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胆雄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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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与幻剑飞仙所说的话,他听了个字字入耳。其实他的昏迷不醒是装出来的,成功地让看守的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听女郎的口气,九个人中,可能有三郡主的人在内。
太行四彪,就是三郡主的同伙。他不想救仇敌的人,以免成为笑柄。
他接触到女郎哀求的目光,心中一软。
“我怎么会卷入这种狗屁是非?”他沮丧地自言自语。
割断了八位难友的捆绳,一言不发,大踏步走了。
幻剑飞仙反应最快,抢先拾了一把剑,略一拂挥觉得还趁手,急急追赶已奔出外厅的曹世奇。
她怔住了,外厅烟雾稍浓,但不影响视线,大厅空荡荡鬼影俱无,曹世奇似乎平空幻化了。
嗅入些少烟雾,感到有点头晕目眩,心中一慌,争争退回内厅。
“烟雾有毒,去不得。”她挡住前难伴,“从后面走,必要时和他们拼死。走,我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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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旧仇新恨
罗百户在食店捉拿可疑奸宄盘诘,是偶发事件,仅检查食客随身携行物品,是否有可疑的犯禁物,没收了刀剑暗器,马匹和马包仍然在食店前。
并非有计划的搜捕,因此并不理会坐骑到底是何人的。
第一个返回榆沟集的是曹世奇。
这里距三郡主暂时歇息的小村大宅,已经远在五六里外了,食店照料马匹不敢擅自处理。
他脸上的红肿并没有消,仍然有点走样,这种外表所受的扑打伤,短期间不易消失,身上的打击伤不他的内腑,所以仍然显得生龙活虎。
向小食店买了些酒菜,用荷叶盛了装入小柳条篮,准备夜间赶路的食物,正式昼伏夜行以减少麻烦,而且必须及早通过真定府南下。
这条大官道是非多,他有抄间道南下的打算,即使远走几百里也是值得的。
他不想和半官半匪的官方法治人士打交道,更不希望卷入皇室斗争的犯天条漩涡里,逃灾避祸是求生本能之一。
还没准备停当,一剑三奇偕两位同伴赶到。
“老弟台,何不一同动身?”一剑三奇的态度友好客气,“多几个人,是否安全些?”
“人多目标也明显,一个人脱身也容易些。与官方的这些人周旋,人多派不上用场,他们的人更多,反抗必定遭殃。”他拒绝同行,语气坚决,“我得找人打听消息,看哪一条路安全。”
“这一带城镇,江湖朋友无法生存,你能找得到人打听消息?”
“找乡民询问呀!我会尽量避免与江湖朋友接触,以免被他们出卖。”他扳鞍上马,急于离开,“诸位最好赶快离开,恐怕各方人士都在找咱们这几条漏网之鱼,再落在他们手中,那就死定了。”
他越过官道,找到一条向东的小径,一口气远出五六里外,在一座叫周村的一家民宅歇息,在大树底下埋头大睡,养精蓄锐,准备夜间动身。
他向一剑三奇说的话,绝非危言耸听。
九个人死里逃生,看守与行刑的五个人全死了,三郡主即使不想追究,汉府的爪牙们岂肯甘休。
他们落在三郡主手中而不死,罗百户与其他负责治安的人,必定以为他们是三郡主的人,日后碰上了,结果将令人不寒而栗。
没有外人在场,罗百户便敢向哼哈二将下毒手。
哼哈二将是汉王府的护卫,是正式的军官,要不是三郡主率领大批爪牙赶到现身,飞刀暗器将毫无疑问朝哼哈二将集中攒射。
另一个食客被杀,原因就是那人的身分已被罗百户发,那人才是罗百户的主要搏杀目标。
罗百户的人,一直就怀疑其他的食客中,还有汉府派来的神龙密谍在内,来不及仔细查出线索。
如果再捉住九个仍然平安活着的人,肯定会使用雷霆手段迫取口供,逼死错杀几个人,在这些便衣办案的来说,根本算不了一回事。
不久,蹄声得得惊醒了他的白日梦。他在晒麦场旁的老槐树下大睡,挺身坐起便看到三匹马踏入晒麦场。
他心中略宽,来人没有立即的危险性。
三骑士看到了他,下马牵了坐骑向他接近,在右首另一株槐树下系妥坐骑,笑吟吟向他示意。
是两男一女,化了装易了容的三位食客。
他们自称姓张、姓李、姓王。姓张的中年人,曾经在食店与他打过交道。姓张的向他透露,山东又有人准备造反。
最令他心生戒心的是:姓张的向他说,皇上该传位给这位二殿下汉王。
至今,这三个人是同情汉王造反的。而且,很可能就是三郡主的爪牙。
“赶来向你道谢的。”姓张的笑容可掬,“没想到曹老兄深藏不露,能屈能伸。如无老兄援手,所有的必定尸体已寒了。”
他已经站起退到树旁,预留退路,小心翼翼。
“别放在心上。其实他们也死不了,是吗?”他神色泰然,语气不怎么的友善,“我这种在天下南来北往的人,必须深藏不露,能忍则忍,不才不至于到处与人结怨争闲气,不能屈能伸将在江湖寸步难行。”
“呵!老兄话中带刺。”
“在下无意刺人,只希望诸位不要来打扰。我是一个被卷入是非的无辜倒楣鬼,不想再惹来刀剑加身,张老兄,我说得够明白吗?”
