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食记-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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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衍哥: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
阿衍你很有安全感的……你长得很安全……真的!
65、酱油萝卜 。。。
隔了数月后再回到他们原来的那个居所,雅晓在开门的一瞬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都还是他们离去的样子,桌椅上落着一层的灰,那天的报纸分散着摆在茶几上。餐桌上的白瓷瓶子里的那朵粉色玫瑰早已干枯,皱巴巴的花瓣落在桌面上,手指一碾就成了粉碎。他们走的时候门窗没有关好,这几个月来风吹雨打,靠近落地窗和阳台的地板上几层的灰尘混着水渍印在上面,一团一团的。
她慢慢地在主卧的床沿坐下,掌心下是织物柔软细密的纹路。卧室里还看得到衣服的碎片,上面的血迹早已经是棕锈的颜色,甚至连她砸他的那个水晶烟灰缸也还是落在原处,压得那一小撮地毯深深地下凹。或许是真的累了,当她把自己放倒在尚留有潮霉味的床上时,那种深陷的感觉竟然让她很安心,尘埃落定一般。
“累了?”他挨着她的边躺下。
她闭着眼,遁着他的气息挪了过去。脑袋微微抬起,就这么嵌到他的臂弯里,“像是做梦,一直没有醒。”这一年多的时间她感觉像是过了半辈子,还是动荡不安的半辈子。直到现在她依然有些晕乎乎的,仿佛一只风筝般在空中飘着,收不回来。
他侧过身,将她兜进自己的怀里完全圈住,接着低下头开始轻咬着她的耳贝。那片略有些冰凉的耳弧在他唇间慢慢变得温热,继而滚烫。她缩着脖子躲避他的吻,喉间却不自觉地发出乳猫一样的细吟,带着欢愉与喜悦。
“这下醒了?”他笼在她的上方,眼里闪着光彩,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醒了我们就做点什么事。”说着又伏低身体,双手拢住她的上半身埋头逗弄。她咯咯地笑着,像条被掐住的鱼一样左右摆动。她动得厉害了,他便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不许动。”
她咬住他的手指,含糊糊地说听你的才有鬼。话音未落便被他另只手探进了腋下,那是她最怕的痒处,只要轻轻挠挠她就缩得和毛球一般。每一次只要她生气或是和他闹别扭,这男人就会别有居心地凑上来挠她一挠,仿佛弄得她哭笑不得后那事儿就可以揭过去了。事实上这一招虽然无耻了些,可确实是有效。她很是懊恼,因为听得老人家说夫妻俩中最不怕痒的一方就是当家的。她试过,单衍修这家伙的痒痒神经就像是坏掉了一样,不管是腋下还是脚底板,腰间肉还是腿根,他完全没感觉啊没感觉。
难道她就是被他克的命?!她郁闷地想着,冷不防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背,带来一阵过电般的颤栗。
“专心点,”他的声音从下方传来,穿过峰峦起伏变得几不可闻,“不专心种的萝卜会长不大。”
她被他给囧到了,一时间竟想不出话来驳他,只得破口喃喃地骂了句“流氓”便再无声息。
慢慢地,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浓重,一声叠着一声堆垒起来似乎就要摇摇欲坠。她的手指没入他的发间,将他紧紧地锢住。对于她来说这个男人绝对是个悍然且强大的存在,他一直都主宰着他们的感官世界,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他要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与主导权,或许这是出于他的性格使然,也可能是他的大男子主义的膨胀。但对于她来说,享受他所给予的极致感官体验虽然最后会疲累不堪,但整个过程却是酐畅淋漓地痛快。
人是贪欢享欲的动物,对于极致的享乐从来是追求的,沉沦便在所难免。只是当她纤细的手指从他的发间缓缓滑至他颈背交界处,感觉得到他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她眯起了眼睛,略带恶意地用指腹绕着那处缓缓地打着转,惹来他报复性地啃啮。
她受不住地哼哼,“别闹……”身体被他半托起梏在胸前,他的气息带上了焦灼与急迫,动作也带上了些许粗鲁。当她再次被扑倒在床上时,床单因为两个人陡然压下的重量而扬起了一层薄灰,她颇为不满地咕哝着说灰好大,要不先换个床单。他都懒得应她,手脚并用地把两个人的衣服都扒得七七八八滴,兵临城下,斗志昂扬,正欲攻城掠地好不快活。
但,老祖宗说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所有看似美好的事总是杯具在了最后那一刻。最后一刻啊,那抵死相交的最后一刻生生地被尖锐突兀的门铃声给打断了。
男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准备将进攻进行到底。女人却是像被捉了奸似地,一个鲤鱼打挺就这么从他身下滚了出来,慌里慌张地到处抓衣服。最可气地是一边抓还一边嚷着,“该死的又来查暂住人口了,赶紧地,把上次办的那证先拿出来糊弄他们一下?”
