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兵之戈-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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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人殊闻到这个味道,突然平静了下来,眼眸中闪烁着一丝莫名地光辉,好像受到了某种感召。
在场所有人都注视着刘擎和那团血球,只见那血球朝着帝江雕像飞了过来。
饮川沉声道:“快离开这里。”他抓起云息和柳清明,纵身跳了下去。
江朝戈怔怔地看着那血球,一动也没动,他心想,不离开能怎么样,反正他又死不了。
然而天戎还是将他抓了起来,离开了雕像,他回头看了炙玄一眼,只见炙玄也在看着他,眼神难以捉摸,他闭上了眼睛。
落地之后,天戎化作兽形,背着他朝远处跑去,并说道:“你别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行不行。”
江朝戈的头埋在天戎粗硬地毛发里,喃喃道:“那你要我怎么样。”
天戎哼了一声:“既然他不要你,你也别要他了吧。”
江朝戈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心思,还能开出玩笑:“我不要他,我要殊怎么样?”
天戎毫不犹豫地说:“我会吃了你。”
江朝戈苦笑道:“好啊。”
天戎奋力跑出去很远,江朝戈回过头去,只见那血球撞上了帝江雕像,雕像顿时散发出去了神圣而华丽地金色光芒,一顶黄金巨钟若隐若现,隐隐地,似乎有悠远而苍茫地钟声从九天外传来,震撼着每个人地鼓膜。
那片金色圣光如阳光般辐射大地,让昏暗地天空变得名如白昼,而那团血球撞上东皇钟后,开始如病毒一般急速扩散,它伸展出黑红色地脉络,如触手般沿着东皇钟不断地、不断地攀爬,最后,黑红色脉络终于爬满了整个东皇钟。
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接着,噼噼啪啪地声音不绝于耳,东皇钟的圣光越来越弱,直到一股恢弘地巫力席卷大地,发出最后地挣扎,最后,完全消失了踪迹。
众人遥遥看着帝江雕像,只见那失去了东皇钟庇护地雕像,开始出现一道道地裂纹,那裂纹简直如同传染病一般在石面上扩散,大块大块地石料剥落、掉下,巍峨的帝江雕像,就在众人面前分崩离析,最后,终于彻底轰然碎裂,顿时飞沙走石、烟雾弥漫,大地狠狠颤抖着。
足足五六分钟后,一切才恢复平静。
尘埃落地,帝江雕像的中心,一样东西渐渐清晰起来。
众人定睛一看,那废墟之上,漂浮着一个透明地球体,那球体中间,竟然是一只人的手骨!
一阵沉默过后,衔云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就是它,就是它,它果然在这里。”
江朝戈沉声道:“那是什么?”
饮川平静道:“那是鲧的手骨。”
“鲧?”江朝戈震惊不已,“为了救人间水患,把玉帝的宝物息壤偷到人间的鲧?那天地之元就是……”
饮川道:“天地之元,就是你们那个世界中记载的息壤。”
江朝戈看着那漂浮着的手骨,满脸地不敢置信。对于息壤的传说,也有多种说法,有说是女娲用来造人的神土,也有说是玉帝的法宝,可以不停地自我生长。不管这两种说法哪个是对的,疑惑都是对的,神话中关于鲧的记载,应该是真的。
饮川看出了他的疑惑:“不错,当年是共工引水患,淹没人间,鲧作为人皇子孙,为了救人间,将天地之元偷了下来。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天地之元之中混入了自己的血液,这个过程有点类似将天地之元变成了自己的专属魂器,但天地之元并非魂器,人类是将巫术利用得最好的种族,鲧本身就是个顶尖地大巫祖,所以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但他确实办到了,于是除了人皇血脉,没有人可以使用天地之元。虽然,最后鲧被祝融杀死,人皇一族被天神湮灭,但天地之元却再也回不了天庭,我当年偷藏了人皇一族的遗孤,将人皇血脉保存了下来……”
江朝戈呼吸之间,感到有一丝颤抖。他从小杂七杂八听来的那些神乎其神地传说,居然都是真实存在过的,虽然有些出入较大,但那些异兽、天生、和那些读起来气势恢宏的故事,都是真的,而他居然参与其中,谱写着另一段传奇,这真不知道是幸还不是不幸,如果他有选择,他还是宁愿做一个普通人。
虞人殊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咬牙道:“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们!”
