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笙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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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求他给我一次视频访问的机会,没想到他竟同意。”列素如风趣地说。
大家热烈的鼓起掌来。
朱影为上司长长吁了口气,待介绍完另外一位后,她调亮了灯光,白帜灯一照,从昏暗中走出的列素如一时之间竟让人觉得光芒万丈。
贺路云气不过,但仍然保持着风度,不免泼了大家一头凉水,“名人堂才刚起步,而且发行方面,暂时只在易城范围内进行试操作,总不能一开刊就让列主编的这些外国旧识充场面吧,我觉得,这样未免太过于让人有距离感,一开始提得太高,列主编,我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势必会对你后面的工作造成很大的阻碍。”
现场出现短暂的沉默,朱影的心又一次为列素如提了起来。
“贺总监说得很对。”丁博一沉吟间突然说。
徐帆和贺路云相视一笑。
列素如点头也认同,“是的,这点我已有意识到,非常抱歉,对易城及国内的形势,我还是新人,需要不少时间来熟悉与适应,希望丁总多给我一些时间,我对名人堂抱有很高的期望,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轻易开刊。”
“素如,你不用着急,名人堂既然我已经交给你,你可大胆作主。”丁博一安慰她,又转向众人道,“同时我也希望大家对经管部不要给予太多的压力和关注,一有成果和进展,我和列主编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列素如感动的起身,向众人表示感谢。
传媒部余洁想到什么,突然道:“丁总,既然贝奥斯·伯纳德要来易城考察,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亮点,名人堂可否借这次趁机宣传?”
“素如,你觉得呢?”丁博一沉吟一下征求她的意见。
“应该没有问题,但宣传方案可否让我看一下。”
“好。”余洁一口保证。
列素如笑了一下,突然朝广告部付衡道:“有一点我想先在这里说清楚,名人堂的前几期,我不希望有任何的广告进来。”
众人又一愣。
徐帆夸张一笑,“列主编真是真才实料,不想让广告分担篇幅,不过,不知道列主编出国久了,可还记得中国一句老话:清水无鱼啊。”
列素如并不在意,难得开一次玩笑,回笑道:“所以,想先借用各位池里的鱼。”
贺路云到底是老资格,慎重道:“列主编借鱼的理由呢?”
丁博一也兴致勃勃的等她的答复。
“我认为名人堂创刊的定位和第一印象非常重要,直接决定它未来的读者群和大众对它的看法,公司既已投入许多的心血和精力想好好打造,一时之利应该先抛开才更合适。”列素如斟酌着说。
众人这时都聪明的不开声,身为老板的丁博一才有资格决定。
丁博一却率先起身,“好,今天开会到此为止,列主编,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丁总。”列素如收拾材料跟丁博一出了会议室。
顿时,走了主角,场面一下子闹开了锅,众说纷云。
“她太自以为是了,这种事竟然不先与丁总统一意见就在会上说出来。”徐帆有些幸灾乐祸。
“有理想啊。”贺路云冷笑。
“真是不知生活愁滋味的千金小姐,一句话,不进广告,她以为她是谁?难得她竟也知道公司对名人堂投入多。”
“我们等着看吧,看她的理想如何现实。我们这些身为臣子的,现在除了双手奉上肥鱼,还能做什么?”贺路云冷哼一声,出了会议室。
列素如心中却十分冷静,她并非对公司没有责任,正是因为有责任,所以她才更慎重,对名人堂的期待更高,结局她无法预料,但她希望争取更多的空间,尽力的做好。
可是如果失败呢?
