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婉传奇-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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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不菲。一时间虽然估量不出一盒子首饰的价值,但五万两绝对是有的。
原来大嫂说那么多,并且送给她们这样精致的盒子,只是因为她将银子都换成了这些珠宝方便她们携带,想想刚才的那些抱怨,羞愧极了……
不同的是薛方云并没有走,而是留下来说道:“云儿今日能陪嫂嫂一起吃饭吗?不知道这嫁过去什么时候能再见大嫂一面。”薛方云话说的颇为伤感。
白冰玉点点头,慧心的笑的了。不能怪她偏心,虽然对于嫁妆都是一样的,那些做嫁衣的针线活也是她们自己做的,只是当初她们并不知道白冰玉给她们钱,是让她们为自己绣嫁衣的。可是明眼人一眼就分辨得出究竟谁做的更加细致一些。所以白冰玉心里却更喜欢薛方云,那种倔强的眼神,沉默,温柔却足够坚韧。
薛万里破天荒的安慰了薛方云,虽然他始终不习惯,他们兄弟姐妹之间也没有那样深厚的感情。他从白冰玉对待白冰雪,对待薛家三姐妹的态度慢慢了解到原来也是有这样一种感情,不计回报——那是亲情。然后他的心也慢慢温暖起来,这是他不曾有过的,他慢慢支持白冰玉的所有决定,并不是纵容,而是在这个过程中他觉得自己不再寂寞。
原来所谓的家是这个样子的!
晚饭后白冰玉拉着薛方云到自己的卧室,关起门来。虽然文华斋的人都是白冰玉的心腹,但是有些事情白冰玉一直坚信保密才是最好的。
“打开看看。”白冰玉将钥匙穿在一个碎玉穿成的链子上,钥匙本来样子别致,这样挂在玉珠的链子上倒像是个别致的坠子。白冰玉将玉珠链子递给薛方云。
薛方云便将钥匙插入盒子的钥匙孔中,轻轻依照百灵所说扭动,盒子便开了。
那张银票折叠着放在一侧,盒子中放满了珠宝,在灯光下耀眼极了。
白冰玉说:“其实我也是想妹妹稍微晚点离开的,我有事情要叮嘱的。这盒子的这些首饰并不是给妹妹戴的,这些东西都非凡品,若是戴出来只怕招惹祸端。想来银票不大保险,所以我将九万两银子托人都换成了这些珍宝。一来妹夫肯定要外放,银子不方便携带,这些东西极其轻便;二来这些东西放起来不易为人发现,安全;三来,我还有私心,想来有这些银子做家底,两位姑爷将来都做个勤政爱民的好官,不用为金银所累。这些嫁妆在暗处,请妹妹不要轻易示人,至于是否告诉新姑爷,妹妹自己决定便是。西边放着的那些嫁妆甚是普通,不过照着京城普通人家嫁女儿的样式置办的,妹妹不要觉得寒酸才是。”白冰玉虽然相信自己的两位兄长都不是那种贪图钱财的人,但她深知官场若是过于迂腐必定也不长久,今日自己借着这些银子免除两位兄长的后顾之虑,又将那些不能明示的银子用到了薛家人身上。
薛方云只是静静听着,没有插话。她此刻才明白她的大嫂思虑周到,心细如发,且看的长远,什么都安排的如此周到她还能说什么?什么都不用说,她只是沿着床跪下去,对着白冰玉磕了个头。
白冰玉没有拦着,她也懂薛方云此刻的心情,她其实也不并不只是为了别人,她也有她的打算,这打算此刻却不能说出口。
薛方云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见二姨娘带着薛方悦站在门口那样冲着她笑,她也慧心一笑。这么多年以来她那样小心翼翼的活在这个家里,此刻她终于松了口气,也终于又勇气面对新的生活。
“二姐,太太叫你去什么事情?”薛方悦问道。
“没有什么,明日要出嫁了,老爷太太叮嘱我一些事情。”薛方云淡淡的说道,对于这个父亲她其实只是一个称呼,仅此而已。
“那就好,去了一下午,我还以为”说道这里已经被二姨娘捂住了嘴巴。
“外面有些凉了,咱们进去说吧。”薛方云清楚妹妹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是她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她明日就要离开了,以后便不用受她的辖制了。
说着三人便进屋去了,小丫头忙着倒茶招呼。
“这丫头也带过去?”姨娘笑着问道。
薛方云点点头说:“恩,一起带过去。”
“恭喜二小姐!”二姨娘笑着说道,却隐隐的为自己和自己女儿的未来担心。
“姨娘不必担心,如果云儿所料不错,以后悦儿妹妹的日子会过的更好。我明日就出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姨娘和妹妹要多保重!”薛方云看着自己空荡荡却依然喜庆屋子淡淡一笑。
“姐姐这是我和姨娘准备的礼物,你看看喜欢不?”薛方悦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薛方云。
薛方云看了看只见是几个精致的香囊,和几方绣帕,忙点头说:“喜欢,妹妹送的,姐姐都喜欢!”
