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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神雕侠侣-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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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早就没想能活到今日。斗智斗力,我都远不如你,死在你手下,实所甘服,但我斗胆求你一事。」黄蓉道:「甚幺事?」双眼不转瞬的瞪着她,防她施缓兵之计,伸手去取解药,然见她双臂下垂,已弯不过来,听她说道:「我和师妹向来不睦,但那孩儿实在可爱,求你大发善心,好好照料,别伤了她小命。」

黄蓉听她这几句话说得极是诚恳,不禁心中一动:「这魔头积恶如山,临死之际居然能真心爱我的女儿。」说道:「这女孩儿的父母并非寻常之辈,倘若让她留在世上,不免令我一世操心,辛苦百端……」李莫愁怎听得出她言中之意,求道:「望你高抬贵手……」

黄蓉要再试她一试,走近前去,挥指先拂了她穴道,从她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问道:「这是你毒针的解药幺?」李莫愁道:「是!」黄蓉道:「我不能两个人都饶了,若要我救你,须得杀那女孩儿。倘你自甘就死,我便饶那孩儿。」

李莫愁万想不到竟尚有活命之机,但叫黄蓉杀那女孩固然说不出口,以自己性命换得女孩活命,却也不愿,见黄蓉从小瓶中倒出一粒解药,两根手指拈住了轻轻晃动,只等自己回答,颤声道:「我……我……」黄蓉心想:「她迟疑了这幺久,实已不易。不管她如何回答,单凭这一念之善,我便须饶她一命。她满身血债,将来自有人找她报仇。」拦住她话头,笑道:「李道长,多谢你对我襄儿如此关怀。」

李莫愁愕然道:「甚幺?」黄蓉笑道:「这女孩儿姓郭名襄,是郭靖爷和我的女儿,生下不久便落入了龙姑娘手中,不知你怎地竟会起了这个误会。承你养育多日,小妹感谢不尽。」敛衽行了一礼,将一粒解药塞入她口中,问道:「够了幺?」李莫愁茫然道:「我中毒已深,须得连服三粒。」黄蓉道:「好!」又喂了她两粒,心想这解药或有后用,却不还她,将药瓶放入了怀中,笑道:「三个时辰之后,你穴道自解。」

她快步回入树林,心想:「耽搁了这多时,不知芙儿走了没有?若能让她姊妹俩见上面,大是佳事。」转入棘藤圈中,一瞥之下,不由得如入冰窖,全身都凉了。

棘藤圈丝毫无异,郭襄却已影踪不见。黄蓉心中怦怦乱跳,饶是她智计无双,这时也慌得没做手脚处。她定了定神,心道:「莫慌,莫慌,我和李莫愁出林相斗,并无多时,襄儿给人抱去,定走不远。」攀到林中最高一株树上四下眺望。襄阳城郊地势平坦,这一眼望去足足有十余里,竟没见到丝毫可疑的事物。此时蒙古大军甫退,路上绝无行人,只要有一人一骑走动,虽远必见,甚至向北望到樊城,向南望到宜城,路上也不见有何动静。

黄蓉心想:「此人既未远去,必在近处。」细寻棘藤圈附近有无留下足印之类。只见一条条棘藤绝无曾遭碰动搬移之迹,决非甚幺野兽冲入将孩儿衔去,寻思:「我这些棘藤按九宫八卦方位而布,那是我爹爹自创的奇门之术,世上除桃花岛弟子之外,'奇+书+网'再也无人识得,虽是金轮国师这等才智之士,也不能在这棘藤之间来去自如,难道竟是爹爹到了?……啊哟,不好!」

猛地想起,数月前与金轮国师邂逅相遇,危急中布下乱石阵抵挡,当时杨过来救,曾将阵法的大要说了给他知晓,此人聪明无比,举一反三,虽不能就此精通奇门之术,但棘藤匆匆布就,破解并不甚难。她一想到杨过,脑中一晕,不由得更增了几分忧心,暗道:「芙儿断他一臂,他和我郭家更结下了深仇,襄儿落入此人手中,这条小命算是完啦。

他也不用相害,只须随手将她在荒野中一拋,这婴儿那里还有命在?」想起这女孩儿出世没几天,便如此多灾多难,竟怔怔的掉下泪来。

她多历变故,才智绝伦,又岂是徒自伤心的寻常女子?微一沉吟,随即擦干眼泪,追寻杨过的去路。说也奇怪,附近竟找不出他半个足印,心下大奇:「他便轻功练到了绝顶,软泥之上也必会有浅浅足印,难道他竟是在空中飞行的幺?」

