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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赵熙之--"财主"姑娘-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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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
  
  她将食盒拿进来,打开一层,又发现一张字条,说是吃完了继续睡,下午时会来接她回京城。
  
  再翻过来——没有猪头。
  
  阿植已是连续两顿没有碰过粮食,胃里空空的,便埋头吃起饭来。
  
  ——*——*——*——*——
  
  候潮门外的梅家当铺里,黑油油的柜台后面,梅方平正翻着手里的簿册。她神色有些许凝重,翻账簿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一旁站着的掌柜偷偷咽着口水,似乎是有些心虚。
  
  一本帐哗啦啦到了头,最后几页简直是看都没看就直接翻过。“哗啦”一声,账簿就狠狠摔在了掌柜脸上:“赵掌柜,你师傅说你为人忠厚老实,我看你师傅是在讽你罢?”
  
  掌柜闷声不吭,干干咽着口水。
  
  “上回收进来的银子成色不足,我也不追究了。可如今这账面,你自己看看——”她又拎了桌上一本帐丢给他,“这都是什么东西?”
  
  “是新进来的伙计……”赵掌柜说到一半忽地停住了,他看着门口进来的人微微愣了愣,眨眨眼睛支吾道,“少……少爷。”
  
  梅方平循声望去,只见梅聿之走过来,弯下腰将地上的账本一本本拣起来,理平整了,重新放回柜台上。
  
  “阿姊。”他淡淡唤了她一声。
  
  梅方平微愣了愣,平复了方才的怒气,缓声问道:“朝中无事?”
  
  “有。”他答得不急不慢。
  
  “那你这样突然回来,没事么?”梅方平将手搁在账本上,声音稳稳的,语气却明显弱了下来。
  
  梅聿之在一旁找了一张木椅子坐了下来,随即转移了话题:“许久不回来了,家中还好么?”
  
  “挺好的。”梅方平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赵掌柜已经趁她不注意偷偷摸摸溜走了。
  
  沉默了一会儿,梅聿之对她道:“阿姊,这些日子你受累了。”
  
  然梅方平却浅笑了笑,慢慢回道:“自家的事,没什么累不累的。倒是你,官场险恶,虚与委蛇,更是辛苦。”
  
  “裴府……还好么?”他问得有些谨慎。
  
  “你是想问雁来?”梅方平脸上仍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没什么好不好的,近来很多事要忙,我们各自周全罢了,倒也自在。”
  
  梅聿之的神色黯了黯,浅声说道:“他耐心很好,竟然有心将当年涉案之人一个一个挖出来,不过……这样的事,还是得谨慎才好。”他顿了顿,又道:“阿姊,我不希望这件事以后牵连到你。”
  
  梅方平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来:“放心罢。”她方想再说什么,店面通后院的门帘处却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
  
  抱着小孩的小侍女掀起门帘,脸上有些焦急地同她说:“夫人,小姐方才在后院玩耍,手上不小心扎进去一个木刺,奴婢本想替小姐挑出来,可小姐一碰便哭,喊着要找夫人。”
  
  那小孩看到梅方平,便扑过来继续嚎啕大哭:“小钱疼……小钱疼……”
  
  梅方平皱皱眉,费力将她抱进怀里,抬首对小侍女道:“将针拿给我。”
  
   


39

39、曹阿植再别津州 。。。 
 
 
  小侍女便将针线匣子递给她,梅方平握住小钱的大拇指头,放缓了声音哄她说:“小钱乖,一会儿就好了,把眼睛闭上好不好?”
  
  裴小钱抽噎着,将脑袋埋进了她的肩窝里。梅方平从匣子里拿过针,小心翼翼地将木刺从她大拇指头上挑了出来。似是觉得痛,裴小钱“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梅方平将针放进匣子里,拍了拍她后背:“乖,挑出来了,不哭了。”
  
  裴小钱哽咽几声,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揉了揉眼睛,憋着嘴说:“呜呜……再也,再也不玩……”
  
  一旁的梅聿之见了,方要开口,梅方平却偏过头去,摸了摸小钱的头发说:“小钱,来,喊舅舅。”
  
  裴小钱的抽噎声渐渐停了,她揉揉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梅聿之,张开嘴慢悠悠地喊了一声:“舅……”然后小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将这一声给补全了:“舅……”
  
  最后还带了尾音,似乎对梅聿之很是好奇。
  
  梅方平对小侍女说:“将方才在路上买的糕点拿过来,再沏两杯茶。”她转向梅聿之,又问道:“瞧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怎么了?”
  
