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齐人家-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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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哪找像你这样的人放在心上……”谢慧齐抬起头,任他的吻落在嘴边,她笑着道,“有时候我都在想,这世上就一个我,这世上也就一个你,我们就应该在一起陪着对方的。”
难得的,他喜欢她,又可以一辈子只有一个她,而她吧,虽说重感情,但也不是感情至上,但他能放心地让她爱,她也就把一腔情爱放到了他身上。
她再世俗不过的一个女人,也就碰上了他,天时地得人和了,才有如今的恩爱,才有现在的心甘情愿。
多难得?
其中一个条件不符合,就是他迟钝点,或者她心没那么宽,他们就是在一起了都很容易成怨偶。
国公爷这样的男人,无论在哪个年头,都称得上奇男子了。
她两世累积起来的心态,才能跟这世的他把步子走得一致,心智弱点的,就是再好的运气也能蹉跎完。
“我很感激老天让我遇到你……”谢慧齐心想国公爷在她生辰这天回来,想来也是颇费了心思了,公务面前还惦记着她的小生辰,那份心意得有多重?她也应该投桃报李一番才是,“你一直把我当个小姑娘照顾,爱护,哥哥,我是真的很感激你把我看得很重,你放手让我处理国公府的事务,从不干涉我,我的错与对你都替我承担,从来没觉得我是你的负累,因着你的这份宽容,我才能成长成如今的样子,多谢你……”
多谢你,愿意成就我,把我当成你的妻子,而不是把我当你的附庸。
最后一句,谢慧齐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出来,说完不知为何,自己眼眶都红了。
她确实嫁给了一个最好的男人。
她想不出,除了他,还会有谁比他更好。
是他给了她一片天地,让她放心地在下面游荡,成长,历练,终长成了她现在的模样。
这一路,她有付出,但何尝不是因他一路耐心地引导着她,保护着她,她才有余力表现出她最好的样子来。
身为天生渴爱的一个女人,她也确实得到了最好的呵护。
谢慧齐这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把红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太熟了,再如何亲近的肌肤相亲都有过,这些表白反而很少说,冷不防说起来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嗯。”齐君昀低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仔细地看过她脸上的每一处,最后把唇落在她的红唇上。
他很难跟她说,她有多好。
但他确实在每每想到国公府的境况,都会庆幸她是他的妻子。
她说他成就了他,但她何尝不是成全了他?
他应该对她更好点的。
齐君昀抱着又把头藏了回去的妻子,轻轻地吐了口气。
醒来的齐望小手抓着小弟弟的襁褓,黑黑的眼睛看着相依相偎的父母,他偏着头看着他们的样子,不一会就笑了起来。
阿父回来了,阿娘还真是爱撒娇起来了,跟个孩子一样呢。
**
齐国公在家就呆了初五这天,初六中午,就又被皇帝叫到宫里去了,直到晚上才回。
初七这天,天气一下子从闷热下起了冰雹起来,半个小孩拳头大的冰雹下得让人害怕,砸在屋顶哗哗地响。
国公府的瓦片每年都翻新一次,所以府里情况还好,但京城里不少人家因下午一个时辰的冰雹遭了殃。
不日,谢慧齐也是听说京城有不少房子都坏了。
这事一件接一桩的,太考验人心了。
这个时候,国公府给小公子办百日的喜庆也消失了一半,等到十七日百日这天,国公府也只打开了侧开迎了客。
宴桌上也皆是轻言细语,无人能有欢颜。
国公府出嫁的庶女们这次回来了好几个,即便是大娘子都来了。
谢慧齐也是听齐昱说了一嘴,说大娘子想嫁给了一个翰林当续室,大娘子的事,她早就不管了,只是大娘子在拿了打发的东西要走之前,到谢慧齐面前轻声说了那个翰林想求见国公爷求亲的事。
谢慧齐没跟她说话,只是颔颔首,挥了下手,让她走。
几个回娘家的娘子相继跟她福礼走了,等到女客堂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她表姐跟宝丫的时候,谢慧齐看向了齐昱。
齐昱当下苦笑了一声,低下了头。
他小时候确实觉得大娘子可怜,也曾爱慕过她。
这次大娘子能进府里,未曾不是主母看在了他的面子上才进得了这个门。
只是,他没想到,他一直认为傲骨铮铮,出淤泥而不染的大娘子终归是低下了这个头。
是人都会变,齐昱也没想大娘子这一生一点也不会变,他也是随着时间在变的,只是,大娘子悔悟的时候太晚了。
而她之前也做得太绝了。
这世上是没有多少回头路可走的。
这厢几个娘子出了国公府,谁也没看大娘子那边,皆低头上了自家的轿子走了。
三娘子要走的时候,大娘子叫了她一声。
三娘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终归是没有回头,坐上了自家的轿子远去了。
项家现在已经大不如前了。
她也不像以前那么容易能进国公府了。
这一次,还是她这一年来,第一次进国公府,去年过年的时候,国公府干脆让没她进府。
她在国公府说不上话,夫妻俩在项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她已是无力帮大娘子了。
她该帮的已经帮过了。
**
宝丫跟着走后,府里的女客也送得差不多了,谢慧齐也是松了口气,带着谷芝堇就去库房挑东西。
这次送来的鸡蛋挺多的,药材也是新送了些进府,这些都可以让她表姐带些回去。
路上,谷芝堇问她,“那些庶女们还经常来国公府?”
