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传说-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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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3中不远我见到的第一个机厅停了下来,下车后我发现自己猜的没错,整条街每隔20米左右就有一间机厅,一眼看去我已经看到了好几个,我来对地方了。
不过我没急着进去,疯子自然得有疯子的样子,我这副学生模样实是太没说服力。我找了一处无人的小巷,把头发全部弄乱,前面的披散下来遮住眼睛,上身衣服脱了下来,用力在甩在地上,再踩上几脚,立时便粘满了灰黄的尘土,我穿上后故意留了两个扣子没扣上。我再抓一把尘土起来,抖一些到头上,一些到裤子上,最后的小半把我捧到脸前,犹豫一下,咬一咬牙,反手撒进眼睛里。
痛!刺痛!火辣辣的刺痛!泪水出于保护眼睛的本能流了下来,我忍痛用手把灰涂到满脸都是,和泪水混在一起,灰黑的一片。当我可以勉强睁开眼睛时,眼前蒙蒙的一片,我知道自己眼睛肯定红肿了,眼睛对别人观察一个人的情绪来说太重要了,我只好这样做。虽然我看不见自己,但我想象得到,现在的我已经和一个输钱输到快要发疯,几天几夜似乎都没睡过觉的赌棍有八分相似。
视力渐渐恢复几分,我开始实行第二步,我几乎是冲进游戏厅,找了一台无人的机子坐了下来,一掌拍在机子上大声道:“老板,这机老子占了,快点开两千块的币,200个就够了,每个按十块算。操!老子就不信赢不回来!”
旁边诸人见我衣冠不整,头发散乱,满眼血丝,鼻喘粗气,犹如一个被猎人打伤,福隅顽抗的猛兽一般,均是噤若寒蝉。受伤后为了生存的野兽是最可怕的,本想凑近看热闹的也打消了主意。以前这一带曾有一人在机厅输了7,8万块,事后他说机子有问题,要求老板退钱,老板自是拒绝,进口的肥肉岂有再吐出来之理。结果此人当即上街买了把水果刀回来,疯一样捅了那机厅老板几刀,抢救后幸得不死。只要在这带的人都曾听说过此事,甚至登上了冰际日报,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老板见我这等模样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像我这种疯狂想要翻本的人正是财神,十有九输的快输的多,但又怕以前的那件事重演。不过见我这样子,显然在其他机厅输了不少,换到这来转运的。既然在其他机厅不会赖帐,那就行了。想到此立刻走上来赔笑道:“好的,立刻就开,立刻就开!”
一次成功之后我驾轻就熟,防范电路的大体位置我也记得,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弄断了。我先是连输两把,一下去掉了50个币,200个币转眼间去了四分之一,我踢了一脚机子,在上面猛拍一通大骂道:“*你妈的破机子,要什么不出什么!”这是一个赌徒输钱的正常反应,对我这“输”到发疯的人来说不这样反是不正常了。因此老板也不介意,还在暗中偷笑,今天估计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通过眼角的余光我也见到他在偷笑,我也在心中冷笑:笑吧笑吧,等下我让你欲哭无泪!
我在机子上大力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么多人看着我,我自然不能在机子上东按一下西按两下控制机子,那样意图太明显。因此我只能通过发怒时拍机子的时候实行我的大计,落掌的地方都是我想按的键。
心中蹦出几个字,速战速决。我怒道:“一把过,妈的,输了当打水漂!”周围诸人听了这话后,又是一阵骚动,一把过,也就是一把1500块!虽不敢近前来,但都远远看着。
我把剩下的150个币全买上了,70个5倍,30个10倍,40个20倍,最后的10个我押了200倍。老板心中暗喜,我押的除了5之外都是难中的数,特别是那200,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其他人十有八九也是以为我重点要的只是5倍,剩下的只是随便要来封路的而已,免得出大注,玩多跑马机的人就会知道它有个奇怪的特性,但你把小数要完时,通常出的都是大数,这和它的程序运行有关。不知道这程序的人看久了也明白这道理,所以有些人要吃小数时或多或少都要丢一两个币到每个大数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止此种情况出现,这叫“封路”。只是一般都是下一两个,没我下的这么多了,但我是“疯子”,“疯子”和正常人自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了,因此没人觉得奇怪。
我按下开始键,音乐声响起,6号马一路当先冲在最前,紧跟后面的是5号,150个币,那就是1500块啊!周围许多赌棍看的热血沸腾,大声喊道:“5号马,5号马!”5—6号正是我要的5倍赔率号码。
离终点还有几步之遥,5号后面的3号忽然发力,一下超过,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暗道可惜,老板也松了口气。
忽然铜币掉落的声音传出,众人惊讶之下看往机子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3—6,10*200几个大字。顿时哄动起来,谁也没想到我要的正是这200,还以为我只是无意插柳。老板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连200竟然都会出。再算一下,那已经是二万块了,差点晕了过去。先前他觉得10个200似乎并不太多,但一个币按10块钱算那就不是小数目了。如果按普通的一个币5毛算,那要押200个币才有现在这么多,这也正是我要的效果,一种人心理上视觉上的错觉!这是我从电影上的大赌局中得到的灵感,当低注最少是10万的时候,输赢100万看起来是非常正常的了,这减少了我风险的同时也缩短了投币所需时间。
我狂笑道:“*你娘,老子就说了,输的9万块我迟早要赢回来!”
