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行-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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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谈说说,没留意后面有人跟踪。
送走了携行囊动身的丘星河,老怪杰掩上借住的农舍大院门吃了一惊。
空旷的大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四个为速之客。
正屋的大厅内,金剑龙镖三个人,也恰好急急抢出。大概先一步发现有不速之客光临。
四比四,人数相等。
“好家伙,我疯丐是愈混愈回去了!”老怪态怪叫:“被人跟踪到此地来却毫无所知,栽到家啦!你四个浑球,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莫不是萧老大派你们来,埋葬咱们四个眼中钉吧?”
是四个老相好,其实不算是敌人。
“咱们老大怎敢得罪你们四位大菩萨?”为首那位高瘦的佩剑人笑笑,毫无敌意。“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们奉命前来。请诸位高抬贵手的。”
“呵呵!不敢当,咱们四个江湖混混,才需要萧老大的四大雷霆使者高抬贵手呢!”
神剑天绝是大河两岸黑道朋友的司令人,必须拥有足以司令的实力,除了几位亲信与几位传达号令的旗主之外。还有一些专门应付外敌的小组。
这四个人,就是神剑天绝的得力臂膀,专门对付强敌的四大雷霆使者,威震江湖武功超绝的高手中的高手,发生重大事故就由他们全权处理。
“别在咱们身上打主意。”金剑龙镖收了金剑,敌意消散:
“你们与九华山庄的过节,必须自己去解决,与咱们无关,咱们不会越这一窝子浑水,咱们忙得很呢!”
“听听他怎么说。”五湖浪客比较冷静些:“高抬贵手四字的意思暧味难明,就让这位周使者详细说来听听,也许咱们误会了他的意思呢!”
“你们难道不是要求咱们四个人,帮助你们对付九华山庄的四大游神吗。”疯丐仍然相当主观:“你们应该知道那四个可怕的混蛋暗中跟来了。”
“而且知道他们曾经露过脸,出其不意向丘小哥袭击而失败了,咱们的消息是相当灵通正确的。”周使者神情友好地说:“他们很了不起,但咱们也不弱,用不着劳动诸位的大驾对付他们。”
“那你们来……”
“请诸位不要和丘小哥联手。”周使者一语惊人。
“周使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疯丐脸色一沉,眼中精光四射。
“尹老哥……”
“丘小哥的所作所为。对你们有百利而无一害。”疯丐有点冒火:“萧老大输不起,他一点也没有司令人的风度,那大晚上他几乎栽在丘小哥的剑下……”
“尹老哥,我不和你夹缠不清。”周使者的友好神情丝毫不变:“一句话,丘小哥是咱们的贵宾,兄弟说得够明白了吧?”
“贵宾?不行,你们要拖他下水做黑道人?”疯丐大声拒绝:
“我不许你们误人子弟,坚决反对你们引诱佳子弟步入歧途的作为。”
“他只是咱们的贵宾而已,咱们决不希望他加入黑道混世。
就算他肯,也有人不肯呢!”周使者诚恳地说:“据兄弟所知,这期间各门各道的人,都在打与他联手合作的主意,而他都冉三拒绝了。咱们老大的意思,是让他保持大丈夫的英雄形象.咱们听有的弟兄,只许暗中帮助他。他如果与诸位联手,便失去超然的立场,不管他与那一门那一道的人联手合作,都会受到另一们
道的人仇视。尹老哥,明白兄弟的意思吗?
“哦!我有点明白了。”疯丐不住点头。
“不情之请,尚祈诸位谅解。”
“他还没决定是否与咱们结伴呢!”疯丐苦笑:“这小于固执得很。”
“他的风骨委实令人敬佩。”
“好吧!我相信萧老大的诚意。”疯丐表示让步:“咱们放弃与他联合行动的计划,但不许你们干涉咱们在他身畔活动的权利。”
“只要善意的人暗中襄助他,咱们无比欢迎。诸位,谢了。”周使者含笑行礼告退:“再见!”
