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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亡魂客-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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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激射,有人的剑锋被损。

“可惜!差点儿,快!急攻两剑。”伏虎掌惋惜地叫。

可是,屠龙剑客心中暗暗叫苦,他额上冷汗不住沁出,攻了一二十招仍未得手,对方还未曾进击哩!他怎能不心焦?

看了对方狞恶阴狠的神色,他更心惊。他知道,目前他所占的优势全非事实,对方要等机会行雷霆一击,危机快到了,目前的表面优势将告终了。

果然,危机来了,在错剑的刹那间光临了。

双剑相错,屠龙剑客剑不但没抢到下方进手方位,反而到了上面,主客易势。

司马英手上加了五成劲,向上一震,身形急进,“嗤嗤嗤”连攻三剑,每一剑都距对方右胸不足一寸。

屠龙剑客感到自己的剑向左荡,如山潜劲从剑上传到,只觉右臂酸麻,气血一阵翻腾,先天真气无法调和,呼吸难以控制,胸前光华射到,炎热的剑气扑面。不由他多想,火速撤剑暴退。

退!退!退出丈外封了五剑,方将每一剑皆可致命的三剑狂攻封出偏门。

司马英并未放过他,更不等地喘过一口气,一声长啸,开始凶猛地进搏,电芒飞舞中,飞虹八剑的“虹影缥渺”接着出手,每射出一道虹影,皆从对方的胸腹要害锲入,封不住,闪不开,唯一的办法是暴退自救。

“铮!铮铮铮……”

屠龙剑客暴退着,疯狂地猛烈地封架,只刹那间便退了丈五六,仍未封出射来的电芒。

他额上大汗飞洒,像下了一阵雨。

“嗤嗤嗤!”电芒突破了他封出的剑网,射到他的胁下。

快!太快了!太突然了,神来之剑。

“完了!”他想,吸腹沉剑,向左一扭。

“哎!”他厉叫。人影乍分。

他暴退丈外,举剑的手不住颤动。右胁侧背肌,出现了两个剑孔,不太深,鲜血向下流。右上臂外侧,一条三寸长剑创触目,鲜血流至肘尖,一串串从肘尖向下滴。

司马英如影附形跟进,剑尖冷然斜指,切齿道:“姓周的,你将用血肉偿付你的罪行。别慌,我要刺你一千零一剑。呔!”

最后一声“呔”!如同炸雷暴响,疯虎发威,闪电似的扑进,电芒射到。

“铮铮”两声,屠龙剑客封住了两剑。

第三剑没封住,在他的左膀骨旁一闪即逝,鲜血再现。

“哎!”他叫了一短声,向右急射丈外。

光华如影附形跟到,司马英的剑网撒到了。

屠龙剑客左胯骨受伤,剑气迫到,他站不牢,脚下一虚,踏到浮草,上身一晃,突然滑仆在地。地面是斜坡,荆棘丛生,他顾命要紧,顺坡向下滚,荆棘将他的衣衫钩得七零八落。

但电芒紧跟着他,危矣!

下面有两个蒙面人,闪过滚来的屠龙剑客,左右扑上,两支剑风雷俱发,疯狂阻扑。

司马英向下一挫,剑左右分张,左右一扭,人再向前急射,追逐屠龙剑客。

“啊!”两个蒙面人上身向上一挺,再向下俯,冲势倏止,身躯不稳。“噗噗”两声,两支剑坠落在荆棘中,双手按在七坎穴上,上身愈俯愈低,踉跄了两步,终于裁仆在地,然后骨碌碌向下滚。滚了第六转,手脚一伸,方缓缓止住滑势,浑身一阵痉挛。吁出一口长气,死了。七坎穴上,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下面,屠龙剑客一声狂叫,向右急滚。剑反攻司马英的双足。他的左腿外侧,不知何时又挨了一剑。

伏虎掌大惊失色,变化太快了,再不出手大事休矣!屠龙剑客性命难保。他急冲而上,大吼道:“上!合力毙了他!”

死剩的蒙面人纷纷抢出,呐喊声雷动。

萱姑娘一声娇叱,也急冲而上,大罗周天神剑法手下绝情,一照面便刺倒了一个蒙面人。

老公鸭嗓子蒙面人向笑罗汉叫:“峨嵋的大师们为何不上?雷家堡替六大门派卖命,你们该知道厉害所在。”

笑罗汉也知已到了最后关头,如不在这时出手除去大害,峨嵋山定被司马英闹得鸡飞狗走。

但他也有顾忌,人太多反而碍手碍脚,不知要枉死多少人,混斗中死去,不但死得冤,也不够光彩。最令他担心的是,不知能否制胜。

笑罗汉在权衡利害,委决不下,斗场已血肉横飞,雷家堡的人败亡在即。

危机迫在眉睫,他蓦地大吼:“本门弟子上!”

