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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夏木娜的春天-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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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定时间是多久?”紫衣问。
“如果你有切实的证据我们现在就可以出警,如果只凭你口说,我们只能在24小时候介入调查。”回答得无懈可击。到底是当官的。
紫衣闭了嘴,她连骂人的力都没有了,这便是中国所谓人民警察。她站起来,冷冷扫视了他们一眼,“我诅咒你们家所以的女性,全部被色魔侵犯,百死不得超生。不是我恶毒,是你们自己找的。”
接待警员立时色变,脸一沉才要咆哮,官员伸手一挡:“好了,我们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任何警局都不可能因为手机才关机二小时不到你们便臆断为失踪的成年人出警的,除非你有确实的证据。”
紫衣无语。他说的也有道理,自己提不出证据,人家不出警也是正常的事,否则这也出警那也出警,派出所哪来那么多人力。
颓然走出警局,她腿跟灌了铅一般无力。
手机响了,紫衣看了看号码,是唐冠。
“紫衣,怎样?我的人已经全部搜过云岭可能去的地方,没有任何踪影。”
“你他、妈用的都是什么人!”紫衣破口大骂,放声痛哭起来。
唐冠早已心慌意乱,让紫衣这一哭,哭得更是烦躁急了:“我已经在机场了,三小时后到。”
“有用么?”紫衣木然。
“有用,只要人活着,怎样都没事。”唐冠心沉郁到极点,是的,退一万步吧,现在只要人活着,云岭要的也不是夏木娜的命。他突然想到云翼,急问:“云翼呢?”
紫衣哭着摇头:“我告诉他娜娜可能被云岭绑架后就与他联系不到了,唐冠,怎么办?”
唐冠哪有精力安慰她,郁郁地说了句,等我回来再说,便挂掉电话。
紫衣呆呆坐在派出所门前的台阶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手机骤然响起,看清是云翼的电话,紫衣急急接听:“云翼!”
话筒里云翼的声音低沉无力:“紫衣,你来娜娜家,带上常用的外伤药。”
紫衣立刻弹起来,冲向自己的车。
看到夏木娜的时候,紫衣的心几乎都快停止跳动了。
夏木娜整个人是清醒的,但是目光呆滞,直直地看着一个地方。头发散乱不堪,脸上泪痕污痕满脸,身上紧紧裹着云翼的外套蜷缩在沙发一角,紫衣进来,她似乎根本没看见,一点反应都没有。
紫衣才伸手过去,夏木娜便尖叫着向沙发角落里躲闪,目光混乱而恐惧。
“怎么回事?”紫衣回头,看清云翼的脸时,吃了一惊,云翼唇角似被重物击打过,青紫肿涨,还有明显的血迹,再看他的手,紧握的拳头也是青紫的。
紧抿着嘴,云翼的眼底似有烈焰在燃烧。
不要问了,这种情况,紫衣已经全部看明白了。
“她醒来后便这样,不肯让我靠近。”云翼说。声音微颤,听得出极端的痛楚。
紫衣点头:“我明白。你不要急。”
她轻轻坐在夏木娜身边,夏木娜立刻惊惧不安地缩紧身体,戒备地看着她,紫衣微倾了身体,柔声道:“娜娜,看看我,我是紫衣啊,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
夏木娜大大的眼木然转了一圈,定定地看在紫衣脸上,紫衣强忍着泪,微笑道:“是我啊,娜娜,认识我吧?我是紫衣啊,你最好的朋友。”
夏木娜不说话,眼神迟疑不定地流连在谢紫衣脸上,眼底戒备慢慢淡了下来,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紫衣试探地伸出手,夏木娜这次没有退缩,只在谢紫衣的手搭上她的手背时,全身立刻绷紧了。
紫衣小心翼翼,动作缓慢地把她搂入怀里,“娜娜,不要怕,没事了。”
怀中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紫衣心痛得都要裂开了,紧紧抱着她,泪水潜色而下:“娜娜。”
夏木娜并不说话,紧紧贴近是身体,告诉紫衣,她还是认识紫衣的。
“紫衣,她······”云翼有点难以启齿,踟蹰了一下,下定决心,开口道:“她身上有伤,你得为她处理一下。”他涩然说:“她不让我接近。”如果夏木娜不是这样的精神状态,云翼打死都不会通知第三者过来的。夏木娜是事,只有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多一个人知道,都会让夏木娜多份不堪承受的负担。
可是,现在夏木娜拒绝他,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夏木娜身上的伤口要处理,否则他怕有意外。想来想去,只有谢紫衣了。
夏木娜总算肯接受紫衣,云翼稍舒了口气,那就好,先把伤口处理好,其他事再说。
紫衣看到夏木娜身上的伤痕时,吃惊得差点没有失声惊呼,她掉眼看云翼,云翼别开头去,紫衣在他别开头是瞬间,看到有水光闪过。强压着内心的惊恐,紫衣快速地为夏木娜处理伤口。
夏木娜整个过程中很配合紫衣,一声不吭,消炎水碰到伤口时,也只是战栗一下,并不说话。云翼想要帮忙,夏木娜对他抵触情绪非常强烈,紫衣只能让云翼先回避。
全部处置好,紫衣也累得快脱力了,缓步走出房间。
云翼低垂着头坐在沙发上,听到谢紫衣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眼中是关切的询问。
紫衣坐下,捶了捶背:“外伤并不重,都处理好了。我给她打了针镇定剂,睡了。”
云翼嗯了一声,接着道:“谢谢。”
紫衣苦笑:“说谢太见外了,我与娜娜,剁头的交情。”
云翼当然清楚,沉吟一下,他道:“不要与任何人说。”
紫衣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云翼的意思:“我知道。”迟疑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那个畜牲说呢?”