“老兄请勿误会。”
“误会?算了吧!你我心知肚明……”
“我知道,你把我试探你的话当真了。”姓张的打断他的话,“那时,我疑心你是神龙密谍的人,没料到汉府的三郡主来了,几乎误了大事。老兄,情势严重,我的人无法及时赶来,所以我向你求助。”
“向我求助?助什么?”
“助我对付三郡主那些人,把他们赶走,或者一举铲除。你能在举手投足间,杀掉武功超绝的高手,只有你才能对付得了那些人,我的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了,公私两便,相邻你也有强烈的报复念头。”
“正好相反,我不但没有报复的念头,而且惊慌害怕,躲得愈远愈好。”他坦然地说,“如果能胁生双翅,我早就飞到天尽头逃祸避灾啦!就算我吃了一千颗豹子心老虎胆,也不敢卷入这场风波。张老兄,你知道我这种人的处境,不要再试探了,好吗?”
“老弟台……”
“不要用任何理由做借口,我不会改变心意的,你饶了我好不好?”
软的说服无效,姓张的脸一沉,要来硬的了。
“你也许知道,我可以征用你。”姓张的一字一吐,口气霸道:“我有这种权势。”
“我这种人夫不收地不留,你的权势奈何不了我。”他也脸一沉,虎目神光炯炯,“强迫我这种人加以鹰役,你将发现所付出的代价,大得你承担不了,那将是一场大灾难。你们走吧!留一分义,以免恩将仇报,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们走吧!张叔。”叫王大嫂的女郎看出他的不快,看出再拖延下去的危险性,“这位曹兄胆小怕事明哲保身,不堪大任。我们所要的人,是真正勇敢剽悍,有志气有抱负的英雄豪杰,他不是。”
轻视表情可见,讽刺口吻十足。
“对,你们要的是英雄豪杰。”他的嘲弄味十足,不介意对方讽刺,“我不是。我只是一个自由自在,无牵无挂,兴之所到,在天下鬼混的浪人。志气与抱负在我来说,那是自欺欺人的玩命愚行。诸位,不要逼我,尤其不要用权势来逼我,那不会有好处的。”
“好吧!道不同不相为谋。”姓张的向后退,已看出潜在的危机,看出他的眼神有异,“我们不会对你不利。请记住,如果有任何事故发生,我们是站在你一边的,希望你能平安顺利脱离险境。”
“谢谢你老兄的盛情。”他眼中的杀气消失了,泰然地道谢。
如果姓张的看不出危机,再进一步用权势相逼,就会激发他的强烈反应,因为他一直认为,这三位仁兄仁姐,很可能是三郡主方面的的密探。
三人失望地转身,向另一株槐树下的坐骑走去,刚将缰绳挂妥,便听到急促的蹄声。
“咦!”姓张的惊呼,“他们是跟踪我们而来的,大事不妙。”
村四周皆是青葱的麦田,偶或有些高茎作物,正是马匹可以尽量放蹄飞驰的原野。
三方面都有马匹狂冲,踹毁不少麦子。远在里外,便可看清骑士的轮廓,不是黑就是白,色彩鲜明。
半点不假,是三郡主的男女爪牙,男的穿黑,女的穿白,一看便知。
三人不约而同扭头回顾,曹世奇已经失了踪。
“从村后走。”姓李的急急上马。
“村后也必定有人,咱们被包围了。”姓李的脸色大变,语气惶气,“我们真该撤走,或者与三大营的人会合的,不能在田野里受到围攻,躲到村里去,房舍可以藏身,也利于搏斗,走。”
村落中房舍散乱,有各式各样的建筑,不但易于藏匿,必要时也可据险死守。
坐骑不要了,三人向村中飞奔。
三郡主逼迫罗百户,接收俘虏时,人数将近六十名,数量上比罗百户多了不少,因此不敢灭口,付不起灭口的代价。
人已经分散,连哼哈二将也不在。她带了十男十女,亲自追逐姓张的三个人。
小村有近百户农舍,除了住宅之外,仓库、柴房、碾房、牲口厩、猪栏羊圈禽舍……到处都可以藏匿,出动三两百人手,也不见得能遍搜每一角落。
她坐镇村中心,十男十女分类两批,逐屋搜索,先威吓村民,逐屋将村民赶出,再入屋搜寻,进展得相当缓慢,眼看天色不早,沉不住气了。
村中鸡飞狗走,乱得一塌糊涂。
这是最笨搜寻手段,人手太少怎能搜村?