“嗯。”
“大娘子我倒是未曾见过,”看着是憔悴了些,但别有风情,谷芝堇朝表妹淡道,“样子确实是极好的。”
“姐姐?”谢慧齐见她刻意提起这人,不由疑惑朝她看去。
“你防着点,我看她盯着你那管事的不放眼珠子……”谷芝堇淡淡道。
谢慧齐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
但齐昱这个人,她是放心的。
色迷心窍的事,他在尚还年轻的时候没做过,这个时候有妻有子了,就更不可能做了。
不过,也不能全然放心就是。
以前她还当大娘子不知道齐昱的心思,现在看来,她是心里知情的。
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利用齐昱就是了。
齐昱是国公府的忠仆,谢慧齐只能但愿他别走错路了。
谷芝堇挑好了东西,又叫了余小英过来给谢慧齐把了脉。
谢慧齐身子还算不错,余小英也是惊讶,没料她恢复得这么快。
这厢谢慧齐的客人送得早,没一会就去跟婆婆她们会面说话去了,倒是齐君昀跟人喝了一下午的酒。
傍晚的时候,宫里来了旨,赏了国公府的小公子一些东西,就又把国公爷叫到宫里去了。
谢慧齐都已经习惯宫里这动不动的传人了。
只是她没料,当晚齐君昀就回了府,同时,带给了她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谢家两兄弟在凉西跟姬英的边境接在姬英勘察回归的表弟时两兄弟都失踪了,而被忻军发现的谷翼云也身受重伤,危在旦夕。
这事已经过去一个月之久了,人怎么找也找不到,最后只找到了他们身上的盔甲,凉西的统师将军见瞒不下了,这才把消息传回了朝廷,上报了两兄弟阵亡之事。
第206章
“阵亡?”谢慧齐一听就匪夷所思,她撑着床面坐了起来,努力深吸了口气,道,“那尸首呢?”
发现盔甲就是死了?
“嗯,没事……”齐君昀见她听了前面半句就起了身,但还好,她很冷静,“国师说他们没事。”
她信国师,说这个能安她的心。
果不其然,谢慧齐一听国师说他们没事,拍着胸口顺了好几口气,眼睛尽管是红的,但嘴边已勉强扯出了笑来,“我就知道他们没事,之前都收到了他们的信,说他们好好的……”
“是,好了,我会等要派人过去,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齐君昀本来想瞒她一会的,但他这边要派人出去找妻弟,她有什么话,现在让她说才好。
省得以后等她知道了,会怨怪他瞒她。
齐君昀自知这么多年了他得她的心,让她时刻都站在这边,即便是她甚是疼爱的妻弟们在他面前犯了事,她也从不只会一味地相信他们,皆是因他知道怎么对待她……重要的事情,他从不与她含糊。
“有!”谢慧齐想也不想抓着他胸口的衣裳道。
她又深吸了口气,聚起了神,慢慢地说起了两兄弟一些偏门的留暗信的手法,还有她曾经教过他们的一些特殊的交流方式。
这都是在行军中用得到的,谢慧齐把后世知道的一些简单军用交流方式都交给了他们。
她说完之后,齐君昀就走了。
谢慧齐再也没办法睡着,走下地看着摇篮里的小公子,一直没有流出来的眼泪默默地流了出来。
“阿娘……”背后,有人叫了她一声。
谢慧齐转身,看到了披着袍子和长发看着她的大儿。
“过来。”谢慧齐抹去了眼边的泪,微笑看着他招手。
齐璞背着手,大步走了过来。
他还小,可是行为作派已有乃父之风了,像个小大人。
“阿娘,怎么了?阿父刚才出去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对劲。”齐璞一走到她跟前,疑惑地问。
孩子天资聪颖,这一直是谢慧齐最大的骄傲,也是最大的担忧,见他一张嘴就问事,她勉强笑笑,牵着他的手往床边走,等把他塞到了被子里才淡道,“没什么大事。”
“那你还哭?”齐璞没躺下,光坐着。
“你还小。”
齐璞不与她辩,只是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
瞒他又如何?能瞒得了他几日?
