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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还珠之雍正当道-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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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这么想的,但不到万不得已,紫薇是不会这样说的。毕竟,如此一来,福家、五阿哥、小燕子,必会对她群起而攻之,她等同背水一战。到时候,两方的胜败,取决于皇上对夏雨荷的愧疚。若是皇上还念着夏雨荷,即便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也能因为她是雨荷的侄女,而网开一面。然而,皇上对雨荷的怜爱内疚,已经被她、被小燕子、被福家、消耗的所剩无几了。

紫薇知晓自己和白吟霜没什么交情,之所以与其相认,是因为福伦夫人已经悄悄命人寻找夏家的远亲,或是,济南大火一案中夏府的漏网之鱼了。而她既怕,又无力阻拦。她从福伦夫人日益冷淡的眼神中,明了如今的地位。流产当日,大夫已经委婉的告诉她,她这辈子是没可能再生育了。她猜福伦夫人也一定是知道的,那么她如今对福家的价值,也就只剩皇上有可能回心转意的万一了。

但,怎么可能?

是的。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了解皇上对自己的冷淡吗?简直可以说是视若无物。无怪乎有人言,最无情是帝王家。前一刻对你柔情蜜意,下一瞬早已把你遗忘在尘埃之中。

她怕,怕福伦夫人真找到了夏家的人证,而此人不是来赐她富贵,而是生生挖掘她真实过往,陷她于绝境的阎罗。她此刻怕了,想离开却已经晚了。金锁的死,使她失去了唯一可靠的亲信,福伦夫人又刻意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她即便想逃,亦是举步维艰。而且,她除了几个银钗子,和不值钱的镯子,便身无分文,想离开福家谈何容易?

紫薇明白,若是福尔康母子从她身上看到崛起的希望破灭了,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日子。是的,事到如今,已没有回旋的余地。她一步错,步步错。当日狠心除去夏家百余口人命,得到的不是一步登天,而是无家可归举目无亲。这几日,她日思夜想,却没有想到任何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至于之前姐妹相称的小燕子,她从未想过。问小燕子借钱,非得给她闹得人尽皆知不可。这般一筹莫展之际,竟叫她得逢旧识的白吟霜,可不是瞌睡送枕么?紫薇如今也顾不得寻思她与吟霜有没有交情,对方是不是会施与援手了。此刻,白吟霜在紫薇眼中似同浮木,使她下意识得紧紧抓在手中。

“你是……”白吟霜看着眼前的紫薇,疑惑的打量着。她之所以跟着紫薇走,不仅由于对方拽着她的胳膊,更因为她们相似的身份。

这几年来,无论硕王夫人对她如何照顾,白吟霜总有不安的感觉。今日她初次过府为客,战战兢兢的坐于硕王夫人身畔,自以为有硕王夫人撑腰,便什么都不用怕了。谁知,无人与她搭话就算了,竟还有许多女人用轻蔑的眼神扫视她,害得她连公主驾临都不敢抬头。吟霜心头震怒,却不敢发一语。

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拍马也不及在场的贵女。这口气,她只能忍下。吟霜刻意低下头躲避他人的目光,分心听着硕王夫人与福伦夫人投机的闲谈,得知福伦夫人身侧的姑娘和自己一般是个妾室。更奇得是,那名紫薇的女人,一个劲的偷瞥着自己。

吟霜暗暗欣喜,以为紫薇同自己一样恼怒众人的不理睬,便打主意先与身份相若的人招呼,以解尴尬。为此,当众人离席,紫薇暗中拉着她往僻静处,她并未抗拒。只想着交谈片刻后,二人联袂回去看戏时,可以不必那么孤单,心情就好了些许。哪料对方忽然口称妹妹,令她诧异万分。

“我是夏紫薇,你小时候来我家住过。就是济南夏家,你不记得了吗?”紫薇急切道。

记得,她怎么可能忘得了!忘了那个让她改变一生的地狱!白吟霜不只一次的问自己,如果当初没有去济南,没有入夏家,那么……是不是一切将会不同?

的确,凭她的身份,如今成了贝勒爷的小妾,已经是高攀了。可是,为了爬到今天这个地位,为了在王府站稳脚,她付出过多少?

白吟霜苦笑,十四岁的自己还是个乡下小丫头,虽然知道用自己的本钱迷惑男人,可哪里晓得城里小姐们的弯弯道道。她当初正是爱美之时,自是羡慕夏家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所以,夏兰心送她钗环,她高兴地收下了。谁知兰心包藏祸心,送的赠礼却是夏紫薇的首饰。而夏紫薇又利用无辜的自己,由钗环一事反击夏兰心。

夏紫薇、夏兰心之间谁输谁赢,她不想知道。但兰心、紫薇把自己陷入她们之间的争斗,并利用自己成为打击对方的利器,白吟霜怎能不恨?