吼声中,他挺方便铲疯狂扑入斗场。

司马英要活擒屠龙剑客,所以不易得手,剑攻向下盘,他向上纵出,一招“八虹聚顶”向下攻,用了五分劲。

地下的屠龙剑客也不弱,伤势不重,而且为了保命,他不得不拼全力自保,半途收招向相反方向急滚,在电芒及身前又逃出性命。

伏虎掌到了,剑如惊电射到,怪!他的左手没捏剑诀,突然向下盘伸出,一勾、一抓。

司马英向下落,剑一撇一振,振开了伏虎掌的剑,却看到伏虎掌的黑漆大手,抓向了双足。

“铮”一声,他转腕沉剑疾挥。

火星暴射,伏虎掌的左手断了四个指头。那是一只特制的铁手,难怪有火星溅出,如果被抓中,不得了。

“怪!这家伙的左手确是断了的,是在鸡足山断的呢?抑或是在瑞金古道中断的?”他想。

这一来,天完煞神的主人,又成了避。假使这家伙的手在鸡足山断的,雷堡主便没有嫌疑。

他脚踏实地,正想向屠龙剑客追袭,身侧已有蒙面人攻到。

他无名火起,一声长啸,展开了亡魂剑法,飞龙神剑八方飞腾,两冲错之上,惨叫声慑人心魄,地下横了三具尸体。

也就在他发威的片刻,屠龙剑客悄悄地趁乱窜入林中,三两起落便失去了踪迹。

戒贪和尚师徒俩,看得毛骨悚然。

勾魂手更是惊弓之鸟,心惊胆跳得说:“师父,我们得趁机脱身,司马英赴峨嵋之约而来,也许要找徒儿的晦气。”

“他放了你,也决不会再找你,除非你再惹他,你还敢找他?”戒贪和尚冷冷地回答着。

“但……他是为了丁绛珠的事而来……”

“你更不该逃避啥!古稀之年,方知昨日之非,我也看开了,往日的所为,为师也觉寒心。

想当年,为师与雷家堡主交情非薄,狼狈为奸臭味相投,认为是肝胆相照的朋友,我甘愿替他卖命。岂知仅为了你被司马英捉走,他却认为你定然忍受不了威迫出卖雷家堡,便派人要置你我师徒于死地而甘心。

唉!一切交情都是假的,委实令人心寒,十余载深厚交情全付流水,情谊反而成为不共戴天的生死对头。反之,司马英与你我势不两立,不仅大仁大义将你纵走,也不追问你任何口风,更在今天生死关头出面解危。

唉!只怪你我瞎了眼,天生的坏坯子无可救药,交的全是阴狠而只知利害不知道义的朋友,想起来便感到无地自容。我问你,你如何打算?”

“走,走得远远地,回到云南边疆隐身洗手。”勾魂手冷汗直流地答。

“司马英饶你,救你,你不想报答?”

“那就加入动手。”

“不!先离开再说。”

“司马英已陷入重围,瞧!峨嵋的人加入了,我们离开之后,恐怕没有报答的机会。”

戒贪和尚向乱糟糟人群冷哼一声,轻蔑地撤撤嘴说:“瞧!群羊,一群没长角的羊,在围攻两头猛虎。放心,他们在找死。我们离开,先到峨嵋。”

“先到峨嵋?”

“是的,先到峨嵋。雷家堡的事,咱们不再计较,你我已决心放下屠刀,宁教雷堡主无情,不可让你我无义,咱们绝口不谈畜生们的事。司马英应峨嵋之约而来,全为了你击伤丁姑娘致死所引起的风波,你必须替他洗雪,方显出你的诚意。”

“师父,我们岂不自投虎口?”

“你怕死?”戒贪和尚厉声问。

勾魂手冷冷一笑,说:“徒儿从未将生死看重,过去如此,现在亦如此,以后同样如此。”

“你敢去?”

“师父,走!”

两人向后悄悄溜走,直奔峨嵋。

峨嵋的僧侣二十余人,一拥而上。

司马英发觉在眨眼之间,不见了屠龙剑客,心中大急,猛地一声长啸,冲出外层。一冲之下,又倒了两名蒙面人,如入无人之境。

“屠龙剑客老狗,你怕死溜了么?”他大吼。

吼声中,两名峨嵋僧人从后面抢到,方便铲一扫一捣,扫下盘捣后心,风雷俱发,声势汹汹。

司马英如同脑后长了眼,一声虎吼,大旋身举剑猛挥。糟!红影入目他吃了一惊,是峨嵋僧人,他不能下杀手。

他百忙中收剑向左疾闪,“铮”一声架开捣后心的方便铲。趁势欺近,左掌疾逾电闪,连挥四记正反阴阳掌,同时大吼道:“滚!饶你的狗命。”