姨娘面上露出愧疚的样子说道:“我们的情况姑娘你也知道,你嫌弃就好。”
“姨娘这是哪里的话,姨娘不知道云儿是和你们一样的?”薛方云忙劝慰二姨娘,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去世很久的娘来,一直以来她只能叫姨娘的的女人,她在另外一个世界好吗?知道自己的喜事会不会一起跟着高兴呢?
017 浮华散尽
太妃娘娘杨氏坐在窗前,望着外面,似有所思。几十年过去了,自己还是幸福的吧!没有好的家世,清秀的容貌算不上倾国倾城,也没有过人的心机,其实连聪慧绝顶都算不上。但是她始终觉得自己很幸运,虽然她从来没有专宠过,没有为皇帝留下一个子嗣,却荣华富贵好好的活到现在,也许将来还要这样活下去。
她一直感谢自己生在蜀中,感谢自己那份认定了就一直坚持的性格,感谢自己押对了宝,感谢太后一直的信任。她相信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那些貌美如花的女人到底来来往往有多少她已经数不清楚了,只不过她们若是没有死便去守陵去了,如今还在这个华丽的宫中安享富贵的就只有太后和自己了,是的只剩下她们两个了。细细想来她的这位姐姐也算是天下最仁慈的皇后了,宽仁,聪慧。她也听过许多前朝宫闱中的故事,听起来让人胆寒。如果没有她,便没有自己,一直以来自己这位姐姐深得皇帝喜欢,应该说不仅仅是喜欢,是深爱!却从未因为争宠之事加害任何人,并且不专宠。
年轻的时候她常常念起白乐天那首《太行路》行路难,难重陈。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行路难,难于山,险于水……然后凄然一笑对着自己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都是女人,何必赶尽杀绝。
“太妃娘娘,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个穿着朴素衣着的宫女说道。
她终于从那些幻想中走出来,吩咐道:“知道了!”
她依风韵犹存,可是就算再美丽也没有人看了。
“姐姐今日怎么闲了?”杨太妃笑着问道,其实若不是太后每日那般忙碌她倒是真愿意和她多聊聊,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她和太后之间早就像姐妹一样了。
“可不是,你过来看看这画画的如何?”说完太后递给太妃一副画。
杨太妃不解其意,便顺手打开那画看起来,看了画便笑起来说道:“姐姐什么时候画的这画像?就算早的话也有二三十年了吧?亏得姐姐还保存着。”
太后笑了,然后说:“你再仔细看看。”
太妃更加疑惑了,仔细看了看,画里确实是姐姐年轻时候的样子,不过看画里的姐姐最多不满二十岁,如果不满二十岁话,岂不是皇帝还没有登基的时候吗?她不解的抬头看看太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来你也老了,这不是我的画像。”太后终于揭开谜底了,不是自己她的画像,那确实不是她的画像,是她找人要来的,她想让太妃确认一下。看来自己没有看错,只不过世界上怎么又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太妃吃了一惊,仔细看了看画像,只见画像中这个女子虽然和年轻的时候太后十分相像,却还是有地方不同的,她的脖子上有一颗隐隐的黑痣,太后却没有。可是为什么连神情都那么像?
“姐姐,那这又是谁?”太妃问道。
“就是有这样一个人呀!我们都老了,这么多年怎么好像一晃就过去了。”太后的样子看上去有些落寞,有些孤寂,有些疲惫。
“是呀,转眼官家已经去了快十年了。”太妃感叹道,对于太后不愿详细表述那个画中的女子她虽然好奇,却不问了,有的时候压抑自己的好奇也是一种智慧,毕竟自己也不在年轻了。
“妹妹知道吗?她死了。”太后说道。
太妃立刻会意,她知道太后口中的她是什么人,这么年她还一直这样活得好好的,她在想如何换个人会不会这么仁慈?