如果,夏兰心没有送她首饰,她就不会叫白胜龄保管,让他乘机典当了手镯钗环去赎小唱。小唱没进门,便不会逼死白夫人。吟霜知道白夫人不喜欢自己,但从未缺什么短什么。但从那小唱成了白夫人,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每日四更便要起身,洗衣、做饭、喂鸡喂鸭、打扫破屋,待小唱醒来,她又要给小唱端盆倒水,百般奉承,就怕她暗中用针戳她,用手掐她。而且,小唱下手阴狠,每每伤口都在女儿家羞于启齿之处,使她不敢对人明言。何况,一心在小唱身上的白胜龄,怎么会为自己出头?

白胜龄当日休妻害死结发妻,明明得了她的首饰买了小唱,东窗事发之时却推了个一干二净,把什么事都推给了自己。那时候,她便对这个叫了多年的爹失望了。想那白夫人一辈子为白家做牛做马,什么事都想着白胜龄,为他到处打点。白胜龄说要考秀才,什么事也不管。白夫人二话不说,咬紧牙供白胜龄攻读。可最后,她得到什么下场?

那白夫人可还是对白胜龄有恩的,而她白吟霜,不过是白胜龄一时好心,拣来的孤女。她从小吃的用的,哪样不是白家的?为了小唱,白胜龄连白夫人都可以舍弃,何况是她?不出所料,自从白胜龄娶了小唱,眼中便再也看不到她这个被人欺凌的女儿。

不仅视而不见,更让她小小的肩头揽下了所有的家事。亦是如此,她才了解以往白夫人的难处,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要钱?可是,白夫人一死,承下担子的便是自己,她又哪里有这番手段?

她本想偷偷找白丰城哭诉,但她看见了什么?白丰城竟压在小唱身上疯狂的律动,用那张说着爱她的嘴,缠绵的吻着小唱的红唇。那小唱可是白胜龄的续弦,白丰城的继母啊!她不经意间惊呼出声,竟被小唱拖入房中肆意□。

小唱威胁她,若是她胡乱说话,就把她卖入勾栏。白吟霜看着让小唱迷了心智的白丰城,又觑视着被小唱哄着日夜攻读的白胜龄,没有任何依靠的她只能沉默。甚至,还要为两人的奸情做掩护。

岁月不会因为人的痛苦而停滞,在白吟霜度日如年的三个春秋里,白丰城死了,小唱跑了,白胜龄垮了。而她,则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颇有风致的小唱勾引白丰城,十六岁的男孩哪里抗得住这般的诱惑?凭小唱予取予求需索无度,不过两年就瘦的皮包骨头,腿脚都无力的打颤,有时候竟无缘无故的咳出血来。

小唱把白丰城反锁在屋里,又适时的说出怀孕的喜讯,喜上眉梢的白胜龄哪里还记得有个儿子。不久,白丰城死了,眼见小唱临盆的白胜龄并没有多伤心。小唱一举得男后,白胜龄对她更是言听计从,把地契银子交由小唱保管。

刚巧,孩子生下百日正逢三年一度的科考,白胜龄前脚刚出家门,就有汉子入了白家的门。这个男人白吟霜见过,是村里的闲汉,也不知哪日和小唱勾搭上了。在吟霜的记忆中,小唱和闲汉不止一次在偏僻处调情。仔细想来,小唱生的那个孩子不像白家父子,眉眼反倒酷似闲汉。

白吟霜在三年的苦日子里,不仅懂得了如何操持生计,更练就了察言观色的能耐。当年,在白夫人底下过活,只要不触怒她,不与她对着干就不会挨骂。可是,白家由小唱作主后,即使白吟霜再苦再累,哪怕一丁点的不周到,或是小唱当日心里不舒坦,她便是小唱发泄的对象。

三年来越发敏感的白吟霜,看到闲汉从白家正门而入,就觉得不对劲。逼白胜龄休妻,在白胜龄眼皮底下引诱白丰城,折腾死继子,还能让丈夫疼宠到心底的女人,能是个简单人物吗?小唱平日小心翼翼,从没给白胜龄、村人抓到过把柄。而今,却在光天化日之下,让闲汉从正门而入,怎不让人生疑?