当她歪七扭八地穿好衣服,抬眼看到满脸阴黑的男人时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尴尬不已,“我……我这……这不是条件反射么……”
男人的嘴角无法控制地抽搐着,那表情恨不能是生吞了她。但看她那讪讪的模样生吞了又是舍不得的。所以他忍了一肚子的气,动作颇为火爆地穿好衣服乒乒乓乓地去开门。
怕他心情不爽会迁怒别人,她也跟了出来想看个究竟。她也挺好奇地,他们回来的第一天,会有谁来拜访呢?
巨大的水果篮和争吵声同时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我就说这个时候他们肯定到家了,看吧,门开了!”
“白痴,挑这个时候来。”
“这个时候怎么了?又不是吃饭睡觉的点。”
“不是你吃饭睡觉的点,却有可能是别人吃饭睡觉的点。”
多喜欢抬扛的姐弟啊,到哪儿都能吵得起来,这感情肯定是好得不得了。雅晓感叹之余也觉得井言最后那句话里好像特别加重了吃饭睡觉的音,听着就觉得暧昧丛生。
的确……还真被他说中了。
雅晓偷瞄了一眼脸色阴得滴水的单衍修,赶紧打了个哈哈把人迎了进来。她是很感激这一对姐弟的,姐姐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慷慨地为他们提供了住所,弟弟呢则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助了他们一臂之力。如果不是他们,她和单衍修也走不到这一步——她无法想象当时如果她真的听他的话离开去找静夜,他会被带到哪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她在厨房里削着水果向季风表达感激时,季风却完全不以为意,“咳,这有什么,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嘛。再说了,我也白吃了你好多顿饭,这是应该的。”
她笑了,“那明天我买多些东西去你家,做顿好吃地给你们,算是表达谢意了。”
季风摆摆手,口气颇为沉重地,“唉,改天吧。最近,最近我家有,有些不太平。”季风生性随和,对很多事总是秉承着得过且过的看法。这样的人说好听些是迷糊大咧咧,说不好听就是没大脑。但这样的活法,确是极少烦恼的。所以当季风口气一沉,说家里不太平时,她难免有些好奇,“你家怎么了?”
季风的脸微红,看向她的表情是欲言又止。看得出来她是很想倾吐些什么的,可又好像有很多顾虑,嘴唇咬了又咬。苹果削了一个又一个,哈密瓜也都切成了细丁子,但直到最后季风吞吞吐吐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雅晓安抚似地拍拍她的手,“得,等你想说了我随时都愿意听你倾诉。”
季风勉强地笑了笑,“咳,我不是不想说,就是……就是这事儿……啧……怎么,怎么说都,都有些丢人……我,我觉得我这个人虽然……虽然猥琐了些,但,但还不至于无耻。可,可最近我就和中邪似地,净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左右看了看,那紧张惶恐的表情就仿佛墙上长了小耳朵在偷听似地,“雅晓,我,我怕是,我怕是撞邪了。再,再不然就是我家有脏东西!”
“怎么可能,哈哈,这种事怎么可能。”雅晓不是个无神论者,她也是挺怕那种神神怪怪东西的,但为了安抚季风,她不得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房子干净得很,就和水洗过一样。”
季风脸涨得通红,便秘似地憋了半才蹦出一句,“不,我觉得要不是房子里有脏东西,那肯定是我撞邪了。雅晓,你,你能不能抽个空陪我去庙里拜拜求个符或是请个开光的菩萨到家里镇个邪。这,这也太邪门了。”
雅晓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什么邪门的事儿?有多邪门!说说嘛!”
