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训妃成瘾-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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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内阁的紫秋闻声披了外衣就跑了出来,见莫逸风突然出现在此,惊愕的同时立即行了个礼:“王爷。”
“侧王妃呢?”莫逸风绷着脸怒问。
被他一吼,紫秋的睡意顿时全无,怔怔地望向床榻道:“侧王妃早就睡下了。”
见莫逸风神色,她心中不祥的预感汹涌而上,踉跄着脚步忙跑到床榻边,打开帐幔一看,发现根本没有若影的身影,这下可把她吓坏了:“怎么会……侧王妃明明是睡在床上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莫逸风再也不敢耽搁,立即走出房门命人在府中四处寻找。
“三爷。”就在他欲带人四处搜寻之时,紫秋发现了烛台边的书信,看字迹分明就是若影所写。
莫逸风慌乱地回到房中打开书信,看着泪迹斑斑的信笺,指尖不着痕迹地一颤。
这信笺不是别的,正是休书,虽然她极力模仿着他的笔迹,可是他还是能看出这是她亲自所书写的:
莫氏若影,有夫莫逸风,因其终日善妒、口多言、并此生无所出,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立约人:莫逸风,玄帝21年。
最后还有他的印章进行落款。
这一刻,他眸色经不住腥红,身子骤然一晃。
就如他所预料的,她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坚强,她还是忍痛离开了他,明明心里难过,却还是在他面前强颜欢笑,为的只是不让他有所怀疑,而后逃离这个让她不愿接受的现实。
他苍白着脸色转身紧紧攒着这一纸“休书”,正欲出门去寻她,谁知在他转身时袖内突然掉落出她亲手编织送予他的同心结,这一刻,他的心疼痛不堪。
他以为自己会像以前那么愤怒地将她抓回来,可是这一次,他却只是转身打开灯罩,随后将“休书”点燃。看着手上的火光,直到指尖被烫痛,他才将最后一丝灰烬撒在空中,仿若这份休书从未有过。
没有他的允许,她休想离开,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雨夜下,莫逸风带上了三王府所有的侍卫穿梭在大街小巷,就连那些隐卫都尽数出动,而他怕马走得急,他查得不够细,所以便下了马一处处地去寻,顾不得身上已被雨水淋得透彻,他凌乱的脚步出现在了每一个可能她藏身的角落。
若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原本想要在客栈落脚,又怕有人会将她的行踪传到他的耳朵里,整个帝都都属于他和莫逸萧的管辖,她不想被莫逸萧将她抓到当做筹码,也不想被他找到再回三王府。
但是因为受了风寒,高烧刚退又渐渐回升,整个身子像是被火燃烧着,口干舌燥的情况下她也不敢有所逗留,只是伸手接了点雨水长了几口,却发现此时此刻连雨水都是那般苦涩。
走了几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城门,可是此时已是深夜,城门早已紧闭。身后听到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她犹如惊弓之鸟欲求守城门之人放她通行,可是她不但被人斥责了一顿还被推倒在地。
她绝望地望着那扇与自由只有几步之遥的城门,眼泪不住地伴随着雨水落下。有脚步在她身边停下,她抬眸朝他看去,可是雨太大,模糊了她的视线,下一刻她便失去了知觉。
待到她再次醒来之时,自己已经躺在了温暖的床上,衣服已经被人换了,原本被淋湿的头发也已经干了。她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环顾了四周,只见屋中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医书和药材,整个屋子都充斥着苦涩与沁香夹杂的气味,屋子中央还有个暖炉,此时正烧着炭火,将整个屋子都烘烤得极其舒适。
头依旧有些昏昏沉沉,可是比昨夜似乎好了许多,可是,当她反应过来此时穿的是男子寝衣时,顿时吓得呼吸一滞。努力回想着昨夜的经过,她记得自己从三王府出来后就疾步朝西城门的方向而去,可是城门因为已经过了时辰而关上了,她又因为身子虚弱,所以昏迷在城门口,在昏迷之前隐约有个男子出现在她身边。
她以为那是莫逸风,因为他们的身形实在是太过相近,可是照目前的情形看来,似乎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因为莫逸风不懂医理,更不会在外建造这么一个小房子,虽然环境清幽,可是屋中的一桌一椅都是手工所制,而且没有一样是有金钱上价值之物。
“醒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也敛回了她的思绪。
若影转眸戒备地望向他,手不自觉地提了提被子,见来人面容俊朗眸色清澈,年纪约莫三十有余,并不像是登徒浪子,于是她低声问道:“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嘶哑得离开,而且刚说了一句话就干咳起来。
男子将一碗粥放在她床边的高凳上,随即转身帮她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你得了风寒,要多喝水少说话。”
若影也顾不得许多,几口就将杯中之水喝了一干二净,可是此时让她少说话似乎不太现实,因为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见他将她手中的茶杯接了过去,她又立即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安谦然,只是一名医者,所以不能见死不救,只是……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那名自称叫安谦然的男子看着她问道,“为何你身上会中冰蚊针?”
