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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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失声惊诧,李世民疑惑地转望向我却是不说话。一旁的韦尼子忽然开口道:“莫昭训怎的这么大反应?”
此话一出,直直将这下药的矛头指向我。药单没问题,煎药没问题,如果领药宫女也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出在我喂药这边了。可是我又怎么会害李宽,更何况我知其中线索,可我又该怎么证明呢。
正想着,燕璟雯忽然开口道:“韦昭训怎的对莫昭训的话总是那么敏感,莫不是故意候着找茬子的。”暮嫣也站出来道:“韦昭训一向不欢喜我姐姐,这话她定是找茬子的!”
韦尼子气白了脸,扭头不与两人对话,装得恭敬般对李世民说:“殿下,二世子一事实在可疑,按照规定该将有关人等都关起来查清楚。”“本王知道!”李世民沉着面孔,终于对上我的眼睛,略有抱歉道:“先将二世子移到本王殿上,莫昭训这几日也别出殿子了。”
说完,身后走近几个宫女侍卫,都是李世民寝殿的。我福身答应,看着昏迷的李宽被宫女抱走,同时自家殿门上多站四个侍卫。李世民深深看了我一眼,起身转到殿外。
寝殿上的人各自散去,暮嫣留下脚步又返回,拉我到一旁道:“韦尼子早就看姐姐不顺眼,说不定就是她干的,这段时间我替你好好查查她!”我说:“看我不顺眼并不一定会害我,你若是没有证据就这么查她,被她发现恐怕日后做对的又搭上个你。”
暮嫣有些怒了,着急地靠在我耳边说:“前几日我看见韦昭训跟一个宫女咬耳朵。她们走后我无意往那方向走了走,就闻到一股子药味。我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黄芪,但现在想来实在可疑地很!”
我一愣,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这白日可等地实在太长,好不容易到了夜深,殿门总算开了开,李世民从外进来。
之前李世民下令后要我回殿,我见了他寝殿上的宫女太监便明白了大概。他的寝殿常常是他计划有关政事的地方,所以在加派的侍卫是十分敏感的,如今派到我寝殿上守着,该是他要在我寝殿商议此事的暗示。果然,他来了,我也猜的没错。
他一进来我便问起李宽的事,他告诉我李宽体内的黄芪还未退下,新药得过两天再下,现在只能用凉水敷面为他降温。我听了又忧又怒,告诉他宫女拿黄芪的事。李世民点头搂了我道:“竟然有人想害宽儿,我定不会放过她!”
我抬头提议道:“此事波动,此人定会立即消灭证据。我们只能派人暗中搜查掖庭宫,暗查是否有宫女焚物埋物,然后再找出幕后主使!”
第102章 醉花阴(六)
李世民点头,赞同我的想法。
这一天他也是累了,我正要起身泡壶露茶,他却摆了摆手说不久呆了。我想起李宽如今是在他殿上,他还要回去照看李宽。不过让我苦苦欣慰的是,秦王妃也留在他的寝殿中帮着照顾,有她在,不用担心李宽是否睡得舒服,也不必担心会累着李世民了。
送走他的时候,已快夜深了,可我却毫无睡意,原本只想在案桌旁静静坐会儿,不想却生生迷迷糊糊坐到了天亮,右肩手臂酸疼地很。我担心李宽的身子,唤人去李世民寝殿打探打探,宫女很快欣喜回报,说李宽已不像之前那么烧,宋逸也已前去看诊过,估摸着很快就能退烧了。
心上总算落下一块石头,感谢老天李宽没事,否则我真是罪大恶极了。
这边才送了口气,就见念儿从外急急跑来,冲进殿子便道:“兮然,牢里的宫女自尽了,留下一封认罪的血书,狱卒已经交给秦王殿下了!”