对这一点,她也忐忑。
说得不好听,她是拿着别人的钱烧着,所以才不心疼。
丁博一关上门,第一句话竟是:“素如,你这样做,无非是揽更大的压力上身。”
列素如猛地抬头看他,只觉得他真是她的知已,丁博一首先担心的竟是她。
丁博一叹息一声,握住她的双肩,“我相信你,但愿我能帮你更多。”
“博一……”列素如此时已口吃,全然不同在会上的冷静与自持。
“我只能跟你说,放手去做,但我不希望你被摧毁,放松,素如,你太紧张了,知道吗?你始终记得,我们还是朋友。”他知道,列素如能联系上那三位重磅人士,并非真如她口中说所,是幸运这么简单,他更知道列素如的责任心,她看重名人堂的心思,并不比他这个老板轻,这点认知,比什么都来得让人欣慰,所以不管结果如何,他信任她,给她空间。
“博一,谢谢。我会尽我所能。”
丁博一突然转身,撑着书架沉默,好一会才说:“你先出去吧。”
列素如静站了一会,启步要走,咬咬唇又退了回来,走到丁博一的对面,轻轻道:“博一,我知道你须借名人堂转型,千瑞格丽面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你身为老板,危机感远在大家之上。”
丁博一有些惊讶。
列素如微微一笑,“你在法国旅游时,也不忘这一点,当时虽然没有认真与我提过,但你不自觉对国内时尚杂志表示隐忧,我没有忽略。”
二人一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果然是我的好朋友。”
“我会尽力,封面人物非萧笙莫属,我一定将他攻克。”列素如保证。
“这么多年,他只出现在娱乐版。”丁博一泼她冷水。
“那是因为我没有出现在易城。”列素如却十分乐观,在JS,她从小小的记者做起,什么苦没有吃过,挨到今天的地位,她更不能退缩。
“别为难自己。”他只好这样说。
“只要你给我充分的时间。”
列素如笑着退场。
“有能力,却不胜气凌人,乐观,却不自视过高,素如,我没有看错你。”丁博一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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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春天的夕阳,会是一种怎样的景象?
冷,除了冷还是冷,风还是一样的刺骨,萧瑟,可景色却是格外的好,花草树木茂盛鲜活,染上薄脆的落日,如同正值顽皮年纪的孩童,不惧严寒,仍然玩得兴起,已近傍晚,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寂寞安静,每一朵花,每一棵树似乎都欣欣的伸长着脖子诉说着什么,热闹极了,真叫人快活。
以前偏山僻水的金临湖区,如今已经开发成依山傍水的别墅群,不远处,便可依稀看到灯火辉煌的高楼,高楼上的那片天空,在易城灯火的辉映下,如同烟花散后般的灿烂,列家以前的别墅便在临湖区,列素如曾在这里度过了十八个春秋,可是如今一景一物,早已经陌生,易城的土地开发可真叫人惊讶,唯有列家的老宅还是巍然的屹立,这座有近三十年的宅子,是从祖父辈流传下来,原以为可以一直守下去……
当年这宅子的南墙爬满了藤蔓,风一吹如同绿色的海洋,是列素如幼时最喜欢待的地方,列巍在花架下方给她搭过一张秋千,她幼时贪玩,竟偷偷栽种了葡萄,结果绿藤爬满了花架,绿油油的,惹得素兰大哭,这园子向来是她的天下,栽种不少名花,谁知竟让一架葡萄藤煞了风景,她们的姐妹为此相争,一直到葡萄成熟,不知道打了多少架,流了多少眼泪,直到那一撂一撂紫红紫红的葡萄挂满花架,引人垂涎,她们才和好如初,搬了梯子,一个摘一人接,笑得那般的灿烂……
祖屋还有个祠堂,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持家十分严厉,她们姐妹没少在里面面壁反省,里面仍是那种老式的摆设,案上放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常年燃着香,并不阴冷黑暗,崔丽珍装了通风与空调,素兰进祠堂早便当家常便饭,还对祖先扮鬼脸,哦,对了,二楼几乎是她们姐妹的天下,有练歌房,练舞房,练琴房,每周有老师来上课,素兰总是稳占上风,获得诸多褒奖,她从小便是家中的公主,亲朋好友个个赞在嘴上,素兰十岁时长得便比她还高,她的卧室一面墙上早已挂满奖状,父亲早在她们入学时,便买了二个硕大的装饰柜,一人一个,后来才知道,是用来放奖杯及各种荣誉证书,她们从小便似比赛似的,打赌说谁的柜子会先满起来,其实她也不差,年幼时便同爷爷练字背诗作画,父亲又亲自教她下棋,爷爷一直对父亲和母亲说,我们的素如啊,别看她不声不响,却是个坐定心稳的好孩子,好好教,将来会有出息的。
