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范家娘子-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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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下山,已经走了三分之一山路,李静回身看了看石阶上越来越多的行人,脸上的笑容更加尴尬苦涩了。
朱说拉下李静放在后脑勺上的手轻轻握了一下,又松开道:“既然来了,就上去吧。这个时候载回去,小心得罪神明。”
李静看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只得率先走在前面道:“那我们走快些,趁人不太拥挤的时候上山。早早参拜,早早下山。”
几个人看着李静一步两阶的背影,不约而同地微微苦笑摇了摇头。明明声称自己不信神佛,却还坚持着起个大早拉着他们到寺院参拜。这得是多么病急乱投医,才走到这一步呀。
参拜过后,几人并没有如李静所愿下山。而是挤进讲经堂,听道源大师开坛讲经。
虽是初春,可是,一个房间挤了几百人,那股热气以及汗渍的气味,还是让李静有些吃不消。
见朱说几人听得认真,李静也不好拉他们离开,只是,她自己着实是受不了了。拉了拉朱说的衣袖,对他比了比后山的方向,又对着正在讲经的道源和尚和他身后的佛像合了合掌,李静就悄悄退出了将讲堂。
出得大堂,铺面的寒气让李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是,空气中清新的气味,还是让她忍不住贪恋地做了两个深呼吸。
李静走到积雪未及完全融化的竹林,本来以为这种日子凡来相国寺参拜的,都聚集到讲经堂了呢。
可是,看着前面小径上的一排脚印,李静微微觑眉,她难得想到了清静地方,竟有了先来之客。
李静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决定往竹林深处走去。虽然知道,对方多半是跟她一样,想涂个清静才来到这冷冽荒凉的竹林的。可是,她一时之间,着实是想不出其他清静去处。另一方面,更怕朱说他们离开之时,找不到她。
“大不了我不跟他说话就是了”,李静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却放轻了许多,甚至,不自觉间,提气运起了轻功。
李静是真的有心不理那人的,可是,好巧不巧,那人正是她来京城这么长时间,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还是让她印象非(提供下载…3uww)常深刻之人。
随着李静一声轻忽,原本背对着负手而立的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那人先是一怔,随即,显然是认出了李静,掩映在雪白的狐裘围脖中的脸上露出微微一笑。
不说倾国倾城,却也着实温文尔雅,暖色宜人。
莫名地,这个笑容让李静想起了几年前那个晚上的李让。同样是掩映在狐裘下的脸,比这张脸稚嫩、比这张脸漂亮,当然,也比这张脸憔悴,笑容也比这张脸更加直爽亲昵。
心中微微摇头,挥散已经逝去的影像。李静率先拱手开口道:“晏大人,新年好。”
晏殊被李静这种状似无意又状似亲昵熟稔的打招呼方式弄得片刻怔忪,过了片刻,才收拾了情绪微微点头还礼道:“郡主好。”
李静见晏殊这样的反应,知道对方必是因为自己打扰了他的独处在生气了。早知道竹林深处的先到之客是认识的人,她宁愿到佛堂门口站着望天,也不过来了。
可是,来到来了,不想打扰也打扰了,现在再这样离开,人家的情绪也已经被她的贸然打扰劈坏了。
李静脸色微红地挠了挠头道:“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想过来图个清静,也做好了不惊动先客的觉悟。只是,刚刚乍然看到晏大人,一时情不自禁,打扰了晏大人独赏雪景的意趣,还望晏大人见谅。”
晏殊本来就没有生气,李静这样红着脸道歉,更让他的心情愉悦了三分。
下意识的,晏殊摘下了颈上的围脖,递到李静身前道:“山中风刺骨,郡主穿得单薄,小心受寒。”
李静有心说我有内力,不会觉得冷的。
但见晏殊解下的只是围脖,而不是披风,她觉得太过推拒,反而会尴尬。因此就道了谢接过,随手系在了颈间。
晏殊见李静毫无嫌隙地系上他递过来的围脖,心中的愉悦,又化开了一层。
每次见到李静都会觉得开心,不管是初见时,还是隔了几个月再见时。
两人拂过石凳上的积雪落座,晏殊隔着石桌看向李静道:“郡主今日怎么有兴致来相国寺?”
