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总裁,请勿动心-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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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团儿住在田凯璇那里,一听说妈妈在医院,又吵着要跟苍溟说话,她又只好把手机递到苍溟手里,看他三言两语就把小祖宗哄得服服帖帖的。
靖琪不知是怎么在他床边睡去的,他的工作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但是她忙完店里的事体力精力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在他面前很容易就疲倦地睡去。
苍溟轻轻推开病床小桌,上面满满的全是他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和文件若干,他却一点都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伏在身边的这个小女人。
手抚着她软软的发丝,她无知无觉,吐气如兰。
苍溟索性也躺下去,呼吸离她很近,手指绕着她的发丝把玩,悄悄拂过她的脸颊。
她的头发剪短了不少,刚刚及肩,发尾有点自然卷,深褐发色,跟他们刚刚初识那会儿很像。
她一点也不像一个三岁宝宝的母亲,如果不说,他会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芭比。
“琪琪……”他声音低暗地唤了她一声,“是不是我得一直住在医院里,你才肯来看我?你真的那么恨我吗,就算我放弃所有恩怨,只想守着你和宝宝,也不肯原谅我?”
她没有回答,因为她已沉入梦乡。如果她是清醒的,他也不敢这样问她。
他怕她给出的答案是他不能承受的。
“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但这四年来,我想的很清楚,该放下的也都放下了,是真的。”
“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只有你和孩子,我放不下,所以这些天你们来陪我,我很开心。”
他似乎低低地叹了口气,躺在她的旁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十三岁就拿枪了,不知有多少次命悬一线,奄奄一息,但好像也从没像今天这么在乎过自己的命。我不是怕死,就是不甘心,你都在眼前了,我好像还是抓不住。琪琪,我们就只能这样了吗?”
靖琪当然是不会回答他的,苍溟自嘲地笑了笑,下床抱起她放到大床上去,盖好薄被才转身走到露台。
他摸出一支烟来,想了想,却还是放了回去。
明天做胃镜,Dr。Kwong特别交代今晚不准碰烟,以免刺激胃酸分泌,影响明天的判断。
他只能双手撑在栏杆上吹吹夜风,盛世华景都在脚下,他的心却只牵挂于屋内那个娇美的身影。
靖琪背对着他睁开眼睛,手指紧紧绞住被角,不安像四面八方围拢的黑暗一样涌动着。
苍溟为什么说这样一番话?
他不就是花粉过命,疲劳过度需要住院休息吗,怎么说的好像有极大的隐忧一样?
她本来是不在意他这四年过的如何,可阿山和Dr。Kwong都明示暗示地告诉她,这四年,他过得糟糕透顶,甚至透支了身体的健康,现在加上他的一番话,让她想不去在意都不行了。
第二天的胃镜,过程比较痛苦,医生建议有家人相陪,分散苍溟的注意力,让他尽量放松。
家人……除了靖琪和糯米团儿之外,他好像也没有别的家人可言。
这回她很慷慨,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但始终陪着他,任由他拉着手进治疗室。
胃镜插/入喉咙的时候分外难受,他极力压抑住呕吐的冲动,身体微微颤抖着,手掌捏得她生疼,她也只是安慰地拍着他的手背,小声叮嘱他,“放松一些,没事的……我在这里。”
他眼尾余光瞥她,带着点心满意足的笑意,好像身体上的病痛难受根本不算什么。
胃镜结束后,靖琪坚决不肯让他坐在床上工作了,“你这样还能办公,证明身体根本没事,既然没事,那我就不用留在这里了,我先回去了。”
苍溟拉住她的手,“谁说我没事,我难受的很。”
他没说谎,很长时间没有进食,咽喉和胃部的异样感还在作祟,他此时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强打起精神也全是因为靖琪在这里。
他听话地躺下休息,靖琪想起他昨晚的话,手心里渗出汗水,瞪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的胃真的没事?我听说胃出血很严重的,你吐血……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苍溟不答反问,“是不是我现在病入膏肓,你会欢欣鼓舞地放鞭炮庆祝,终于可以摆脱我了?”
靖琪气的恨不得拿枕头砸他,“我没那么恶毒!”
苍溟笑笑,“那不就行了,医生就喜欢小题大做,那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没事的,不用担心!”
