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江南-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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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袭神气十倍,扮一个江湖邀游者,像吗?有绰号吗?”
“没有,你叫我老挂好了。雷神也没有什么打响亮的,雷神只是天上的一个执役小
神,鸡嘴鸡脚难看死了,令人一听就倒胃口。”
“雷神虽说是一个执役小神,但也代表神权和正义,不错嘛!能替天下主持正义惩
恶除奸吗?”
“你少来,呵呵!像我这种人,能主持正义惩恶除奸吗?我自己就年轻冲动,任性
鲁莽,连黑白都分辨不清。还知道什么叫正义?别开玩笑。”
“咱们就需要你这种人才。”
张秋山跳起来,警觉地狠盯着对方。紧吸住对方的眼神,冷冷一笑。
“我明白你的身分了。”他自以为是地说:“阁下,你们还不死心吗?”
“你说什么?”老桂讶然问
“你是天地会的人。”他一曰咬定:“我警告你,离开我远一点,我不向你们报复,
已经情至义尽了,再纠缠不休,惹得我火起,我要你们永远后悔,干清帮就是一面镜子,
凡是想加害我的人,我将加倍回报,阁下,我说得够明白吗?”
“哼!天地会有什么不好?咱们……”
“你算了吧!阁下,我没说贵会有什么不好,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凡是有良心血性的人……”
“有良心血性的人,就一定要替你们抛头颅洒热血吗?”
“你冷静点好不好?”
“我已经够冷静了,阁下。”他呼出一口长气,语气尽量放平和:“你们唆使一些
匹夫之勇的人作暴民,游说一些遗老出来号召,有什么用呢?无计尽无长远打算的暴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能枉死不少精英,让人分而歼之—一扑灭。孤臣泪已尽,遗老已
凋零,没凋零的也遁世或苦度余生,那还有能力号召?”
“还有几个人……”
“没有了,阁下。顾亭林、李二曲、傅青主,即使他们仍然在世,也派不上用场,
何况他们墓木已拱。
我知这早年你们曾经往苏州找顾亭林,结果如何?他昆山老家,姐姐徐家一门三鼎
甲,成为科场千秋佳话,母义足式。
他是故明遗老,他姐姐的三个儿子是目下朝廷的红人,你们去找他,简直是开玩笑。
好像贵会在他被囚济南大牢时,曾经有计划反牢劫狱,你们可曾想到,他老家的亲朋会
遭到什么恶运吗?不要妄想拖我下水,阁下。”
“依你之见,又该怎样进行反清复明大计?”
“复你的大头鬼!”他脱口说:“我对你们的事毫无胃口,你给我滚远一点。”
“张老弟……”
他哼了一声,向下飞奔而走。
老桂盯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
九个超高手,收拾三四十个还不配称一流高手的和尚尼姑,结果不问可知。
当场已死掉一半时,僧尼们知道大势去矣!腿快的立即脱离斗场,四散而逃。
有些逃入大殿,利用房舍苟延残喘负隅顽抗。
九个超等高手,仅有两个负了轻伤,有一半人追人房舍搜杀藏匿的人。
大方禅师与不非魔尼已逃人殿内,两人都挂了彩。
眼看要死伤殆尽,在殿中泰然等候的长春公子乐不可支。
“去把夺魂魔女搜出来,我要活的。”长春公子向留在殿中保护他的一男一女下令:
“你们也去,搜不到,举火把她烧出来。”
“南门公子请放心,四海剑客他们办得了这件事。”那位高疾身材,年约半百握了
九环刀的人说:“在下受令尊嘱托,必须保护你的安全,在下不能离开。
一个双目已毁的老姑,任何一个人也对付得了她。她已经无法使用夺魂魔音,何所
惧哉?”
“人都快死光了,犯不着火化寺院。”面目阴沉的厉魄厉姜也反对举火焚寺:“幽
止寺毕竟是镇江四大名寺之一,烧掉了也可惜。”
殿口人影乍现,踱入笑容怪怪的张秋山,手中有一把拾来的戒刀,是行脚增用来欣
草木开路以便行走的刀,与平头柴刀有五分相像,厚背薄刃,相当沉重。
“女施主,凭你这句话,菩萨会宽恕你。”张秋山怪腔怪调地说,一面说一面走近: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管你在过去杀了多少人,一千也好,一万也好,只要
你放下刀,就可以成佛了。
往年的杀人魔王流寇李自成,杀人数千万人,到头来假死逃掸,在常德府山区出家,
还不是成了佛?”
