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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浅浅寂寞浅浅笑-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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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琼轻轻握住我的手,掌心温热,“钱浅,你记得,你不欠我,是我欠你,是我们吴家欠你,你一定要记得。”
  我望着他,红了眼圈。
  他的泪轻轻掉下来,“钱浅,我多希望是在我生命不脆弱,在你已经长大的时候才遇见你,我恨过你,恨过自己,我自暴自弃过,无力过,逃避过,可是结果发现,那代价是伤害你,我不想的,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结果却偏偏就是我伤你最深,我想挽回,想过不放你离开,哪怕是互相伤害,但你永远忘不掉我,这样你的心永远属于我,我错了,我知道我真的错了,我爱你,很爱很爱,所以,我愿意放手。”
  他说因为很爱,所以愿意放手。
  原来当一份爱已经到了只剩下伤害的时候,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放过你的爱人,也放过自己。
  这才是解脱。
  我笑了笑,发自内心的真心诚挚,“吴琼,谢谢你。”
  “不,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身侧突然有个阴影覆过来,说出的话带着惯有的懒洋洋腔调,“你们做法可真是伟大,因为很爱所以放手?钱浅,这世上就算所有人都可以放手,但我不会。我不管什么爱不爱,我只知道,我绝对绝对不可能再放任你就这么从我身边离开。”
  我不知道是怎么和方初从吴琼身边离开的。
  他紧紧抓着我的手,抓的我手腕生疼。
  出了门,狠狠甩开他,我冷笑出声,“方初,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你就不能行行好放过我?”
  方初定定看着我,“你又要走了是不是?又要像上次那样,一声不响的就从我身边离开?”
  “不好意思,我好像一直都没在你身边过,我们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搞出这么多烂摊子,让我在A市根本呆不下去,是你逼我这么快走的。”
  “我没逼你,我并不想这样。”
  “你不想这样?那你想怎么样?方初,你这样子都让我怀疑你还是不是那个不管到什么时候都骄傲的方初了,你的骄傲哪儿去了?”
  “骄傲?我在你面前还有骄傲可言吗?”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低声下气,方初,我真心的想要同你和好过,是你把我一脚踢开的,做人要厚道,你不能把我随便想揉圆了就揉圆,想搓扁了就搓扁,我是个人,不是你随便给了一脚之后再随便招招手就会回去跟你摇尾巴的宠物。”
  “我知道我错了,当时是我油蒙了心,一心地只想着报复,我以为报复了你,让你狠狠摔下去我心里会很开心,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完全把你剔除出我的生活,我答应了我妈,只最后任性这一次,只要我做完自己的事,就听她的话给她娶个她要的儿媳妇,可是当这一切都做完之后,等我从你身边离开了,我才发现我错了,我不恨你,一点都不恨你,我只是放不下,因为我爱你,在报复和同你一起白首相携之间,我最想要的是后者,把你硬生生从我身边推开,我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厉害,钱浅,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再给你一次机会?再给你一次机会狠狠给我一脚?方初,我们这次是真的结束了,不甘心也好,觉得失重也好,我们都是彻底结束了,真的,一个镜子,你摔成了两半,还可以用胶水粘起来,可是如果是完全摔成了粉末,还怎么去粘?你粘合的了吗?方初,两个人之间,只是有喜欢是不够的,即便是爱,也远远不够,这个道理,你懂吗?”
  “我们之间还没有成粉末,你知道的,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这样还不可以?”
