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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因为,爱-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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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走廊上,祝文岳颓然得坐在休息椅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地面。祝书焘与方凯分坐两侧。书焘将祝文岳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说不出什么可以安慰的话。
  急救室的警示灯熄灭了,厚重的门随着“吱嘎”一声,医生从门里走了出来。
  祝文岳好像在瞬间找到了游离的魂魄,冲到了医生的面前。
  “医生,我太太怎么样?”
  “祝夫人已经醒了,这是病情进一步恶化的表现,她需要尽快接受手术。”
  “那您就尽快准备呀。”
  “祝先生,您先别着急。王医师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寻找配对骨髓了,并且与国外取得了联系,祝夫人出院之前做的检测明天就会有结果。今天王医师正好休假,但我们已经和他取得了联系,他很快就会赶到。关于手术的情况,王医师会具体负责的。”
  “谢谢您,我们知道了。”祝文岳的脸上仍旧是忧虑重重。“我们可以去看看她了吗?”
  “祝夫人已经被送回病房了,你们可以去病房看她了,但病人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祝文岳望着医生离去的背影,久久的缓不过神来。病情恶化?手术?为什么自己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到林筱的异样,如果不是之前她在家里晕倒,恐怕自己到此刻还被蒙在鼓里。这个女人,向来都是这样。想着,不禁苦笑,蹒跚着想病房走去。
  书焘小跑上来,挽着祝文岳的一侧臂膀,使劲握了一下他的手,以示安慰。方凯则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爸,妈会没事的。”
  祝文岳无力的点点头。
  林筱晕倒的那一刻,书焘的心就悬在了那里。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和祝文岳与林筱配型成功的几率,除非奇迹出现,否则就是零。她不希望林筱死去,这个女人,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一直以来都是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在自己缺失了自己亲生母亲的爱之后,她是那样及时的填补了那份空缺。可现在,因为自己,她很有可能死去,开始她还可以告诉自己没关系,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心却是这样的难过。为了幸福,她伤害了很多人,难道这次也真的要自私到不救她吗?
  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林筱脸色苍白。之前的黑暗所带来的恐惧仍旧萦绕在心头。听到门口的声响,她稍稍转头,就看到憔悴的祝文岳出现在面前。
  恐惧和幸福所带来的泪水,再也不可遏止。
  祝文岳上前,弯着身子,一只手紧紧握住林筱没有打点滴的手,另一只则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脸上是浅淡的微笑。任谁都能看得出那抹微笑的牵强。
  “没事的,医生说只要接受手术就没事了。”
  林筱轻轻点头,冲祝文岳弯了弯嘴角。
  “睡吧,好好休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呆着的。”
  “嗯。”
  此刻的林筱,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努力的顺从着。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可眼泪却仍旧不断的顺着眼角滑落。
  祝文岳再也无法坚持脸上的微笑,之前竭力控制的泪水,也顺势地落在白色的被褥上。
  “方凯,带书焘回去吧。”
  “爸。”
  “行了,你们也累了,回去吧,妈妈需要休息。”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离开了病房。
  走出病房的书焘,掩面蹲在地上哭泣,肩膀不停的抽搐着。方凯心疼的看着书焘,随即蹲下,将她环在自己的怀里。
  “方凯,我好怕。”怕她死去,也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可是那些话,终究不能说出口。
  “不怕,没事的,妈一定会好的。”
  书焘将脑袋窝在方凯的怀里,断断续续的抽噎着,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以防吵到其他的病人。
  “我们回家吧,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妈。”
  “嗯。”
  方凯将书焘扶起,刚迈动步子,就听到一个低沉的男中音。
  “你们是祝夫人的家属吗?”
  两人抬头,看到的是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医生,正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们。
  “请问,您是?”
  “哦,我是王海,王医师。”
  两人的脸上几乎是同时闪过一丝惊喜。虽说早就知道这王医师是林筱的主治医师,但两人还没有真正的见过。每次来,他不是被到别家医院做临时授课,就是在手术中。此刻见到,就像遇到了一个大救星一般。
  王海接到医院的通知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却看到病房门口两个蹲在地上伤心的年轻人,想着可能是林筱的女儿和女婿,便有私心的问了一下。
  “你是方凯吧?”