“你还没死?长春公子讶然问。
“你诅咒我死,我反而死不了。”张秋山怪笑:“慧果老尼不该指证你那晚出没在
广陵园,所以你心虚,带了孤群狗党要杀光该寺的僧尼灭口。阿呵!你应该知道,口是
灭不了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得很呢。”
“至少,你这一张口一定会被灭的。”厉魄厉姜狞笑,徐徐向他接近:“你已经在
老身的绝对有效控制下,你死定了。”
“真的呀?”张秋山笑问。
“立可分晓。”
声落人影迎面压到,双掌来一记上下交征,腥风怒号,丈内可将人击毙,掌毒及体
无救,这两掌上下齐至,快速绝伦,近身了。
掌劲及体自消,尸毒也损害不了张秋山的护体神功,腥臭的昧也毒不倒屏住呼吸的
人。
刀光一闪,好快。
“哎……”厉魄厉姜尖叫,疾退丈外,右手齐肘而折衣袖与断臂跌在地。
“罪过罪过!”张秋山扬了扬沾血的戒刀:“在大雄宝殿菩萨座前现血光,罪孽深
重。”
高瘦身材的中年人,鬼魂似的无声无息,从张秋山的身后猛扑而上,刀上的九个刀
环,居然不会发出任何声响,宽阔沉重的刀身,闪电似的光临顶门,这一刀如果劈实,
恐怕真能把人劈成两片。
张秋山像是背后长了眼,身形左移一步,戒刀顺手向后拂出。
九环刀当一声砍在方砖地上,火花四溅。
“啊……”中年人闷声叫,砰一声仆倒。
戒刀留在中年人的胜腹上,自上至下副开了小腹。刀头停留在胸腔内。
“铁布衫的火候不够。”张秋山拍拍空了的双手,目光凶狠地落在长春公子身上:
“挡不住这种平头的钝刀,这家伙内功修为差功得很,怎么配做你的保镖?”
“你……,你会妖术?”长春公子骇然惊问。
“妖术,抱歉,在下欠学。”
“你……”
“该你拨剑了。”
“张兄,咱们有……有话好说……”
“对,有话好说。”张秋山笑吟吟地接口:“那天晚上在下火化广陵园,你老兄也
在广陵园鬼鬼祟崇地出没,没错吧?”
“这……”
“你蒙了脸。”
“胡说!”
“慧果说的。”
“她胡说的……”
“你带人来杀她灭口,已经证明了她说的是真话,你否认等于欲盖弥张。”
“我来找她,是要向她索取你的两个女伴……”
“闭上你的臭嘴,狗东西!你浪得虚名:一点也不像一个有骨头的人。”
“你……”
“另一个蒙面的人是谁?”张秋山厉声问。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说些什么?”长春公子骇然后退。
“你不说,我要把你这狗娘养的弄成一堆零碎。”张秋山凶狠地说,一步步逼进
偏殿抢出一个中年人,右手剑血迹斑斑,左手拖死狗似的拖了一个尼姑。
“快来接……接应南门子……”扼住右断臂创口的厉魄狂叫。
中年人丢掉半死的尼姑,一声怒啸,挥剑狂冲而上,招发射星追虹,点向张秋山的
右胁。
没有人能看到张秋山移动,他移动得太快了,快得令人的视线发生错觉。
一剑落空,从张秋山的胸前滑过。
“去你的!”张秋山抗喝,左手扣了中年人握剑的掌背,右手削出,正在鼻梁,中
年人鼻梁骨陷,双眼暴突出眼眶,鲜血从眼眶内溢流而出,眼睛终于爆裂掉落,人也仰
面飞跌出丈外,砰然落地挣命。
剑到了张秋山手中,眼中煞气涌腾。
“毙了他……”长春公子惊布地历叫。
从后殿冲出一男一女,两把剑来势似奔雷。
张秋山一声冷喝,剑动如雷霹,剑光从两把剑的中间空隙电闪而过,女的双腿齐腿
根而折。
剑光再闪,无情地落在男的后颈上。
人头飞起,无头的尸体向前冲。
长春公子不见了,在这双方出招的瞬间溜之大吉。
“胆小鬼!你逃得了?”张秋山吼飞路而进。
长春公子是从后殿逃的,已走了个无影无踪。
站在寺后的山坡上,张秋山感到大惑不解。
先前册余名埋伏的高手,怎么不见了?
附近的确交手的遗痕,有好几难鲜血,证明有人被杀,难道被杀的是逃走的僧尼?
那么尸体呢?
这些人,为何不下去帮助长春公子对付他?