他一副疲倦万分,不愿多说的样子,闭上眼假寐竟然很快就真的沉沉睡去。
靖琪就这样在家、蛋糕店和医院之间来回跑,虽然忙碌,倒也不觉得辛苦。
年后小糯米团儿到了上幼儿园的时候,私立幼儿园费用高、离家远,靖琪想送她去离小区五分钟路程的一个政府机关幼儿园,事先打听的时候就说名额极为吃紧,一般人家的孩子很难进的去。
没想到人家的入学通知却主动送上门,一切顺利得像不真实一般。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后面使了劲,靖琪跟阿山说谢谢,他只道,“你还是谢谢大哥吧,是他的意思和人脉。”
靖琪在医院病房门外看到他又伏首案前,眉头紧锁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报告。她忘了自己是来跟他说什么的,合上了他的笔记本,难得强硬道,“这么拼命工作,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可以的话就去办手续吧,别占着公共资源了。”
苍溟也不恼,手枕在头后看她,“这几天是不是累坏了?又要照顾宝宝和生意,又要过来看我,的确是辛苦你了。不过宝宝马上开始上幼儿园,你应该会轻松一点。”
靖琪这才想起要向他道谢,“宝宝入托的事,谢谢你,她明天就入园了,今天还拍了张穿着小校服的照片让我带给你看。”
苍溟接过她的手机,小小的人儿在温暖阳光下笑得璀璨可爱,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牵起相似的弧度。
“那幼儿园师资和硬件都是最好的,就是名额紧俏,有钱都未必进的去,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的校董恰好是我在南水合作方的老板娘和外甥女,那么大的合作计划都能谈,这样一个小小的幼儿园名额有什么不能谈的。他们只当卖个面子给我。”
靖琪脸色一黯,“你告诉人家……那是你的孩子?”
苍溟有点不快,“你打算让宝宝一辈子顶着个私生子的头衔吗?她的确是我的女儿,是我跟我喜欢的女人生的,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见靖琪眼角泛着湿润,他的语气又不由放软,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好了,我没告诉人家那是我女儿,我总得顾着你和孩子的意愿想法,你觉得什么时候宣布合适又再说。现在南水没有多少擎龙的势力,我也怕贸然宣告孩子的身份,给不了你们最周全的保护,就算有人不停献殷勤也是很烦的事。等我把分公司的事弄好,跟合作方的关系巩固一些,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靖琪真不知该答好还是不好,他这分明是偷换概念,答应他什么,承认孩子的身份,还是接受他羽翼的护佑?
苍溟怎会不知她的心思,继续道,“我知道我四年都没为孩子尽过一点做父亲的心意,这回也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你别放在心上,回去跟糯米团儿做做准备好入学。看她笑的那么开心的小模样,应该挺期待的。”
靖琪扭身抹掉眼角的湿意,哽声道,“原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苍溟默默想了想,自己这几年确实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在她面前都是无止尽的骄傲和霸道而已。
想了想又道,“她入园具体是哪天,我和你一起送她去。”
靖琪有些意外,他扬了扬浓黑的眉毛,“怎么了?入园的第一天有爸爸妈妈送,小朋友总会开心一些的。你别看她现在笑得那么开心期待,到了时候怕是还会有些发怵,免不得闹别扭,你一个人很难搞得定她。”
“你现在身体这样……能去吗?你可别逞能!”
“我身体没事,都说了是小毛病,也不是这一两天就能痊愈不留痕迹的,送她去幼儿园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做不了的。”
苍溟很高兴,她竟然头一回没有反驳他和她作为爸爸妈妈这样一个同气连枝的身份!