“再见,好走。”
送走了雷霆四使者,疯丐四人自有一番商量。
“萧湘这家伙,恐怕还不知道丘小哥,就是那位击败他女儿的神秘蒙面人。”疯丐向同伴说:“听说他女儿为了一招受创的事,仇恨刻骨铭心,誓在必报,日后定有好戏上场。有机会,我得提醒丘小哥小心后患。”
“老哥,你最好不必费心。”金剑龙镖说:“丘小哥如果对萧老大的人怀有戒心敌意,那就麻烦大了。”
“这件事的确不宜早早提醒他。”三江孽龙郑重地说:“让他分心,会出意外的。只要咱们暗中注意留神,口风紧些,这件秘密相信不至于被揭穿。尹老哥,小伙子否认他是那位揍了你的陌生人,连你也无法逼他承认,他只要说一声拿证据来,你就无法可施。显然他有意隐瞒那次的救商庄主事件。你无法逼他承认的。”
“尹老哥,可曾发现萧老大的女儿?”五湖浪客问。
“我没见过他的女儿,看见了也不认识。”疯丐说:“好像神剑天绝把能派得上用场的人,都—一调来了,其中好像没看到有女的,他的女儿很少在外走动,只有他旗下的弟兄知道他女儿是圆是扁。”
“情势凶险,他不会带女儿来玩命的。”金剑龙镖说:“可用的人才多得很,没有必要让女儿抛头露面。咱们动身吧!九华山庄的杂碎们早就遁走了,再晚些就追不上啦!”
“放心啦!只消留意丘小哥的动静,就可以盯住九华山庄的人。有神剑天绝的人提供消息,他定可有效地掌握无俦秀士的行踪。”疯丐乐观地说:“他不再公然露面招摇,只怕咱们不易掌握他的动静,咱们真的要放勤快些了,这小子神出鬼没精明得很呢!”
再计议一番,四人提了行囊动身南下。
辰牌末,南下的官道上旅客稀稀疏疏。
旅客们通常破晓时分动身就道,早已远出二十里外了。
踏着艳阳南下,走在道旁的行道树荫下相当写意,平坦笔直的大官道前后不见人踪,只有丘星河孤零零地,悠闲地背了包裹赶路。
扭头回望,三里内不见任何旅客,不见车,没有马,旅客们早就走光了。
“奇怪,他们为何不跟来撒野?”他惑然自问:“我已经给予他们充裕的时间准备,目下应该像潮水一样涌来了。”
丢掉坐骑,他于心不甘,因此有意在南关外购买用具与食物露面,让对方有充分的时间召集人手。
他有充分的理由报复,最佳的自保方法是无情的反击。
在城镇以外的荒郊野地,他有把握应付众多高手的围攻,荒郊野地有广大的活动空间,可以任情施展。
可是,居然没发现有人追来,委实令他大感失望,周府人才济济,难道丢了四个人就能了了不成?
按理这是不可能的事,不然就不去在他的住处耀武扬威。
早晚会追来的,妙笔生花不是虎头蛇尾的人。
下一站是临颖,一座平原中的小小县城。
九华山庄的人有车、有马。周府的人弄走他的坐骑,用意很可能是阻止他追赶无俦秀士,这是笨办法,他可以在任何城镇买坐骑。
乡村里也可以买到坐骑,但都是仅能当作短程代步的劣马,役用马是不能当作坐骑使用的,而乡村只能花重金买役用马。
看来,他必须徒步赶到临颖买马了,不然休想追及无俦秀士啦!
“也许我不该转而对付周府的走狗,该尽快地追上九华山庄的人讨债的。”他不胜后悔地自怨自艾:“两头落空,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路旁的灌木丛中,突然钻出一个村夫打扮的人,协下挟了裹住兵刀的长布卷。
“喂!前面两里地。”村夫和他并肩迈步,指指前面向他鬼头鬼脑邪笑着说:“十六个兔蛋,抄小径在那儿设网张罗。老兄。
你如果嫌麻烦,那就交给我们解决好了,我们可以把他们引散。”
“你们是谁?”他不悦地说:“为何管在下的事?”
“丘兄,不要问咱们是谁,反正……”
“你给我听清了。”他粗野地劈胸揪住村夫的领口沉声说:
“在下的绰号叫我独行,不容误解。我不想知道你们是何来路,但你们必须避免干预我独行的任何事,免激误会。”
“丘……兄……”村夫本想按住他抓领的手,打算擒拿反制,但手掌一接触他的掌背,便知大事不妙,所按的掌背不像是有血有肉的手,而是的手烙肉的热钢铁,惊恐地急急收手怪叫。
“那些人是我的猎物,还债的债务人。”他放掉村夫,冷冷一笑:“我独行不会替你们助声威的,休想利用我的名号渔人得利。赶快发信号叫你们的人回避撤走,以免被误杀在送性命。”
“这……”
“我是当真的。”他收起凶狠的神情:“诸位相助的盛情可感,但这是我办事的宗旨,不希望沾惹任何人,与白道黑道都没有瓜葛,明白了吗?”
