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婉传奇-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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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方云何等聪明,听孔雀这话心中有些失落,但是想来想去唯有如此或可挽回,不然自己当真就要重复自己母亲的悲剧了,况且薛方艺的性格她是最了解的,岂能容的下自己?
因此薛方云打定主意然后忙起身笑道:“大嫂莫怪,是云儿失礼了!”
白冰玉却并不介意只是笑着招呼薛方云坐了,东拉西扯一阵白冰玉这才问道:“妹妹今日来想是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孔雀着急,却不敢插嘴。
薛方云看看孔雀,又扫了一眼满屋子的丫头笑着回答:“偏要有事情才能来看看嫂子不成?好些日子没有见大嫂了,心中想念所以才特意来看看。”
白冰玉知道她有话要说,又怕被太太知道所以才这般小心,便打发丫头们忙别的去了,独独孔雀不肯离去,白冰玉知道孔雀性情固执,便随了孔雀。
薛方云见孔雀在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但也不再犹豫就缓缓说道:“自嫂子来我们薛家以来待我和悦儿妹妹如同亲生妹妹一般,云儿的生母死得早,太太严厉,老爷公务繁忙,哥哥贪玩,云儿虽说也是薛家的二小姐却是孤苦令仃没有享受过人间温情,云儿原以为这人世间就是如此,人与人之间最多不过清如水,淡如烟,彼此都这么防着。然而嫂子的到来却让云儿知道‘人间温情’这四个字的含义。”说道这里泪水便流了下来,薛方云又忙掏出帕子事干泪水。
白冰玉想要安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听见薛方云接着说道:“嫂子若是可怜云儿坐着听便是了。还记那一次,远远的瞧见嫂子将悦儿便抱入怀中,那种怜爱和深情是我和悦儿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当时云儿心中好生羡慕,虽然事后我和悦儿知道那日嫂子原是错认了悦儿,但是我和悦儿却在那个大雪的晚上抱头痛哭,我们好羡慕好羡慕嫂子家中的那个女孩,有嫂嫂这样的姐姐疼爱。云儿曾经暗暗的想来生云儿要是有嫂嫂这样的姐姐就是生在穷困人家,那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云儿今生有这个的嫂嫂也是云儿的福气,自嫂子来薛家我和悦儿都觉得您是观世音菩萨听见了我和悦儿祈福,派来帮助我们的,本来想着今生今世不管做出如何牺牲也要报答嫂子的,可惜云儿福薄,只怕命不久矣,只好来生再报答嫂嫂的大恩,望嫂嫂原谅!”
白冰玉初听薛方云诉生平说的真情真意,后又说道雪儿,白冰玉的思绪也跟着谁知道这薛方云话锋一转却有轻生之意,好像此次来竟然是道别的意思,就连孔雀也吃了一惊。
“妹妹你这是什么话?小小年纪何来命不久矣?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说来大嫂听听,不定大嫂有办法,若是得了病,大嫂就是遍请京城名医也要为你治好,快收起那些话来!”白冰玉忙说道,却不知道薛方云到底是何意。
薛方云忙起身跪下说道:“大嫂不要拦,云儿有话要说才如此。云儿悦儿欠大嫂的太多了,不敢再有所要求,要是云儿将来还有命在定然每日焚香为大嫂在观世音菩萨面前祈福!大嫂身子要紧,云儿就不多打扰了,大嫂千万保重!”说完磕三个头就退了出去。
白冰玉云里雾里不知道薛方云这样到底是为何,就问道:“孔雀,说吧,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孔雀叹了口气知道这个闲事小姐是管定了,她没有想到这薛方云就这么一下子就捅到了要害,于是说道:“怕是为太太要让二小姐当大小姐的陪嫁去做妾的事情。”
白冰玉一听就有些怒色说道:“什么妾,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凭什么要去做妾?这太太也,哎,好歹都是薛家的小姐,如何这般?再说不怕抢了大小姐的风头?”