“姐姐打算怎么办?”太妃问道。
“本来打算草草了事,吕大人的一席话让我正犹豫不决。按说我待她不薄,这么多年我也从未刻薄过她,她的家人也都没有亏待。”太后有些无奈,虽然皇帝是她养大的,可是心中终究隔这点什么。
“姐姐向来最有决断,怎么此刻反倒没有主意了?就算是大葬如何?不过是个虚的东西,人都去了,还能计较这个吗?不过咱们要为或者的人着想。”太妃这话说的极其隐晦,因为身边还有许多宫人,这哑谜她们已经持续太久了,其实并不是天大的秘密了。只不过没有人敢捅破这个秘密罢了。
太后点点头说:“来人,传我口谕,按照吕大人所说的办理!”
……
鼓乐喧天,姐妹同时出嫁的薛家比起平时足够热闹。
奶子恨不能姐弟两个大白天也哄着睡觉了,自己好跟着热闹热闹,偏偏幕青哭的厉害。奶子久哄不下便狠狠的在幕青的屁股上揪了两下说道:“索命鬼,大白天嚎丧这是!总要人不得消停!”这样仍不解恨,有在幕青的屁股上补了两下。
慕婉再身边看的清清楚楚便忍不住说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奶妈,你虐待儿童,是犯法的!我报警了!”
奶妈正急着要去凑趣,那里想到一直安安静静的姐姐竟然开口说话了,虽然这女孩说的话她几乎没有听懂,但是还是吓得脸色惨白,这女孩才三个月,居然就开口说话了!不但说话,而且说的话她只听懂了“奶妈”二字,这太匪夷所思了!害怕归害怕,却并没有乱了章法,突然想起府中那些老妈妈私下了说过,这小姐刚出生就说话了。
想到这里不敢怠慢,便笑笑便假意没有听到接着哄幕青睡觉了,自然也不敢再拿幕青出气了。
慕婉想想,觉得刚才的话脱口而出,奶妈未必知道什么是警察,对于法律也许更是觉得可笑。想到这里她便想起一件往事来。
那个时候她刚刚回到通常上学,关于通州爷爷讲的太多了,她以为她已经非常熟悉了。其实远没有那么简单,最典型的便是她们那些同学明明都是学法律的,却每次听到慕婉说这是违法的,那是违法的便依旧笑的很动听。
有一次隔壁宿舍大半夜还喧闹不止,大家都很烦,不停的在床上抱怨且辗转难眠,同宿舍的青青愤愤的说道:“这些人真是没有教养,太没有道德了。”
慕婉也很烦躁顺口就说:“我报警吧!她们是违法的!”
其他人立刻哄堂大笑劝慰慕婉说道:“省省吧,要是这样也违法,只怕这通州就没有守法的人了。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犯不上找警察。”
白慕婉愣在那里,她本来以为自己习惯了,但在那一刻她还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不同国家人们交往时出现的差异。
显然她的思维和同学都出现了偏差,大家经常会说这是对的,或者那是错的,那是不道德的……但是很少会有同学说这是违法的,而守法和违法是她在联邦的“口头禅”,大家都这样说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学法学的同学也几乎有信仰法律的,这便是她和他们的不同,用苏春天的话来说这是文化差异。
自己来到这里已经有三个月了,从最初的愤懑,急迫离开到现行的慢慢习惯,她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因为她始终还是个孩子。
但是她还是想回到联邦的,她终于承认苏春天所说的人的惰性,相信她已经深刻的理解了人的惰性,在一种环境生存久了,已经习惯和适应了,不愿改了,那已经是最好的了。
她不愿意留在通州和苏春天她们一起奋斗固然因为联邦的制度有着许多优越性,更多的是她已经习惯了联邦的一切,不愿意轻易的改变自己。所以大月对她来说并不算特别,也没有特别值得留下的东西,这里纵然不差,却也没有好到可以让她不顾一切留下。
唯一相同的是大月有个那样坚韧的白冰玉,百年之后的通州有着那样通透而坚强的苏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