云翼垂下眼,掩盖住眼中的仇恨:“处理了。”
“怎样处理?”紫衣一惊,他不会杀了云岭吧?
云翼牙关咬紧,沉声道:“这是我们家族的单。总之,他以后不可能再威胁到任何人。”
紫衣深知家丑不可外扬,既然云翼不肯说,她也不便追问了,夏木娜发生这样的事,云翼是痛,绝对是最深的。
“云翼。”紫衣犹豫着,但不得不问:“你准备怎样处理你与娜娜?”
云翼一时没有听明白,讶然抬眼,紫衣眼神闪烁,避开他探询的目光,云翼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眸光澄净坦白:“按原定计划结婚。”
紫衣长长舒出口气,眼眶瞬间湿润:“谢谢。”她咬了咬唇,嗓子里被什么重重堵住了。是欣慰吧。
云翼神情认真肃穆,“紫衣,根本无谢可言。无论发生任何事,我与娜娜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183 对不起,我做了逃兵

我是在云翼的怀里醒来的,睁开眼,周围一片黑暗,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后,我静静凝望着那个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的人,眉头微蹙,展不开的愁颜。
记忆如潮水一般,慢而汹涌得漫入脑际,我打了个颤,抱着我的人立刻惊醒了,看清我清醒睁着眼时,云翼笑了:“娜娜。”他收紧手,把我紧紧抱住,“娜娜,你醒了。”声音带着轻轻地颤栗。
我醒了,可是我宁愿没有醒。
“娜娜?”云翼又唤,目光带着疑虑地从我脸上扫过,“娜娜,听得到我叫你么?”
“听得到。”我轻声回答,不忍再让他担忧。
欣喜立刻漾上他俊美的眉眼,“谢天谢地,娜娜,你听到了。”
“我睡了多久?”我问,轻轻挪了挪身体,他抱得我太紧,让我又窒息的感觉。
“没多久。”他的声音带着点迟疑。
是么?我怎么觉得睡了很久很久?周边人声鼎沸,我却不愿醒来。“应该很久了。”我睡着,但我能感觉到日出日落。“几天?”我问,问得很平静。
“三天。”他回答。
哦,真的不算太久,可以的话,我想睡上三年,或是三十年,直到我的记忆消失,还有,周边的人把我全部遗忘。
“我爸妈吓坏了吧?”三天不与父母联系,他们包不住火的。
果然,云翼回答:“嗯,有点。”
岂止是有点,夏木娜的父母吓到快要晕厥,善良本分的人哪里想到世界上还会有云岭这般的恶魔,未去招惹,也能惹祸上身。好不容易安慰住老人,云翼觉得自己 也快要晕了,处理公司的事,远没有处理家务事难,怪不得人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他还不用断呢,光安抚惊魂未定的老人便口干舌燥了。
云翼声音带着点迟疑,我可以想象父母看到我那个情况时是惊慌失措。我这会还在小租屋与云翼在一起,而没有住回家里,云翼应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说服固执有爱女若命的父母的。
“明天我得回去一下。”我说。
“你身体还没好透,请伯父伯母过来吧。”云翼不太同意。
“都是皮外伤,没事。”我突然间打个寒战,住了嘴。
云翼当然明白夏木娜为什么突然停下话来,恶梦般的记忆,必定又裹住了她。
“再睡会吧,离天亮还早。”他说,声音温柔体贴。
“嗯。”我听话地合上眼。云翼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把我贴在他怀里。
我闭着眼静静贴在他胸口,听着他节奏分明的心跳。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地回避着那件可怕的事。但是,那件事是事实存在着的,无论我们如何小心翼翼不去提及,都是回避不了的事实。也许云翼可以保持不变,我却没办法让自己无视这个事实。
再次醒来时,已是晨曦满屋。
梳洗一番,我走出房间,云翼正在厨房里忙碌,听到声音探头出来,欣然一笑:“娜娜,起来了?”
