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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风尘豪侠-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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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样?你的拳头比我硬?”壮汉抢着叫,将大拳头直伸至秋华的眼前,狞笑着说:“老子拳头上可以站人,胳膊上可以跑马,跑遍天下没有人敢在老子面前称能,你要不要老子给你两拳爬着走?”

灰袍老人站在那儿不言不动,昏花着眼茫然地注视,似乎吓呆了。

所有的客人,皆摇摇头站得远远地,只有一个獐头鼠目,长了一脸大麻子的中年人叫:“孔老二,打他一顿,叫他爬出去。”

孔老二的大拳头向下沉,向秋华的小腹捣出。

秋华忍无可忍,左手的灯笼向外移,右手向下一拨,拨开捣向小腹的大拳头,手掌上升。

“劈啪劈啪!”四记不轻不重的耳光,把孔老二的脑袋打得像是惊闺鼓。

“哎……哎……”孔老二大叫,向后踉跄倒退五步,口中出血,掩住两颊狂叫道:“你……你打人?你……”

秋华迫近,冷笑道:“你先动手,四耳光便宜了你。你要是想活的话,给我爬到床底下去躲,想死,大爷剥了你的头皮。”

孔老二大概挨了四耳光,心中有数,输定了,凶焰尽消,恐怖地向后退,口中仍顽强地叫:“你……你打人,我……我到衙门里告……告你,告你行凶想……想打劫。”

“你要死还是要活?”秋华沉喝,逼进两步。

孔老二略一迟疑,突然屈身向床底爬去。

秋华突然伸手抓住坐在床中、大麻子伸在床口的右脚,向外一带。

大麻子会飞,平空飞落床下,哎唷哎唷怪叫连天。

秋华冷笑一声,叱道:“你也不是个东西。说!要死还是要活?”

大麻子不叫了,狗也似的钻入床底。

秋华转身出房,身后,传来一阵哗笑声。

“还有客人么?”他向夏东主问。

“没有了。”店东信口答。

回到前面,秋华指着西院的上房,问道:“夏东主,西院上房有山轿,不是有客人么?”

夏店东双眉紧锁,说:“他们是从凤翔来的客人,已住了三天,一位管家,两位苍头,带着两位小姐,三天来心事重重,足不出户,像是大户人家的家眷,怎会有郎中?”

“有没有人?”秋华问。

“主人倒有,住店的第二天,便动身转回凤翔,至今未见返回,大概要等十天半月才能回来。”

“大户人家的管家,必定是有见识的人,不妨前往看看。”

“管家姓李,他们的主人姓秦。李管家交待下来,不许人前往打扰小姐的安静,不听召唤,禁止店伙入内,西院他们全包下了。”店东为难地说。

“事急从权,为了救人,咱们也管不得那许多。夏东主,咱们两人前往请见李管家。”

“这……”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必迟疑了,不然在下单独前往。”

“好吧,我随你前往走走。”

进入西院门,店东高叫道:“请问李爷在么?敝下是夏店主,请见李爷有事相求。”

厅门徐开,一位老苍应声踱出厅门,含笑欠身道:“原来是店东,请进请进,敝管家在厢房洗嗽,请稍候半刻,请进。”

老苍头白发苍苍,举手投足之间极有分寸,到底是大户人家的人,见过场面,谈吐不俗。

老苍头接过秋华的灯笼,肃客就坐,亲自奉上香茗,连称慢客。

厢房在右首,隔了一座小天井。不久,进来了一个中等身材,年约花甲的青衣人,进门先抱拳施礼,笑道:“对不起,两位久等了。夏店东光临,不知有何见教?两位请坐下谈。”

夏店东和秋华站起迎客,依言落坐。

“李爷,敝下未经召唤前来打扰,十分抱歉。”他向秋华伸手,又道:“这位是小店的客人,姓吴,名秋华。”

秋华站起抱拳道:“小可冒昧,李爷休怪鲁莽。”

“老弟请坐,不必多礼。请教老弟在何处得意,仙乡何处?”李管家含笑问。

“舍下祖居洛阳,小地方。小可流浪在外,倚赖小手艺混日子,没出息。今晚小可日昧,只因为……”

他将落店发现病危老人的事一一说了,最后说:“小可已经向店中的客人打听,其中没有郎中,因此前来打扰李爷,不知李爷对方脉之学是否涉猎。大户人家的管事爷们,也许……”

“呵呵!老弟抬举老朽了。老朽不学无术,对方脉之学一无所知,好教老弟失望。”李管家诚恳地说。

秋华确是失望,苦笑道:“看来,那位老客官恐怕拖不过一两天了,无论如何,我得连夜到黄牛堡把郎中请来。”

“你连夜到黄牛堡请郎中?”两人同声惊问。

“是的,小可不能见死不救,小可脚程甚快,必须一走。”

“但……但郎中不肯来的。”夏店东摇头道。

“哪怕把他背来,我也会背的。”秋华断然地说。

“这……”

“请郎中要钱,不瞒店东说,小可阮囊羞涩,有心无力可否请店东负责日后的请郎中费用?”

