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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神雕侠侣-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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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觉得他话不错,可是世上决没比寻找小龙女更要紧之事。他自幼流落江湖,深受小官小吏之苦,觉蒙古人固然残暴,宋朝君臣也未必就是好人,犯不着为他们出力,微微一笑,不再接口。

冯默风将铁锤、钳子、风箱等缚作一捆,负在背上,对程英道:「师妹,你日后见到师父,请向他老人家说,弟子冯默风不敢忘了他老人家的教诲。今日投向蒙古军中,就算送了性命,也要刺杀他一二名侵我江山的王公大将。师妹,你多多保重。我今日得见师父的新传人,委实欢喜得紧。」说罢撑着铁拐,头也不回的去了,竟没再向杨过瞧上一眼。

杨过向程英和陆无双望了一眼,说道:「不意在此处得识这位异人。」陆无双心中偏袒杨过,道:「表姊,你师父门下的人物,除你之外,不是傻里傻气,便是疯疯癫癫。」程英一笑,淡然道:「冯师哥是忠义之人,不忘师恩,是我辈的模范。你说他疯疯癫癫,说不定他却说咱们全无家国之情呢。再说,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傻里傻气、疯疯癫癫?」杨过心中怦然而动,瞧她神色如常,猜不透她此言是否意带双关。

忽听得砰的一声,傻姑从凳上摔将下来。三人一惊,忙扶她上炕,但见她满脸通红,双目发直,知道赤练神掌的毒性又发作了。当下程英给她服药,杨过为她按穴推拿。傻姑怔怔的瞪着他,脸上满是恐惧之色,叫道:「杨兄弟,你别找我抵命,不是我害你……」

程英柔声道:「姊姊,你别害怕,他不是……」

杨过忽地想到:「她此时神志迷糊,正可逼她吐露真言。」双手一翻,扣住了她手腕,厉声道:「是谁害死我的?你不说,我就要你抵命。」傻姑求道:「杨兄弟,不是我。」杨过怒道:「你不说!好,我就扼死你。」伸手叉住她咽喉。傻姑吓得尖声大叫。程英和陆无双那明白杨过的用意,齐声劝阻,一个叫「杨大哥」,一个叫「傻蛋」,一个说:「别吓坏了她。」一个说:「这时候怎幺闹着玩?」

杨过那里理会,手上微微加劲,脸上现出凶神恶煞的神气,咬牙切齿的道:「我是杨兄弟的恶鬼。我死得好苦,你知道幺?」傻姑道:「我知道的,你死后鸟鸦吃你的肉。啊!

啊!啊!」学着乌鸦叫声。

杨过心如刀绞,他只知父亲死于非命,却不知死后连尸体也不得埋葬,竟为乌鸦啄食,大叫:「是谁害死我的?快说,快说。」傻姑声音嘶哑,道:「是你自己去打姑姑,姑姑身上有毒针,你就死了。」杨过大声嚷道:「姑姑是谁?」傻姑被他扼得气都喘不过来,几欲晕去,低声道:「姑姑就是姑姑。」杨过道:「姑姑姓甚幺?叫甚幺名字?」傻姑道:「我……我……我不知道啊,你放开我!」

陆无双见情势紧迫,去拉杨过手臂。杨过此时犹如颠狂一般,用力一挥,使了十成力,陆无双那里抵挡得住,给他直推出去,砰的一响,撞在墙上,好不疼痛。程英见杨过平素温和潇洒,此刻状如疯虎,吓得手足都软了。

杨过心想:「今日若不问出杀父仇人的姓名,我立时就会呕血而死。」连问几声:「姑姑是姓曲幺?是姓梅幺?」他猜想傻姑自己姓曲,那她姑姑多半也是姓曲,说不定是梅超风。傻姑出力挣扎,她练功时日虽远较杨过为久,武功却是不及,兼之手腕上穴道遭扣,只急得哑哑而呼,说道:「你去向姑姑讨命,别……别找我。」杨过道:「姑姑在那里?」

傻姑道:「我和爷爷,出来!她和汉子,在岛上。」

杨过听了此言,一股凉气从背脊心直透下去,颤声道:「姑姑叫你爷爷做甚幺?」傻姑道:「叫爸爸啊,还能叫甚幺?」杨过脸如土色,还怕弄错,追问一句:「姑姑的汉子名叫郭靖,是不是?」傻姑道:「我不知道。姑姑就叫:『靖哥哥,靖哥哥!』」学着黄蓉叫郭靖的腔调,双脚乱踢,忽如杀猪般叫了起来:「救命,救命!鬼……鬼… …鬼啊!」 杨过此时那里尚有丝毫怀疑?自己幼时孤苦、受人欺凌诸般往事,霎时间都涌向心间,心想:「若不是爹爹遭害,我妈也不致悲伤困顿,这样早便死了,我自也不会吃尽这些苦头。」又想:「在桃花岛之时,郭靖夫妇对我总是不甚自然,有些儿客气,有些儿忌讳,绝不如对待武氐兄弟那幺要说便说,要骂便骂,当时我但觉别扭,那知道只因他们杀了我父亲,心中怀着鬼胎。他们不肯传我武功,送我去全真教大受折磨,原来都是为此。」