  我转开头不看他,怔怔的看着我曾经母校的大门,声音缓慢,微微颤抖,“方初,你试过在一群人中跪着乞求一样东西没有?你肯定没有,可我有过。”我抬手指着教学楼的方向,“十年前,我比现在的你还要骄傲的多,我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任何东西都可以随意去破坏,去践踏,也许就是因为这样,那时的我犯下了根本无法饶恕的罪过,就因为自己的过错,我险些失去继续读书的资格,你知道那时候读书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我几乎一无所有,我什么都不相信,只有自己的成绩,是我唯一抓在手里的东西,可是那时候我眼睁睁地看着就连这唯一的一点东西都要彻底失去了,我不想失去,我不能连这个资格都丢掉了,如果丢了,我就什么都不是,如果丢了,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后面是死路,我没有办法回头,只能往前走,可是前面的路现在也被挡住了,如果要通过,只能拿自尊去换。”
  我慢慢低下头,慢慢扯开嘴角,“你一定知道一个骄傲的人自尊对他来说有多重要的是不是?可在生活面前,自尊算什么?我想活下去,我可以在所不计。我跪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口,听着办公室里面那个掠夺我自尊的女人咆哮,等着她放过我,走廊里好多人来来去去,他们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清,我只知道,我必须这么做,我也只能这么做。
  “放下自尊,没有多难,最终,他们放过我了,可是,我一点都不因为这个结果觉得开心喜悦。我躲在家里,不想见光,不想看到任何人,我几乎崩溃。我恨那些践踏我自尊的人,我恨那让我放下自尊的东西,没有喜悦,一点没有,我只有恨。
  “如果没有肖儿和九九,那被我用自尊换回来的考试资格,我几乎就那么丢掉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回头想,我刻意地把那段屈辱完全丢到了脑后,我只想忘掉,彻底的忘掉,只有忘掉,我才可以做今天的钱浅。”
  我回过头,静静看着方初。
  这个时候,我居然可以这么平静。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同情可怜我,我浅浅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怜。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用自尊用骄傲去换任何东西,即便你现在心甘情愿去换了,时候你也一定会觉得屈辱后悔,不,后悔算什么?这世上让你后悔的事情太多,你会憎恨,憎恨自己那样低姿态的去乞求过,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曾经是个乞丐靠乞讨求生存?
  “我比你幸运,我乞讨的是生活。
  “生活是强大的,我们在他面前卑微,可以自我安慰那是理所当然,可如果把生活换成了爱情,性质就会完全不一样。
  “方初,我不想你恨我,真的一点都不想。从前你的恨,只是小孩子过家家,小打小闹,可一旦那种普通意义上的恨升级为自我厌弃的憎恨,只能毁了一切。
  “我们之间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完全不可能了。我试着为你放下过骄傲,你毫不留情地践踏了,那是我欠过你的,就当我还给你。可是再多一次,就不可能了。我不会再用我的自尊和骄傲换任何东西,我也不会让别人用骄傲来换我的任何东西,我们,只能到此为止。”
  这一次,方初没有再挣扎。
  他什么都没说,静静地任凭我从他身边走开。
  我想,他那么聪明,他一定懂了。
  这世界上,感情不是一切,不是有爱就什么都可以解决。
  也许他是真的爱我,就像我真的爱他。
  然而爱不是万能胶水,粘不住我们彼此。
  距离产生美,我们之间的距离,保持在现在,正好。
  我承认,目前为止,我的确最爱是他,可谁就能说再过许多年后,我一定依旧最爱的,还是他?
  这六年,之所以爱还能够继续存在,只是因为我心里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
  当年分开的太突然,在爱情正燃烧到一半的时候,戛然而止,我们都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不代表死灰复燃后依然能找回从前的感觉。
  过去的,毕竟是过去了,放了六年的苹果,就算你用了最好的方法保鲜,也一样会因了失去水分而干瘪。
  何必还要继续看着那干瘪的东西在自己面前一点点腐烂掉?