正在察看,他猛地转身,剑已出击的准备,反应超尘拉俗。
“你在找什么?身后的人笑问。
是老挂,桂齐云,神态雍容,背手而立风度极佳。
“人都被我打发走了。”桂齐云笑笑:“都是些聊可算二流的打手,没有你想像中
那么高明,派来埋伏打杀漏网之鱼,用不着超等的高手名宿,对不对?”
“哼!当然你很明高。”
“哪能比得上你呀?这样吧!咱们来印证几招松松筋骨,如何?”
“呵呵!在下从不做这种无聊的事。”他笑了,把剑往脚下一丢。
“你不是害怕吧?”桂齐云有意逼他。
“害怕是正常的事,兵凶战危,刀剑无眼,说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
“如果我逼你呢?”
“那又另当别论。”
“好,我就逼你。”
“一声龙吟,长剑出鞘,宝光四射,剑身如一激秋水,光可鉴人。
“好剑!”张秋山脱口叫。
“剑是好剑,凿壁穿洞,击衣段血。”
“这是……”
“剑名含光,当然是伪冒的,不是股帝三宝的含光剑,宝剑在手,如虎添翼,你该
害怕了吧?”
张秋山抬回剑,神功默运。
“试试啦!老挂。”他高叫,脱手飞剑。
桂齐云吃了一惊,剑重心在后,决不可能以直线飞行,即使劲道凶猛,最多只能靶
前尖后飞出,用剑靶袭击目标。
锋尖确是在前,那是决不可能发生的事。
“挣镣!”桂齐云连振两剑,先一剑击中飞来的剑身,剑急剧调头,剑靶转过仍向
前飞,第二剑击中剑错,这才把飞来的剑击飞,翻腾着飞出三丈外。
“像是以气御剑。”桂齐云惊叫:“这小子已练至不可能的境界,怎么可能?”
张秋山已经失踪了,快得不可思议。
几个幸存的僧尼,在寺侧的小坡休息,裹伤。
大方禅师右肋和左肩背,皆被利器留,下颇为严重的剑伤,可知对方的内功修为深
厚得惊人,可反震外加压力,不畏剑劈刀砍的金刚禅功,依然保护不了身躯。
内功对内功,功深者胜;并不是每一个练了金钟罩铁布衫的人,都可以不怕刀砍斧
劈的铁人。
假使对方也练了同样的内功,而且火候更深厚精纯,同样可以被对方一刀砍成两半。
双方功力相当,交起手来与一般武林高手并无不同,同样需要近身攻击,同样要去
实方能造成伤害。
不非魔尼也好不了多少,右大腿裂了一条五寸长的大缝,深可及骨,这条腿如果日
后医治不当,就可能变成瘸子,再也不能称雄逞强了。
慧果老尼最惨,一双眼睛毁定了。
张秋山帮助大方禅师裹伤上药,有点感到心酸,全寺四十余名僧尼,死了十之七八,
剩下的全部受了伤,没有一个全身的人,对方下手之狠,令人不寒而栗,一开始对方就
没有留话口的打算,做得太过份了。
“诸位,你们如果回寺善后,小心他们去而复来。”张秋山裹伤毕,拍拍大方禅师
的肩膀站起诚恳地说:“快走,诸位还是早些远走高飞避避风头吧!那些人是不会轻易
放过你们的。”
“祸由口出,都是我不好。”慧果老尼痛心疾首地以手拍树干历叫:“长春公子这
小畜生蒙面出人广陵园,这并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他为何如此情急,丧心病狂要杀光我
们灭口?我只在有一口气在,决不放过他,我要游说魔道的同道,向长春在讨回这笔血
债。”
“也许,他也是为了五万两银子而去找凌官客方世光。”大方禅师说:“以小畜生
的身分地位来说,为财而向方家挑衅是极为犯忌的事,如何向武林同道交代?他当然得
杀你灭口以掩饰他的罪行。”
“凌宵客确参予五万银子的阴谋,但他只是一个中间人。”张秋山说:“前后的主
事人另有其入,相信不久就可真像大白了。”
追查的人正在大江两岸奔波,凌宵客躲不住的。慧果大师,有关令师妹的事,在下
只能说:在下十分抱歉。”
“张施主。这不能怪你。”慧果老尼长叹一声:“贫尼已从那晚逃出的门人口中,
了解其中经过详情,敝师妹的死,毕竟有点咎由自取。今天如果不是施主出现逐走那些
人,幽止寺将死亡殆尽,无人能幸免。张施主,贫尼虽是魔道中人,总算保有怨怨分明
的武林人气质,你我的恩怨,从今一笔勾销。”
“在下谢啦!”张秋山客气地说:“刚才大方住持说,长春公子可能也是为了五万
两银子,蒙了面去找凌宵客,会不会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