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拨动心弦-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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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俩人疑惑的看了看他道:“你是哪一组的?我怎么不认识你呢?”
肖东升支吾着,不知咋说,那两人其中的一个道:“管他是哪一组的呢?反正咱这一组里缺人手,你就问他干不干吧?”
另一个就说:“岳晓东是吧,你不是装火车的吗?我不管你是哪一组的了,在我们这组吧,一天一百五你干不干?我们也是正缺人呢?”
肖东升迟疑着,那俩人过来直接拉着他道:“我看你五大三粗的,肯定是个好的劳力,咋地你还嫌少啊?走吧。”
肖东升也只好随着那俩人来到煤堆的正面去。那里站了十多个人都手里拿着铁锹,看他三个人走过去就围过来对那其中一个高个子说:“组长咱们开始干吧,时间不早了,晚了恐怕装不上了。”
拉着肖东升过去的那个高个子道:“大家干吧,俩人一个车厢。”说着从身后的一个人手里接了两把铁锨递给肖东升一把道:咱俩一伙吧。
肖东升心想暂且在这里干吧,反正这里也不会有警察来的,如果离开这里还真不知去哪里,就对那个高个子说:“好吧,我跟你干了,大哥你叫啥名,你是组长?”
高个子说道:“人人都叫我老梅,你也这样叫吧,这一组里我是组长,你干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肖东升点点头,这个时候一阵煤灰飘了起来,铁锹声响大家已经开始装车了,那个高个子老梅道:“咱们也干吧,可别让人家落下。”说着脱了外衣露出里面的一个背心来,健硕的肌肉呈现在肖东升面前,肖东升心说,这还真是一个干活的好手呢?
肖东升和老梅面对着面对着那一节车厢装起来,肖东升虽然就是苦力的出身,可是一晃十年也没出过苦力,虽然看起来身高马大的可是毕竟受伤了,所以只是装了十多锹,汗水就已经湿透了衣裳,他感觉自己脸上的汗水冲刷着肮脏的煤灰,流出了渠沟儿,有的流到了眼睛里,就十分的不舒服。他停下了手很想坐下歇一歇,可是他看到了老梅的蔑视的眼神,他一赌气又开始挥动了铁锹,心想,骂的想不到我竟然落到了这种地步,真是虎落平阳。
差不多装了半车,他终于受不了劳累坐下来,喘着气,抹着脸上的汗水。老梅也停下来,走过去和他坐在一起,肖东升掏出了烟递给老梅一只,老梅看了看牌子,诧异道:“兄弟,你抽这么好的烟?”
肖东升道:“这是朋友送的,就这一盒。”
俩人抽着了烟,老梅说:“兄弟我看你不是出苦力的人啊?看你的手都不像。”
肖东升道:“谁说不是出苦力的啊?只不过我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干活,呆的。”
老梅点点头,不再和他说话吸着烟,皱着眉看着远处,一脸的愁苦。就在这时,远处走过来一个穿着同样工作服的一个人,老梅就一下子站了起来道:“三子,你咋回来了?你不是说不干了吗?”
三子似乎喝了酒道:“谁说我不干了?我和朋友喝酒去了,我不干了,我喝西北风啊?”
老梅这个时候有意识的看看肖东升,三子也看了看他道:“怎么我就这么几分钟没来,就有人把我给顶了?”
老梅说:“你听我解释啊?这人家火车到时间就走的,我怕耽误了装车所以才找了个人。”
三子道:“他是谁啊?”
肖东升站起来看着他,看二人争执就主动说:“这位兄弟你别生气啊,那这样,你看我装了一半了,要么你明天再来,我明天走人好不好?”
三子道:“那不行,你现在就走。”
老梅道:“三子你有点不讲理了,你明日再来呗,这位兄弟既然干上了,就当你放一天假。”三子一把推开老梅道:“滚一边去,我不用你管,我就让这小子立刻给我滚。”
肖东升心里一忍再忍真想上去给他一拳,这要是放在一起他还不把他的腿打折了?可是如今他不想惹事,就只好忍了说道:“梅大哥你给评评理?”
老梅还没说话,三子立起眉毛道:“他是个屁啊?你立刻给我滚!”
肖东升气的钻进了拳头,强自压制自己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那好我走可以,你把我装的这半车的钱给我。”
“放屁!我要你立刻就滚。”
肖东升忍无可忍大声道:“兄弟,你别欺人太甚!”