李管家突然接口道:“那位客人能拖多久?”

“小可已给他服下护身保命的丹丸,无奈他目前已不是伤而是病毒在体,丹丸只能保住些少元气,不管用。据小可推测,他病势凶险沉重,能拖至明日已是不错的了。”

“两位请稍候。”李管家离座说。

“李爷之意……”

“家主人是凤翔有名的儒医,只是不以行医济世而已。家小姐对歧黄之术,涉猎甚广。老朽且请示小姐,事急从权,看小姐是否……”

话未完,内室突然传来银铃似甜美嗓音:“李伯伯,快请夏东主派人将那位老客人抬来,安顿在西面厢房,我立即准备应用物品。”

显然,说话的女郎早就在内倾听他们的说话了。

秋华心中一震,肃然起敬,心说:“这位姑娘有一付菩萨心肠,委实难得。可见天下间不是没有善心的人,只是我所见不多,没遇上而已。”

“大小姐,老奴这就请夏东主准备。”李管家向内室欠身说,转身向两人道:“那就是我家大小姐,两位已经听到了,请赶快准备。”

夏东主和秋华大喜过望,赶忙道谢辞出。

不久,一名店伙和秋华用门板将老人抬到,夏店东亲自掌灯领路,由李管家领入西厢房。安顿停当,夏店东和秋华偕店伙回避出厅,内室中刚好出来一高一矮两位女郎。高的年约十六七,矮的还是个孩子,年约七八岁。

秋华心中一震,心说:“这位大小姐确像观音大士,她的心地正如她的面貌。”

大小姐身材相当高,眉目如画,脸色白里泛红,吹弹得破。她脸上挂着安祥慈和的笑容,那神情不仅是美,而是灵性的化身。任何人在她面前,只感到爱慕而不敢亵渎。

“好个集灵秀于一身的女郎。”秋华低下头来心中暗叫。

第二十五章 好心救奸佞十余年的江湖生涯,阅人多矣!秋华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确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灵秀的姑娘。

这位姑娘年纪约在十六七岁之间,刚发育完成。严格地说来,她并不算人间绝色,美而不艳,也缺乏武林英雌特有的刚气,钻石般的凤目明亮清澈,丝毫不带令人心慑的光芒。穿着朴素而另具一种高贵的风华,素绢窄袖衫,水湖绿坎肩,水湖绿透地长衫。云鬓堆绿,梳了代表待字闺中少女的三丫髻,仅结了三朵球花环,一根风头钗,未施脂粉,粉颊泛着健康的绯色光彩。

她身旁,是一位七八岁的小姑娘,穿得也朴素,难得的是见了陌生人神情仍然显得天真活泼。两位姑娘的脸蛋长得有七分相像,小小年纪已是副美人胎子。

李管家堆下笑,向秋华和夏店东伸手虚引说:“大小姐,这位是吴爷秋华,那一位就是夏店东。病人已安顿在西厢房,要不要找两位大嫂来帮帮忙呢?”

大小姐向两人行礼,含笑道:“吴爷和夏东主热心救人,盛情可感。既然客人病危,而诸位已尽了心力,无法可施,小女子只好不揣冒昧,事急从权献丑了。只是,小女子虽曾涉猎方脉之学,却经验缺乏,恐怕力不从心,难以切中脉理。吴爷既然曾替患者换药,并曾以保命丹赐其内服,想必对伤病所知甚为广博,尚请吴爷相助一二。”

秋华苦笑道:“小可外行,不敢班门弄斧。如需小可出力,决不敢辞。”

大小姐向夏店东笑道:“夏东主请小坐,也许尚需东主相助哩。吴爷请。”

秋华不再客套,站起说:“小可先入内准备。”说完,入房而去。他将病老儿的手用净巾拭好,大小姐已和小姑娘跨入房中。

秋华拖过一张短椅,请大小姐落坐,站在一旁说:“伤在右胸胁,深入胁内,创口已有腐烂之象,青肿肌肉大如海碗,而且右半身及上体麻痹,病人似乎已对痛楚失去感受。口中已呼出臭气,可能伤毒已侵入肺了。”