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他也好知道她为什么哭。
“告诉我吧,”齐璞见母亲只是笑着不语,还意图伸手让他躺下,他不认同地拦了她的手,把她的手双手抱着放到了腿上,严肃地看着她道,“我想知道你何哭,你说过的,我身为国公府的长子,最应该做的事就是不让府里的女人哭。”
谢慧齐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孩子多好。
像她的大郎和二郎,也是她这样教出来的。
他们也很爱她。
可是,现在他们却生死不明……
“你大舅舅跟二舅舅他们,”谢慧齐抹过眼边流下的泪,尽力平静地道,“在边境那边出了点事,消失了一个来月了,你阿父刚才从宫里得知消息,现在去挑府里的人到凉西那边找人去了。”
“消失了?”齐璞愣了,随即失声道,“怎么可能?”
“说是去接你从姬英回来的表舅时失踪的……”谢慧齐说到这把脸上的泪全擦干了,淡淡道,“不过国师说你两个舅舅都没事,我看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到时候咱们家的人再去找找,也就能找到了。”
“我进宫去问问国师。”齐璞当下就要掀被,但被母亲拦了下来。
“现在这么早,怎么进宫?”谢慧齐随即叫了丫鬟进来,拿了另一床被子,跟儿子躺了下来,安慰他道,“好了,睡罢。”
“娘……”齐璞叫了她一声。
谢慧齐朝他微笑了一下。
“娘。”齐璞抬手摸了摸她的红眼睛,轻叹了口气,道,“你别伤心,阿父会把舅舅们接回来的,他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
“是呢,我知道他有多厉害,就是想着这,娘这才睡得着,你也是,该睡了。”谢慧齐安抚着他,等到长子睡了下来,她才闭上了酸涩的双眼。
就是有国师的话,她这心呐……也是吊在空中着不了地。
怎么消踪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有翼云……
翼云那边,是不是得告知舅父?
想着,谢慧齐也是睡不下了,穿好衣裳披了披风出去,在夜风中看着黑暗的天空,等着她家国公爷回来。
这几年,岁月里尽是染满了苦难,以前就是半夜也灯火通明的国公府因着节约,现在即便是主院这边也很少点着长长的灯笼线了。
她也想过现世安稳的日子,可老天从不答应人,如人的愿。
齐君昀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回了鹤心院,一到院门口,就见她披着披风站在正门的廊下。
她那头浓密的黑发在晨风中随风飞舞,张扬极致,朝他看来的眼,明亮得就像半夜最亮的那颗星……
这是他的妻。
她美得让他心悸。
齐君昀朝她走去,走得近了,才看到她脸边的泪痕,他伸手去碰,指头冰冷的一片。
“怎么了,不是说了,会派人去找吗?”齐君昀轻声,温柔地道,生怕声音重了,会伤了她的耳,刺了她的心。
“嗯……”谢慧齐在他温暖的指腹碰到脸的时候闭了闭眼,方才觉得,自己竟是冷的,也才知怕冷,她躺到了他的怀里,等他把她抱得紧紧的,她才吸着鼻子道,“舅父那……”
“我知道派人去了。”齐君昀拍了拍她的背,极尽温柔地安抚着她。
“翼云到底如何了?”
“会没事的。”
“那边没你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