“我就欺负你了?怎么着吧?”
肖东升火冒三丈,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脖领子,那人却一把推开操起了铁锹,瞪着眼睛道:“在这里你还敢动手?”
肖东升看了看四周,除了老梅悄悄地退到一边去了,剩下的所有的人都拎着铁锹围着他。肖东升哈哈哈笑着,笑的眼泪几乎流了出来,我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我走,但是你们等着,等着,我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死无全尸的。
肖东升说着默默地拎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包袱,在众人的注目下离开当场。
正当肖东升就要转身离开时,忽的远处飞驰来一辆敞篷车,那敞篷车兜起的尘土淹没了这里,有的人喊道:“快跑吧,又来抓劳工了?”
抓劳工?肖东升懵在了那里,老梅推了他一把道:“快走吧,可别被他们抓走!”
肖东升拎起背包刚跑了几步就被飞跑过来的几个大汉按倒在地,肖东升倒地的一刹那脑子里一片空白,警察来的这么快吗?
第一百七十章 人间的地狱
警察当真来的这么快吗?当然不是。
肖东升的身体被人摁到,他拼死的挣扎着,不料头上被人重重的一击,他就像一个麻袋一样载倒嘴里全是煤渣。他闭上了眼睛,只觉一股鲜血仿佛虫子般蜿蜒的流到额头,流到脸上,凉丝丝的,随即疼痛袭来,令他差点昏厥过去。
紧接着他的耳边听到了别人的惨叫声,那是三子的叫声是更加的凄惨。肖东升侧过头透过黑色的煤堆他看到三子也被摁到,待遇和自己一样,场上一片混乱。肖东升又听到狂妄的笑声,有人说:“抓住了两个够了,走吧!”
然后,肖东升被俩人抬起来,一个人说:“妈的,死沉死沉的。”肖东升的身体被抬起来咣当一声扔在了车上。在身体接触到车体的一刹那,他的伤口又剧烈的疼痛起来。随后三子被扔到了自己的身边,继而哐当一声关上了车的后面的大箱。最后车上上来了两个人,在他们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每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看着二人。
肖东升努力地伸直了身体让自己调整了最佳的位置,他看着身边的三子笑了,三子愤怒的看着他,但马上就失去了愤怒而变成了一种恐惧和悲伤。
车子开动了,开始的时候很平稳,肖东升的身体躺在车上,他只能看到头上的蓝天,蓝天上的白云。有几只鸟雀仓皇的飞过,不一会耳边噪杂有车声有人声,这是街市?肖东升猛的坐起身体大声的喊道:“救命啊。”话刚一出口,就感觉到头上挨了一棍,他扑倒在车上,一个人站了起来,肖东升看到了抬起的一只皮鞋,正纳闷呢,那只皮鞋就狠狠地揣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嘴流出了血。那人踢完之后骂道:“你再敢瞎喊,我就弄死你然后抛尸野外。”
肖东升绝望了,他想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竟这样明目张胆的捉人 ?'…'捉人都敢,杀人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妈的,这群人比我当初还狠。
肖东升就不敢动了,老实的躺在那里,脑子里猜不出这些人捉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子开始颠簸,眼前出现了一些浓密的树枝。似乎这车进入了山里?是的,要不然车子不能左摇右晃的。算了无论去哪里只要留自己一条命就行,只要不被警察捉去就行。这个时候,车子不知为何停了下来,那两个人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个头套,还没等肖东升有什么动作就套在了他的头上,肖东升只觉得眼前一黑,他立刻意识到了,这些人是害怕自己认清了路途,肖东升觉得此时就像待宰的羔羊,但是肖东升知道起码他们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于是他不再多想,放弃了所有的念想,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何时,肖东升被人推醒,头套被人抓下去,哦,天黑了,几个手里拿着手电筒的人站在车前,一个人笑道:“你们抓来几个?”车上的那两个人回答说:“两个。”说完架着肖东升道道:“**自己走,别给我装熊,到家了。”肖东升只好自己站了起来,三子也站了起来,二人被推下车,差点没摔倒。