  “您好,王医师。”
  王海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眉宇间透着的那股劲和那个人还真是像,想着,脑中又出现了李琳年轻时的样子。
  “王医师,我母亲不会有什么事吧?”
  王海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这个面色焦急的女生,眼中竟闪过疑惑,握着文件的手也不禁收紧了。
  “没事,只要接受手术,痊愈的可能性是很高的。你们不要太担心。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这样才能照顾好病人。”
  书焘的肩膀微微一颤。
  手术?她究竟在怕什么?是身份暴露而丢失爱情,还是找不到配对的骨髓而无法救林筱。她不想失去,不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所有,就算知道有些东西是那般的不可靠,可她还是不想放手。不论是方凯的爱情,又或是林筱的亲情,她都不想放弃。
  “王医师,谢谢您。”
  “放心,我会尽力的。”
  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王海的眉间越发的紧凑在了一起,那深深的疑惑,从眼神中显露无遗。
  王海顿了一会,正欲推门而进,却透过房门的空隙看到祝文岳紧紧握着林筱的手的背影,显得很憔悴。而那个往日一贯雍容华贵的林筱,此刻面色惨白的窝在被褥里,安静的闭着眼睛。
  一切是那样的平静而安详。
  王海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转身离开了。

  第三十章 遭遇自杀事件

  破旧的楼梯间,月光透过有些污秽的玻璃,照在石灰铺就的台阶上。咏霓轻手轻脚的迈着步子,朝着那个最熟悉的目的地行进。她的动作很轻,年代久远的居民区不比别墅区,隔音效果很差,尤其是在走道里,一点小小的声音就会引发很大的反应。
  拿出钥匙,小心的转动门锁,却在门打开的瞬间,被拂面吹来的风愣在了那里。那风中夹杂的,是血腥味。那味道直冲咏霓的胃中钻去,让她感到巨大的恶心。
  “妈……”
  猛地推开门,冲里屋跑去。
  门与墙碰撞而发出的巨大的声响,惊扰了对门睡梦中的一家人,骂咧咧得开开门,却同样被风中的血腥味震慑在了那里。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随即一家人冲进了房间,按开灯的开关。
  昏黄的光线笼罩了整个客厅,客厅角落里咏霓把刘玫抱在怀里,不断的流着眼泪,地上已明显的晕开了触目惊心的红。
  穿着睡衣的女生看到面前的一幕,惊叫着扑进了妈妈的怀里,骂骂咧咧的妇女也惊愕在了原地。男人走近角落里的咏霓,使劲拍了拍,嘴里喊道:“咏霓,咏霓……”
  “老婆,快去打120!小芊,回家里去,帮爸爸找一块布来。”
  “哦。”
  母女俩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按照男人说的话快速的行动了起来。
  “咏霓,醒醒,醒醒。”
  这个女孩,每次见面的时候,总是一脸灿烂的笑意,就算是对着自己妻子那不友善的态度,那有些刺耳的话语,她也总是好脾气的一直笑。在这么一个贫民集中的地方,她这么一个漂亮又有学历的女孩子,怎么能不让别人嫉妒呢?可平时那么坚强的她,此刻却是眼神空洞,连哭泣的声音都没有。不行,她得哭出来,得哭出来才行。
  缓缓的抬起手,转头使劲挥下,“啪”,响亮的一声,让下此“毒手”的男人也心中一颤。
  转过头,咏霓定定的看着他,然后低下头。
  “妈……”泪水与哭喊,在一瞬间迸发。
  “妈,妈,你醒醒。”
  只隐约的记得那让人反胃的血腥味,然后是角落里粘稠的液体,大脑里一片空白,整个身体便瘫软在了地上。抱着她绵软的身体,泪止不住的流,却什么都做不了。
  “妈……妈……我求求你,求你……不要死……你不能丢下我,妈……”无力的哭喊,只希望身边的这个人可以睁开眼睛,可以再看看自己。
  “咏霓,让你妈躺好。不要再摇晃她了。”
  咏霓始终没有反应,她也好想松开自己的手,让母亲躺在地上,好控制那不断从手腕伤口处溢出的血,可是,自己的手就是不听使唤,就是无法松开,好像只要一松手便会永远失去,再也没有办法挽回。
  就和林筱一般,不可以,她们都不可以离开,不行,她们不能这么狠心的抛弃自己。
  “老公,我打完电话了,让小芊到路口去等着了,你要的布我也拿来了。”
  “老婆,你过来,让大娘躺在地上,别让咏霓那么抱着她。”
  女人一愣,现在,她是在救她们娘俩吗?平时,自己可总是跟她们过不去呢!没事总找点小麻烦,说实话,她是嫉妒咏霓的,小女生脾气好,学历好,人也长得漂亮。同样作为女人,她自然会有些嫉妒。可是,这些年,却忘了她们娘俩的苦,想想,自己也真的做了很多不应该的事。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来帮忙!”
