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光明-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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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肯爵士,莉莉雅小姐已经死了,还请您留下尸身好让我们可以为她安葬。”山穆道。
鲁肯当作山穆不存在一样,脚步不停地穿过他的身体带著莉莉雅向传送塔走去。“莉莉雅必须身为凡尘精灵才可以跟班尼相爱厮守。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让她的神体死去,然后再次重生。”山穆跟在他身后跑,问道:“要如何重生?”鲁肯边走边道:“重生过程不难,我随手可以办到。只是莉莉雅亵渎了女神,灵魂遭到放逐,不是我能够找回的。想要让莉莉雅重生就必须要直接去滋长异界找图拿尔。尸体放太久不好,所以我赶时间。福尔摩沙,麻烦你不要捣乱了。”
山穆停步,不知道鲁肯说的是真是假,一时没有主意,只好回头看向班尼。鲁肯的话给了班尼希望,他当然宁愿这种说法是真的。眼看鲁肯已经走上传送塔,班尼大声叫道:“鲁肯!”可是却不知道叫了他之后又有什么话该跟他说的。
鲁肯站在传送门之前转身。他一身风尘仆仆,胸前横抱著长杉飘逸的白衣女精灵,在高塔之上昂然而立。此情此景让在场众人都不得不打从心里信服地认为不管此人要做的是什么事,他绝对都有能力以及毅力将之达成。
“我起头的事情一定会全力做到结尾。班尼艾皮索德爵士,我以真实之名在你面前发誓,莉莉雅塞瑞芬一定会完好如初的回到你身边。如有违背此誓,愿受魂焰穿心之苦,没有怨言。”说完他向后一退,步入传送门,与莉莉雅一同消失于诺瑞斯大地之上。
鲁肯一走,他的法力影响当即消失,各族人马终于又都能动了。珊西雅著急地向山穆跑去,见山穆对她向海尔比了比,掉头又去扶起海尔这才一同走过来。山穆慢慢地走到班尼身边,问道:“你怎么样?”班尼道:“帮我翻身。”山穆把他推起平躺。“帮我把右手放在胸口。”山穆也照作。
“神圣之手。”
班尼治愈全身伤痕,摇摇头自地上爬起。这时珊西雅也扶著海尔走到他们身旁。班尼见海尔竟然虚弱到需要扶持才能行走,担心问道:“叔叔,你伤得很重吗?”海尔苦笑道:“我一辈子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不过不用担心,我的手虽然消失了,但是断口处还残留些许万物之源。我想我可以藉由这些能量重新弄一条手臂出来,只是需要时间。在那之前,你们要做什么事情我是无力参与了。”
班尼回头看了巫师之塔一眼,那道传送门仍然未关。他转回来与伙伴们对看,一时没有开口说话。珊西雅道:“我认为那道门是鲁肯故意留下来给我们的。”山穆点头:“大约还有两分钟会关闭。考虑的时间不多喔。”班尼道:“对我,没什么好考虑的。”珊西雅说:“放过探险仇恨异界的机会我会终生遗憾。”山穆说:“不过海尔不能一起去的话,我们死在上面的机会大增。”“有费德沃之子在,不怕。”
班尼对山穆跟珊西雅诚挚地点头,真心地说声:“谢谢。”然后他自腰间小袋中取出魂焰剑柄交给海尔:“叔叔,您知道如何掌握时机。该将异界通道封闭的时候,请您不需顾虑我们。”
海尔将剑柄收好,对他们微笑道:“快去吧。愿诺瑞斯保佑你们平安归来。”
三个伙伴不再逗留,跑上巫师塔,在异界传送门关闭之前走了进去。
第四部、恋光明 第五十八集
(1)
寒风袭来,黯影笼罩,鲁肯脚踏实地,手里抱著莉莉雅静静地在黑暗中挺立著。传送法术的效果已经自他感觉中离去,照理说他早该到达目的地。然而此时他身处的空间太过于宁静寂寥、空虚无物,即使是仇恨之神也不可能住在这种地方。沉绪静思之后,鲁肯慢慢了解到这个魔幻空间乃是仇恨异界的入口大门,英努怒克利用此地来观察审视每一位来访的客人,进而为访客量身打造属于其私人的仇恨异界。鲁肯艺高胆大,击败莉莉雅之后更是信心洋溢,就算明知此刻仇恨之神正在看得到他的地方细心算计著也豪不畏惧。他静静地站著,等待异界大门为他而开。也许仇恨之神的手段与众不同,但世上还有什么恐怖手段是他鲁肯无法面对的?