  “没什么。”他停了停,目光移到了裴小钱的脖子前,冷声问道,“阿姊,这孩子……如何会在裴府?”
  
  梅方平神色黯了黯:“你想问什么?”
  
  “虽然这孩子现今长大了与以前不同,但那把长命锁——”他顿了顿,看着梅方平叹道,“我这个亲舅舅如何会不认得呢。”
  
  小侍女端着茶和点心走了过来,梅方平将裴小钱放下来,哄她说:“小钱乖,去后头玩一会儿好不好?”
  
  裴小钱用力地点点头,还望了一眼梅聿之,便跟着小侍女走了。
  
  “这些事不要在她面前提。”梅方平皱了皱眉。
  
  “父亲将她送到裴雁来手里,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么?”
  
  梅方平沉默着将茶盏推过去,良久才道:“是后来才知道的。”
  
  “所以后来你执意嫁入裴府,是因为你想光明正大地养这个孩子?”他语气里有些急躁,“裴雁来知道她其实是你的女儿么?”
  
  梅方平摇了摇头,又有些怅惘:“或许知道罢,不过那又怎样呢?反正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互相亏欠的。”
  
  当年她偷偷与人相恋,然对方家中却十分清贫,本以为父亲会因为肚子中的这个孩子而勉强同意这门婚事,谁料他还是被父亲逼上了死路。想至此,她神色更黯了一些。后来孩子一出生,便被父亲给抢走了,此后她只晓得府外有个奶娘在养着这个孩子,哪料一年之后,这孩子却被送去了曹府,到了裴雁来的手里。
  
  没有想到,就连这样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会成为筹码。
  
  她的心早就死了。绣球招亲的时候,父亲还只是希望她能从这件事里彻彻底底走出来。可到了后来,却完全变了样。她总算是知道“生是梅家人,死是梅家魂”的道理。原来这一生,也未必是能够顺着自己的心意过下去。
  
  可如今这样倒也很好,本来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生活平添了几分气色和期许,犹如遇见了茫茫海洋中的一叶舟。
  
  裴小钱突然从后院跑回来,拿着一个橘子蹭住梅方平撒娇道:“小钱想吃橘子,娘亲剥橘子……”
  
  梅方平接过橘子,低着头不慌不忙地剥起来。
  
  安静了一会儿,梅聿之问她:“这孩子如今叫什么?”
  
  梅方平浅浅笑了笑,将一瓣橘子塞进小钱嘴里,背对着梅聿之回道:“裴小钱。”
  
  “…………”
  
  梅方平嘴角弯了弯,转过头去看他一眼:“据闻是曹小姐给起的名字。”她又看了看未动过的茶盏,说:“茶再不喝就要凉了。”
  
  梅聿之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得赶紧回曹府带阿植回京城。他刚打算告辞,却看得梅方平抬起头看着店门口。
  
  裴雁来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形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清瘦。
  
  “忙完了?”梅方平淡淡问了一句。
  
  裴雁来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梅聿之,与梅方平道:“天气冷了,早些回罢。”
  
  梅方平站起来,梅聿之亦跟着站起来。她偏过头说道:“去府里吃过晚饭再走罢?”
  
  梅聿之抿了抿唇,回道:“不了,我还有事要忙,这就走了。”
  
  “路上小心些。”她将裴小钱抱起来,偏过头哄她说:“跟舅舅说,我们走了。”
  
  裴小钱蹂躏着手里的橘子瓣,盯着梅聿之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舅舅……小钱走了。”
  
  梅聿之忽地伸手去揉了揉她的脸:“走罢。”裴小钱眨了眨眼睛,将嘴里的橘子肉咽了下去。
  
  他站在门口看着裴雁来从梅方平怀里接过裴小钱,将车帘子打起来,让她上车。裴小钱被裴雁来逗得咯咯笑着,眼睛都眯成线了。他等他们都上了马车,才一个人往回走。
  
  一路的红叶像是染了血一般绚丽,地上的落叶被秋风吹起来,打着卷儿,又掉下去。日光清冷毫无温度,打在身上倒显得有些凉。
  
  回到曹府时黄昏迫近,几只候鸟在空中划过,显得格外凄冷。府里还是空空荡荡,毫无人烟。他大步走到阿植的房门口,敲了敲门,里头一点声音都没有,便索性直接闯了进去。房间里空空的,只有吃剩下的食盒,还有翻得乱七八糟的柜子。
  
