就叫丁勇、王夏花送给周郑小萌家、王树喜家……把儿子、儿媳忙得没停。
王旭初、周郑小萌、王春亮依然在处理公司的一些善后事宜，项帅仍然在上班，他们医院大年三十晚才开始部分地放假。
沈凝和李东放假后没事，他们就带着李欧阳到街上去买菜和买年货。他们买了一上午，回到家里以后，就开始筹办大年三十晚的年饭。
大年三十上午，王春亮和项帅开着车到江北项帅家去过年，而李标夫妇已经在腊月二十八到达宋少波的兰州姨妈家。王旭初家里有岳父、岳母，丁勇家有母亲。王李之家的老爷爷、王树喜、李东、李欧阳，加上无家可归的沈凝，五个人在一起吃年饭。往年济济一堂的吃年饭的景象，就这样永远成了过去。老爷爷和王树喜虽然脸上和往日一样平静，心里难免有些凄楚，一是思念着李河柳，二是已经成家的几个孩子，各有小家，独自分灶吃饭了。李东和李欧阳姐妹，看似快乐，内心确实十分清冷和悲伤，他们思念着妈妈，思念着与嫂子一起远去西北的哥哥。李东还万分思念着远隔重洋的男朋友陈萤，好在陈小萤几天前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