肖东升打量了四周,只见面前有一所大约十多米的低矮的房子,里面灯光闪耀着光芒,抬起头远处是黑乌乌的大山丛林都隐在黑暗之中,自己被群山环抱,被黑乌乌群山震慑,心里开始觉得恐惧起来。
这是哪里?还没得及思索,从远处走来一个人,到了近前才看清他微胖的身躯,脖子上戴了一个粗大的金项链,手里拿着手机,抬起手时腕上的手表和金项链竞相闪耀,走路摇摇晃晃,来到近前,一开口就说道:“远道而来啊,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哎呀,还受了伤啊?快,进屋吧,给最好的伤药啊?”说着,肖东升和三子被带到那个屋子里,一进屋就愣住了,只见里面起码有二十多人,都在看着他俩,他们的脸上都脏兮兮的,似乎几年都没有洗脸一样,他们的脸上都显着愁苦,也都默不作声,似乎囚牢里的罪犯。
肖东升被推到最里面的一个铺位上,三子挨着他,三子没有受伤,但是没有了那时对肖东升的霸气,萎靡了精神勾着头。
那个抓住肖东升的那个人给他拿来了外伤药,此时态度变得和蔼了道:“那时你不挣扎我们也不会打你,对不住了啊?你放心这是最好的红伤药,三五天你的伤就会好的。”
肖东升仇视着那个人,这时候那个戴着金项链的人站在门口高声说:“弟兄们今天你们又多了两个弟兄,只要你们好好给我干活,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千万别想逃跑啊?死的那两个人就是例子。上肉上酒!”
话音刚落,从外面进来三个人来,每人端着一个大盆,均匀的放在屋子里的炕上的桌子上,一个人打开了盖子,屋子里肉香四溢,大家却都没有动,依旧沉默着,似乎是在开追悼会,还有低低的抽泣声,肖东升不解。
那三个人又出去,进来时拿了碗筷,还有两盆馒头来,带金项链的人说:“八个人一桌你们自己吃自己喝啊,本老板就不赔你们了。”说着和那三个人,以及给肖东升上药的那个人走出屋子,外面传来车的远去的声音,大家这才默默地组成了三桌人,吃起来。
肖东升也不客气坐在了最里边的一个桌子旁,拿起酒壶先为自己倒了一碗,看那三子还在低头发愣就踹了他一脚道:“过来吧?你跟我的横劲儿呢?”
三子不说话坐过来,肖东升问身边的人道:“怎么了?这是哪里啊?到底把我抓来干什么啊?你们也是被抓来的?”太多的疑问。
旁边那人道:“亏你还有心喝酒,你明日就知道了。”
肖东升笑道:“难道这里比监狱还苦?既来之则安之吧。我看这老板不错啊,还有肉,还有酒的。”
那人苦笑道:“这酒这肉?”然后竟哭了。
肖东升道:“你哭什么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人道:“这是我的那两个兄弟的命换来的啊?我们怎么喝得进去?这里比监狱还苦呢?我们宁肯进监狱也不来这里,这里就是人间的地狱啊。”
肖东升道:“既然不好,那就走呗,不干呗?”
那人道:“谁能走得了?这不就昨天大家想办法逃走,他们打死了两个兄弟吗?唉!”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受伤严重
这一个大房子里是一溜大炕,屋子里大约二十余人,在四个桌子前都默不作声的喝着酒,有人不知怎么说:“我们不如死了,死了都比这样被奴役强。”他的话音一落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竟哭了起来口里道:“妈,我不在和你们闹了,我回家后一定好好念书。”
小伙子旁一个年岁大一些的络腮胡子道:“哭什么?我就不信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大家立刻说:“小点声吧,别被人家听到。”
大家就都噤声,一片唏嘘,后来有人道:“活一天算一天吧,有酒喝酒有饭吃饭。”这句话得到了大家的响应纷纷举杯喝酒吃馒头,屋子里的紧张缓和多了。
肖东升对屋子里的大家叹息声,他多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或许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黑煤窑?难道自己出了虎穴有进了狼窝?哎,管他呢?随遇而安吧。今日权且吃他个全饱看明日到底什么情况?
想到此不由得站起来道:“各位,我叫岳晓东,今日不知怎么就被弄到这里来了,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对这里还不了解情况,但是我这人心宽,既然眼前的事情无法改变了,那就乐呵呵活着,对吧?来权且干了一杯。”
大家都纷纷的举杯,络腮胡子道:“我叫胡清,人都叫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