“我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你是人皇一族,你的身份太过重要,这些你们不知道反而更好,至于天地之元的真实身份,万年之前,我根本不知情,如果我知道,我当时会阻止天神猎杀人皇血脉。”
江朝戈只觉得浑身发冷,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其他人也均是一脸震惊:“那么……天地之元,真的可以生万物?创世界?”
“息壤是一种,可以无限再生、并且有记忆的土壤,它可以生出山川平原、湖泊海洋,还能记住世间万物,无论是动物还是草木,它就是一个……按照你们那个世界的说法,是一个包罗万物、并且能将任何东西制造出来的硬盘。”
第129章
听到这个说法;江朝戈不知道该哭该笑,他已经被过多的信息打击得大脑无法正常运转;他只匆匆看了那手骨一样;目光就不自觉地开始寻找炙玄;炙玄化作人形后;太过渺小;隐没在破碎的雕像后,让江朝戈遍寻不着,他心头说不上的失落与难受。
红渊在天上盘旋一圈;将虞人殊带了回来;虞人殊一直盯着那手骨看,胸膛剧烈起伏着;闪耀着华光地银发随风飘动,周身凝聚着一股肃杀之气;他握紧了拳头,缓缓回头看;看着饮川沉声道:“那个手骨,只有我能用吗?”
饮川点点头:“只有你能用它拿起天地之元。”
“我拿起天地之元会发生什么?”虞人殊寒声道,“会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把啸血和衔云都杀死吗。”
饮川摇头:“我不知道。你拿起天地之元后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当年鲧以息壤治洪水,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祝融杀死,天地之元究竟能做到什么,只有能使用它的人知道。”
虞人殊道:“我要试试。”
天戎厉声道:“万一有危险呢,你可能会死!”
“若没有强大的力量,我们一样会死。”虞人殊道,“红渊,带我过去吧。”
红渊扇了扇翅膀:“不要。”
“为什么?”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最讨厌打架了,每次都把我的羽毛弄得很脏,残缺不堪。”
阮千宿道:“我会给您修复的。”
“你太弱了,有本事你觉醒啊。”
“我不想觉醒了。”阮千宿看了云息一眼,心有余悸,“若我是后土怎么办。”
红渊重重哼了一声:“我不知道。”
阮千宿又看向江朝戈,轻声叹息道:“你也会不要我吗。”
红渊沉默了一下:“我不要后土,但你若不变成后土,我会要你的。”
阮千宿摸了摸他头顶柔软地翎毛:“谢谢。”
“不要摸那里。”翎毛抖了抖。
“为什么。”
“痒。”
阮千宿笑了笑,笑容却又几分忧虑。
虞人殊从红渊身上跳了下来:“天戎,带我过去。”
天戎道:“休想,衔云他们也不可能让你拿到手骨。”
“我们也不会让他们拿到。”饮川道。
说话间,焯烟和嘲飞已经朝着手骨飞了过去,而回过神来的衔云等人更是朝着手骨扑去,几只异兽狠狠撞在一起,抢夺那小小地圆球。
焯烟厉声道:“衔云,把鲧的手骨给我们,你们拿去又能怎么用!”
“夙寒掌握着虞人殊的六个公主和五个皇子,总有一个能使用它。”
大国师厉声道:“荒唐,四皇子最大也不过十五岁,一群孩子能做什么!”
“不需要你们操心!”
饮川和红渊渐渐都加入了战局,一场纷争再次燃起,江朝戈怔怔地坐在天戎身上,依然看不到炙玄的身影,他有些茫然,他感到身体里充斥着从未有过地强大力量,甚至冒出了一些他以前从未听过的巫咒,那些巫咒他却非常熟悉,好像只要他愿意,马上就能化作锋利地武器,大杀四方,可这却让他非常恐惧,他害怕自己也变成下一个云息,他虽然坚信现在的自己就是江朝戈,不是他妈的该死的共工,可是,是否刚觉醒的云息也是这么想的?云息捅了他一刀啊,那怎么可能不是云息干得出来的。
是否炙玄也这么想,想着有一天他一定会变成共工……
虞人殊还在坚持:“天戎,带我过去,趁着他们在混战,我可以拿到手骨。”
天戎道:“不行,我不能让你去涉险,你不是大巫祖,你过去他们一定会杀了你。”
虞人殊咬了咬牙,转身朝着石堆跑去。
天戎急了,把江朝戈直接从自己背上甩了下去,他腾空跃起,一爪子吧虞人殊按倒在地。
虞人殊怒道:“天戎,放开我,我需要那个手骨!”