  “哦!”
  男人接过女人递过来的布条,在刘玫伤口的上端使劲的缠了几圈。
  女人使劲掰开咏霓的双手,那看似柔弱的手指却是那般用力的拽着刘玫的身体,可当掰开后,却又变回了无力。当把林筱从她的怀里挪走的后,她整个人就那样瘫软的跪坐在血泊里,不住的流泪。
  走道里一阵响动,医护人员出现在里门口。
  刘玫被抬上了担架,咏霓看着周围的人不断的忙碌着,却仍然没有站起来面对一切的力气。手用力撑地,却碰到了一个坚硬的金属物,是手机,她把手机拿在手中,滑开手机盖,拨了一串数字。
  此刻她能想到的,可以让她依靠的,只有他。
  “嘟嘟……”
  “咏霓,什么事?”
  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只有苦涩的泪水流进嘴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电话那头所听到的,也只是呜咽声。
  “咏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心被紧紧的揪了起来,才刚刚把她送到楼下,分手时还满脸的幸福,怎么现在却如此悲伤。
  顾不上是在车流穿梭的街道上,猛地一个大转弯,朝来的方向驶去。

  第三十一章 特殊A型血

  匆匆赶到,却只有虚掩的门,以及房间内的血迹。心在瞬间漏跳了好记拍。曾几何时,也是这样,接到对方的电话,等赶到时,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然后那个人,便再也找不到了。
  “咏霓,咏霓……”
  早已知道是无谓的呼喊,身体也没有了站立的力气。
  “先生,你找咏霓吗?”
  转身,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妇人。脸上还有惊愕的表情没有退去。
  “对,请问咏霓人呢?”
  “哎!”妇人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双手紧握对方的肩膀,恐惧不断的蔓延。
  “哎,我说你能不能轻点啊!咏霓没什么事!”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房中的血迹却让他疑惑了起来。“可是,那血……”
  “哎!是咏霓的妈妈,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居然自己在家偷偷自杀了。你是没见呢,刚刚咏霓都不会出声了,光掉泪。”
  放下的心,又被提了上来。“那她们人呢?”博旭很清楚,母亲对于咏霓的重要性,就算是她欺骗了,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可在咏霓心里,她就是她的妈妈,是她过去二十几年唯一的依靠。
  “我老公和她们一起去医院了,就是惠仁医院。”
  顾不得再问什么,就冲下了楼梯。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冲刺了鼻腔,血腥的味道还在咏霓的胸腔里肆虐,两种味道的混合,使咏霓感觉到从内脏中有一股酸水溢出。
  “呕~呕……”
  “咏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洗手间?”
  “没事。”无力的摇头。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出来。
  低垂着头,已经没有勇气再看急救室门口一直亮着的那盏红色的灯。
  感觉到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看到博旭满是担心的面孔。泪水,再一次决堤。
  “喂,你是谁,干嘛乱抱人家女孩子!”
  男人气愤的去推搡博旭,却并没有把他推开。咏霓不好意思的看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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