清晨的朝辉透过窗帘斜射在他身上,为他撒上一层淡淡的金黄。云翼无论在什么时候看来,都是那样耀眼夺目。
我微微一笑,眼眶有点发热,云翼,你是如此优秀,清净爽洁如天使,而我已是污垢满身,如何能与你共坐在这明净的朝阳下。
“你爱吃的生滚牛肉粥。”
香气扑鼻的肉粥摆在眼前,热气糊了我的眼。
“娜娜。”云翼的声音里满是忧虑。
我抬眼一笑:“我没事,只是热气腾了眼。”
“那就好。”云翼脸上的微笑没能掩饰住他眼底的哀伤,这份哀伤深深刺痛了我。
“你什么时候回去看你爸妈?”云翼坐下来,看着夏木娜慢慢地吃粥,她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像是细品世上最珍贵的佳肴一般,一点点,慢慢的吃着。
“吃完早饭后便去。”我回答,粥很好吃,比父亲做的更好吃。我慢慢地仔细品着,把这份滋味深深刻在心头。
“我送你。”他说。
“好。”我没有拒绝,我想,拒绝也没用,何况我真的很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下班后我会来接你。”他说。
我低着头吃粥,没有回答。
云翼搁在桌上的手,映入我的眼帘,手上有淤青,还有才结的新疤,记起刚才晨光中看到他唇角明显的伤痕,心很痛,痛得无法形容。但是我抬不起手来抚慰他的伤口,那是因为我而形成的伤口。他的心底,应该也有条弥补不了的裂痕吧。
我们没再说话,默默地出了门,送我到父母门口时,云翼伸出手来:“娜娜,抱一下。”
我靠了过去,他立刻把我紧紧抱入怀里,唇轻贴在我耳际,低声说:“娜娜,我爱你。”
泪水疯一般涌出来,我泣不成声,门开了,我头也不回地冲入家里,云翼对着开门迎接夏木娜的父母笑笑:“伯父,伯母好,我下班来接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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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了?”父亲重重叹了口气,问我。
“嗯。”我低垂着头,轻声回答。
母亲泪眼婆娑:“娜娜,何苦,他又没说什么。”
我苦笑:“妈,不是他说什么的问题,而是我。”我紧紧捂住疼痛欲裂的心脏:“我没法面对。”我知道云翼永远不会去启及我的痛,可是不去启及不代表没有啊!他可以当作没有,我却不能原谅我自己。以云翼的优秀,配得上世上最好的女子,而不是我。
“也好。”父亲终于开了口:“时间会让你们认清彼此,距离也会让你们能真正认知各自要的是什么。”
“谢谢。”我感激,世上最包容我,最了解我的,永远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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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翼开着会,却怎样都心神不宁,好不容易结束了会议,他人没离会议室,电话已经拨打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云翼愣了愣,他不相信夏木娜这个时候还会有拉黑他名字的心情,电话直拨入移动公司。
“先生,您查询的这个电话,目前的确是空号,今天起机主已经申请停用了。”服务小姐甜美的声音听在云翼耳里却是针扎一般刺耳。
他默然惊跳,抓起外套直冲向外。
“BOSS!”秘书在后面唤:“您十分钟后还有个会议。”
去他的会议把,云翼头也不回离开,跳上车一路急驶到夏木娜父母的家里,开门的是夏木教授,平静的脸似乎早已预知他的到来,侧身让他进门,夏木教授什么都没说,只递给他一个信封。
看大雪、白信封的刹那,云翼的心一下子沉入冰谷,强自镇定地接过信封,他拆了开来。
“小云,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离开S市。不要来找我,我想要一个彻底的安静,让我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丑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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