灯火自鲁肯身后展开,四周的黑暗开始向后退却。在鲁肯瞬间习惯眼前突如其来的光亮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一座壮丽非凡的大理石建筑之内。这坚石造大厅碧丽辉煌,无论是梁上的雕刻还是墙上的壁画都在在显示出一股正气凛然的庄严肃穆。鲁肯自记忆中找出了这份景象,也在心中翻出了对此情此景又爱又恨的奇妙滋味。他大约了解英努怒克想要做什么了。他微微一笑,坦然面对。
四十年前,自由港真实之殿,临时评议会议场外,等候室。
“鲁肯队长,会议尚未结束,底里厄斯大人请您再等一会儿。”
鲁肯回头向说话之人看去,认得那是预备骑士兰斯。兰斯后来死在第一次碎骨地大战之中,是鲁肯阴谋策划中的平凡受害者之一。再次见到他,鲁肯不禁心中油然而生一份惋惜。
“好,没关系。我在这里等。”坐在兰斯面前候客椅上的年轻圣骑士笑著说道。鲁肯上前几步,站在骑士面前好奇地打量著这个四十年前的自己。年轻的鲁肯满脸笑容,完全掩饰不住他那份志得意满的神情。他不停地搓揉著因为兴奋而汗湿的双掌,年少轻狂的感觉一览无遗。鲁肯摇头轻叹,忍不住心里好笑地看著自己想道:“你真的以为今天就可以晋升爵士了?呵呵,自大的笨蛋,就连我看了你一眼也觉得你不够资格呀。”
兰斯报完讯息便即离开。年轻的鲁肯在椅子又独自傻笑了好一阵子,渐渐屁股坐不住,站起身来走向会议厅紧闭的大门前踱来踱去。他毛躁了好一会儿,见那扇门始终没有一丝将被打开的迹象,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他伸出右手贴在门上,运起感知法力,闭起眼睛静静地聆听起来。
鲁肯低下头不再看向年轻的自己,心里感慨著:“真希望当初我没有去偷听这场会议,如果那样或许后来也不至于弄成…唉,就算没听又怎样?看看他那付野心勃勃的蠢样,又听得进谁的话?底里厄斯叔叔注定要死在他的手上,有没有偷听这场会议根本无关紧要。只是…底里厄斯如果没有被我杀死…该有多好?”
鲁肯这时没有跟那个年轻时的自己一样去做出偷听的举动,但是年轻鲁肯透过大木门所听到的话语仍然一句一句地在鲁肯的耳中响起。这些话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让鲁肯牢记在心。因为这些话的关系他开启了自己倾向邪恶的道路。鲁肯已经许多年不曾想起这段经历,然而此刻重历其境,高阶真实骑士们的讨论言语又再一次好像抛不开的梦靥一样浮现。
“鲁肯才二十岁啊!给他个队长作已经是破格提拔了,绝对没有让他这个时候就升任爵士的道理!”“但是他完成了三大考验啊!”“那又怎样?他年纪不符。血气方刚、少不更事,你们都该记得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不升他,不就等于我们议会说话不算话?当初我们都当著他的面答应过,只要他能完成这三件事,真实之殿将会破除成规为他加冕。这种事都赖,我们还算圣骑士不算?”“答应他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可能通过这三项考验!”“但是他确实通过啦!”“岂有此理!这个房间里所有人加起来都未必办得到的事情,他能办到?这其中必定有诈!我敢说他在骗我们,一定要严加查办!还给他升什么爵士?”“我们要的东西他都带回来了,这还有什么能骗的?”“他那份报告写得不尽不实,就是欺骗!什么叫一剑砍杀七名半兽人?你有见过以一人之力能够单挑五只沙巨人的?根本鬼扯!白痴才相信他!”“我就相信他,你是在说我白痴吗?”“我…”“总之答应的事就不能赖!”“白纸黑字写下来的事就不能赖。嘴里说说的,我们不认帐他又能怎样?”
