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兵之戈-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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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息眉眼微挑、下巴轻扬,明显有些得意,却又不想表现出来。
“还好魂兵使和魂导士的功法不能兼修,不然该是多么厉害的对手。”
龙芗道:“魂导士若是能和厉害的魂兵器契合,是不是魂兵使又有何所谓。”
“是啊。”江朝戈感慨道:“和魂兵器契合与否,全看天生的魂识,与修习哪种功法无关,如果是被魂导士结契了厉害的魂兵器,那岂不是很难打败。”
虞人殊道:“凡事各有利弊,只有真打起来才知道,在我看来,若是让魂器师或者魂导士结契了厉害的魂兵器,实在是浪费,过往若是找到天级魂兵器,是不会让魂器师和魂导士去尝试的,就算契合也没用。”
云息撅了撅嘴,小声道:“白白放着魂兵器不用,岂不是更浪费。”
虞人殊扭头看着他:“和天级魂兵器结契之后,除非魂兵使死亡,其他人不能再与这把兵器结契,若是被魂导士结契了,又不能好好利用兵器保护自己,就好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拿着一箱珠宝走进匪窝,纯粹是找死,魂兽本身也不愿意和孱弱的人类合作,一定会想尽办法吸干你的魂力反噬,换做你,你敢结契吗?”
虞人殊语气平缓如常,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云息缩了缩脖子,躲到一边去了。
江朝戈笑道:“你别吓唬他。”
虞人殊耸肩:“我没有,我说的都是事实。所以,即便魂器师和魂导士都有召唤魂兵器的能力,却没有一把天级魂兵器是被他们所操控的,就连玄级魂兵器都很少,很简单的道理,他们无法保护自己,就无法保住自己的兵器。魂器师最厉害的攻击能力是召唤,他们召唤魂兽所耗费的魂力比我们少,操控能力又比我们强,而魂导士通常是不会遭到攻击的。”
炙玄晃了晃江朝戈的脖子:“听到没,早就让你换个修行方向了,你只要把我召唤出来就够了。”
江朝戈苦笑道:“现在来不及了。”而且,他更喜欢手握大刀,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
太阳落山前,他们已经翻过了一座山峰。越往轩辕丘走,气候愈发暖和,积雪和冻土早已经被他们甩在了身后,这里密林仿佛连绵不绝,有些地方树冠之繁盛,几乎遮天蔽日。就在光线渐暗,夕阳西下时,他们再次听见了肥遗的叫声,这次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寺斯忙让他们藏了起来。
江朝戈仰起脖子,从树冠的间隙往上看,只见天上一排大大小小的黑影低空飞过,长长地蛇尾婉转扭摆,翅膀带起的风吹得树叶窸窸窣窣。
众人屏息隐藏,无论见没见过肥遗,这剧毒猛禽的厉害之处所有人都听说过,一只两只尚且难对付,何况是一窝。
待那群肥遗飞走了,众人才松了口气,继续前行,可走出去没多远,只听着身后树木唰唰作响,回头一看,几只漆黑的肥遗正朝他们飞来,一首两身,六足四翼,与沈言随的肥遗形态相似,只是体型小上很多,看上去却是一样的狰狞凶恶。
寺斯道:“数量太多,跑。”
天戎和醉幽瞬间变身,伏上众人,拔足狂奔。
这些天他们别的没学会,逃跑却是驾轻就熟。
肥遗在天上速度快,那是因为天上无遮无拦,低空飞掠时,树木等障碍物多,完全追不上天戎和醉幽,众人一通狂跑,很快就把肥遗甩在了身后。没想到这些肥遗还有战略,留了几只在西南方向堵他们,前后夹击,他们无奈,只好再往北跑,但很快发现北面也有埋伏。
“靠,这么聪明?”江朝戈不敢置信地叫道。
寺斯道:“这些肥遗中必定有千年以上修为的,你活了千年能不聪明?”
江朝戈忍不住看了炙玄一眼。
炙玄瞪着他:“你看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江朝戈突然想道,“不对,为什么只有这面没有埋伏?它们难道在把我们往一个方向赶?”
