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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废物降尤物-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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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此,自己在选修课上遇见丁子晏的时候,才会那么好奇,总是偷偷地打量着他,揣摩着他的一举一动,想象着他是个什么样的男生。 
  原来如此啊!年之华心里一下子通透了,苦涩地笑开了。所以那个时候自己才会那么无法接受丁子晏“劈腿”的“事实”啊! 
  她喊他“不守妇道”,她用“黄金万两”整蛊他,她的出离愤怒,不仅是为萧竹君出气,更是因为她痛恨,那个可恶的丁子晏打破了自己长久以来为他编织完美的梦境。 
  好在完全误会一场,她还因此和丁子晏成为了朋友。与他交往越深,她就越发现,他和萧竹君所虚构的“高大全”形象不一样,真正的丁子晏对外爱端成熟稳重的做派,私底下却幼稚到死,自恋,嘴巴又坏,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爱记仇。 
  可是全部的他,她都喜欢,比起最初幻想的那个他,还要喜欢……     
  沙发上,年之华不安地翻了一个身。丁子晏低声问:“花花,需要毯子吗?” 
  年之华不吭声,装睡。丁子晏又回过头去,继续自己的游戏。 
  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没女朋友呢?年之华的眼睛扯开一条缝,偷瞄着丁子晏的背影。就因为萧竹君被证明是个臆想狂,自己潜意识里就以为丁子晏的身侧并没有相伴的佳人吗?还是说,自己下意识地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承认这样一个可悲的事实? 
  那么现在,这样的事实终于摆在了眼前,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两条路,放弃,或是横刀夺爱。 
  年之华的思想品德和法制观念之类的都算中上,甚至有某种程度的圣母倾向。她几乎不必做什么思考,就得出了“放弃”的结论。 
  横刀夺爱怎么想都不是很道德的说法。虽然说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可是年之华尊重一切还在延续的情侣关系,起码丁子晏毫不辩解的举动明显是承认对方的,何况,他的亲人都已经知晓承认这个女生的地位了。 
  年之华偷偷地叹了一口气。他那么紧张地跑去接她的电话,一定很在乎她吧。 
  她很明白,丁子晏是很有个人魅力的人,他可以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地代表院系出席会议参加比赛,也可以一脸贱样屁颠屁颠跟着你钻入大街小巷,你很难对他起了恶感。就年之华自己过去的经验,越是相处,越是会喜欢他。 
  丁子晏和她确实比较亲近,不过按照自己和他相识以来发生的一系列糗事,两个人有点惺惺相惜或者同甘共苦的感情也不是奇事。但也仅此而已。 
  事实上,除了谢君安,自己对丁子晏的人际关系之类的并不了解,虽然觉得他对自己不错,但是并不知道他是否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他对自己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的,但是反过来想,自己也从没提过什么过分出格的要求。估计自己的那些要求换个人提丁子晏同样不会拒绝。 
  人第一要学会认清自己,第二就要学会认命。年之华决定把这两句加入自己的格言录。 
  自己本来就是比较被动的性格,一切都是普普通通的,就算要争到底要用什么来争取?对了,自己刚刚还被人取笑要倒赔钱的长相。而丁子晏从各个方面都算拔尖,自己在各个方面都算群众,自己拿什么脸面站在丁子晏的身侧? 
  千万记得门当户对是国人千百年来经验教训的总结! 
  心里叹口气,年之华在心里想象了一遍自己跟丁子晏表白的场景,却怎么也无法想象出丁子晏笑着说好的样子;他讶异又同情地拒绝自己的样子,倒是想都不想就自动浮现在脑海了。 
  所以,最好的做法应该是疏远他。 
  年之华下了决心。 
  虽然这样也许会损失一个极投缘的朋友,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越陷越深,最后还是会被丁子晏发现,那么结果也是一样的。 
  还不如自己努力点,保住自己的尊严,保存这点点友谊。 
  年之华想了一圈之后,又往自己的格言录里补充了两条。第一,做人不要自作多情,第二做人不能自取其辱。     
  网吧冷气开得很足,年之华觉得有点冷,更加缩起身体,突然很想回家,非常想。 
  她想念父母身上常年不变的消毒水味道,想念家里的向日葵沙发,想念那条喜欢晒太阳的老狗,想念那有点阴霾的湿润天气。  
  年之华转过身,对着沙发靠背抹了滴眼泪,连一声都没吭。             
神鬼莫测谢君安   
  5。4 神鬼莫测谢君安     
  天亮的时候,三人出了网吧,吃早餐去。 
  “我觉得,暑假还是回家比较好。”坐在早餐摊上,年之华突然说道,“我等下买火车票去。” 
  丁子晏甩了甩胳膊,活动了下酸痛肩膀:“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的火车吧。” 
  一旁安静喝粥的谢君安插进话来:“刚好,我也打算明天回家。” 
  “啊?”丁子晏惊得一拍桌子,“安安!你不是说暑假要陪我一起实验的吗?怎么又决定回家了?” 