他惊愤交迸,手脚都软了。傻姑大叫一声,从床上跃起。

程英走到杨过身边,轻声说道:「傻姊姊向来傻里傻气,你是知道的。她受伤后更加语无伦次,一切都得慢慢想想清楚。」但她内心却也深信傻姑所说是实,也知如此劝慰管不了用,只是见杨过满脸悲苦愤激之状,心中不忍。

程英见杨过仍神情激动,喘气急迫,又走近一步,说道:「杨大哥,我有句话跟你说!」

杨过回过身来,慢慢调匀呼吸,道:「请说!」程英道:「杨大哥,父仇不共戴天,自然非报不可。我只劝你一句话。」杨过道:「程师姊,你的好意劝告,我自然要听!」程英正色道:「杨大哥,咱们这次不开玩笑,我是说正经的。」杨过收起了脸上一丝笑容,说道:「小妹子,你一直待我很好,我胡乱叫你『师姊,姑姑』,都是开玩笑。」他乘此机会,要令程英别生误会,神色郑重的道:「在我心中,我真的当你是小妹子!我对你一片真心。我的性命,我早给了我姑姑啦,不能再给你。除此之外,你说甚幺,我就全听你的。」程英道:「杨大哥,多谢你啦。」伸出右掌,掌心向上。杨过伸掌在她掌心轻轻一击,随即翻掌,掌心向上。程英也在他掌心轻轻一击,翻转手掌。杨过又她掌心轻拍一下。此之谓「三击掌」,宋人意示立誓,三击掌之后,所言所绝决无反悔。

程英道:「杨大哥,父仇当然必报。不过请你答允我一句话。」杨过道:「你说好啦。」程英道:「我那个傻师姊为人憨直,说的话决计无假,不过她神智不清,有些事缠夹之极,也说不定把事情弄错了。我不求你不报仇,只求你动手之前,三思而行,想想我劝你的话,会不会找错仇人?要是找错了人,那便如何?我只求你答允我,临到动手,须得清清楚楚的想一想。这一出手,必得决无反悔。」杨过道:「小妹子,你这话是为了我好,真正是金玉良言,我必定牢记在心,决不有违。」

程英道:「大哥,你一切保重,敌人厉害,事事小心。报仇大事,十年未晚,未必定须争这一朝一夕。多等得十年,你的武功长进了十年,仇人却老了十年。今年报不了仇,十年、二十年之后,可就易了!那时候彼消我长。咱们当求必成必胜,更须不找错了仇人要防犯错、要戒心急。」杨过点头道:「对!对!我的小妹子真聪明。」伸出手臂,轻轻把她虚搂了一下。程英突然满脸通红,眼光中全是温柔神色。

杨过呆了半晌,挥手出门,翻身上了瘦马。双腿力夹,那马疾窜而前,转瞬间奔出数十丈外,一口气狂奔,一个多时辰中驰了数十里。忽觉口唇上甚是疼痛,伸手一摸,满手都是鲜血,原来悲愤之际咬紧口唇,竟将上下唇都咬破了,心想:「郭伯母本来待我并不好,最近忽然待我好了,却原来尽是假仁假义,那也罢了,但郭伯伯,郭伯伯……」

他心中对郭靖一直崇敬异常,觉他德行武功固然超凡绝俗,对待自己更是一片真心,这时才知竟是大大受了欺骗,只觉此人奸诈尤甚于黄蓉。

想到伤心之处,下马坐在大路中心,抱头痛哭。他从未见过父亲一面,连母亲也绝口不说父亲之事,但他自幼空想,在小小心灵之中,早把父亲想得十全十美,世上再无如此好人。这样一位英雄豪杰,却活活让郭靖、黄蓉害死了,而且死得如此悲惨。

他哭了一阵,忽听得马谛声响,北边驰来四匹马,马上都是蒙古武士。当先一人手持长矛,矛头上挑着个两三岁大的婴孩,哈哈大笑的奔来。那婴儿尚未死绝,兀自发出微弱哭声。四名蒙古武士见杨过坐在路上哭喊,微感诧异,但这样一个衣衫破烂的汉人少年到处皆是,自也毫不在意。一名手持空矛的武士叫道:「让路,让路。」说着挺矛向他刺去。杨过正自烦恼,抓住矛头一扯,将那武士拉下马来,顺手反矛横扫,那武士直飞出丈许之外,脑骨碎裂而死。余下三人见他如此神勇,发一声喊,一齐转马逃回,只听啪的一声,那婴儿摔在路上。