李静本来就是想这样安安静静坐着的,她觉得,晏殊既然独自一人来到竹林,必也是想图个清静的。
可是,现在晏殊开口打破了静寂,她也只得回道:“跟朋友一起参拜求签。晏大人呢?”
被反问道,晏殊顿了片刻,方回答道:“我陪内子前来礼佛。郡主跟刘公子一起吗?新年我去刘府拜会,好像没有见到郡主。”
被进一步追问,李静心中倒也没有什么不可说,只是,想到晏殊的身份,有些别扭地道:“晏大人真是温柔体贴。不是刘禅,年前,我就从刘府搬到了客栈,是以前在宋州的朋友。”
“应天书院的那几位吗?如今前来参拜,想必都是通过了省试的高才。不知我可有幸认识郡主的才子朋友?”
李静有些迟疑地看了晏殊一眼,她以为,晏殊巴不得避嫌呢。
像是明白了李静心中所想,晏殊接着道:“郡主不必有过多的忌讳。此次殿试,决定他们名次位置的是皇上。我在朝中人微言轻,不会影响到皇上的决定。我只是对郡主的朋友好奇,想要结识而已。郡主要觉得不方便,就当这话我没有提过。”
晏殊话说到这份上,李静再拒绝,那可就真真是不识抬举了。
“晏大人过谦了。只是今日他们都是过来参拜礼佛的,如果晏大人不嫌弃,愿意折节下交,您哪日有空闲,我们到府上拜会。”
拜谒晏府
跟晏殊约定好了时间,李静又跟晏殊闲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把那一方清净地,又留给了晏殊独处。
只是,她临走时,情绪有些恍惚,忘了把围脖还给晏殊,就那样戴着到了朱说他们面前。
被问及,李静才想起忘了还给晏殊。不过,想到隔日就要到晏殊府上拜会,李静便也没有太多计较。只跟他们说,是京城认识的朋友送的。
几人,包括送李静东西最多的万麒,都没有送过李静围脖这种东西。而且,虽然雪白的狐裘很是精致,仔细看得话,李静颈上的围脖,确实是男式的。
回去的路上,几人的神情,尤其是朱说,明显得有些微妙。
下车之时,李静跟朱说预约了第二天时间,只说让他一定把时间空出来,也没有说要干嘛。
其他人只以为李静是想要跟朱说单独约会,不管心中作何想,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几人,面上都没有什么表示。
倒是朱说自己,对李静这样执意的单独邀约感到有些怪异,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李静颈间的围脖看了一会儿,默默点了点头。
得了朱说的应诺,李静也没有在驿馆多做逗留。而是让车夫带着她去挑选礼物了。
官位做到晏殊那个身份,毕竟是什么都见过,什么都不缺的。
李静也不是有心要刻意讨好晏殊,只是,她觉得,朱说的才能,应该能够如得了晏殊的眼,虽然说文人相轻是通病。可是,文人,也可以惺惺相惜的。
而且,从李静前生对晏殊生平为数不多的了解中来看,晏殊是一个愿意提携后进的人。
朱说那方面,就看他自己的发挥,和他跟晏殊之间的气场投合了。
其他的礼数方面,李静自己也不太懂,但是,她知道绝对不能空手而去。
正月里到别人家拜访,还是疑似有所求的拜访,该选择什么样的礼物,才能既不显得突兀,又让对方觉得满意。
就在李静站在一个玉器店犹疑不决之时,一个人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
“李贤……李贤侄,真的是你。禅儿说你回家乡了,你何时返京的?没住到禅儿那里吗?那小子这些日子,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李静看着那人,在脑子里转了几圈,才想起眼前这人是她几个月前在刘禅母亲的寿宴上见过的钱惟演,刘禅的舅舅。
李静有些尴尬地对那人拱手施礼道:“钱大人好,我刚刚进京,正想着挑选礼物,改日到刘禅家里拜晚年呢。”
这样说着,李静在心中对自己做着鬼脸,暗自说自己总算机灵一回。
钱惟演走到李静身边,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道:“叫什么钱大人,贤侄真是见外。要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跟着禅儿叫我舅舅就是。拜年也就是一个心意,禅儿和妹夫都不会争你的礼物的。正好我待会儿也要去刘家,我们一道走吧。”
