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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浪漫生活-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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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魏的反对,毅然将电视频道定格在了中央一套。并且头条新闻就是关于四川地震的。
  情况似乎比我想象得更糟,播音员说伤亡人数还在调查,并且这次的震中心在汶川,我不知道汶川在什么地方,播音员又说周边的德阳,绵阳,成都地区都受到了破坏。这些地方我还是清楚的。
  林尚超说,完了,四川废了。我说你别废话,看你的。老魏冲林尚超使了个眼色,林尚超不再做声。
  在我得知地震之后的三天里,我始终无法联系到家人,我有些焦急,每天上班也是无精打采,中午休息的时候,老蒋和老黎还在我们组长的办公室里谈论着这次四川的地震,老蒋和老黎知道我母亲是四川人,还不忘问问我怎么样了,我说联系不上,老蒋说,没事儿,应该没事儿,你姥姥家那不是震中心,常联系着,听说正在抢修通讯呢。
  最后的结果,想必我不用多说了,好在我的家人都还安然无恙,只是受到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正文 六十五
     更新时间:2011…7…25 10:42:11 本章字数:2784

 四川地震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中国,电视上说要进行三天的全国默哀日,并且准备在这天的下午全国鸣笛默哀。
  林尚超说,阿瑞,咱们今天咋办啊,也来个鸣笛默哀吧。
  林尚超很少叫我瑞哥,都叫阿瑞,我倒是觉得还挺好听的。我说,默哀到可以,你怎么个鸣笛法啊。
  林尚超一脸的坏笑,说,鸣笛还不好说,就是弄个响呗,咱把这个大家伙给它弄炸了。说着指了指煤气炉。我说你一边呆着去,啥你都想得出来。
  结果,那天下午还真弄了一声巨响。
  别害怕,不是我的煤气炉,而是锅炉,陈志刚在下午值班的时候睡着了,听说昨天晚上又喝了不少酒,陈志德后来和我们说,陈志刚和老婆吵架了,还闹离婚。我说,闹离婚?刚结婚没几天啊,我还刚随了份子钱呢。陈志德摇摇头说不知道。
  这一声巨响惊动了厂里大大小小的领导,副厂长齐克青,生产科,技术科,安全科的领导都像是救火一样往锅炉车间跑,作业区就不用说了,老黎和老蒋是第一个感到现场的。在焦急的询问了陈志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陈志刚还是用他那懒洋洋的声音说,没事儿,安全阀爆了。
  怎么又是安全阀。后来据陈志刚和锅炉班的其他人讲,之前的大整改,对锅炉的安全阀动过手术,因为他们在去年生产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即便是他们睡着了,也不至于压力会瞬间变得这么大将安全阀炸开。
  对这起事故,厂里,安全科,生产科,以及作业区都对我们几个岗位危险系数高的组长进行了再教育,要从主观上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防微杜渐。
  也许这起不大不小的事故并没有之前何家昌发生的那起伤害事故严重,甚至说没有可比性,但是这起事故却成了这个工厂开始走向分裂瓦解的分水岭。
  我这么说是因为,在这起事故之后,锅炉车间和原料车间相继有职工提出了辞职,并且以原料车间的居多,这些苦命的兄弟们在得到了“同意”之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用他们的话说,老子终于解脱了,终于解放了,再也不用去抗战了。
  紧接着,我们十三太保也开始瓦解了,污水处理车间的女组长辞职了,说是要去考公务员了,化验室的女组长姜巍也辞职了,原料车间随之又走了两个班长。维修班也解散了,老师傅们被辞退,维修班的职工被充斥到了各个缺员的岗位。
  这样算下来,原来工厂的所谓的精英已经所剩无几,十三太保的瓦解其实应该在何家昌出事之后就已经开始了。随后,齐克青又进行了一次整改,这一次是对班组和人员上的,撤掉了几个没名分的负责人,合并了几个车间,许姐被正式任命为了锅炉软水车间的组长,让我搞不明白的是,锅炉车间和软水车间虽然有些联系,但是两个车间相距甚远,怎么能将这两个车间合并到一起呢,何况锅炉车间的工作又脏又累,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来管理,那些锅炉班的汉子们怎么能忍下由一个女人来管理?