林中心的广场,是村民的活动中心,四周栽了老槐,可以看到四面八方的村中小巷道,任何一方有所发现,皆可快速地前往处理。
她身边只留下一男一女,担任警卫与传递指示。
汉王两度拒绝就藩,一直就在南京开府。南京的官民,把汉府的人看成毒蛇猛兽。
他所私自豢养的三千名死士刺客,也是他勒索官民敛财的工具,曾经把两个卫兵马指挥使亲自下手击毙,无法无天。
他有九个儿子、三个女儿。南京(那时称京师)人把这九个儿子称为太岁,女儿叫夜叉。
十四年谋害太子的阴谋败露,各种不法罪行大白天下。永乐大帝勃然大怒,囚入西华门将废为庶民,太子涕泣抢救他这个凶残的老弟,保住了他的藩王的身分。
十五年就藩安乐州,南京人莫不额手称庆。
他老哥太子登基之后,情到义尽,手足之情可感,完全抹去他的叛逆罪行。
目下他的长子安置在京师,以汉世子的身分,结合他的昔日部属,收买有异志的文武大臣,每天以十批信使往来,将朝廷的动静去飞报安乐州。
安置神龙密谍在京师附近各府州活动,羽翼将成。
其他八个儿子皆封郡王,依次是济阳王、临淄王、昌乐王、淄川王、东齐王、任城王、海丰王、新泰王。每个王都不是好东西,各拥有众多的谋士刺客。
三个女儿有两个已有婆家。三女封乐陵郡主,目下已经二十二出头,仍不想找仪宾(郡主的丈夫称仪宾),比九个兄长更喜欢舞刀弄剑,带了一群男女死党,在山东京师各地逍遥。
只有她的死党,称她为三郡主。各地的官方人士,称她乐陵郡主,乐陵是她的封地。
仇恨她的人,背后里叫她母夜叉。夜叉是妖神,女的夜叉最美。她的确美丽绝伦,而且会法术。
搜屋的速度太慢,她女暴君的个性终于爆发了。
“传话下去。”她焦躁地向男女两随从怒叫,“再片刻搜不出人,给我放火焚村。”
在山东,她兄弟姐妹就曾经多次一怒焚村。但这里是真定府,属京师。
真定府是天下两大练兵站之一,平时足有十万兵马驻留,她竟然要在真定府放火焚村,果真是无法无天,任性妄为。
两位随从忠心耿耿,只知道服从,怎知道焚村的后果?也可能知道女主人令出如山,不会接受规劝,乖乖向两侧的巷道奔去。
“郡主令下,片刻后举火焚村。”震耳的两面轰传。
“片刻后举火焚村……片刻后举火焚村……”各处转伟的叫声连绵不绝。
哭喊声大作,村民大乱。
村中房屋散乱,也零星生长着一些果树。
九名男女是一组,逐屋搜寻藏匿的人,接近村东侧的一座农舍,农舍左侧是结实累累的桃树五六株,树上藏匿着姓李的中年人。
刚将农舍的十余名男女老少赶出宅外,举火的叫声传到。
这一招好毒。除非被追搜的人现身,不然全村化为火海将无可避免。
其实这一招也极为拙劣,藏匿的人与村民无亲无故,犯得着为了保护村民,而把自己的命送掉?
何况二十人搜村,根本无法搜索每一栋农舍,藏匿的人,很可能早就从田野撤出远走高飞了。
曹世奇毙了五个人,救了八位难友一走了之。八难友已取回被没收的兵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