“你不需要!天地之元连异兽和大巫祖都不敢碰,你怎么敢凭他们三言两语就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万一你死了呢!万一死了呢!”
虞人殊眼圈通红:“天戎,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作为天棱国的皇子,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战火纷飞,眼看着自己的大哥死在我面前,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有天地之元能改变这一切,你不帮我,就不要阻止我。”
江朝戈走了过去,推开天戎的大毛绒爪子,把虞人殊从地上拽了起来:“我帮你。”
天戎真想一爪子把江朝戈拍飞,他脸色铁青:“你滚开。”
江朝戈道:“天戎,如果殊不能得到手骨,衔云他们早晚要除掉他这个后患,活这么大,我最信奉的一个原则就是以攻为守,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他目视着前方,在那惊天动地地异兽混战中,窥视着那渺小地手骨,“我们去得到它吧,然后除掉衔云和啸血。”
天戎咬着牙,虞人殊摸了摸他的鼻子,轻声道:“天戎,帮帮我。”
龙芗和寺斯,分别坐在醉幽和裂羽身上走了过来:“还有我们!”
江朝戈感到心潮涌动,顿时找回一些豪气,眼前有更重要的事,他暂且把炙玄的事放在一边吧,反正,就算他一直挂心,也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现在跟虞人殊的想法一样,那就是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如果信仰与爱已经不能支撑他前进,至少仇恨可以。
江朝戈眼神坚毅:“走吧,让这些上古异兽看看咱们的能耐。”
天戎用脑袋蹭了蹭虞人殊的胸膛,虞人殊两手抱住了天戎的头:“与我同生共死。”
“与你同生共死。”天戎咬着虞人殊的铠甲,将他甩到了自己的背上。
江朝戈朝虞人殊伸出了一只手:“当年在天鳌城,也是我们一同过关斩将逃出来的,一路走来你一直在我身边,既然我们能克服从前的一切,往后的一切也可以。”江朝戈加重语气,“兄弟。”
虞人殊紧紧握住江朝戈的手,明眸闪动,一字一顿道:“兄弟!”
俩人用力握紧对方的手,握得生痛,那坚实的力道让他们看到豪气顿生,天戎一骑当先,飞一般朝着目标冲去,他穿梭在震天动地地异兽纷争之中,在崩裂的地面和凸起地怪石之间跳跃、灵活地躲避着所有的危险,他化作一道琥珀色地闪电,势不可挡。
焚念发现了他们朝手骨逼近地意图,用力撞开嘲飞,朝天戎扑了过来。
寺斯举弓射箭,利箭直射焚念地眼睛,焚念体型庞大,且距离很近,寺斯箭术神准,这一箭直接刺穿了焚念的眼睛!
焚念怒吼一声,黑色地瞳孔顿时冒出了鲜血,那只箭很快就消失了,而焚念的伤口也在快速回复着,但他怒火高涨,将目标转向了寺斯合和裂羽。
醉幽“啧啧”两声:“好可怕,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狐狸。”
龙芗有点羞恼,生怕输了气势:“闭嘴。”
江朝戈一跃而起,挥舞起手中长刀,口中不自觉地念起了一串熟悉又陌生地巫咒,那长刀居然释放出如炙玄一般地火焰,最后形成一团纺锤状地火球,朝着焚念射了过去。
焚念一巴掌朝着火球拍了过来,砰地一声巨响,火球被硬生生拍散了,但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烧焦地味道。
焚念冷笑道:“怎么,想围攻我吗?我对人类、狰和九尾狐不感兴趣,鼓和共工的味道倒是让我有些好奇。”
醉幽松了口气:“果然吃过了。”
江朝戈寒声道:“你从炙玄身上剜下来的那块肉,我要你双倍奉还。”
焚念低笑道:“你对他居然也是情深意重,何苦呢。”
江朝戈恼羞成怒:“轮不到你啰嗦。”他旋身而起,身体无视重力般在空中漫步,手中的黑金火焰刀气势汹汹,在焚念面前竟也毫不怯弱,他再次咏念起巫咒,那巫咒仿佛天生印刻在血液中,张嘴就来,可念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