我也惊了神色,她居然死了,还留下了认罪血书!难道此事真的是她做的,可她对李宽无仇难道是对我有怨?我想来想去还是寻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或许……我该预料到的,我该叫人暗中在牢中守着的。
“周墨岚。”我唤了一声,周墨岚匆匆进来抱拳拜身,我说,“牢中的人你比较熟,你去探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周墨岚得令退下,我挠着心在殿中踌躇踱步,等着他回禀消息,希望能探到一丝线索。这时,门外跌跌撞撞跑进一个人,哭着扑在地上拉着我的裙袍磕头。
我一看,是我殿上的宫女。念儿赶紧将她拉开,她哭着脸抬头与我道:“莫昭训,听说田儿在牢里自尽了,我是特来为她要个清白。田儿真的是无辜的,那日是我自己胆小害怕不敢给她作证,却不想换得这样的结果!”我一听,神经立马紧绷,要她将话说清楚。她说,宫女田儿每次从尚药局领药回来都怕烫着二世子,于是往偏殿稍稍放上一会儿。她与田儿呆着久了,知道她性子善良,不可能突然毒杀二世子,而且她也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
如果她作的证是真,那么宫女田儿就是被人陷害并当了替死鬼。宫里怎会有心机如此之深的人!
将她的话回念一想,抓到两字:偏殿……
我刚迈了脚步要出殿,门外的侍卫抬手将我拦下,我提声道:“是没听见方才说的话么!牢中的宫女已经认罪,我没有理由再禁足在这里,你们再是如此,就是以下犯上!”
侍卫维诺地低下头退到一旁,我与念儿跨出殿门往偏殿而去。
偏殿不远,到的时候只见一个宫女跪在擦地,再一看,她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红疤,应该已经坏了很久。宫女抬起头,见了我顿是惊吓着坐到地上,又立马爬起上跪在地上磕头。我问:“你好像很怕我?”
疤面宫女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声音有些沙哑:“奴婢样貌丑陋,还好秦王妃收留让我在这偏殿打扫拿点俸禄过活。这殿子不常有人来,奴婢这么久忽然见到锦衣位高的人,有些惊了而已。”
不再绕转,我直问:“以前是不是有个宫女常常端着一碗药来这里?”见疤面宫女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又问,“她来这里做什么,还有谁跟着来吗?”
疤面宫女摇摇头:“没有人来,就只她一人。她就来这里将药凉一凉,说怕烫了世子的口,可近日奴婢都不曾见她来了。”
宫女田儿……真的是做了别人的替死鬼。我深叹了一气,转身离开。莫兮然啊莫兮然,你又害了一人!
念儿不明地问我,凡事口说无凭,我这是信了那两个宫女吗?如果她们是合起来为宫女田儿脱罪怎么办?
心口又压下一块石头,连声音也变得深沉:“宫女田儿都死了,若她们真是在骗我,这么做又能怎么样呢?况且那偏殿的疤面宫女是秦王妃带进来的人,我不好这么去怀疑秦王妃。看来此事,还得重长计议。”
查来查去,竟是查不到一个头绪。这时,看到周墨岚正急急往我殿上回,我赶紧叫住他。周墨岚回头快步走来,我急急问他情况,他只摇头说:“牢中并无发生任何异常情况,这几日也是无人来过。”
这头绪,真真的断的干净!宫女田儿,真是死得太过离奇,整件事到底是哪里出了疏漏?事端事端,缠的我实在头痛,我招招手,示意立马回殿。这事情实在复杂地很,我必须好好静一会儿,等看看李世民那查到什么线索。
晚上,李世民带着一脸闷意来我殿里,我便知他也是什么都没有查到。我俩静坐在案桌两头,久久不言话语,却同有所思。我轻轻甩了甩头疼的脑袋,现在脑中已乱成一团满满的白,我无奈先开了口问:“殿下对此事是如何看的?”
李世民叹息道:“此事查不到头绪,现在完全沉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这个人只要做了终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等……知道这个字有多么的可怕吗?我知道。在等这个时候,身边还会有多少人无辜牵连。到我真的等到那个时候,我会不会还留着所有的悲愤去面对,还是我可能已经因此离开。他的目标是我,我看不到前面还有多长的路,害怕、迷茫、无助。这个人这么危险那么可怕,他可以布局地如此周密,就可以还能躲过唯一保护我的男人的眼睛。
李世民拍拍我的背,我奇怪着抬头,他无奈一笑:“我得回去了,无垢还在我殿上照顾宽儿。”
心中一紧,我还是笑得自然柔和,应了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顿时觉得整个殿子都空荡失落了很。既然来到他的身边,就注定要与别的女人同时分享他一人,可尽管我一直这么劝自己,却仍是治不好心中那份只能独自发闷难受。
宫女田儿的死,担了整件事的责。我心情沉闷,也不敢去看李宽。是我害的他如此,我不该留下他的,否则他也不会受如此的苦。我静静走在宫道上,不让任何人跟着,只想一个人好好走走,好好想想。
无意间转眼,看见一个端着盘子的宫女从别道走过,直觉得那背影有些熟悉。心中一动,我几急步跟上,随着那个宫女转进一个墙角,脖上忽然一凉,已抵上一把巧小的匕首。
“是你!”我撇定着目光看着眼前的人,她带着一股邪笑,整个事件不由与她连接在一起,我不顾脖下的冰凉愤愤道:“叶影,是你想对付我而故意害的二世子!”