鲁肯知道这场辩论还要持续一会儿,年轻时的自己听得心思沉浮、患得患失,不过如今的他只是听得满肚子恶心,懒得再去想起。他的头低著,正好看到手中抱著的莉莉雅的脸庞,突然想起了一位老朋友。鲁肯回头向等候室门边的墙角走去,在一根巨大的梁柱之后看到一团掩藏极佳的黑暗。他会心微笑,透过黑暗看著那名自己印象中从未变过的克西可特尔大君。当年的克西可特尔以为自已是在暗中观察鲁肯,却不知道年轻的鲁肯其实一直以来就知道他的存在,祇是不曾道破而已。
“老朋友。”鲁肯对著克西可特尔暗暗说著。“昨天深夜感觉到你的存在已于诺瑞斯之上消失。虽然这是不难预见的,但是您阅读的小说来至ωωω;;còm真的知道你死了总也让我心中感慨。其实我一直希望你可以找到你要找的方法,不必回归这个地方。讽刺的是,我刚刚才发现原来我真的能够帮你毁掉那份合约。不过就算我们之前想到,你大概也不会让我帮你吧?丝黛琳小姐死后,毁灭合约就是你唯一的心愿。这种事情若是由我介入,大概会让你的生活中少掉许多乐趣?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在这个地方再见。要是真的见了,也不知道你是否还是原来的你,会不会跟我对立。呵呵,我夺走了你女儿的性命,你若想找我打架也是情有可原的…”
“嗡”地一声,议会听大门打开,高阶骑士们陆陆续续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一个一个经过年轻鲁肯的时候都很礼貌地互相行礼,不过他们都没有发现小鲁肯隐藏在眼神之中的那份恶毒诅咒。年轻的鲁肯一切都听到了。会议中两派人马争执不下,最后投票表决,结果反对他晋升的骑士超过半数,所持的理由不外乎是年龄不合标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们不愿批准只是因为害怕看到这么年轻的人类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最让年轻鲁肯不能谅解的是底里厄斯爵士只在最后出声宣布投票结果、宣布议题完结,完全没有站出来为他说任何好话。这么多年来他叛逆的心一直对底里厄斯心怀不满,但是他对这种心态感到十分罪恶,因为他从小就视底里厄斯有如自己父亲一般。此时见到自己最尊敬的骑士大人竟然无视于曾经作过的承诺,无视于圣骑士所该崇尚的荣誉,只因不敢得罪其他骑士就纵容这种抉择,鲁肯实在感到打从心里的一股失望。就从那一刻起,他对底里厄斯由爱升恨,种下了二十年后将其亲手杀害的恨根。
“美好的时光,是不是?”一个阴沉的声音在鲁肯的耳边响起,这是鲁肯自进入仇恨异界以来首次听见属于现在的声音。“你还记得这一刻吧,安东尼西亚之子?那是你短暂生命中的一个重要转戾点,也是我永恒旅程中的一大胜利。你就是那个时候放弃了正义的伟大抱负,投入美妙的阴谋与邪恶。印象深刻吧?”
“当然我忘不了自己年少时的无知。”鲁肯回道:“那一天我展现了凡尘生命的脆弱,接受了您的诱惑。亲爱的英努怒克大神,就是您赐给了我此生的第一次失败。偏偏那时的我竟然还沾沾自喜,一直到二十年后才明白了自己的错误。”
“的确,人心太容易诱惑,这简直是足以致命的缺点。”英努怒克的声音继续说道:“然而我看著你不断地改变自己、增进自己,一直到有一天不再沉迷于我的诱惑。你轻易地抗拒我,脱离了我的掌握。或许你不知道,当你了解到你的失败之时,你同时也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呢。”
“是吗?”鲁肯看著眼前年轻的自己拦下自议会厅中出来的底里厄斯爵士,三言两语便开始大声争吵起来。鲁肯苦笑问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以诺瑞斯的纪年方式来算,大约十九年前。”
“嗯…十九年前…”底里厄斯苦口婆心地规劝著年轻的鲁肯,说他太过年轻,心还不定,不适合担此重任。年轻的鲁肯当然听不进去,只是一昧地嘶声裂吼叫骂著。鲁肯叹了口气:“这么算来我在您的引导下也过了二十一年。那是我人生之中三分之一的时间啊…”
“可不是?然而接下来的岁月里,不论我如何精心策划都再也无法接触到你心中的欲望。”英努怒克道:“你已经超凡脱俗了。诺瑞斯上的一切你都垂手可得,但是你却不会贪心地强夺不属于你的事物。我知道,凡间的东西老早就不再能引起你的欲望了。但是你应得的更多啊!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景象转变,岁月更动,刹那间鲁肯来到了二十年前那晚底里厄斯的书房之中,重新经历了一次自己阴谋夺权的关键时刻。在当年的鲁肯一手插进了底里厄斯胸膛的时候,英努怒克的声音笑著说道:“这一幕真是杰作啊。那是我这些年来最愉快的一刻呢。曾经的你提供过我很多快乐时光,你知道吗?告诉我,亲手屠杀底里厄斯的时候,你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