第177章 从此无心爱良夜(3)
虽说他是一名医者,可是他从来不会随便救人,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医者。悫鹉琻晓那夜他去帝都办事回来,就见她晕倒在城门口,守城门的士兵想要将她拖至一旁,他却不知为何俯下身子探上了她的脉搏,当他发现她竟然中了冰蚊针时,便毫不犹豫地将她带了回来。
若影因为他的这一问,心猛然一撞,没想到连宫中御医都查不出她中了冰蚊针,他却一眼识破,此人的医术竟是在御医之上,就是不知为何他宁愿屈就在此,也没有去宫中为官。
“只是有人不想让我活在这世上,所以就让我用最痛苦的方式死去。”若影苦涩一笑,想到了她新婚夜柳毓璃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有多恨她。
安谦然微微蹙了眉心,转身走到桌前拿起那封信笺,虽然他未拆封,可是信封上的“休书”二字赫然在眼前。
“都已经把你休了,又何必做得那么绝?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倒是一如往常丝毫不念恩情。”他轻启薄唇幽幽言语,思绪似乎隐隐飘散旄。
若影望着他的神色,再听着他方才的话,顿时一惊:“你认识他?”
如若他与莫逸风认识,那她不是很快会被他送回三王府?她不想面对自己的丈夫坐享齐人之福,所以选择离开,可是如果眼前的男子与莫逸风相识,那么她终究还是逃不开那样的命运。
都说在感情里,两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用情浅的那个会先放弃,两个女人追求一个男人,用情深的那个会先放弃。或许,她就是那个女人。即使她爱他至深,却要成全他和别的女人崞。
不过而后一想,他方才说“他倒是一如往常丝毫不念恩情”,看来他们二人的关系并不太好,这样想来她也放心了不少。
安谦然放下信笺淡淡一笑:“不过是有一段师徒之情罢了,不过缘分甚浅,已了却了师徒之情。”
若影错愕地凝着他,细细想来莫逸风根本就不懂医术,又哪来与他有师徒之情?而他似乎是因为她身上的冰蚊针而认定了休她之人就是他的徒弟。
脑海中千转百回,蓦地,莫逸谨的话印入了她的脑海。他曾告诉她,莫逸萧有过一个师父,但是因为他背叛他师父而被逐出了师门,从此莫逸萧就再也没有找到过那个从未在人前以真面目示人的师父,有人慕名想要去寻访,皆是沮丧而归。
再抬眸看他,想不到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竟然会成了救她之人。
此时,若影也不急于解释她并非是莫逸萧的妻妾,而是想到了每月十五都让她痛不欲生冰蚊针,于是哑着嗓音急问:“你是他师父,一定知道如何解冰蚊针之毒是吗?”
“解毒并不难,只是要让冰蚊针从此消失在体内需要时日。”许是觉得与眼前的人有缘,他并未有所隐瞒。
若影闻言心头一喜:“无论你要多少时日都可以,只要能帮我取出冰蚊针就成。”
安谦然转身淡淡扫了她一眼,见她满脸欣喜的模样,冷不丁地泼了她一盆冷水:“我没那个闲工夫。”
若影张着嘴惊了,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医者,救人竟然救一半。
见她吃惊的模样,他淡声道:“放心,你已经吃了半颗解药,还死不了。”
若影再次满是疑惑,正要问他什么半颗解药,可是随后一想,或许是他救她之时给他吃了半颗。可是这般想来她更是郁闷:“你怎么能救人救一半啊?”