  这样一来,所谓的十三太保正式瓦解了,老蒋笑着说,这次没有十三太保了,改成五大金刚了。他所说的五大金刚指的是我们仅剩下的几个他最初提拔的负责人。
  没过多久,工厂再一次发生了事故,这一事故是工厂投产近两年来最严重的事故,造成了人员死亡。
  说到这起事故,当时我还在化验室里等待化验员们对煤气的化验数据,以工作为由,我也可以和她们调侃。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玻璃稀里哗啦的碎落声,我第一反应就是我那个地方出事了,因为除了锅炉就是我那个地方有能力爆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来,而且这声音近在咫尺,肯定就是我那里,而且今天是林尚超的班,林尚超吊儿郎当的个性是我最不放心的一个班。
  我二话没说,没命的跑出化验室,迈开大步跑向煤气炉,但是我看到林尚超正晃晃悠悠的走出来,来回张望,我问他没事吧。
  林尚超说,没事儿啊,不知道那爆了,我也出来看看。
  我的心终于落了地,最后就见身后的沉淀车间里晃晃荡荡的跑出了几个职工,我才知道是沉淀车间出事了。
  不一会,还是向上次锅炉安全阀爆了时的情景一样,这次还是作业区的老蒋和老黎最先到的,然后是生产科,技术科,齐克青,安全科,就连办公室的王主任都跑来看,更有财务科的人借着方便趴在了三楼的窗户上紧张的向这边张望,甚至,大炼厂的最高长官,正厂长都跑了过来。
  后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每次都是作业区的人先到,而管安全的安全科的人最后到,我分析明白了,因为作业区的办公室在办公楼的一楼,生产科技术科的办公室在二楼,齐克青的副厂长办公室在三楼,安全科的办公室最高,在四楼。
  这起事故最终被模模糊糊的处理了,有的说厂里下了结论认定是维修工人违章操作,有的说不是,是双方的责任,操作工要负些责任,维修工负主要责任,还有的说,开会根本就没研究责任的问题,就是在研究赔偿的问题了。
  后来那个维修工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便死亡了,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生与死就像是一张纸牌,一面就是生,另一面就是死。
  我开始琢磨了,这个厂在大炼厂接手之后就没有消停过,最初是就是针对我们的劳动关系的纠纷问题,然后我先发难,让最害怕响动的煤气炉放了一炮,然后就是原料车间小小的也出现过几次伤害事故,下来就是何家昌的伤害事故造成了两名年轻的工友至今还在医院里,接着就是各个岗位的生产不顺畅,然后就是人员的辞职造成了岗位的缺员严重,那么现在就像是顶峰了,已经死人了。
  许姐说,这个厂自从钢厂接手之后就没消停过,我仔细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姐的这句话,有关这个工厂的灵异传说便开始流传了,说这个厂以前就是块坟地,还有的说在抗日战争的时候,这里的曾经是日军的屠杀场,还有的说在解放战争的时候,这里曾经是战场,死了不少人。
  各种各样的传说听得我有些麻木了,我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可后来我也想通了,这就是长期压抑在年轻职工们心中的情绪,他们已经没有了当初进厂的时候那番激情,他们已经不期望钢厂能够为他们做什么了,这些传说也许就是他们的诅咒。
  有些职工开始辞职了,而且越来越多,钢厂开始安排大批的大学生和新招聘的职工子弟们进入岗位,这些职工子弟和大学生们根本就受不了这个苦,这个我是可以理解的,工作苦点累点没关系,关键是不顺畅,这就像是你开车从东北去西南,旅途的劳累总比经常堵车强。
  一来二去,钢厂的这些干部们也有些烦了,他们也没有了工厂最开始在他们手中恢复生产时的热情,慢慢的开始觉得这一切似乎真的有些怪,但是又不能说什么,他们只希望目前正在大建的大炼厂不要像这个小厂一样,多灾多难。





    正文 六十六
     更新时间:2011…7…25 10:42:11 本章字数:3977

 我好像之前说了不想再去谈工厂的事情了,索性我就在这里大致的结个尾吧。