  埋了石最好的选择。
  埋了,你没看到它是怎样化成了泥,记忆就会一直停留在那埋葬的一刻。
  至少,还会剩一点美好,虽然剩下的,少的可怜。
  方初,这一次我对我们的爱情说了再见,就永远不会再见。
  吴琼说的对,爱,就要学会放手。
  我想,这趟A市,我终于还是没有白回来。
  虽然过程有点惨烈,但是结果毕竟是我想要的那个结果。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在梦里哭。
  我再没有什么理由,也再没有什么必要,继续哭。
  摇开车窗,冷风吹进来,外面的天空依然阴霾,可是我不觉得冷,也再没有那种压抑的窒息。
  我终于,要好起来了。
  口袋里新买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熟悉的号码,是九九。
  接起来听到那端传过来的声音时,我却彻底惊呆了。
  …………………………………………………………

  第 69 章

  九九声音颤抖,“钱浅,不好了,李梦把肖儿刺伤了,现在在医院,还没出手术室……”
  我觉得自己在做梦,耳边听到的都不是真的,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回去,“九九,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说的是肖儿?你说肖儿……”
  九九已经哭出来,“钱浅,是真的,李梦那个八婆疯了,她跑到你门口,疯了一样,肖儿拦她,就被她用刀子一直刺了进去,肖儿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钱浅,我害怕,我真的好怕……”
  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一道惊雷炸开,轰得我全身僵硬,又如被兜头泼下来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刚刚九九说了什么?
  不不不,这不失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冲进了距离A大最近的医院,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一直颤抖,搭我过来的出租车司机一直跟在我后面大声叫着什么,我听不见,直接扑到咨询台,声音已经不成调,说的话哪里还有什么逻辑?
  “那个被刺伤的人在哪个手术室?哪个?他有没有事?有没有送出来?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走廊尽头手术室门口,九九魂不守舍几乎蜷成一团缩在椅子上,Daniel手上缠着厚厚一圈纱布,有血迹渗出来。他看到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九九见到我,红着眼睛扑过来,不住呜咽,“钱浅,钱浅……”
  我任她死死抱住我,眼睛怔怔盯着手术室大门上红色的指示灯,“进去多久了?医生有没有出来过?他们怎么说?”
  凤九只知道不住摇头,眼泪打湿我的衣襟。
  一路跟过来的出租车司机都被她吓呆了,好不容易瞅准空子小心翼翼把手里挂着的一件大衣递上来,“小姐,你的衣服扔在我车上了,我一直叫你……”
  我这才注意到他,呆了半晌才回过味来,把大衣接在手里,哑着嗓子,“谢谢了。”
  司机连忙摇手,一张脸憨憨的,“不不客气,家人出事了吗?你们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吉人自有天相?
  鬼的吉人自有天相。
  明明和他不相干,为什么要是他躺在手术室里?是我欠的债,为什么要报应到他的身上?
  我果然,是个灾星吗?
  我带给别人的,原来真的是只有不幸。
  手握成拳,指甲陷到肉里,我拍了拍凤九的背,“通知肖家伯父伯母了吗?”
  她摇头,哽咽着吸气,“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
  是啊,怎么说呢?
  说他因为我的风流帐被无辜刺伤现在在手术台上不知道会怎样?
  可是不跟他们有个交代,怎么可以?
  我抚着她的背,“给他们打个电话吧,这是必须做的,就算责怪,我也要担着,是我连累他。”
  这时手术室的灯闪了闪,红色变成绿色,一声疲惫地从里面出来,“哪个是病人家属?”
  九九的背绷得僵直,紧紧抓着我的手,力气大的仿佛要把我的骨头都捏碎了。
  我回握,示意她放松,自己却紧张的要命,不自觉向前跨出一大步,拖着凤九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我是,我是病人家属,他……他怎么样?”
  医生舒了口气,“手术顺利,只是病人失血过多,手术过程中几乎休克,现在要送进重症室,等他醒了,就没事了。”
  “还要送重症室?医生,他有没有生命危险?为什么会休克?那一刀到底被刺在哪里?”
  “是肺叶,下手的人真是狠,差一点就刺穿了,如果肺叶被刺穿,神仙也救不回来。”
  我抬手覆住眼睛,全身都软下去。
  Daniel惊呼,飞快扶住我,“Joy,你怎么样?”
  “没事,我没事。”
  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推着昏迷不醒的肖儿缓缓出来。
  下意识想去握他的手,医生却拦住我,“病人刚刚做完手术很弱,你还不能碰他。”
  然后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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