叶影冷笑着摇头,不屑地收回匕首,拍了我的肩头:“我不过是在旁添了一个句尾,杀了一个入牢的宫女罢了。啧啧,你还没看出来吗?秦王殿下根本就不怎么喜欢二世子,否则他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我反说道:“可此事有关承乾殿的里里外外的人安危,若不是没有头绪他怎么会放弃!”
她的笑更深了几层寒意,盯着我的眼逼迫着让我不得颤了颤。她放肆展了笑:“他现在只要引以为戒就好了,只要好好护着承乾殿的人就好了。你见到我不就有头绪了么,你敢不敢告诉他,敢不敢看看他会怎么做?”
由她这么一问,我整整担心害怕起来,对她略带请求:“叶影,你我还有与殿下之间的恩怨都可以解决,请你不要在暗中继续挑唆,还我们一个安平可以吗?”
耳边风过,她狠狠给了我一巴掌,脆响随着高墙小道的风瞬间散去,只留下面上的火辣。她看着我站在风里笑:“你试过在暗牢里终日不知所措的感觉吗?就是像现在的你这么无助,这么害怕,这么小心翼翼,整颗心都悬着!那个时候,让我承受这样心理折磨的人在哪里?为了你,他跟太子争风吃醋,而对我……呵,利用完了就丢弃,他巴不得我死!我咽不下这口怨气,我就是要你们时时都悬着,尝尝这种不能忍受的滋味!”
第103章 怎敌他(一)
我痛着讽笑说:“叶影,你实在是太可怜了!没有人在意你,没有人记得你,这些仇这些怨一直都是你自己放不开,这又能怪谁呢?这只能怪你自己,而不是将怨恨加在别人身上以示安慰!”我抓起她握着匕首的手掌,抵上我自己的肩头,“你是真的要让我还有秦王殿下彼此痛苦吗?那好,做出和在宫里被你杀死的宫女一样的手段,把我杀了,写下血书说我不爱他!”
我强硬地拉扯她的匕首,她惊了神色狠狠将匕首插进一旁的石墙,起伏着胸膛喘粗气。我苦苦笑了,说:“你不敢。因为我死了,秦王殿下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你就会暴露在他的面前,他还会亲手杀了你!你一直都在暗处躲避他,你害怕见到他,所以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举动让他找到你。你为什么不把那次当作重生,有阳光的日子更快乐不是吗?”
叶影撇下目光,冷着面孔将匕首猛地从石墙上划下,留下一道圆滑锋利的刀痕。胸口沉着一股气,重得不敢呼吸,看着她渐渐走远。我快步离开,竟是乱了脚步,跌扶着柱子狠狠喘气。方才我是沉着气压过叶影的气势,其实心里是实实的紧张害怕。我不想死,自往洛阳那一年开始我就是怕死之人了。
身旁有人轻轻按了我的肩,我慌忙回头,是暮嫣。
暮嫣取出绣帕替我擦了面颊的泪,心疼地抚着我的后背。我才发现自己哭了,我勉强扯了一个笑,傻傻地问她最近好不好?暮嫣不懂我问的深意,只是愣愣地点头。如果叶影只对付我一人也罢,但愿不要再利用我身边的谁。心中终于下了决定,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在明,她在暗,我也要让她知难而退。
我靠上她的肩头,抱着她流泪轻轻说:“我不会再让身边的人受伤,我不要终日提心吊胆地生活。暮嫣,现在我需要依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暮嫣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低声说:“姐姐,往后我不与韦昭训吵架了,不再惹麻烦让你操心。我会学着独立,不让你这么累。”
听着这些话,心中有些安慰。虽她说的与我说的不符,但也足够了。暮嫣早民间长大,进宫也不久,看了那么多变化,也经了一些事情,总该懂得一些的。她同我一样,低着心情回承乾殿,本还想来我殿上坐坐,可在殿门外见了李世民的随身侍卫,她只好拜别先回了。
我望着那殿门,里面人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