“好吧!”村夫无可奈何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保持声誉身分的作法是对的,但请记住,咱们是站在你一边的。我这就派人发出信号,你请便。”
“谢谢。”
“十六个超等的高手,是周府的精锐……”
“我对付得了,谢谢。”
“祝好运。”
“希望真的有好运。”他笑笑。
村夫疾退入林,灌木丛内似乎另有人隐伏。
丘星河欣然动身,毫不迟疑往网罗里闯。
“抄小径赶到前面埋伏,好,坐骑有着落了,我还以为他门不来了呢!”他心中暗叫。
有人事先通风报信,凶险已灭去七成。
他向路旁的树林一窜,消失在林木深处。
路对面的林缘,隐伏着三个人,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像幽灵股无声无息,即使经过身旁,也难以发现有人在身畔匿伏。
“晤!他不逞强,咱们可以放心了。”其中一人向同伴说,宽心地呼出一口长气。
“很奇怪,他的性情委实令人难测。”另一位同伴脸上有闲惑的神情:“他鲜衣怒马公然招摇,显得天不怕地不怕,在咱们的心目中,他是不折不扣的初生之犊,鲁莽冲动逞气血之勇的狂妄个子。可是,咱们都料错了。”
“他真要是狂妄亡命,咱们可就疲于奔命了。”
“何止疲于奔命?说不定会为他丧命呢!好了,咱们走吧!
用不着咱们担心啦!我相信他足以应付那十六个凶魔,用不着咱们插手助威。”
丘星河一直就避免他人插手管他的事,所以并不知道有人在暗中默默地帮助他。
坐骑藏在树林深处,十六个武功超绝的高手,埋伏在大官道两侧的树林内,可在刹那间包围在官道行走的人世。
官道宽阔平坦利于大规模搏斗,有广阔的施展空间,更适宜围攻。
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
外围,有一批待机而动的神秘人物潜伏。
这世间,本来就是一个生物大猎场。人也是生物之一,法律与道德不可能根绝这种猪场悲剧上演。
争名夺利,也是这种猎场规律之一,只不过手段不像生物规律那么单纯,有些手段甚至比螳螂黄雀更惨烈,更复杂。
螳螂与黄雀不同,螳螂会自相残杀互噬,而黄雀不会。人比螳螂残忍一千倍,甚至万倍,千千万万年以来,谁能统计出人类到底互相残杀了多少同类?很可能是天文数字。
十六个人,已等待了半个时辰,眼巴巴向北望,但一直不曾发现猎物丘星河出现,等得一个个心中冒烟,逐渐沉不住气了。
猎物不曾在北面出现,南面却驰来三位骑士。
三骑士在埋伏区南面的路旁下马,为首的妙笔生花熟悉地进入林缘。
一个鹰目冷电四射的花甲青衫人,从隐身处踱出相迎。
“你偿不定期有体力贵干?”青衫人的脸上有不悦的神情,不像个向长官说话的下属:“有变化?”
“我来看看。”妙笔生花脸无表情,神情冷淡。
“陈客卿,希望你别忘了各负其责的规定。”青衫人也冷冷地说:“这里的事由我负责,你们没有横加干预的权责。”
“曹老兄……”
“我是直接听命于葛大人的亲军,只接受亲军统领的指挥。
你要求统领办这件事,统领派老夫带人前来执行,有何意见或不满,你必须向统领请求或表示,直接来这里干预,你知道我不会接受。”
“曹老兄,我来看看,是希望了解你们的部署,凭咱们多次与丘小辈斗智斗力的经验,相信可以提供诸位对付那小辈的最佳方法和手段。”
“陈客卿,对付一个初出道的小辈。你已经再三危言耸听,已经伤害了我所属弟兄的自尊和勇气。你如果再说这种胆小鬼的论调,休怪曹某得罪你了!”
“曹老兄,你们从外地紧急调回开封,再星夜赶来策应,完全不了解当前的情势……”
“老夫一听要派来对付一个初出道,而且默默无闻的年轻小辈,已经感到无限屈辱了。”曹老兄愈说愈冒火:“你还要我听你的意见,听你的所谓情势,要看我的部署,你是不是有意要侮辱我,气死我?”
“请别误会……”
“误会?我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