白吟霜立刻悄悄塞了几个炖熟的土豆溜出门,躲入远处河边的草堆里,细数了白胜龄回家的日子,才敢爬出草丛走到村口探听。不想,正遇上白胜龄在自家门口与人争执。

白家院门处围了不少人,吟霜躲于人后听了片刻,方知晓在她躲出门的期间,小唱卖了白家的主屋,兜了所有的银钱抱着孩子,和闲汉私奔了。白吟霜闻言是一阵后怕,心道若是那日她没有机警的躲开,只怕早给小唱卖去低三下四的地方了。吟霜往日就奇怪,小唱对自己极是挑剔,却会拨出空闲教她唱曲,如今看来,还不是想把她卖个好价钱!

白胜龄再吵再闹也没用,白家房契的主人已经改了,就是跑去官府理论也是没理。白胜龄被新来的房主推出院门,跌落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缩于人后的白吟霜。白胜龄见到她,仿佛抱住了浮木,爬起身捏着养女的肩膀质问究竟。

白吟霜说出闲汉入门的实情,又借口小唱欲卖了自己而躲起来,直到今日方敢归家的事。恨怒交加的白胜龄破口大骂,□无情,戏子无义。欲抬步追讨,人海茫茫却去哪里寻?白胜龄急怒攻心,又无处发泄,一时昏厥当场。对白家之事隐约知道些内情的村人,听着白吟霜的诉说,瞧着白胜龄疯狂的言行,讥笑地说着报应。

末了,白家早已支离破碎,现今更失去了遮风避雨之所。白胜龄自喻为读书人,听不得邻里的讥讽,只得带着白吟霜背井离乡,靠养女沿路卖唱讨生活。可笑的是,白胜龄学胡琴,还是因为昔日想讨好小唱。闲日里,一个拉琴一个唱曲颇有易趣,没想最后成了他唯一谋生的工具,不可谓不讽刺。

白胜龄从未想过小唱为什么要走,在他看来,他把小唱从下贱之地赎出,便是小唱的再生父母。小唱如今的作为,简直就是忘恩负义。但白吟霜在三年噩梦般的岁月中已经明了了,明面上看,白家当家作主的是白胜龄,可支撑着整个白家的,却是白夫人。

小唱是在风尘中打滚的,比普通女子可精明的多。她跟着一个要女人养家的丈夫,有什么保障?白胜龄除了无病呻吟,抱怨东抱怨西,他还会什么?只要有些本钱的女人,哪个肯选这样的丈夫?无况,小唱的年岁足可做白胜龄的女儿了。

白胜龄如何逼原配夫人自尽,小唱也是看在眼里的。若是这样的男人有些才干,或许还有女子愿意委身。可他即无能好色,又无恩义可言,怎叫人托付终身?如此说来,小唱淫奔虽在白胜龄的意料之外,却在世俗的情理之中。

白吟霜与潦倒的白胜龄四处漂泊,并不是没有想过离开他。但她一介弱质女流,又兼村姑什么都不懂,独自一人怎么过活?雇短工的人家,不会要她这般不知根底的。可她自卖自身吧,一来她不愿签卖身契,受制于人。二来她也怕,怕主家是个挑剔的,和小唱一般折磨人。而且,她也不甘愿一辈子穷困,总想着凭借自己的容貌手段,过上被人伺侯的日子。

这么想着,吟霜有意无意的劝导白胜龄北上。白胜龄此时哪还有读书人的模样?小唱给他的打击,村人的讪笑,仿佛使他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年。白胜龄披着一头散发,提着胡琴,踉踉跄跄的赶路,从其背后观望就似个年过花甲的老汉。可也是这个老汉,把白吟霜逼入了更绝望的境地。

白胜龄此人消极不切实务,为了逃避痛苦,一路进京染上酒瘾。某日酒醉,半梦半醒间把熟睡的养女看作小唱,不顾其挣扎硬是发泄了一通私欲。白吟霜醒来,见自己身无寸缕,苍老的白胜龄□的压在她的胴体之上,一时又怨又愤,恨不得一巴掌扇醒白胜龄,找他拼命。

但此时,两人以至顺天府,又暂住客栈之内,不免人多耳杂。白吟霜心道,自己把事闹将起来除了名声受累,还能得到什么呢?即使在白胜龄睡梦中,一刀结果了他,小二、掌柜为了不担干系,也是要追究的。思来想去,吟霜只能忍住满身的酸痛,悄悄移开白胜龄的身子,趁着天未亮,抱起沾染了欲液的床褥、棉被出门清洗。

白吟霜边洗边哭,想着在小唱手底下拼命保住的贞洁,竟丧在白胜龄手中,积怨的胸腔更是起伏不停。当即打定主意,要尽快脱离白胜龄。事后,白胜龄看到养女总有些躲闪,也暗中试探过她,都被吟霜瞒得滴水不漏。

说来也巧,几天后吟霜入龙源楼卖唱,竟有个贝勒爷看上了她。白吟霜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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