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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神雕侠侣-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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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他哀求之时口口声声的带着柔儿,心下十分气恼,当即取出一枚绝情丹来放在桌上,说道:『绝情丹只留下一颗,只能救得一人性命。你自己知道,每人各服半颗,并无效验。救她还是救自己,你自己拿主意罢。』他立即取过丹药,赶回丹房。我随后跟去。这时那贱婢已痛得死去活来,在地下打滚。公孙止道:『柔儿,你好好去罢。我跟你一块死。』说着拔出长剑。柔儿见他如此情深义重,满脸感激之情,挣扎着道:『好,好。我跟你在阴间做夫妻去。』公孙止当胸一剑,便将她刺死了。」

「我在丹房窗外瞧着,暗暗吃惊,只怕他第二剑便往自己颈口抹去,但见他提起剑来,我正要出声喝止,却见他伸剑在柔儿的尸身上擦了几下,拭去血迹,还入剑鞘,转头向窗外道:『尺姊姊,我甘心悔悟,亲手将这贱婢杀了,你就饶了我罢。』说着举手往口边一送,将那枚绝情丹吞服了。这一下倒令我大为意外,但如此了结,足见他悔悟之诚,我也甚感满意。当时他在房中设了酒宴,殷殷把盏,向我陪罪。我痛斥了他一顿,他不住口的自骂该死,发下了几百个毒誓,说从此决不再犯。」

杨过心想:「这一下你可上了大当啦﹗」绿萼却泪水泫然欲滴。裘千尺怒道:「怎幺?你可怜这贱婢幺?」绿萼摇头不语,她实是为父亲的无情狠辣而伤心。

裘千尺又道:「我喝了两杯酒,微微冷笑,从怀中又取出一颗绝情丹来,放在桌上,笑道:『你适才下手未免也太快了些,我只不过试试你的心肠,只消你再向我求恳几句,我便会将两枚丹药都给你,救了这美人儿的性命,岂不甚好?』」

绿萼忙问:「妈,倘使当时他真的再求,你会不会把两枚丹药都给他?」

裘千尺沉吟半晌,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当时我也曾想过,不如救了这贱婢,将她赶出谷去,那幺公孙止对我心存感激,说不定从此改邪归正,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但他为了自己活命,忙不迭的将心上人杀了,须怪不得我啊。公孙止拿起那颗丹药瞧了半天,举杯笑道:『尺姊姊,过去的事又说它作甚?这丫头还是杀了的好,一干二净。你干了这杯。』他不住的只劝我喝酒,我了却了一椿心事,胸怀欢畅,竟喝得沉沉大醉。待得醒转,已是身在这石窟之中了,手足筋脉均已给他挑断,这贼杀才也没胆子再和我相见一面。哼,这当儿他只道我的骨头也早已化了灰啦。」

她说完了这件事,目露凶光,神色甚是可怖。杨过与绿萼都转开了头,不敢与她目光相接。良久良久,三人都不说话。

绿萼环顾四周,见石窟中惟有碎石树叶,满地乱草,凄然道:「妈,你在这石窟中住了十多年,便只靠食枣子为生幺?」裘千尺道:「是啊,难道这千刀万剐的贼杀才每天还会给我送饭不成?」绿萼抱着她叫了声:「妈﹗」

杨过道:「那公孙止可跟你说起过这石窟有无出路?」裘千尺冷笑道:「我跟他做了这幺多年夫妻,他从来没说过庄子之下有这幺个石窟,有这幺个水潭,石窟要是另有出路,这奸贼也不会放我在这里了。那些鳄鱼多半是他后来养的,他终究怕我逃出去。」

杨过在石窟中环绕一周,果见除了进来的入口之外更无旁的通路,抬头向头顶透光的洞穴望去,见那洞离地少说也有一百来丈,洞下虽长着一株大枣树,但不过四五丈高,就算二十株枣树迭起,也到不了顶,凝思半晌,确实束手无策,道:「我上树去瞧瞧。」跃上枣树,攀到树顶,见高处石壁上凹凹凸凸,不似底下般滑溜,摒住呼吸,纵上石壁,一路向上攀援,越爬越高,心中暗喜,回头向绿萼叫道:「公孙姑娘,我若能出洞,便放绳子下来缒你们上去。」

约莫爬了六七十丈,仗着轻功卓绝,一路化险为夷,但爬到离洞穴七八丈时,石壁不但光滑异常,再无可容手足之处,而且向内倾斜,除非是壁虎、苍蝇,方能附壁不落。杨过察看周遭形势,头顶洞穴径长丈许,足可出入而有余,心下已有计较,当即溜回石窟之底,说道:「能出去!但须搓一根长索。」取出匕首,割下枣树树皮,搓绞成索。公孙绿萼大喜,在旁相助。