  我们这些职工和大炼厂的矛盾越来越大,但是双方似乎都压抑在心里不去爆发,大炼厂的领导们时常会推脱掉自己的责任,说我们这些职工的意志力不行,干活怕脏怕累,这些我们也都是听说的。老蒋和老黎也不再每天都兴致勃勃的或是被上面的命令压抑着去四处巡厂,可是没想到的是,那段时间,工厂的生产反倒是顺畅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老蒋和老黎的工作关系被找到,并且经过两个人的多方奔走,最终两个人的档案被投到了大炼厂,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成了大炼厂的正式一员,得以名正言顺。老蒋那段时间每天的脸上也挂着笑容,为了这事儿,他和老黎还亲自请了我们几个人吃饭唱歌,但是那饭和那歌却食之无味,唱之无情了,我们似乎觉得老蒋离我们越来越远了,经过了这将近两年的磨练,他似乎已经不再是我们最初这些年轻职工的长官了。
  老蒋和老黎三番五次的请我们吃饭,而且每次都会将齐克青请来,在齐克青到来之前,还亲自和我们说,好好干,大炼厂不会亏待大家的,今天齐厂长要来,你们几个能喝的得好好表现。并且尤其提到了我。
  阿谀奉承我不是学不来,只不过我觉得那样做让我觉得不舒服,我本来就是个偏激固执的人,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我都在渴望着或者说我之前都还在制造者唯美的爱情,更何况对于工作。
  但是我那几次宴席上,我却借着酒劲儿向齐克青拍了几下马屁,同时也不忘给老蒋拍上几下。齐克青似乎对我并不感冒,他一直没有记住我的名字,我们三巨头,他最先记住的是衡欣昇的名字,就是因为衡欣昇是原料车间的组长,是最艰苦的组长,然后就是王跃明,他说他是最干脆的组长,甚至可以说,知道后来我们最后一次宴会之前,齐克青还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管我叫煤气组长。我听起来倒像是讽刺。许姐也拿齐克青的这句话调侃我,说我是没气组长。我说是啊,我要是有气,煤气炉早就爆炸了。
  说了这么多,我的工厂经历应该告一段落了。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入秋之后,天气转冷,在建的大炼厂的建筑工地里也出现了几起工伤事故,关于赔偿的问题让大炼厂的领导们已经苦不堪言,资金也陷入了紧张,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工厂也不忘在已经焦头烂额的领导们头上泼上一盆凉水,原料车间,锅炉车间,浸出车间三大车间同时出现问题。老蒋和老黎那段时间甚至都以厂为家,连周六周日都要相互请假回家看看。
  工厂还在勉强的运转着,齐克青也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兴致再去对这些问题进行整改,每天除了开会,就是去在建的大炼厂建筑工地巡视,他的心思已经不再这个小厂了。
  十一假期过后,工厂停产了,停产的原因有三个,第一个是资金紧张,无法维持工厂的日常生产运营,每天两万多的电费,还不算水,和设备的磨损,以及一些低值易耗品的大量消耗。
  第二个就是因为这一次,工厂大部分主力车间的设备几乎是在同一天出现了问题,老蒋已经无可奈何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去找齐克青,请求停产。齐克青皱着眉头看着枯瘦的老蒋,思考片刻,草拟了一份停产申请,说要递交大炼厂的会议上研究。
  第三个,也是最最关键的,就是我们这个工厂目前还没有获得生产许可证。为了这个事情,齐克青在初来厂里的时候已经知道了,齐克青还亲自去环保局和生产技术监督部门去斡旋,政府部门看着钢厂这个纳税大户的面子才同意让工厂继续生产,等生产顺畅了之后再补办相关的证件。
  可是现在,政府部门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这个当初被人抱以无限希望的工厂已经无法运行了,现在正在苟延残喘,于是,政府部门亲自上门,这一次再也不给面子了,因为北京的国家环保部门的官员要来检查,所以,必须停产,是必须。
  我亲自指挥了煤气炉和焙烧窑的停产,轰鸣了几个月的机器终于缓缓的安静下来,热闹的工厂没了机器的轰鸣显得死气沉沉,除了偶尔走过的职工们还能为这个工厂增加些生气。
  停产之后的一个星期天,老蒋借了大厂长的别克商务车,因为衡欣昇的老婆要生孩子,身边离不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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