庆幸还没持续太久,靖琪就一盆冷水浇下来,“你心意我明白,不过你就算身体没事,公务也有一大堆,要不还是别去了,我请阿山或者袁警官去也一样。”
“你要敢这么做你试试看!”苍溟咬牙切齿,她分明就是故意的,用别的男人来刺激他,控诉他这四年对女儿的疏失,拼命工作,却没有好好保重身体。
小女人虽然气人,可他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甜蜜的。
她始终是关心他的,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糯米团儿入园的那天,恰好也是小杰开学的日子,两个小朋友都需要大人的关怀和重视,不能厚此薄彼。
苍溟让阿山开了他们在南水一直租用的那辆香槟色宾利车送田凯璇和小杰母子去学校,他自己让属下开了一辆宝马7系接靖琪和糯米团儿先去城南街角的茶楼吃点心,然后再开车去幼儿园。
其实他此前的预料是完全准确的,糯米团儿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对幼儿园这样一个新奇事物充满期待和好奇,但是真正到了要走进去的那一天又有点别扭,抱着妈妈不肯放手。
“宝贝乖乖的,去幼儿园有很多小朋友和你一起玩的,老师还会教你做游戏,讲故事,下午还有点心吃,别怕啊!”靖琪柔声安慰她。
糯米团儿嘴里咬着一个香芋馅的糯米糍,“点心比这个还好吃吗?比妈妈做的还好吃吗?老师会不会不喜欢我?”
苍溟用餐巾为她擦了擦嘴,声调平稳而坚定地安慰她,“幼儿园的点心也很好吃,最重要是宝宝之前没有吃过,也许你会更喜欢也说不定。如果你还是喜欢吃妈妈亲手做的,或者这茶楼里的点心,等你乖乖放学之后,我们接小杰哥哥一起吃!我们每个人都喜欢你,幼儿园的老师也一定会喜欢你,不要杞人忧天,知道吗?”
“叔叔,什么叫杞人忧天?”
好奇宝宝缠着好看叔叔开始讲成语故事,倒是成功分散了她的恐惧,靖琪感激地朝苍溟一笑。
田凯璇说的对,有很多事,父亲的位置始终很难取代。
一路说笑着到了幼儿园门口,苍溟令司机远远地在对面街口停下来,和靖琪一边一个牵着糯米团儿的手往幼儿园走。
孩子比他们想象得乖巧懂事,交到老师手里,很大方地打招呼,有点不舍地摇了摇手,就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往里走了,没有哭闹,也没有表现得很胆怯。
“不愧是我的女儿!”苍溟骄傲地弯起嘴角,看向靖琪道,“你把她教得很好,谢谢!”
靖琪撅了撅嘴不想理他,侧身往回走。
苍溟拉住她,“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我去店里,走过去,几步路而已,你回去做你的事吧!”
“我的公事都暂时放着,不急在这一时,你不是说我的身体不适宜忙碌吗?刚刚在茶楼见你都没怎么吃,是不是粤式点心不合你胃口,我知道有一家卖汤包的小吃店不错,我陪你再去吃一点?”
“不用……”靖琪刚刚张口想要拒绝,就听到苍溟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看来他有事忙,不需要她说不了。
苍溟面色如常地接起来,对方说了不到两句话,他就蓦地敛起悠然神色,声音紧绷地问,“你们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嗯,好,你把车子开过去,我们马上就来!”
他挂断电话,蹙眉对靖琪道,“阿山打来的,他送你姐姐和小杰的路上出了点意外,我们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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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溟和靖琪赶到田凯璇上班的派出所,她和阿山两个人都在跟民警录口供。爱残颚疈
他们是在送小杰到学校附近的时候,差点被一辆突然冲过来的车给撞到。
阿山在电话里说田凯璇受了一点轻微的小伤,没有大碍,但还是让听到消息的靖琪大惊失色。
苍溟问阿山道,“怎么在这里,没去医院?”
阿山看着坐在旁边的田凯璇道,“她坚持先过来报案,肇事的车逃逸了,早点调查,抓住的可能性大一些宀。
靖琪看到田凯璇衣袖处磨破了,手掌到手腕内侧一片擦伤的红痕。
“姐,怎么不去医院呢?伤的重不重,哪里疼?”
田凯璇表现得很冷静,摊开手掌道,“没事,只是一点擦伤而已。那车子冲着我们撞过来,阿山帮我和孩子挡开,我护着小杰没看到身后的马路沿子,绊倒摔了一跤,擦破了手。年纪大了,笨手笨脚的,好在小杰没事,就是吓到了。枪”
她带着几分自嘲的轻松口吻,可其他几个人眉头都锁得很紧。
“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阿山对苍溟道,“我们下车的地方道路很宽,笔直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