“叭叭叭叭!”耳光声如连珠花炮爆炸。

和尚方便铲被架开,正想用铲柄挑出,耳光已到,只打得他眼前发黑,耳中雷鸣,脑袋像拨浪鼓般扭摆,血流满面。大牙掉了四颗。

司马英左手有两枚乌金指环,下手虽轻,和尚的颊肉却吃不消,被指环划破了颊肉,摇摇晃晃着坐倒在地。

似乎同一瞬间。另一名和尚感到手上一沉。方便铲重如泰山。被剑压住了。“滚!”他听到了沉喝,眼前射来一个奇怪玩意,天!是拳头。他本能地向后一仰,眼睛一闭。

“砰”一声,右颊挨了沉重的一击,像被一个大铁锤击中。脑子里“嗡”一声响,身躯向左冲跌。“砰”一声倒了,嘴一张,大牙往外跳,血水和口水齐出。

笑罗汉恰好赶到,另一名蒙面人也抢在左方。

笑罗汉刚跃过被拳头击倒的同伴身躯,司马英已一声叱喝,剑向左旋,一搭一挑,蒙面人的剑断成三段。飞龙神剑乘势突入。贯入了蒙面人的咽喉,再向上一挑,蒙面人的脑袋立时中分为二。

司马英左手疾伸,右手剑后挥,“铮”一声拂断攻来的方便铲,左手已抓住蒙面人的尸体,猛地扔出。

“砰”一声,蒙面人的尸体,撞中了刚跃起的笑罗汉,鲜血溅得笑罗汉一身都是。

司马英向萱姑娘疾冲,左荡右扫,当者披靡,突入了重围,向萱姑娘叫:“走!追屠龙剑客。”

两人突出重围,向山谷狂追。

但除了参天古木和野草之外,没有任何人影。

谷口鬼影俱无,但小径上有几点血迹,向北延伸,一看便知道是有受伤的人向嘉定州走了。

两人不再考虑,向北狂追。

但追了半里,血迹不见了,这儿是阴风岭最突出的山嘴,上是绝壁,下临大渡河,十分峻陡,上下皆不可能。

“追!这家伙定然裹伤走了。”

屠龙剑客鬼精灵,他知道司马英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先奔了半里地,然后往回走,躲在路旁一个土穴中。

等两人去远,他却往回路狂奔,会合了追来的伏虎掌,像丧家之犬,日夜赶程报讯去了。

笑罗汉一群峨嵋门人,发觉二十余名门人中,居然只有伤而没有死的,大惑不解,收殓了遗尸,奔向峨嵋山禀明经过去了。

远远地,看到了州城东面的乌龙山。

司马英恨恨地说:“这老狗溜脱了,他活不了多久,他必须死得极惨,偿岳老爷子的命,我要挖出他的心肝来。”

姑娘挽了他在路旁树荫下坐了,说:“雷家堡跑不了,风云八豪也跑不了。哥,定下心神,真凶找到了,岳老爷子定然九泉含笑。且歇会儿,先换了血衣,不然入城麻烦。”

两人换了衣衫,司马英说:“走!赶一步入山!”

姑娘却躺在他身侧,头枕在他膝上,笑道:“天色不早,到峨嵋山可能是午夜时分,人地生疏,去了也是枉然。笑罗汉定然已将消息飞报回山,他们早有准备,何不光明正大拜山?用不着怕他们。”

司马英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明日光明正大拜山,干脆大闹一场。”

“大闹,不可能。哥,你答应不伤峨嵋门人,如何闹法?不击毙几个高手,决吓不住峨嵋的上千僧众。”

“唉!这确是难题,明日闲时,我先将丁姑娘的事说明,他们如果逼人太甚,我可不饶他们,对丁姑娘的允诺,也该是有限度的。”

姑娘轻抚他的脸颊,柔声说:“这些天来餐风露宿,再经多次狠拼,你太辛苦了,在嘉定州歌一宵,养足了精神,方能应付未来的艰难。哥,你说是不是?”

司马英捧着她的秀颊,也感情地说:“萱妹,月来你和我奔忙在蛮荒丛莽之中,随时可发生不测,危机四伏,寝食难安。唉……为了我,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名门闺秀,却是受尽了……”

话未完,姑娘已掩住了他的嘴道:“我不依,你……”

他突然将她抱入怀中,紧偎着她的脸颊,激动地道:“萱妹,你知道我多痛苦?你对我多一份情,却令我多一分痛苦……”

“哥!别说了。”她颤声叫,长叹一声,幽幽地说:“我知道,你我都是坚强的人,在痛苦中仍能在脸上表现出笑容给所爱的人看,固然你我都深陷在痛苦中,但我们仍有希望,在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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