“小姐不知道,这薛家其实,不过我也只是听说二小姐的母亲原本是太太的陪嫁,后来做了老爷的妾,后来莫名其妙的死了。好像说是太太一直”孔雀说道这里吞吞吐吐,言语含糊不清。
“你就都说开了吧,这里就你我二人,不忌讳这个。”白冰玉说道。
“太太一直想害死二小姐,因为二小姐的母亲是太太害死的,临死留了把柄在二小姐手上。好像是这样,太太这样设计怕是二小姐若是死在家里,老爷那里不好交代,所以变了法子将二小姐弄出去,却还不能完全放心所以才有了让二小姐给大小姐陪嫁的事。”孔雀就将她素日里听来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白冰玉。
孔雀心中却有些庆幸,都盼着当官太太,谁知道高门大户却是这样,白家世代经商,亲人之间最是和睦,单看白冰玉对白冰雪就可以知道。白冰玉虽然从小行事奇怪,性格乖张,待她们却是极好的,就是白家的夫人也是个和善的。姨娘们也不似这般,因此觉得庆幸。
白冰玉冷笑一声,说道:“姐姐看看高门大户着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若是父亲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后悔当初的决定!罢了,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云儿今天那一声动情的大嫂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就知道小姐肯定要管的,算了,孔雀我也不劝了,我也不是铁石心肠,那二小姐也着实可怜。不过小姐咱们这样你看行不?”孔雀说完便将计划娓娓道来。
白冰玉听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恩,好的,就这样。不过你回头去给芙蓉说下,让她开始筹备嫁妆吧,只怕太太这样一说日子就不远了,今日不是都已经放榜了吗?”
“小姐你可是要答应我,除了这件事情再不许多管闲事,一直到你腹中的孩子出生好吗?”孔雀有些央求道。
白冰玉笑道:“知道了,姐姐,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这可是喜事呢!”
“小姐,别再叫姐姐了,虽然论年龄我们三个略微大些,当年也是太太让这样叫的。可如今小姐已经是做奶奶的人了,还是直呼我们名字为好,就是这样太太还三天两头看着小姐不痛快呢!”孔雀提醒道。
白冰玉点点头,她知道一应家中琐事都是孔雀在帮忙打点,若不是孔雀从中周旋怎么会就连太太那里的秋萍现在也帮着自己说话,所以但凡她说的话能听的她都听。
073 桑家瓦子
蝶豆换了男装就带了些贺礼去了客栈。阳春三月,春意勃发,天气渐热,衣服逐渐换薄了,本来蝶豆生的身量就高,换上男装的蝶豆越发显得有些英俊了。
月汴的街上行人如流,年轻俊朗公子哥不觉比先前多了许多,且个个带着艳丽的花朵,样式不一,戴法各异。
刚到客栈,欧阳修一人迎了出来施礼说道:“不知道白贤弟在忙什么事情,自结拜完到今日都未曾再见一面,让我们好生想念!这些日子以来全仗贤弟照顾,我们做兄长的到未曾对贤弟有所作为实在惭愧!我等心情还请小哥转达才是!”
蝶豆见那欧阳秀才一脸的赤诚,不似敷衍,便说道:“欧阳公子莫怪,是小的疏忽了,我家公子上元后就回锦城办货去了,临行前叮嘱小的好好照顾各位公子。我家公子怕公子们分心所以不叫小的给公子说,公子还交代了说回京城最早也要到八月了,所以公子们若是补缺的话,不必等他。我们白家古来商人走南闯北的,指不定那天就去看望大公子和二公子了!”
欧阳修心中细想来,感激之情有心而生,便也不再言语便接着问道:“那小哥咱们到前面小坐吧,里面乱哄哄的,都在打点行装。”
蝶豆伸长脖子朝里面望去果然乱哄哄,都在收拾,却一直没有见那叫王拱寿的状元郎,心中好生奇怪,便随口问道:“大公子可不要这样说,小的是个下人,现在大公子二公子都是皇帝钦点的进士,小弟经不起大公子这礼数。这是收拾了去哪里呢?怎么一直不见二公子?”
欧阳修忙笑着说道:“我看贤弟可不拿小哥当下人,我怎么敢造次!小哥问为什么收拾吗?既然已经放榜自然是不能在逗留客栈了,没有中的人也该回家,以待来年再考。中了进士的自然是换个地方等着出缺。至于二弟,说起来我到此刻也是未曾见到,方才有人传话来说宫中大宴以后被吕大人请去了。”
蝶豆点点头又问道:“那大公子打算搬往何处?”
欧阳修泯然一笑说道:“我自然是等二弟回来再做打算。对了蔡襄,方峻,张先,还有孙秀才他们都对公子多日来的招待甚为感激,请带他们转达吧!”