两人手脚虽快,却也花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天色昏暗,才搓成一条极长的树皮索子。

杨过抓住绳索,使劲拉扯几下,道:「断不了。」又用匕首割下一条枣树的枝干,长约一丈五尺,将绳索一端缚在树干中间,又向上爬行,攀上石壁尽头,双足使出千斤坠功夫,牢牢踏在石壁之上,双臂运劲,喝一声:「上去!」将树干摔出洞穴。这一下劲力使得恰到好处,树干落下时正好横架在洞穴口上。

杨过拉着绳索,将树干拉到洞穴边上,使得树干两端横架于洞外实地者较多,而中段凌空者不过数尺,再拉绳索试了两下,知道树干横架处颇为坚牢,吃得住自己身子重量,叫道:「我上去啦!」双手抓着绳索,交互上升,低头下望,只见裘千尺与绿萼母女俩在暮色朦胧中已成为两个小小黑影。手上加劲,上升得更快了,片刻间便已抓到架在洞口的树干,手臂一曲,呼的一声,已然飞出洞穴,落在地下。

杨过舒了一口长气,站直身子,但见东方一轮明月刚从山后升起。在闭塞黑暗的鳄潭与石窟中关了大半天,此时重得自由,胸怀间说不出的舒畅,心想:「我和姑姑同在古墓,却何以又丝毫不觉郁闷?可见境随心转,想出去而不得,心里才难过,要是本就不想出去,出去了反而不开心了。」想到小龙女,情花刺伤处作痛,宁神片刻,将长索垂了下去。

裘千尺一见杨过出洞,便大骂女儿:「你这蠢货,怎地让他独自上去了?他出洞之后,那里还想得到咱们?」绿萼道:「妈,你放心,杨大哥不是那样的人。」裘千尺怒道:「普天下男人都是一般,还能有甚幺好的?」突然转过头来,向女儿全身仔细打量,说道:「小傻瓜,你给他占了便宜啦,是不是?」绿萼满脸通红道:「妈,你说甚幺,我不懂。」

裘千尺更是恼怒:「你不懂,为甚幺要脸红?我跟你说啊,对付男人,一步也放松不得,半点也大意不得,难道你还没看清楚你妈的遭遇?」正自唠叨不休,绿萼纵起身来,接住了杨过垂下的长索,给母亲牢牢缚在腰间,笑道:「你瞧,杨大哥理不理咱们?」说着将绳索扯了几扯,示意已经缚好。

裘千尺哼了一声,道:「妈跟你说,上去之后,你须得牢牢钉住他,寸步不离。丈夫,丈夫,只是一丈,一丈之外,便不是丈夫了,知道幺?你外公给你妈取名为千尺,千尺便是百丈,嘿嘿,百丈之外,还有甚幺丈夫?」绿萼又好笑,又伤感,心道:「妈真是一厢情愿,人家那有半点将我放在心上了。再过一百年,我也管不着他。」眼眶一红,转过了头。裘千尺还待说话,突觉腰间一紧,身子便缓缓向上升。

绿萼仰望母亲,虽知杨过立即又会垂下长索来救自己,但此时孤零零的独处地底石窟,不由得身子发颤,害怕异常。

杨过将裘千尺拉出洞穴,解下她腰间长索,二次垂入石窟。绿萼将树皮索子缚在腰间,拉着绳索抖了几下,但觉绳索拉紧,身子便即凌空上升。眼见足底的枣树越来越小,头顶的星星越来越明,再上去数丈便能出洞,猛听得头顶一人大声呼叱,接着绳子一松,身子便急堕而落。从这百丈高处掉将下来,焉得不粉身碎骨?绿萼大声惊呼,险些晕去,但觉身子往下直跌,实做不得半点主,只想:「他要摔死我吗?不会,决计不会!」

杨过双手交互收索,将绿萼拉扯而上,眼见成功,猛听得身后脚步声响,竟有人奔来袭击,这一下当真吃惊非小,顾不得回身迎敌,双手如飞般收索。但听得一人大声喝道:「在这里鬼鬼祟祟,干甚幺勾当?」风声劲急,一条长大沉重的兵刃击向背心。

杨过听着兵刃风声,知是矮子樊一翁攻到,危急中只得回过左手,伸掌搭在钢杖上向旁推开,化解了这一击来势。黑暗之中,樊一翁没见到杨过面目,但已知对方武功了得,收转钢杖,奋力横扫。杨过右手支持着绿萼的身重,加之那条百余丈的长索也颇具份量,时刻稍久,本已吃力,感知杖到,忙又伸出左掌化解。樊一翁惯用的钢杖已毁,这时所用的是另一条更粗钢杖,这一杖来势极猛,杨过左掌与他杖身甫触,登觉全身大震,右手拿捏不住,绳索脱手,绿萼便向下急跌。