寺斯用力抓了抓头发:“好像真是……不行,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路,再这么跑下去又要迷路了,继续往西南方向跑,再有阻拦就拼了。”
迎着朝他们飞来的怪物猛禽,众人纷纷拿起了武器。
江朝戈咬牙道:“寺斯,你不是想要一只肥遗,今天我们就送你一只。”
寺斯大笑道:“好,我要个头最大的!”他举起弓,利箭穿云而出,直射向飞在最前头的一只肥遗。
这一箭不偏不倚,正中蛇头,那肥遗惨叫一声落地,两个蛇身纠缠在一起打滚,蛇头猛甩,撞击地面,竟真的把竹箭给蹭掉了,歪歪扭扭地又要飞起来。
寺斯骂道:“命这么硬。”他又是一箭射出,直接将那肥遗的脖子射了个对穿,那肥遗居然还是不死。
“恐怕要射眼睛。”
“光线太暗,且眼睛在头两侧,正面射不到。”寺斯快速地说。
虞人殊道:“那还是交给我吧。”他叫道:“天戎,往前冲。”
天戎不顾一切地往前跑,虞人殊将锏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弧,魂力随之强势释出,只见一阵狂风起,树海生波,枝桠尽断,树叶漫天飞舞,飞在最前面的三只肥遗,蛇身被看不见的巨力硬生生挫断,身体以扭曲的形状跌落在地。
江朝戈早知道虞人殊实力强悍,但今天表现出来的攻击力简直比之之前更有进步,好像虞人殊都不用睁眼睛看,也不用瞄准了砍,随便挥出一击,就能准确捕捉到猎物,魂力丝毫都不浪费。若不是知道虞人殊也是昼夜苦练,江朝戈都要怀疑他留了一手了。
寺斯张大了嘴:“人兵合一……”
“什么?”江朝戈问道。
龙芗同时发出感叹:“人兵合一,魂兵使与魂兵器的第一境界。”
“那是什么?”
“回头再解释。”虞人殊叫道,“醉幽,别停,快跑!”
醉幽跟在天戎后面,一左一右地扑向袭来的肥遗,那肥遗攻击力在利爪和毒牙,天戎和醉幽的爪子比它厉害,却不得不顾及肥遗之毒,天戎有何肥遗战斗的经验,一窜上去不咬脖子,直接张开血盆大口,一嘴把肥遗的脑袋给咬掉了。
醉幽傻了傻,也依样画瓢,张嘴就想把肥遗的脑袋吞进去。
肥遗也不是好惹的,六只俩抓抓挠着他们的皮肉、毛发。
龙芗一手抓住一只肥遗的翅膀,直接翻身跳到了它的背上,长戟用力刺穿了它的身体,随即旋身跳回了地面,醉幽戟一个横扫千军,在半空中画了个圆,收获惨叫无数。
江朝戈踩在一只鸩鸟的背上,无惧地挥舞着大刀,越杀眼睛越红。他对肥遗有一种分外地仇恨,他明知道这些肥遗和沈言随的魂兽无关,可心里对这种狰狞凶残的异兽还是仇视到了极点,想起第一次见到肥遗时自己的软弱无能,更是愤恨交加,把对沈言随的怒意全都在当下发泄了出来,不要命地大杀四方。
这群肥遗体型也不过比鸩鸟大上一点,没对他们造成太大威胁,只是数量层出不穷,很快地,之前在其他方向围堵他们的肥遗也飞了过来,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往唯一安全的方向跑,虽然明知道可能会落入什么圈套,却没有更好的选择,真要和上百只肥遗战斗,他们是无法保证每个人都能全身而退的。
往北面跑了四五里路,身后的肥遗依然追求不舍,而眼前出现了一个要命的悬崖。
寺斯骂了一句耳侻族语:“不能再往前跑了。”
阮千宿急道:“怎么办?飞过去?”
云息道:“不行,上了天我们就更打不过肥遗了,它们可是有两对翅膀。”
眼看着身后黑压压一片的肥遗,足有上百只,前方就是无法逾越的万丈深渊,他们以为这就是这群畜生把他们往这个方向赶的原因,却没想到,断崖下猛地升起了两对黑色羽翼,接着是黑乎乎地硕大的脑袋,和从脑袋出开始分叉的两条长长地蛇身。
一只足比沈言随的肥遗大了三、四倍的巨型肥遗从断崖下飞了起来,那肌肉纠结地身体、巨幅的翼展、毒辣的蛇眼,简直如地狱魔神,比之蠃鱼还要狰狞可怖,是他们见过的仅次于上古异兽的凶兽了!