她无疑优秀的,但素兰却更加优良,六年级时,她们已同班,其实素兰早便可以超过她,但两姐妹荡在秋千上看月亮时,素兰说,怎么说你也是我姐姐,我能与你齐平就好了,以后我们一起上学放学,还省了妈妈的力气呢,那些多么美好的时光啊,一幕一幕如同仍清晰在眼前一样,这座老宅早已经易主,是由她亲手转卖出去的。
这祖屋自她成年那天起,便转到她名下,这也算是她与父亲达成的一种协议,素兰一早便说要嫁出去,她自然是留守。
可也正是这一年,春风得意的父亲却出了事,匆匆便将她送出了国,她那时还小,并不知道事态严重,在她眼里,父亲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刚到法国里昂大学,一切都需要适应,又不想让父亲失望,便紧张的投入新生活,直到父亲的一纸信件,才知道,那个家已是回不去了,也来不及了,一向心高气傲的父亲自是受不了管制,最后的要求,便是让她别回国。
接着有断断的讯息传来,母亲欲言又止,妹妹一下子消沉,高考失利,留级一年,素如知道,这对妹妹是多大的打击。
在异国他乡,孤立无援,一时之间从天堂坠落地狱,还年少的她,头一次不谅解父亲,待稳定下来,已决心克死在此亦不回国,次年便委托国内律师转卖了祖屋,母亲知道后,气急败坏,尖酸刻薄的话语顺口而出,从此母女竟二年也未再联系,她在得知母亲第二年便改嫁,那思家的心便再也起不了涟漪,从此放□段,一切从零开始,样样都亲力亲为,父亲给她留下的钱她分文未用,那段清贫的苦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她心里却十分感谢自己当初的决定,若非如此,她不知道经多少年才适应列家已落魄的事实。
但她唯独放不下的,便是素兰,多少次寒夜梦中惊醒,口里喊的便是她的名字,半梦半醒间,觉得她上一刻仍与素兰在秋千上背诗,听着蝉鸣,满眼皆是硕果累累的葡萄与射入藤蔓中的阳光,怎么似换了时空,自己竟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阴冷,黑暗,静籁,耳边只有壁炉那最后一点火星劈拍劈拍,最后火星也没有了,只有自己的呼吸,响彻满屋。
可如今,老宅也不是当初那个老宅,围了围墙,装了铁门,屋子也翻修过,更加气派,却又不失威严,内敛,沉稳,每一处都诉说着流逝的时日是如何的辉煌,尽管周边已造就不少新式的别墅,但这里却仍然有自己独特的魅力,屋前屋后,绿树成荫,更是清幽,毫不失色。
列素如从铁门中望进去,远远还看到,那南墙上的爬藤,只是再没有素兰的花,她的葡萄架和秋千了,那里已是一块青绿的草地,铺着卵石路,自然再没有昔日的欢声笑语。
几声狗吠打断了她的思路,几条狼狗恶狠狠的垂着涏瞪着她,喉间呼哧呼哧,眼看便要冲过来,她稍一有动作,便齐声厉吠,此起彼伏。
“这么晚了,谁啊,老何啊,看看是不是阿笙回来了?”一个中年女声从里屋传出来。
有人应了声,随即一个五十出头的老伯从门里踱出来,在门口一张望,见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不由得上下打量。
“对不起,阿伯,打扰了。”列素如为自己的唐突十分抱歉。
“你来找谁?”
列素如和老何皆回头看去,一个稍显憔悴的中年女子披了黑色夹着金丝的披肩出来,一看即是富贵非常,常年养在深闺,面容较常人苍白。
“很抱歉,我并非有意,只是一时迷了路,又被这漂亮的屋子吸引,不由得驻足看了一会,真的非常抱歉。”
中年女子有些犹疑,上下将她一打量,微微昂起了头,带点不屑的出声,“倒是第一回听到有人在临湖迷路。”
“此次过来寻友,没想已变化这么大,一时之间有些感慨,感觉迷了路便已经在此了。”
“你可寻到朋友?”
她摇摇头,抬头再看了一眼老屋,便告辞,“此次多有唐突,请勿见怪。”她深深的朝主人倾身一躬,便撤身走往下山的路。
“老何,她可像迷了路的样子?”曹丽华直到看到列素如的背景不见了,才开口问。
老何呵呵笑,“这位姑娘不像是迷了路,倒像是迷了心。不过倒是个有教养的姑娘。”
曹丽华点点头,“看她穿着气态,倒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可这脸儿瞧着眼生。”
“这里风大,进去吧,你真当阿笙这么大能耐,易城的姑娘都瞧遍了?”老何笑着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