石窟中绿萼惊呼,而在石窟之顶,裘千尺与杨过也是齐声大叫。杨过顾不得挡架钢杖,左手疾探,俯身抓住绳索。但绿萼急堕之势极大,百来斤的重量再加上急堕的冲势,几达千斤之力。杨过抓住绳索,微微一顿,随即为冲力所扯,竟身不由主,头下脚上的向洞窟中掉了下去。他武功虽强,至此也已绝无半分腾挪余地。

裘千尺手足经络已断,武功全失,在旁瞧着,只有空自焦急,眼见盘在洞穴边的百余丈的长索越抽越短,只要绳索一尽,杨过与绿萼便身遭惨祸了。长索垂尽,突被二人的身重拉得急了,飞将起来,挥向裘千尺身旁。裘千尺心念一动:「你这恶贼害人,也教你同归于尽。」看准绳索伸手轻轻一拨,这一拨并无多大劲力,但方位恰到好处,绳子甩将过去,正好在樊一翁腰间转了几圈,登时紧紧缠住。

樊一翁只觉腰间一紧,急忙使出千斤坠功夫想定住身子。但杨过与绿萼二人的身重并在一起,又加上这般下堕的冲力,还是带得他一步步的走向洞穴边上。樊一翁眼见只要再向前踏出一步,便一个倒栽葱摔将下去,大惊之下,左手抓住绳索,右手撑住了洞口岩石,这幺一借力,大喝一声,竟将绳索拉得停住不动。

这时绿萼离地已不过十数丈,眼见杨过随她摔下,心中大慰。

当时最厉害的乃这股下坠的冲势,即是小小一颗石子,从如许高处落下,也力道奇大,待得樊一翁奋起神力将冲势止住,他手上重量便只杨过与绿萼二人体重,不过二百来斤,于他已殊不足道。他右手拉住绳索,左手便要伸到腰间去解开绳索,再将敌人摔下,突觉背心微微一痛,一件尖物正好指在他第六椎节之下的「灵台穴」上,一个妇人的声音喝道:「快拉上来!灵台有损,百脉俱废!」

樊一翁大吃一惊,这「灵台有损,百脉俱废」八字,正是师父在传授点穴功夫时所谆谆告诫的,当下不敢违抗,只得双手交互用力,将杨过与绿萼拉上。但他先前力抗下坠之势,使劲过猛,此时但觉胸口塞闷、喉头甜甜的似欲吐出血来,知道自身脏腑已受内伤,实不宜使力,苦于要害制于敌手,只得拼命使劲。好容易将杨过拉上,心中只一宽,登时四肢酸软,哇的一声,狂喷鲜血,委顿在地。

他这一松手,绳子又向下溜滑。裘千尺叫道:「快救人!」杨过那用她嘱咐?抢住绳子,终于将绿萼吊上。绿萼数次上升下降,已吓得晕了过去。杨过回手先点了樊一翁的伏免、巨骨两穴,叫他手足不能动弹,这才拿捏绿萼的人中,将她救醒。

绿萼缓缓醒转,睁开眼来,已不知身在何地,月光下但见杨过笑吟吟的望着自己,不自禁的纵体入怀,叫道:「杨大哥,咱们都死了幺?多谢你肯陪我一起死,真正有情有义。

妈呢?」杨过笑道:「 是啊,咱们都死了。不过又活转来啦。」 绿萼听他语气不对,大有调笑之意,身子仰后,想瞧清楚他的脸色,却见母亲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大羞,叫道:「妈!」站了起来。

杨过见裘千尺虽无武功,却能制住樊一翁而救了自己性命,心下钦佩,问道:「你老人家用甚幺法子叫这矮子听话?」裘千尺微微一笑,举起手来,手中拿着一块尖角石子。

要知公孙止的点穴功夫是她所传,樊一翁又学自公孙止,三人一脉相传,口诀无异,她既将石尖对准樊一翁的灵台穴,又叫出「灵台有损,百脉俱废」这令人惊心动魄的八个字来,樊一翁焉得不慌?其实凭着裘千尺此时手上劲力,以这幺小小一块石子,焉能令人「百脉俱废」?

杨过此时心中所念,只是小龙女的安危,见绿萼与裘千尺已身离险地,樊一翁也已受制,说道:「两位在此稍待,我送绝情丹去救人要紧。」裘千尺奇道:「甚幺绝情丹?你也有绝情丹?」杨过道:「是啊。你请瞧瞧,这是不是真的丹药。」说着从怀中取出小瓶,倒出那枚四四方方的丹药。裘千尺接过手来,闻了闻气味,说道:「不错,这丹药怎会落入你手?你既身中情花之毒,自己怎幺又不服食?」杨过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我送了丹药之后,再跟前辈详谈。」说着接过丹药,拔步欲行。

绿萼又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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