那解药究竟有多么精贵,竟然只给她吃半颗,确实是死不了,可是她会每月都受尽折磨。
安谦然没有理会她,见她已经醒来,转身便准备离开/房间,谁知他刚转身,若影便再次叫住了他:“那个……你家娘子呢?我还没有谢谢她。”
“未曾娶妻,何来娘子?”安谦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一问,转眸疑惑地望着她。
若影闻言扒着床头哑声惊呼道:“你没有娶妻?那我的衣服是谁换的?你?”
原本还在设想或许是他的妻子太胖或太瘦,衣服不适合她,所以给她换上了他的寝衣,虽然让别的女子换上自己丈夫的寝衣如此大度有些让人错愕,可是她终究还是不愿相信是他给她脱光光后换上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越来越接近她不愿相信的事实。
安谦然却没有像她这般大惊小怪,只是淡淡回眸道:“不过是一具皮囊,男人与女人又有何区别?”
若影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却依旧忍不住面红耳赤局促不安,可是抬眼朝他看去,他似乎并不以为意。虽然是医者,可是好歹也要忌讳些,怎会如此……不顾男女之别?
“可是……”
“难不成我不拿着你的衣服去烤干,直接将你放在架子上去烤?”
安谦然见她支吾着手足无措的模样,一句话便将她说得再次噤声。
“难道你也这么对过别人 ?'…'”若影顾着勇气问出了口,若是他对所有人都如此,她也就认了。
谁知安谦然却道:“没有。”
若影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眸:“那你为什么就、就、脱了我的衣服?”
“不是脱,是换。”他纠正道,见她依旧满脸的气恼,他又淡声道,“那我总不能因为帮你换过衣服,所以要去扒了别的姑娘的衣服吧?”
若影再次语塞,还没见过这么伶牙俐齿的医者,简直将她气得七窍生烟。
“我的衣服呢?”若影气恼地问道。虽然他看起来面目端庄谦谦君子,可是难保不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安谦然走到门口顿住了脚步提醒道:“一会儿干了给你拿来,但是你今天不能下床好好歇着,除非你想要像昨夜那样晕倒在路上,随后被人拖到乱葬岗。”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响,若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是心里终究别扭得很。
不过他说得没错,她的体力有些透支,方才说了这么多的话,此时是又累又饿,转眸看向那一碗清粥和一些菜,终是将碗端了起来。
喝完粥后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待她再次醒来之时因一阵药味扑鼻而来。其实从来到这里之后她就对药味极其抗拒,哪怕在睡梦中都能被这种气味惊醒。
缓缓睁开双眸,发现安谦然刚将药碗放在她床头,见她正好醒来,便一边伸手将她扶起一边说道:“起来把药喝了,午饭刚做好,喝了药就可以吃饭了。”
若影发现不知何时她早上喝的粥碗已经被清走了,而她一睡竟然又睡到了午时。
“谢谢。”她从他手中接过药碗之后蹙眉望着那一碗黑得不见碗底的药,还没喝就有种反胃的感觉。
“药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看的。”安谦然虽然看似斯文有礼,可是不知为何总能找事与她抬杠。
“我知道,我等药凉一些再喝。”虽说人在屋檐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回了他一句。
只听他轻哼一声后就这么坐在她床沿,她虽未抬头,却感觉他已经将她看得通透。
虽然他看起来三十有余,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就仿若早已看透了世间沧桑,更是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心思,就比如现在,他分明就是看出了她对药的抗拒,所以也不急着离开,更是没有好言好语的劝慰,只是静静地坐在她面前看着她。
被他这般看着,她始终是难以拒绝他的好意,一咬牙将药一饮而尽。
“又不是让你喝毒药,用得着这种赴死的表情吗?”他冷哼了一声后接过空碗准备离开。
若影急忙道:“我……可不可以再借住几天?”
虽然她还没有走出房间,可是直觉告诉她,在这里很安全。更何况此时的身子根本不容许她长途跋涉,所以除了暂时留在此处之外她根本别无选择。
安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