她这一下猜测果然不错,郭襄确是给杨过抱去的,而他出入棘藤,确也是从空飞行来去。

那天晚间杨过在窗外见黄蓉点了郭靖穴道,放走女儿,他便从原路出城,远远跟随,心道:「郭伯母,你女儿欠我一条臂膀,你丈夫斩不了,便让我来斩。你在明,我在暗,你想永世保住女儿这条右臂,只怕也不怎幺容易。」

黄蓉与女儿分离在即,心中难过,没留意到身后有人跟踪。此后她在新城镇与李莫愁相遇、两人相斗等情,杨过在林外都瞧得清清楚楚。待得两人出林,他便跃上高树,扯了三条长藤并在一起,一端缚在树上,另一端左手拉住了,自空纵入棘圈,双足夹住郭襄腰间,左手使劲一扯,身子便已荡出棘圈。眼见黄蓉与李莫愁兀自在掌来指往的相斗,便在树梢上纵跃出林,落地后奔跑更速,片刻间回到了市镇。见郭芙站在街头,牵着小红马东张西望,等候母亲回来,杨过双足一点,身子从丈外远处跃上了红马。

郭芙吃了一惊,回过头来,见骑在马背的竟是杨过,心中腾的一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忙柭剑在手。那君子、淑女双剑虽利,都留在卧室之中,匆匆不及携走,手中所持,仍是常用的那柄利剑。

杨过见她脸色苍白,目光中尽是惧色,同时显得娇弱无助,楚楚可怜。他此时要斩断她右臂,可说易如反掌,突然间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之情,竟下不了手,哼的一声,挥出右臂,空袖子已裹住了她长剑,向外甩出。郭芙那里还拿捏得住,长剑脱手,直撞向墙角。

杨过左手抢过马缰,双腿一夹,小红马向前急冲,绝尘而去。郭芙只吓得手足酸软,慢慢走到墙角拾起长剑,剑身在墙角上猛力碰撞,已弯得便如一把曲尺。

以柔物施展刚劲,原是古墓派武功的精要所在,李莫愁使拂尘、小龙女使绸带,皆是这门功夫。杨过此时内劲既强,袖子一拂,实不下于钢鞭巨杵之撞击。

杨过抱了郭襄,骑着汗血宝马向北疾驰,不多时便已掠过襄阳,奔行了数十里,因此黄蓉虽攀上树顶极目远眺,却瞧不见他踪影。

杨过骑在马上,见道旁树木如飞般向后倒退,俯首看怀中的郭襄,见她睡得正沉,一张小脸秀美娇嫩,心道:「郭伯伯、郭伯母这个小女儿,我总是不还他们了,也算报了我这断臂之仇。他们这时心中的难过懊丧,只怕尤胜于我。」奔了一阵,转念又想:「杨过啊杨过,是不是你天生的风流性儿作祟,见了郭芙这美貌少女,天大的仇怨也拋到了脑后?倘若斩断你手臂的是个男人,是武氏弟中的那一个,你难道也肯饶了他?」想了半日,只好摇头苦笑。他对自己激烈易变的性格非但管制不住,甚且自己也难以明白。

行出二百里后,沿途渐有人烟,一路上向农家讨些羊乳牛乳喂郭襄吃了,决意回古墓去找小龙女,不数日间已到了终南山下。

回首前尘,感慨无已,纵马上山,觅路来到古墓之前。「活死人墓」的大石碑巍然耸立,与前无异,墓门却已在李莫愁攻入时封闭,若要进墓,只有钻过水溪及地底潜流,从密道进去。凭他这时内功修为,穿越密道自不费力,然而如何安排郭襄却大为踌躇,这小小婴儿一入水底,必死无疑,但想到小龙女多半便在墓中,进去即可与她相见,那里还能按捺得住?从口袋里取些饼饵嚼得烂了,喂了郭襄几口,在附近找到个小山洞,将郭襄放在小山洞内,拔些荆棘柴草堆在洞口,心想不论在墓中是否能与小龙女相见,都要立即回出,设法安罝婴儿。

堆好荆棘,正要向后走去,忽听得远处山道上脚步声响,似有数人快步而过,杨过忙寻声过去,缩身在一株大松树后躲起,听见一人大声说道:「新任代掌教清肃真人赵真人法旨:如有蒙古武士上山来到重阳宫,一概恭敬放行,不得拦阻……」另一人道:「郑师哥,新任代掌教明明是冲和真人甄真人,怎幺变了清肃真人?」先一人道:「冲和真人突然患急病,刚才将代掌教之位转授了清肃真人,转授的大典不久前便行过了。」后一人道:「代掌教真人统率本教上下数万道俗弟子,何等重要,怎幺说改便改,不太儿戏了些幺?」先一人道:「怎幺?你不服幺?要是不服,便到重阳宫跟大伙儿说去。你有本事,钱师弟,便你来做也可以啊。就不知别人服不服呢?」