季风喉咙里像卡了块大骨头一样吞吞噎噎地,“就是,就是我我老觉得有东西在看我,像是吃饭啦看书啦还有做瑜珈的时候,都有这种感觉。还有啊,我最近总是有东西不见了,就是我的一些小零碎。家里就我和那个毛小子,那小子又不是搞G的,不可能是他拿的吧,对不?还,还有啊,还有就是最可怕的……我,我真的怀疑是我家里有脏东西……”季风的表情像是快哭出来了,“而且还是个很色的脏东西。”
“到底什么事??”看季风的表情,雅晓也紧张起来了。
季风咽了几次口水,眼睛都在眼眶里打转了,“我,我没什么朋友,我就只敢和你说说。你可得帮帮我,明天和我一起去请个开光的菩萨回来镇邪,我,我真的支撑不住了。”
雅晓快被好奇心给挠死了,“到底是什么事啊?”
季风的脸苦哈哈地,凑近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话。雅晓狠狠地倒吸了口冷气,一双眼瞠得老大,声音都变了,“真的?!”
季风使劲地点点头。
雅晓看看她,再看看客厅里,依然是变调的声音,“真的?”
季风视死如归地点头,“真的,已经好几周了。”她双手叉到头发里扒了扒,又捋起袖子,拉低领子,“你看看我,我好久没睡好觉了,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再这么下去我会变光头,皮肤过敏溃烂,还会神经衰弱得神经病的。这也太邪门了,难道现在的脏东西都这么缺德,怎么和俗人一样喜欢欺负老姑娘?”
雅晓生生地被口水呛到了,她很想告诉季风她其实不是撞邪了,更不是家里有脏东西,她只不过是在睡梦中被居心不良的人以很纯洁的方式给染指了。而此时,那个居心不良的人灼灼的目光正从客厅投射过来,针一样地扎在她的背上,带着警告与威吓。
这也是姐弟?
雅晓按捺住跃动的八卦之心,居心叵测地安抚着季风,说明天一定陪她去求佛求符请开光的菩萨来镇宅。季风感动得内牛满面,可劲地握着她的小爪子久久不撒手。单衍修站在边上,脸乌黑得堪比烧焦锅底。
“走啦,拖拉拉的干嘛。”井言站在门口吼道,“我肚子好饿。”
“吼啥吼,饿死鬼投胎啊你!”刚才还一脸柔弱害怕的季风此时却是极凶地,“饿了自己找饭吃,我又不是你家饭桶!”
雅晓忍住笑,捏了捏季风,“好了,你且再忍一个晚上,我们明天早点起来去庙里,嗯。”
季风的眼睛是哗哗地,声音也柔成了一滩水,“好,我明天一定早早来,你,你要等我。”
雅晓实在是于心不忍,挣扎着半明半暗地点拔着,“季风,你……那个,其实呢,我觉得你家是没脏东西的。你看你那弟弟,看起来阳气足火气旺,看样子就是个……精纯的童……男。这种,这种的放在家里已经……很……镇宅……了。”她说得这么明显,季风应该会有所怀疑了吧。
“不可能!”季风摇得脑袋都快掉了,“就那瘦巴巴的小子还镇宅?镇它个哈密瓜哦!他就是一只大饭桶,天天除了找饭吃啥也不会干。咳……我都怀疑那脏东西就是他带来的,就是这小子来了以后才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可我也不能赶他出去,赶不走撒。”
雅晓再不忍心听下去了,季风就算是个白痴,人也是个善良的白痴。她不能不厚道地助纣为虐,“季风啊,其实就是你D——”
“走了。”井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季风身后,声音阴恻恻地,“我要饿死了第一个来找你。”他话是在季风耳边说的,眼睛却是直直地瞪着雅晓。
单衍修也踱了过来,淡淡地笑,“也是,时间不早了。”
季风一步三回头地被井言拉走了,雅晓于心不忍地送了又送,直到身后的男人冷哼声传来,她才回过头,“阿衍,你也知道吧。”
男人撇过头,“我知道什么?”
“井言啊,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他和季风不是亲姐弟吧。”
“不清楚。”他睨着她,“你倒是很关心他嘛。”
她无力状,“不是关心井言,我是担心季风。”她压低声音,“季风说她遇上怪事了。”
“总觉得身边有邪风,背后有妖眼,东西常常不见了,晚上还做恶梦。”他凉凉地说道。
“除了最后一个,前面全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