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真的-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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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难过,因为不明白唇与唇为何要贴合,但昨日那吻……已能更深刻的感到一抹温存,以及伤痛。
现在的他,眉宇间已不复见伤痛,但相片中的他有。那时他非常不快乐,有时半夜转醒偷觑到他沉沉望着她,也只吓得她连忙装睡,一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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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对他而言是最好的补偿与解脱吧?她算是做对一件事了吗?
相本翻看到最后一页,有一些潦草的字呈现。那是一首诗让燃烧的记忆从此冷却
让那光华灿烂的憧憬从此幻灭
我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
这世间多的是被弃置的命运被弃置的心
在追寻的过程里其实
没有什么是我自己可把握的
包括快乐与悲伤
包括幸福
那是一首席慕蓉的语,并且在后面几句稍作改变以符合自己的心境。她怔怔看着,眼泪因不知名的心酸而源源滚落而下。
如果她好奇着自己有多大伤害他人的力量,现在她知道了。
心好痛,好痛……
每年的圣诞夜,同时也是唐氏亲族的聚会。三代以来加上姻亲的缔结,也就渐渐成为一场人数颇多的宴会。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许多商场人士也乐于加入其中,自然久而久之,唐家所办的圣诞宴成了上流社会里每年不可或缺的节目。
由于唐家的男性向来早逝,因此身为他们的伴侣必得是可以撑起半片天的精厉女子。不必非要有什么商业手腕,但绝对要具备交际手腕,当一名称职周到的女主人,可以独当一面打点起种种琐事,不让丈夫在公事之外还得烦宗族亲友之间的来往亲疏问题。
唐华这一支,正因三代以来居宗族长之位又最为飞黄腾达,已成了宗族间的领袖,里里外外的打点更是全赖女主人的手腕。
所以当年唐夫人打一开始便不赞成儿子娶萧素素为妻。在外在的考量上料定了那样一名内向得不可思议的女子,绝对无力捧起唐家少奶奶的饭碗,但眼见儿子爱得早已走火入魔,心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唐夫人向来溺爱儿子,自然尊重他的选择了。
不过她对媳妇的观感是有保留的。若要她接纳素素只有一个条件,必须是素素能令她的儿子快乐。但她儿子七年婚姻下来,却由原本热情飞扬的青年变成了内敛不快乐的男子,身为一名母亲,看在眼中如何不感到心痛?
冠盖云集、衣香鬓影的会场,满是穿着高级入时的男女,与所有客人打过招呼后,唐夫人坐在主座上,忙不迭的对心肝金孙问着:
“小谦,累不累?要不要让福婶带你去休息?肚子饿不饿?端一盘果冻给你吃好不好?”对自己的儿子孙子无比溺爱是唐夫人唯一的嗜好与缺点,至今她仍怨着儿子居然不让孙子陪她住,偏要送学谦去住校。
“奶奶,我不困也不饿,谢谢。”穿着可爱的小西装,年纪小小的唐学谦满是小帅哥的派头,可以预见二十年后又是一名教女人心碎的大帅哥,风度翩翩得足以迷死全台湾的女子。
虽然不喜欢萧素素,但不能否认她的好容貌造就出了一名比唐华更好看的孩子,真正青出于蓝的架式。从小就让唐夫人爱不释手,到了二岁还不肯让他学步,怕他跌倒受伤呢。
“乖孩子,要不要去与那边的小孩一齐玩?”唐夫人低头亲了下孙子,指着不远处临时搭建的小型游乐区问着。那边正有五六个小孩子在玩呢。
唐学谦摇头:
“不要,我在这边陪奶奶。”他起身往祖母的贴身女佣那边要来一杯莲子汤:”奶奶,喝茶。”
唐夫人满心感动的接过,笑道:
“你呀,就跟你爸一个样,打小就喜欢照顾人,有时候还流于霸气呢。”说到这个才想到:“对了,怎么一转眼就没看到你爸爸?”左右张望,也不见儿子与谁寒暄。
“爸爸在休息。”他看到父亲向饭店柜台要了间房。
“可能今天工作太累了,等会我得上去叫醒他,主人家失踪太久可不好看。”
“唐妈妈,圣诞快乐!”石仲诚双手捧着一份礼物,以九十度躬身耍宝的姿态叫着。
当下逗笑了唐夫人。
“哎呀!你这小鬼头,当我是老佛爷呀,该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你爸妈有上来吗?”