众人听我说输了这么多也是大惊,离我近点的不由又多退了几步。
超过上限已不能再玩了,我接过钱走出机厅。看一下表,才用了7分钟不到,这办法的确妙极,我立刻钻进下一家机厅,一定要赶在消息传出前把这附近的机厅赢遍。
其中也有一两间是相连或是对面不远的,我忍着进去的强烈冲动,那样暴露我秘密的可能太大,至少要超过20米的游戏厅才行。
利用相同的伎俩赢几间下来之后,我的钱已太多,口袋已几乎放不下,再勉强放下去去招惹一些“道友”的。我买了个牛仔背包,只是一万多块钱别人还不敢惹我这个“疯子”,但多了就难说了,让人知道我身上的钱太多的话别人也会变成疯子的。
将钱放到包里后,我想了想,买了几把水果刀放里面,我买刀之时老板看我那副凶悍样还以为我是买来砍人用的,吓的哆哆嗦嗦,但又不敢不卖给我。我不是用来砍人,也不是用来防身,而是掩饰我背包里的钱,我背这包在机厅里过于注目,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许多去砍人的蛊惑仔就是把刀放这种包里的,这也更坚定了我那输到发疯随时去会拔刀杀人的形象。
意料不到的还有另一个效果,当我到下一间的时候,别人看到我那凶狠的样子和包里叮叮当当向的金铁交鸣之声,;脸上立时色变,连敢靠近我一点的都没几个,我下手也更为方便得多。为了慎重起见,钱我没有嚣张到打开包直接放进去,让其他人都知道我包里几乎全是人民币的地步,我只是塞到裤子里,到下一间游戏厅之时我都会先上一次厕所,在卫生间把钱放进包里。
晚上7点半,天已全黑,我从最后一个游戏机厅走了出来。3中,4中,6中,7中,9中,10中,13中,17中附近的机厅我都全去遍了,这些中学要么是高中,要么不是实行封闭式管理的,其他的我不打算去了。像我们14中是封闭式管理,又是初中,学生口袋里钱少,周围就那么两三个机厅,去了只是浪费时间。
我的运气很好,迄今为止还是没人发现我懂的破解跑马机的这件事。我不太担心善后工作,以后在大街上应该也不会有人认得出我来的,这时的我和平常有太大的不同,头发遮着眼,脸上也全被灰黑的尘土掩盖。还有,神态和动作相差的也太远,今天见过我的人,有一天在街上见到一个衣服整齐洁净,斯斯文文学生模样的人,无论如何应该不能和那个野兽般的疯子联系在一起吧?
背包很沉重,大概有上百万的钱了,压的我肩膀生疼,那究竟是钱,还是一种责任?一种负担?