钱惟演说着,跟身边的人使着眼色。那人快速趋步到李静身边,躬身施礼,还把胳膊伸出来,作势让李静扶上。
李静不知钱惟演因何对她如此热情,可是,这份热情,她着实是招架不起。
暗自向后退了半步,李静神色尴尬地道:“其实,晚辈今日来选礼物,除了刘禅家里,还想到一位神交已久的人家里拜会。今日客栈还有朋友等待,晚辈这样贸然晚归,怕是会让他们担心。”
想是没有想到李静会拒绝,钱惟演怔了片刻,方笑着道:“是老夫思虑不周了。你们年轻人,该喜(3UWW…提供下载)欢跟年轻人在一起交游。不过,老夫刚才看贤侄觑眉沉思,可是在为选礼物烦恼?贤侄有什么烦恼不妨说出来,不是老夫自夸,对于送礼交游,老夫还是颇有自信的。”
李静苦着脸犹豫了片刻,终是忖度着分寸道:“是晚辈仰慕的一位先生。晚辈对先生的所知,只限于他的词曲文章,不知先生有什么喜好忌讳,不知挑选什么礼物合适。”
李静说得含蓄,可是,她那一曲《浣溪沙》的暗潮汹涌,以及后来晏殊站出来来为她求情,如若钱惟演不知道她说得是谁,那他半生仕途,也就白混了。
微笑着拉起李静的手腕,钱惟演一边走一边道:“既然他词曲文章做得好,你送他文房四宝总不会错,别再这玉器店犹疑了。到隔壁那条街的文曲轩去挑礼物才对。”
李静晕晕乎乎地被钱惟演拉着挑了一套杭州名匠打造的毛笔笔架,又被他拉着转到一个深深巷子的铺子买了本孤本曲谱。
在李静再三的谢绝下,钱惟演才没有送她回客栈。
不过,既然今日在街边偶遇了钱惟演,她再不到刘禅家里拜年,就说不过去了。
第二天,李静到客栈巷口早餐铺喝了碗豆浆,就拿着前日买好的礼物,雇了辆比较讲究的马车,去驿馆接了朱说。
虽说两人订下了婚约,确定了恋爱关系,可是,以往,李静每次去驿馆,跟朱说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几乎没有。
新年的时候,他们是在万家在京城的别院过的。朱说虽然也应邀去了,可是,即使是守岁、跨年的时候,两人也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子时过后,迎接新年时,李静很自然地跟身边的摩西抱在了一起,没有参与他们玩乐的朱说,却只是在大厅角落里端着茶杯独自安静的饮茶。
就连去相国寺参拜,李静也是拉着所有人一起行动的。
因此,这次李静单独邀请朱说一人,还特地穿上了万麒在新年之际让裁缝给她缝制的新衣(那件衣服,虽然样式也是男装,可是,线条绝对是按照万麒的喜好裁剪出来的,白色的锦衣上绣了艳丽的红梅,说不出是高洁还是妖冶。李静一直觉得太艳丽了,因此,收下之后,即使是过年那一天,她都没有穿过),不能不让人在意。
就连朱说自己,面对这样突然开窍一般终于知道两人单独相处的盛情邀约,也是觉得分外别扭。而且,前日从相国寺回来时,李静还特意嘱咐他今天要换上最穿得出去的衣服。
那是临行前他母亲特地熬夜为他缝制的,这些年,朱说一直压在箱底舍不得穿。本来,朱说是打算殿试上殿面君时才穿的。
可是,李静特意提醒了。朱说也就心情有些微妙的穿上了。
可是,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的朱说,与李静站在一起,还是如一个不起眼的陪衬一般。他的深蓝色中规中矩的儒服,与李静艳丽妖冶的锦袍站在一起,生生被比了下去。
上车之际,李静也意识到自己今天为了正式,特地穿上的新衣,太过喧宾夺主了。
本来,她想让车夫先返回客栈换件衣服,可是,朱说却神色微微氤氲地跟她说她穿得正好。
虽然不是女装,可是,这件衣服却比那些中规中矩的女装更衬出了李静身为女子的娇艳,不论是若隐若现的线条感,还是那艳丽的颜色衬出来李静脸上难得绯色。比施了粉黛更明媚动人。
虽然穿着男装的李静,也很端丽动人,虽然朱说也不是视觉至上主义者,可是,毕竟朱说也是一个青年男子,想要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赏心悦目的一面也实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