石仲诚指着后方:
“我爸妈出国去了,派我大哥一家子上来捧场。嗨,小帅哥,今晚没有舞伴吗?把我的胖侄女介绍给你好不好?”他逗着一边安静的唐学谦。
“石叔叔,我还小,不需要舞伴。”
“对呀对呀!他是我的。”突兀的独占语气介入他们之中,正是手捧着尖如山食物的杜菲凡。
“你是谁?”石仲诚觉得此姝有点面善。
“杜阿姨?”唐学谦平稳的口气里添了好几分讶异。
“你们好,我是杜菲凡,唐学谦登记第一号的女朋友!”杜菲凡谄媚的欺近小帅哥,扬着手中的食物道:“学谦,跟我跳支舞,这些就给你吃。”
“唐哥哥!”远处传来大小不一的失声叫唤,两名圆嘟嘟的小胖子一前一后的奔跑过来。好奇异的四角关系!石仲诚笑着对尾随而来的兄嫂道:“完了,你们女儿又多了一个竞争者,前景更加不看好。”
石伯昂夫妇笑着摇头,稀奇的看着一名大女生与三名小孩纠缠不清,无意介入,索性眼不见为净,恭敬的对唐夫人躬身,递上礼物:
“唐妈妈,圣诞节快乐,因家父家母不克前来,特地要小侄前来致歉——”
“哎,说些什么话,这本来就是你们年轻人玩的节日,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凑什么兴,我还得靠你们来帮我撑着呢,伯昂,淑宜,可得麻烦你们了。”
“那儿的话,千万别这么说。”
这厢聊得正热络,另一边的杜菲凡卑鄙的利用自己高人一等的强势,将唐学谦由小胖妹的包挟中抄走,坐在小阳台的双人椅上吃点心,乐得几乎没飞上天。
“杜阿姨昨天不是回台中了?”
“但今天我又上来了呀,陪我丈夫出席,而你是我最大的收获,我是看在你可能会来的份上才出席的哦。”
“我以为你会陪我妈妈。”母亲一个人过节一定很寂寞。
杜菲凡呷了口果汁,摇头道:
“我要忙的事不只你母亲那一件。而且在我看来,前一阵子拖着她到处跑,也该让她休息几天,也许可以想一想其他的事情。既然我不可能一辈子当她的引导者,那么适时放手,让她自己摸索是必然的。”
“我不明白。”疑惑的大眼揪着她看。
“没关系,你知道我爱慕你就可以了。”她不正经的吃小帅哥豆腐。
唐学谦不明白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开始想念起柔弱的母亲。
“学谦,你希望父母住在一起,让你有正常的家庭吗?”她小心探问。
他摇摇头:
“我知道世界上的人不一定过同样的生活,所以不觉得我现在过得不正常。我很多同学也都只跟父母的其中一人住。”每个人都爱他,只是大家分住不同地方,那并没什么可感到遗憾的。
也对,打从他出生就过着这样的生活,他是不可能感到奇怪的。不过杜菲凡仍是好奇:
“我以为你希望父母恩爱。”
“这又不是心中想了就可以达成的事。我只想要快点长大,保护妈妈,然后陪她住,那她就不会寂寞了。”
好……伟大的志向!
杜菲凡在心中吐吐舌头,为小帅哥的雄心壮志大大倾倒。如果日后她儿子也有这么孝顺,叫她下辈子当蟑螂都愿意。不过……除了孝顺之外,会不会也有某种独占心在作祟?当年唐华不就是见萧素素美丽不可方物,便迫不及待想娶回家独自占有,不许别人看吗?
真不愧是父子。小帅哥的眼神根本是想保护独占他美丽的妈妈,连父亲也不许分去些许,不稀罕捞什子的幸福美满家庭。
唐学谦绝对比唐华占了优势,因为萧素素正是唐学谦的妈。目前为止,她唯一会接受的异性只有她儿子,而不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唐华。
杜菲凡突然决定后天回台中时一定得先去迪化街买一些瓜子、杏仁果什么的。看戏嘛,那有不吃零嘴的,不是吗?人生是多么美妙呀!