我们市的游戏厅已经大部分被我赢遍了,当然我不可能再去第二次,去一次就很危险了。周围几间游戏厅跑马机同一天内被人赢到16888这种事迟早会被人知道,这种钱唾手可得的事对想要赚钱的黑道上的人是个多么巨大的诱惑?还有我也是和所有开设跑马机的老板为敌,或者说,是和他们背后的势力为敌。
剩下的一百多万我不能再在我们市下手了,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剑南——我初中物理老师的家乡,离冰际市最近的一个城市,剑南是以垃圾治安闻名全国的城市,它还有一个充满诱惑的梦幻名字:“不夜城”,这好听的名字背后的却尽是暴力与犯罪,市内黑道横行,城市的主要收入以歌舞厅,迪吧,酒吧,网吧,地下赌场,宾馆红灯区等服务娱乐产业为主。但对我说那里却是天堂,因为那的机厅数量会是我们市的几倍甚至超过十倍。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多去几间机厅,每间只赚几千块,对剑南这种充斥着暴力,性和赌博,投机的混乱城市来说,疯狂的人也多,一个机厅几千块的输赢应可列入正常范围之内,这种小事说不定还比不上谈论哪间宾馆又多了个小姐,或是谁又被当街砍来得吸引人。
第一百零一章不夜城
我打的到汽车总站,买了车票,这是今天最后的一趟车了,剑南的车票价钱贵得惊人,是同距离其他地方的三倍。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去剑南的人要不是公事基本就是去寻欢作乐的,手头自然很有些钱。我看一下表:7点50,车子8点半开,我还有大半个小时的闲暇时间。
我想了下,还是现在先告诉我家里人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为好,到剑南不能再打电话回家了,我爸见到剑南的区号会吓死的,那不是可以随便去玩的地方,随时能玩出人命来的。
拨通了家中电话,我刚说了第一个字:“喂……”话筒里立刻传来对方焦急的声音:“是逐哥哥吗?你去哪里了?怎么一整天都没见你人影。”
我沉声道:“思思,你告诉我爸,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
思思急道:“逐哥哥,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要去一个外地的朋友那借钱,总之你这样告诉他就好,你放心,我没事的!”说完我立刻挂了电话,在断掉之前还可以听到思思那“喂,喂……”的焦急余音。我知道这样说的不清不楚肯定会让她担心,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才好,以前我从不喜欢和其他人交往,又哪会认识有什么外地的朋友,但去剑南赌钱这样的事我是绝不能和思思还有我家里人明说的。
挂了电话,坐在车站里的椅子上,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眼前是来来往往背着背包或是拖着行李箱的旅客,旁边也坐着形形式式的人,有欢声大笑的,有沉默不安的,有神态飞扬的,有黯然失神的,有孤身上路的,也有结伴同行的。对大部分年轻人来说,车站,应该是他们去追逐心中理想的吧,尽管未来的事谁都不敢说。但对我来说算是什么呢?肩负着沉重的责任,去对抗那不可预知,虚无飘渺的命运。
每个第一次出远门的人,大概都会有这样的感触吧,况且是我这种家中刚遭遇不幸变故的人。剑南离冰际市有近四个小时的车程,对从没出过冰际地区的我来说,算很远的了,也足够引发我无限的感概。
肚子忽然“咕噜”响了一下,我回过神来,只觉浑身发软,我竟然忘记了一件事:我已经整整一天没吃过一丁点东西了,早上没胃口吃不下,中午和晚上一直在不停地赢钱,我站起身来,还是吃点东西吧,否则会出师未捷身先死的。
找了车站外的一间大排挡坐下,我有气无力地喊道:“老板,来两碗牛肉面,面多放点。”我大概是普天之下第一个一天之内挣近上百万钱,却吃这种两块五钱一碗牛肉面的人了。对我来说,能塞饱肚子就好,车不久也要开出了,我也累得连走都不想走。
一只苍蝇在我身边飞来绕去,我运起操纵术,苍蝇没有掉下来。用了一天的操纵术,身体里面的力量已然消耗怠尽了吧,后面的都是拼着一股意念支撑的,现在一放松下来哪里还有力气?
我狼吞虎咽干掉两大碗满满的牛肉面,再也顾不上仪态,加上脏乱的衣服,像刚干了一天活的民工,引得其他顾客纷纷侧目。
吃完赶进车站,已经快到发车时间了。车子很豪华,到剑南玩的人基本上都有点钱,车子自然是最好的。坐到位子上,我那肮脏邋遢的外表和洁净的座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就连最礼貌的乘务小姐见到都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却不知她要是见到我包里有近上百万的民币会有何感想。我和全车那男的西装革履,手机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