  夜色渐渐暗下来,梅聿之在府里边走边喊她的名字,却一点回应都没有。他咬了咬下唇,刚打算出去找,就看得走廊那头的一间屋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来。
  
  他快步走过去,阿植往里缩了缩脑袋,赔了笑道:“不好意思啊,刚刚睡着了没听见……”
  
  他走进去,只见地上堆满了书。他低了头看看地上的书,问道:“你是要搬回去?”
  
  阿植继续往地上一坐,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些书都是从我家以前的那个书肆里搬回来的,那铺子现在还关着,就在……”她皱皱眉,抬头说:“大东门左手边儿第八个。”
  
  梅聿之无视掉她这段无关紧要的回忆,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她衣服上的灰尘:“今天先回京。”
  
  阿植抿了抿唇角,屋子里的烛火跳了跳,转瞬就被他给吹灭了。
  
  ——*——*——*——*——
  
  到京城住处时天已黑透,没有月亮,漫无边际的天空像一顶黑伞罩下来,云沉沉的,分外压抑。
  
  回屋里换了身衣服,阿植便在府里乱溜达,梅聿之一把逮住她,很神奇地递过去一只熟了的红薯。阿植愣了一愣,往后跳了一步:“哪里来的?”
  
  “我又不会毒死你。”他拉她在走廊上坐下,动手剥起红薯来,掰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抬头叹了口气,“好多年没吃这东西了,没想到味道还不错。”说着就又掰了一块递给阿植。
  
  “脏死了……”阿植很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都是灰……”
  
  “不吃算了。”梅聿之慢悠悠地吃着红薯,香气不断地往阿植鼻腔里钻。
  
  阿植偷偷摸摸地咽了咽口水,等了会儿问道:“什么地方买的……”
  
  梅聿之偏过头去,睨了她一眼:“啊,我想想……”
  
  阿植期期艾艾等着答案,没料到某人回忆良久,说道:“不记得了。”
  
  阿植颓了一张脸,低头画圈圈。她嘟了嘟嘴,唰地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下摆:“睡了,晚上吃东西不好。”
  
  梅聿之倏地拉她坐下来,将手里的红薯递了过去:“还是你吃罢。小时候为了一个红薯放狗咬人,这种事也就你做得出来。”
  
  “…………”阿植心里一惊,难道梦是真的?她竟然真的欺负过别的小朋友……
  
  后来梅某人说了诸如“曹小姐你和红薯之间的缘分几天几夜也说不完”这样子的话,并且还举了一些她根本不记得的例子。反正结论是,因为红薯,小时候的曹阿植是个十分凶残的姑娘。
  
  阿植把最后一块红薯拾掇到嘴里,心满意足地将红薯皮丢进前面的花坛里,还没来得及回过神,脸上突然被人给抹了一下。
  
  ——全是灰啊!
  
  梅某人似乎还不甘心,把手上沾的烤红薯灰全抹在她脸上了。受气包阿植正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梅聿之却捉住她两只手,拉着她往前走。到了井边,打了水来替她将脸洗干净了,又握住她的手放在木盆里仔细洗着。
  
  阿植埋着头,嫌水冷,便将手拼命缩回来。梅聿之将她的手擦干,反握住,又叹声道:“这段时日就暂且留在这里,想看什么书我替你借来,不要像上回一样自己跑出去。等容夫人走了,你想开书肆也好,回津州也好,我都依着你。”
  
  阿植仍旧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若总是问不到想要的答案,就渐渐失去了询问的热情。
  
  ——*——*——*——*——
  
  第二天阿植很早便醒了,然她起来的时候,梅聿之早就出门了。她匆匆吃完早饭,捧了本书坐在银杏树下看。清冽的阳光打下来,落在书页上,银杏树叶泛着湿润的清香,直往鼻腔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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