云息咽了口口水,颤声道:“这……这就是适合做弓的体积了。”
寺斯声音都变了:“我还是用木弓吧。”
那肥遗的翅膀带起的风,将众人吹得站立不稳。
众人看看身后黑压压的猛禽,又看看眼前这肥遗祖宗,顿时有了末日临头的危机感。
江朝戈咬牙道:“寺斯,你说自己曾在轩辕丘往返,是吹牛的吧。”这昆仑山如此凶险,处处是要命的东西,他们这短短两天都死了几回了,就寺斯这不靠谱的性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寺斯怒道:“我才没吹牛,都是你们这群倒霉鬼目标太大,我独身上路,从来没碰到过。”
虞人殊沉声道:“别说了,省点力气。”
云息带着哭腔说:“完了完了,我感觉自己这次真的要死了,这只肥遗至少有三四千年的修为,不是一般的天级魂兽能抵御的。”
天戎和醉幽没说话,只是朝着肥遗嘶吼,却并不敢轻易上前。
江朝戈此时也不敢奢望还能像在双子峰那样,半路杀出只白虎拯救他们于长蛇群中,眼下唯一的办法,恐怕只有炙玄再一次化形了。
炙玄紧握住他的手,虽然没说话,但江朝戈也感觉到了他的意图。
虞人殊深吸一口气:“只有杀了这只最大的肥遗,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这谁都知道,怎么杀?”
“我和龙芗对付它,你们挡住小的!”虞人殊举起兵器,“天戎,冲啊。”
天戎狂吼一声,如琥珀色闪电般朝肥遗冲去,醉幽和龙芗无畏地紧随其后,他们从两方夹击,逼近肥遗。
同时,身后的百只肥遗也飞了过来。
只见两只锋利地钺在半空中如有生命般舞动,在肥遗群中疯狂嗜血,寺斯的竹箭乱飞,几乎箭无须发,可除非命中眼睛,那些肥遗总会挣扎起来,命相当硬,云息很老实地躲在江朝戈身后,四只鸩鸟护身,尽量不给其他人添麻烦。
江朝戈看了看身后的云息,哪怕自己自顾不暇,却依然感到一丝欣慰,他终于不再是那个需要虞人殊、龙芗、甚至是阮千宿保护的废物了,而云息作为魂导士,本就是队伍里的重要角色,合该受到第一顺位的保护。
江朝戈大刀一劈,血花四溅,他迎着肥遗群砍杀,他不是在和人战斗,不需要什么华丽、精巧的刀法,只要刀刀致命,刀锋带着魂力席卷四方,曾经在他眼里强大无比的异兽,如今他却已经丝毫不惧。
“朝戈,身后!”炙玄大声提醒,一团火焰飞出,击中江朝戈身后的一只肥遗的脑袋。麒麟之火烈如地狱业火,温度极高且不易扑灭,一旦缠上便要烧尽方休,那火焰烧得肥遗惨叫不止。
“多谢。”江朝戈一个旋身,一刀砍下了那只肥遗的脑袋。
云息偷偷凑了上去,抽出匕首,割下了那肥遗的一根利爪。
天戎和醉幽以最灵活的身姿闪躲着巨大肥遗的攻击,虞人殊和龙芗一左一右,猛击肥遗的翅膀,那肥遗在经历了几次应接不暇后,幡然醒悟,开始专心攻击较弱的龙芗。
龙芗一戟直刺向肥遗的爪子,肥遗惨叫一声,利爪一挥,将龙芗连人带戟甩飞了出去。虞人殊一跃四米多高,足尖踏上了肥遗的一只翅膀,天戎锏狠狠砸下,将那肥遗一根翅膀折断,肥遗巨大的身体顿时失衡,往一边歪去,同时,它一爪子抓向了虞人殊。
虞人殊在穿着软甲的的情况下,前胸也被抓出了一道血痕,他痛叫一声,身体如脱线的风筝,狠狠摔在了地上。
“殊!”天戎急得大叫,却无法脱身,肥遗一条蛇尾正试图缠住他的身体,他正奋力闪躲。
“我没事……”虞人殊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朝龙芗跑去。
龙芗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他吐掉嘴里的血,“醉幽,锁它右前翼!”
醉幽扑上去就狠狠咬住了肥遗的翅膀,肥遗一条蛇尾猛甩过来,抽打在了醉幽身上,那青白狐毛乱飞,醉幽的牙齿渗出了血,也死不松口
龙芗瞠目欲裂,大喝一声,一跃而起,醉幽戟释出的魂力所向披靡,一举将肥遗的右前翼撕裂出了一条大口子!
另一面,面对杀不完的肥遗,江朝戈的体力和魂力都在迅速下降,而却没有一只肥遗去攻击炙玄。他一个闪避不及,被一只肥遗扑倒在地,那肥遗张开大嘴,吐着信子朝他咬来,他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剧痛,接着半身都麻痹了,然后剧痛再次袭来,他瞪大了眼睛,绷直了身体,几乎无法动弹。
“朝戈!”炙玄生出一团巨大的火球,砸到那肥遗身上,肥遗尖叫着冲上天空,又在半空中坠入了悬崖。
江朝戈在炙玄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