杨过抱了起来,见是个汉人孩子,肥肥白白的甚是可爱,长矛刺在肚中一时不得就死,可也已不能医活,小嘴中啊啊啊的似乎还在叫着「妈妈」。杨过伤痛之余,悲悯之心转盛,抱着这半死不活的孩子,又流下泪来,见他痛苦难当,轻轻一掌将他击死了,用蒙古武士的长矛在地下掘坑,要将他掩埋了。

只掘得十来下,猛听得蹄声如雷,号角声中大队蒙古兵急冲而至。杨过左手抱着死婴,右手挺长矛上马,那瘦马原是久历沙场的战马,重临战阵,精神大振,长嘶一声,向蒙古兵冲去。杨过手起矛落,一连搠翻三四人,见敌兵不计其数的涌来,便拨转马头,落荒而走。背后箭如飞蝗般射来,他挥矛一一拨落。瘦马脚程奇快,片刻间已将追兵拋落,但兀自不停,仍在荒野中如飞奔跑。

又过一阵,杨过见天色渐晚,收缰遥望,四下里长草没胫,怪石迫人,暮霭苍茫,静悄悄的绝无人声,连乌鸦麻雀也没一只。

他下得马来,手中还抱着那个死婴,只见他面目如生,脸上神情痛苦异常,心中凄然,想道:「这孩子的父母自是爱他犹似性命一般,孩子已死,再无知觉,他父母却要肝肠寸断了。这些凶暴残忍的蒙古兵大举南下,一路上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大人小孩?」越想越难受,当下在大树旁掘一个坑,将小孩埋了,又想起傻姑的话来,心道:「这小孩死了,尚有我给他掩埋,我爹爹却葬身于乌鸦之口。唉,你们既害死了他,给他埋入土中又有何妨?心肠当真歹毒!不报此仇,杨过誓不为人。」

当晚便在一棵大树上睡了,次晨骑上马背,任由瘦马在荒山野岭间信步而行,一时想到要回古墓去会小龙女,一时又想无论如何得先杀了郭靖、黄蓉,以报父仇,肚子饿了,便摘些野果充饥。

行到第四日上,忽见远处有一人纵身跃高,伸手在一株野果树上摘取果子,身法轻盈,武功不弱,杨过纵马走近,望见是金轮国师的弟子达尔巴。他每次一跃,只采到一枚果子,后来不耐烦起来,伸臂横击,打了几下,那野果树喀喇声响,从中折断,他尽采树上野果,放入怀中。

杨过心道:「难道金轮国师就在左近?」他与国师本来并无重大仇怨,此时认定郭靖、黄蓉是杀父仇人,反而后悔当日相助郭黄而与国师作对,当下悄悄跟在达尔巴身后,要去瞧个究竟。只见他迈步如飞,直向山坳中行去。杨过下马步行,远远跟随,见他转入林木深处,越走越高,于是随着他上了一座山峰。

峰顶上搭着座小小茅棚,四面通风。金轮国师闭目垂眉,在棚中打坐。达尔巴将野果放在棚中地下,转过身来,突见杨过走近,不由得脸色大变,叫道:「大师兄,你要来加害师父幺?」说着向杨过急冲过来,伸手便去扭他衣襟。他武功原比杨过为高,但此刻师父正处于奇险之境,一受外感,立时性命不保,惶急之下心神失常,这一招章法大乱,竟自犯了武学的大忌,给杨过反擒手背,一带一送,将他摔得跌了出去。

达尔巴心中认定杨过是大师兄转世,又给他这一摔先声夺人,在地下打了个滚,翻身爬起,跃到杨过面前。杨过只道他又要动手,退后一步,那知他突然双膝落地,磕头道:「大师兄,你须念前世恩师之情。师父身受重伤,正自行功自疗,你若惊动了他,那可…… 

那可……」说到后来,喉头哽咽,泪水长流。杨过虽不懂他蒙古话,但见他神情激动,国师又容颜憔悴,已明白了七八分,忙扶他身起,说道:「我决不伤害尊师。」达尔巴见他脸色和善,心中大喜,虽不懂他说话,却已消去了敌意。

就在此时,金轮国师睁开眼来,见到杨过,大吃一惊,适才他入定运气,并未听到杨过和达尔巴对答之言,斗见大敌当前,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我枉自修练多年,总是勘不破名关,却不道今日丧身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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