“以为你在休息呢,原来在发呆。”从唐夫人处取得另一副门匙,想上来叫唐起床好下楼送客,却见得他老兄立在阳台抽菸,石仲诚靠在落地窗边笑着。
“你来了。”半转过身,唐华浅扯唇角,算是招呼。
“我绕了会场一圈,发现江小姐不在其中,我正怕上楼时看到香气刺激的景象呢。”
“我没邀她。”
“为什么?许久以前你似乎已打算娶她。”
“除非是明天进礼堂,否则我不会引见给全亲族的人看。”
“而且你尚未对外宣布离婚的消息,所以不方便是吗?”石仲诚索性好心的帮忙找藉口供他使用。
唐华不语。
“每次一扯到她,你的精明脑袋立即糊成一片。”
“什么意思?”他皱眉,没心情与人谈论自己的私事,尤其是有关于萧素素的话题。
“我才想问你什么意思哩。”石仲诚没好气的回应:“她仍然美得足以令你失神,只消她走出大门一步,你的心又升起希望,又期待她对你回报爱情了是吧?”
不理会好友的讥嘲,他昂头看阴冷的夜空:
“我很遗憾改变她的不是我。她不是走不出象牙塔,而是人不对;永远不会是我,却可以是不相干的一名外人,因为她们同是女性。只是这点不愉快而已。”
“如果你是这么想那最好,但愿那真是你唯一的困扰,否则,老大,你又有麻烦了。”
“什么?”他不以为然。
“因为你是个从不服输的人,短暂的败阵不会长久,一旦斗志又点燃,不达胜利不罢休,只要你确定那是你要的。我们不是年轻毛头小子了,但愿你的理智已能凌驾一切,明白什么对你最好。”
唐华轻笑,望着石仲诚沉重的脸色,淡淡说着:
“我不要『最好』,只取我所要的,但那并不代表我要的是素素。”也许要她只会再度造成她的困扰。
“你的嘴巴不够诚实。”石仲诚摇头。见唐华只是高扬着眉,似笑非笑,只能叹口气:
“算了,无论如何,我要你快乐,兄弟。不管带给你快乐的是萧素素还是江芷蓝,我都会衷心祝福你们。”
唐华显然不想尽在这话题上耗,微笑道:
“明天要出国的人,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当心以一双熊猫眼见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多苛待员工。”
“有在忏悔就好,不必太自责。”
“去你的。”出拳打了他肩一记,不让沉郁的心情太浮现。
直到石仲诚离去,他才又点燃一根菸。清冷的北风在身边呼啸,他将大衣拢了拢,想着这样的夜,有人喧哗有人寂寥,在伊人那方,必然只有一室她所欢迎的凄清。
他放逐她在台中,她拒他于心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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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别为沉睡叹息
因为苏醒正在不远处静待
我的沉睡一如含苞
终在温柔的守护下颤动睫眸
苏醒绽放22
第5节
有多久不曾再踏进这个曾是他们新房的卧室了呢?唐华静静打量着被厚窗帘密实阻隔住阳光透进的房间,在心中自问着。
清晨六点,他回到了这里,陈嫂前来开门时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然后才是惊喜。自农历年带儿子回来过一次后,到如今十二月底,他未曾再踏进这里一步,更别说是卧房了。
三、四年前这间卧房早已成为素素的私人空间,他已不再踏入。
所以此刻站在床头看着沉睡的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如云的黑发披泻在枕头上,并且延伸到床沿,任发尾垂散在床沿下方。自她的父母过世,她已不再剪发,任其留长,如今也已长到大腿,美丽的乌泽未曾改变。
他悄悄拉开一方窗户的厚帘,小心地不让阳光投射到床上的人儿,阴暗的屋内于是明亮了些许,他才又走同床侧,无可遏止看她的想望。不再爱了,并不代表心不会悸动,否则他不会再度步入这间房,贪看着她无瑕如玉的娇颜。
不知什么原因,令她由沉沉的睡眠中倏地清醒,身体的感官察觉到一种不自在的燥意侵袭,不若往常转醒时全然的确懒,必须好半晌才能够有彻底的清醒。
长长的眼睫动了动,黑白分明的大眼写满迷惘的看着天花板,眨了眨,习惯性的环视房间四周——一定是有些什么不一样,令她莫名的醒来。不是自然转醒,它几乎像是出于惊醒“呀!”高大修长的男性身影不期然的进入搜寻的眼眸中。她定住了眼,半启樱唇,动作仍维持初苏醒时的原样,以迷人的姿态躺在粉蓝的床被中,像个被惊吓的纯真天使。
“早。”他尚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前,双手已然撑在她枕约两侧,低首吻住她唇,含住了它邀约似的微启。
一定是太久太久没女人了,他想。否则不会忘了她有多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