  “就刚刚决定的,你有意见么?” 
  “有,当然有!” 丁子晏停顿了一下,脸上挂上一抹暧昧的笑容,“你该不是打算追着花花回去的吧?” 
  “嗯。”谢君安毫不犹疑的应了一声,转头对年之华,“一起走?” 
  自我感觉跟谢君安一般般熟的年之华只好尴尬地咧嘴,却是皮笑肉不笑:“你真会开玩笑。” 
  “就是啊,不要调戏花花。” 
  丁子晏说完,跟年之华跟对视,两人一起嘎嘎地笑起来。 
  “哈、哈、哈。” 
  笑声停止后,没人接话。 
  这几秒钟的停顿里,周围的空气好像也变得不自然了。 
  “哈、哈、哈……” 
  年之华只好又像生锈的机械一样,嘎吱嘎吱笑起来,好填补这尴尬的空白。     
  谢君安当真去买了两张票,第二天,年之华只好背着行李跟谢君安会合。 
  没了丁子晏这个话痨,火车启程两个小时之后,年之华跟谢君安之间能说的话都说完了。 
  虽然曾经和谢君安一起出去好几次,不过每次都有丁子晏在的缘故。年之华想,自己对谢君安其实并不太了解,但印象里,他并不是那种喜欢大家黏糊在一起的“不热闹会死星人”。那干嘛非得和自己一起回家呢?怕长途寂寞?年之华恶寒。 
  现在,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闷声不吭地喝水,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闷太无趣?年之华心想。 
  但共同话题又该从哪里找起?谈丁子晏吗?自己不是才决定远离他的吗。说起来,作为丁子晏舍友的谢君安,自己也该远远避开才对。 
  见谢君安不见得有想与她攀谈的样子,年之华想了会,拿出水果袋,推了过去:“随便吃。” 
  谢君安也没客气,年之华看见他的手指在苹果上敲敲打打,挑西瓜似的挑苹果。她忍不住笑了一下,自己捡了一个,拿着水果刀削了半天削出一个,就着饭盒顶切成大大小小好几块,自己用手捡了块放嘴里,水果刀戳起一块,递到他面前,作出“大少爷,请”的表情。 
  谢君安慢悠悠开口了,却像个雷炸得年之华汗毛直立—— 
  “你什么时候喜欢丁子晏的?” 
  就在这当口,火车车身震动突然减速,年之华把持不住身子前倾手腕一抖,水果刀对着谢君安做了个直刺动作。 
  “杀人灭口?”谢君安说得一本正经,不像笑话。 
  年之华面无表情:“惯性。” 
  但她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因为谢君安说的不是个问句。他似乎很肯定自己喜欢丁子晏的事实,只是在问什么时候而已。 
  她喉咙动了动,但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看谢君安正襟危坐的样子,瞒不过。 
  “你怎么知道的?”年之华无力地反问。 
  谢君安淡淡地开口:“你正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年之华到吸一口冷气——装!实在是太装13了! 
  谢君安听不到年之华的腹诽,继续说到:“不用担心,子晏没有发现。” 丁子晏大众情人的料,天生就懂得关怀备至和暧昧态度,有女孩喜欢他,那也不是一个两个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些事,他比丁子晏本人还通透。 
  “嗯。”年之华随便应了一声,心里无比后悔为什么要跟谢君安一路,火车要是能开窗户,自己现在就跳了! 