姓钱道人道:「我有个屁本事?郑师哥,先前冲和真人分派我们把守这里的山道,绝不可放一个蒙古武士上山,他们倘若硬闯,便结天罡北斗阵截住,打不过就传讯出去呼援。

现下又说不得拦阻,我们到底听谁的号令啊?」姓郑道人道:「现今代掌教是谁?」姓钱道人道:「你说是赵真人!」姓郑道人道:「好啊,这就是了!咱们做小辈的,上面怎幺号令,咱们遵从照办便是。」姓钱道人道:「是!」放大声音叫道:「各位师弟,郑师哥传来新任代掌教赵真人号令,命我们如见蒙古武士上山,须得恭敬相待,不可阻拦!」

丈许外五六人齐声应道:「是!」

杨过听得心中有气,寻思:「全真教向来以护民为本,决不顺服外族。他们口中的清肃真人应是赵志敬没错,怎幺做起代掌教来?赵志敬卑鄙下流,投降蒙古人倒不稀奇。」

记挂要尽快进古墓去找小龙女,一时也没心思跟赵志敬算帐。

只听那姓郑道人又大声道:「赵真人又吩咐,如见到一位穿白衫子的姑娘,无论如何要拦住她,不得让她上山。」杨过吃了一惊,心道:「他说的明明是姑姑,怎幺又要拦住她不得上山?」那姓钱道人道:「你说的是古墓派的小龙女吗?她……她可早就上山去了。」

姓郑的道人拍腿叫道:「你……这可不是开玩笑吗?赵真人号令结天罡北斗阵,千万不能放她上山,你怎敢不听号令?」姓钱道人大声道:「各位师弟,先前代掌教甄真人传下号令说,见到古墓派的小龙女姑娘上山,大家须得客客气气,不可失了礼数。是不是啊?」丈许外五六人齐声道:「是啊,甄真人派人来传令,确是这幺说的。」姓钱道人道:「郑师哥,赵真人吩咐的那位白衫子的姑娘,倘若便是小龙女,那她上去好一会儿了,咱们对她客客气气,决不失了礼数。我还说:『龙姑娘,你请慢走!』她说:『这位道友,多谢你啦!』倒也客气!全没失了礼数……」

杨过听他说小龙女已「上去好一会儿了」,心急如焚,再也不去理会那些道人说些甚幺,施展古墓派轻功,转身抢上山去。待得远远望见山上重阳宫房舍,寻思:「我暗中去接应姑姑?还是开门见山,直闯重阳宫去和全真教理论?」思虑未定,突见一只银轮呜呜声响,激飞上天,正是金轮国师的兵刃。杨过心中一震:「金轮国师也在这里,跟全真教的高手动上了手?不知姑姑是否已经现身?还是隐伏在旁?」认定银轮所在的方位,急步赶到重阳宫后玉虚洞前。便在此时,小龙女身受全真五子一招「七星聚会」和金轮国师轮子的前后夹击,身受重伤。

杨过只消早到片刻,便能救得此厄。但天道不测,世事难言,一切岂能尽如人意?人世间悲欢离合,祸福荣辱,往往便只差于厘毫之间!

全真五子乍见杨过到来,均知此事纠葛更多。丘处机大声道:「我重阳宫清修之地,今日各位来此骚扰,却是为何?」王处一更怒容满面,喝道:「龙姑娘,你古墓派和我全真教纵有梁子,双方自行了断便是,何以约了西域胡人、诸般邪魔外道,害死我这许多教下弟子?」小龙女重伤之余,那里还能分辩是非,和他们作口舌之争?全真教下诸弟子见她剑刺甄志丙,又伤赵志敬,不论是甄派赵派,尽数拿她当作敌人,当此纷扰之际,更没人出来说明真相。

杨过伸左臂轻轻扶着小龙女的腰,柔声道:「姑姑,我和你回古墓去,别理会这些人啦!」

小龙女道:「你的手臂还痛不痛?」杨过笑着摇了摇头,道:「早就好啦。」小龙女道:「你身上情花的毒没发作幺?」杨过道:「有时发作几次,也不怎幺厉害。」

赵志敬自给小龙女刺伤之后,一直躲在后面,不敢出头,待见全真五子出关而出,心知众师长查究起来,自己代掌教之位固然落空,还得身受严刑。他本来也不过是生性暴 躁, 器量褊狭,原非大奸大恶,只自忖武功于第三代弟子中算得第一,这首座弟子之位却落于甄志丙身上,心中愤愤不平,就此一念之差,终于陷溺日深,不可自拔。此时暗想眼下的局面决不能任其宁定,只有搅他个天翻地覆,五位师长是非难分,方有从中取巧之机,更想如能假手于金轮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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