大小姐神色肃穆,静静地听他道出病情,道谢毕,伸出纤纤玉指扣上了病老人的左手脉门。她居然对病人身上所发的秽臭毫不介意,仅旁立持文房四宝的小姑娘略一皱眉而已。

久久,她秀眉深锁地说:“脉沉而虚,涩而涩滞,似停而动,动而难觉。肝木焦枯,伤毒已侵肝经,手将松撒肝将绝。舌本必定过强,心脉将绝。这……这……”

“能救治么?”秋华问。

“只能从权下药,很难说。秽气冲人,必定下身不禁,定然肾气将绝。救心肾需用人参附子,除肝毒以雷丸为君,而且须表里用药。

“请大小姐下罢,是不是用大剂?”

“是的,惟有用大剂去毒去邪,或可有救。”

“高明,愚意也认为非此不为功。”

大小姐回到厅中,即席挥毫开出单方。

当夜,秋华带了单方,向夏店东暂借纹银十两,连夜南下到和尚原抓药。

一住三天,他里里外外忙,前后跑了四趟和尚原,总计借了夏店东二十两银子。

老客人的病,渐有起色,已经可以说话了。

老人姓尤,名金宝。据他说,他是保宁府广元县人,入陕访友,途经连云栈,在盘龙坞遇盗,不仅盘缠尽失,而且挨了一刀,几乎送掉老命。总算他是个练了十来年武的人,乘隙逃得性命想到凤翔投奔朋友。岂知到了鬼迷店,伤势恶化,病倒在客栈中等死。假使不是吉人天相,遇上了秋华古道热肠加以援手,必将客死鬼迷店,做了异乡孤魂野鬼。

秋华没走过这条路,以往入川,他都从湖广乘船走三峡,所以有关这条路的一切,十分陌生。尤老人说是在连云栈遇盗,似乎很有可能,在这条路碰上劫路的小贼而没丢掉老命,可说是幸运万分哩!穷山恶水的栈道中,那还会没有强盗?

这天,秋华陪伴着尤老人闲聊,谈起尤老人遇盗的事。尤老人似乎精神来了,愤然地说:“老朽幸得老弟台援手,留得命在,誓报此仇。”

秋华摇摇头,说:“老伯,南北栈道关隘处处,官兵众多,洪武二十五年修栈,重建连云栈道,整修栈阁二千二百七十五间,整整花了十年光阴。目前各处留了护栈的人,因此人手众多。所以在栈道拦路打劫,打闷棒背娘舅的小贼,该是些流贼小寇。这些家伙不守江湖规矩,属于下五门的贼胚棍,劫了就走,四海藏身。你要报仇,保证你失望。”

尤老人深深吸入一口气,切齿道:“不,这些恶贼中,我认识几个人,他们不是流贼小寇,而是当地的知名人物。”

“你认识他们?”秋华讶然问。

“是的,我认识几个。”

“他们是……”

“是盘龙坞石家堡的人。”

“石家堡住了些什么人物?”

“石家堡住了兄弟两人,老大叫石中玉,老二石中兰。他们在盘龙坞建堡,霸占了前后的地盘,南起倚云栈,北至老君崖,十余里地不许外姓人落脚,原住在本地的人,都得听他们的话。表面上,他们是殷实的富户,是当地的药商,暗中却是打劫往来客人的盗匪。他们做案做得干净利落,连当地人也被瞒得死死地。”

“老伯,但你怎么知道他们……”

“这条路我已走过好几次,对盘龙坞石家堡的几个熟面孔,多少不算陌生,所以认得是他们所为。”

秋华打量他片刻,笑道:“依老伯如此说来,石家堡的人,行劫决不至于太滥,以免引起官府和白道人物的注意。”

“是的,他们并不经常作案。”

“这条路是凤翔府翔凤镖局的走镖路线,翔凤镖局的白凤旗在这一带十分吃香,他们保货也保人,红货都是贵重之物,难道说,石家堡的人,不敢向翔凤镖局下手么?劫红货虽然有风险,但总比零零碎碎地找油水好得多。而且以栈道的地势来说,劫镖易如反掌。”

“老弟台恐怕不明白,劫镖风险太大。翔凤镖局宇文局主十分了得,他的千金白凤宇文琼玉更是后一辈少年英雄中的翘楚,石家堡不敢招惹他们。”

“小可的意思,是说石家堡总不至于放掉大鱼捉小鱼,只劫一些小商贩,不是太令人起疑么?”

“他们不会劫小商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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