  见年之华白了张脸,垂头丧气的,谢君安拿着刚刚她刺过来的水果刀,吃掉扎上面的苹果块之后,速度飞快地又削好一个苹果。摇摇晃晃火车上,他竟然削下一条长长的完整的苹果皮,然后嚓嚓嚓几下,分成极为规范的八块。 
  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若不是年之华心乱如麻,早就为这一幕鼓掌了。谢君安又掏出牙签,一一插上去。 
  年之华心想,这谢君安绝对是个奇人,哪有学生随身带牙签的。 
  谢君安把那盘规整得像工程制图的苹果块推到年之华面前,就像一只大狗把狗骨头刨给没食吃的小狗,态度很奇怪。 
  “我们好好相处吧。”谢君安最后说。     
  天很快就黑了,年之华迫不及待地爬上卧铺睡了。 
  她拿了件外套罩脑袋上,乌溜溜的眼睛在下面乱转。 
  偷眼看去,谢君安坐在那边看杂志。 
  从这个角度看,谢君安其实长得挺好看,细皮嫩肉的小帅哥一个,而且有双很漂亮的手。她的眼光落在他翻杂志的手指上,手指细长有力,她记得那手指握着水果刀的那几下,不由感叹,厉害! 
  真是奇怪,为何自己之前从来没注意过谢君安这人?说起来,自己和他也是选修课的同学呢。 
  是了,他是那种不显山露水的类型。谢君安那张白净的脸素来少表情。往肉麻赞美里说,那叫淡定慵懒,去留无意漫随天边云卷云舒;往残酷真相里说,这人可能天天睡不醒,或者颜面神经失调。这样的人总是和丁子晏一起出现,也无怪被对方太过招摇的气场给掩盖了。 
  如果说丁子晏是明晃晃的风骚,谢君安就是腹黑闷骚! 
  年之华在心里下了评语。 
  ……可是,这个腹黑曾在自己的论文上留下一大滩口水啊!……对,他还带着枕头去自习! 
  年之华忽然又想起这些囧事来。 
  她又一转念。 
  是我想多了吧,真实的谢君安其实是个神经大条的小白吧?否则干吗要逮着个关系普普的女生,毫不留情地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丁子晏的?”稍微委婉点的人都该懂得不乱揭人伤疤的吧。 
  他究竟是个天然呆?还是个装13男?还是个腹黑男? 
  谢君安幻化出的各个Q版形象在年之华的脑子里溜溜的跑,害得她睡意全无。 
  不管谢君安是什么样的人,年之华越想越觉得后悔。刚刚自己干嘛那么诚实呢,抵赖到底对方又能拿她怎么样?被人抓了痛脚的感觉真是不爽,她咬着衣袖,觉得心底的血是流得唏哩哗啦,只想自抽耳光一百个,然后自绝于天下。 
  这时候,谢君安似乎抬了抬眼,年之华赶忙把自己藏到被子里,没事,她安慰自己,反正回家后谢君安您就白白吧。     
  火车的时间安排得非常好,今晚睡下,第二天早九点就到家。 
  年之华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火车里已经闹哄哄的。谢君安已经在对面正坐,衣服穿得一丝不苟,发梢湿的,看来已经洗漱过了。就算在以脏乱差闻名的火车上,他依然是干干净净规规矩矩,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有条不紊。 
  年之华在车厢连接处排队洗漱的时候,就在想,到底什么家庭能把一个本该处在最邋遢最随意年龄的男孩子,教养得这么好?     
  年之华的行李很少,就只有一个背包。下车的时候,谢君安替她把唯一的行李背上,然后提着自己的手提箱:“走吧。” 
  年之华心惊胆战,但谢绝无果,只得跟上。 
  两个人并排走到车站外,年之华跟谢君安告别,打算坐公车回家。 
  “我哥来接我,一起吧。”谢君安说。 
  年之华极力推脱,谢君安也不多话,只说“要来不及了。”直接背着她的行李向前走。总不能不要行李吧?年之华只好跟上。 
  站在车站边的小岔路,谢君安看了下表:“还有三分钟。” 
  “啥?” 
  “和家里约好十点半在这里接我。” 
  年之华看着谢君安掐表一样的架势,心想着,你当你们是德国人啊? 
  吓人的是,十点半差七秒,一辆黑色轿车还真就停在了面前。 
  车窗降下,是一张和谢君安有八方像的脸,可说是成人版的谢君安。 
  谢君安拉开车门,示意年之华。 
  “谢行远,我哥。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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