蝶豆点点头,心中略微有些失望,未曾见到状元郎。虽然说人早就见过的,可如今毕竟不同了,昨日在街上看到果然是另外一番气象。
转念又一想如今他是状元郎了,会不会看不起自家小姐?从昨日放榜到现在也没有个信,难不成真是飞上枝头就嫌弃白家的商贾身份了吗?有此一番胡思乱想便也没有心情去喝茶了,只草草的将贺礼给了欧阳修,又说了一番吉利话边告辞了。
看着天色尚早,心中便不大愿意回府,便信步闲游,沿着潘楼向东走,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瓦子集中地,勾栏中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莲花棚,牡丹棚,里瓦子,夜叉棚,象棚皆气宇辉煌,艳丽夺目,古月喧闹声不绝于耳,大眼观去这些大勾栏怕少说也能容纳几百人,大的怕是几千人也可。依着瓦子自下而上,卖药,卖卦,饮食,剃剪,无不俱全,蝶豆自小长在白氏庄园,何曾见过如此热闹之景象,上元之日已经觉得是大开眼界,今日不想误入瓦子中来,看到这人间竟有这样一番天地,心中着实感叹,再往上走影戏、杂剧、傀儡、唱赚、踢弄、背商谜、学乡谈等表演,更是新鲜不已。
走到一处见人群都往前挤,便也跟了过去,仗着力气大竟然也挤到了前面,只见台上一名清秀的小女孩,年纪约莫十来岁多些,头上挽着一个流光的鬓,一把把大辫子垂在胸前,身穿白底蓝花花边的长被子,手拿鼗鼓,浅浅一笑,目光灵动,举止活泼。鼗鼓银铃声起,那清亮的声音便在勾栏中回荡开来,刚刚还喧闹的场子一下便安静下来。
蝶豆细细听去,所说的便是乐昌公主和丈夫徐备“破镜重圆”的故事,故事原来听是听小姐讲过的,可是今日从这女孩的口中听来仿佛别有一番滋味,忍不住想要请下去。只见那女子目光流转时,声音随着起伏,讲到关节时而紧张,时而舒缓,连说带唱,讲到讲到乐昌公主洞房花烛夜时声音戛然而止,引得众人心中痒痒,对前言回味不尽的同时又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下文。
而那女孩子,还是那样浅浅一笑,上前来鞠躬一拜,答谢宾客。
蝶豆忙大声叫好,不觉便伸手掏出一把铜钱丢到台上,引得那女子连忙拜谢,望蝶豆时虽目里含情却又有一股子难以形容的娇羞之态,若是男人望之定然销魂。
蝶豆便问身边的人道:“这是哪里的小娘子,这样伶俐,可惜竟然生在瓦子里了!”
“公子此言差矣!瓦子里出生又如何?瓦子里的小娘子也多的是金凤凰!”一声清亮的女音从身后传来,众人转身望去,都惊在那里。
074 鼗鼓银铃(图)
此女不是别人乃是天葵,天葵见蝶豆转过身来微微一怔又马上笑着说道:“原来是豆公子啊!怎么来到瓦子里也不和我说声,难不成是看不起天葵不成?”
蝶豆有些歉意的笑了,她来瓦子本不是有意,信步闲游不想误入这里,又被这里的热闹所吸引,此刻方才想起天葵原是住在桑家瓦子的,于是说道:“我只是闲游到此,不想还蛮有趣,所以竟然忘记时间了,姐姐要是说‘看不起’,那我真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玩笑话,豆公子莫当真,既然来了,就到我那里坐坐吧!”天葵邀请道。
蝶豆也不便推辞,看看天色尚早便跟着天葵行街绕道,穿廊过水,便到了榆街巷的一座大宅子前,外面看起气宇辉煌,比起薛家宅子也丝毫不逊色。
蝶豆大眼一望便笑着说道:“姐姐的宅子够恢宏!”
“公子怕是在说一个瓦子里的小娘子如何配住这样的地方吧!”天葵嬉笑打趣道。
平日里总是蝶豆调笑别人,在白冰玉那里数她最大胆泼辣,但此刻她面对的是天葵一个在瓦子里长大的花魁,言语上自然就显得笨拙许多。
蝶豆于是回到:“姐姐又取消我,不过欠了姐姐一个人情,姐姐何故总是嘲笑于我,姐姐再如此改日我定然将那人的赎身之钱送了来,省的姐姐总是这般!”
“谈钱不是俗了,我是玩笑。”说着拉着蝶豆的手往里走,院子虽然大,进去是却静悄悄的,好似无人一般,房屋森然整齐,装饰豪华溢彩,却未免太清静了。
“难不成这院就你一人不成?姐姐刚刚说瓦子里的金凤凰是谁?好像蛮有意思,不妨说来听听。”蝶豆觉得奇怪便问起来。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