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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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同道:“好,有劳张兄带路吧!”
他同意了张重的主意。但口中却叹息道:“这附近,没见到保护女牢的埋伏,咱们又不能出手拦截,来人如冲入大字中。杀了那位女囚犯,岂不是大大地失策了?”
张重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
事实上,他心中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直待隐入了一处屋顶的暗影中,才低声道;“陈兄,也许上面早有安排,咱们第一次受命行动,总不能抗拒令谕,还是遵照着上面的吩咐办事才好……”
陈同一面点头,一面摇手示意张重,不要再说下去,似是已发觉了警兆。
张重吃了一惊,暗暗忖道:此人武功,果然强我甚多,单是耳目灵敏,我就望尘莫及。当下凝聚精神,耳目并用,一面全神谛听。一面四下探视。
但仍然未能以觉到警兆何在?
忍不住了,低声问道:“陈兄,有警吗?”
“是!两个轻功卓绝的高手,到了左近。”陈同道:“就伏在三丈外那座大厅上的屋脊后面,兄弟正难作决定,他如突袭女牢,只要两个飞跃,就可以冲进去了,咱们该不该出手拦击呢?”
张重凝聚目力,向大厅屋面望去。
陈同道:“他们隐身在屋脊之后,潜伏不动,就很难发觉他们了。”
“最好不要出手。”张重道:“也许这是总捕头布下的饵,咱们一出手打草惊蛇,反而坏了大事,叫咱们踩踪跟监,咱们就遵命行动,一旦出了事,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张兄说的是,总捕头和副总捕头,都是老公事,老江湖了,咱们能想到的事,他们自然早会想到。”陈同道:“兄弟是看戏掉眼泪,替古人担扰了。”
“郭副总捕头,是老公事,确实不错,但总捕头就不是了,不但是女的,而且年纪比我们还要轻一些。”张重道:“听说还是位貌如春花的大美人呢!”
“我也听到过这个传说,总捕头武功高强,机智绝伦,就任不到一年,就破了韩贵妃的移花接木奇案,也扳倒了权倾朝堂,领袖东厂的太监汪直。”陈同道:“可真是巾帼祉须眉啊!一年时光,就名满朝野,实非易事。”
“中、南、西、北,四大名捕,都是非常自负的人,技艺精绝,智谋百出!”张重道:“各自雄居一方,破了不少奇案,听几位刑部老班头说,调他们入京之初,参与侦办韩贵妃的案子,四人发觉了总捕头是位姑娘家,心中不服,提出了口头辞呈!
但侦破韩贵妃一案之后,四大名捕,对美人上司,生出了十分敬服之心,各安现职,再也不提辞职的事了。”
“张兄,咱们这样交谈,岂不是让来人听到,而暴露了咱们的隐身所在?”陈同道:“要再小声一些才好。”
“兄弟一直未发现来人行踪。”张重低声道:“足见来人的高明,但咱们交谈的声音,三丈外绝不可能听得很清楚,除非他已练成天通耳,事实上,这也是一种策略,咱们不停交谈下去,他们就无法想到,陈兄已发觉了他的行踪?”
陈同点点头,道:“张兄高明……”
忽见两个人影,由左面大厅上飞跃而起,升了两丈多高,斜斜向上飘落过去。
这一下张重也看到了,来人果然有着江湖上罕见的一流轻功,如非陈同早有指点,全神贯注,恐怕仍然很难发现。
两个人影,着落实地,又一个飞跃而起,疾如流矢般冲向了女监牢。
牢房的门口有灯笼,也有两个卫狱卒,但却没有阻截的行动。
因为,两个狱卒还未来及呼叫、动作,已被人点了穴道。
陈同摇摇头,道:“两个守卫人的武功太差了,如何能保持牢房中人的安全?”身子一动,忍不住要出手了。
张重一把拉住了陈同,低声道:“沉住气,看下去。”陈同吁一口气,凝神望去。
借着高挑的灯光,看得十分清楚,两个人都穿着黑色对襟密扣夜行衣,戴着黑色的连颈遮脸帽子,整个脑袋只露出两双眼睛。
他们腰中有刀,但却没有出鞘,点中狱卒穴道,很从容地找出钥匙,打了牢门,把两个狱卒移入墙角阴暗处,举手取下挂牢房门上的灯笼,举步向前行去。
看那份沉着和镇静,哪里像是夜入刑部的大盗,简直是巡视监牢的班头。
“好悠闲的两个匪寇,看得人心头冒火呀!”陈同是真的生气了,身躯有点抖动。
“看完结果,再作定论!”张重道:“郭副总捕头派我们两个监视女牢,又不准我们出手拦截,岂会别无安排?只是我们还没有发觉罢了。”
陈同道:“什么安排呀?两个大盗已经进入了牢房,就等着出刀杀人,等刀过人头落地,什么都来不及了,现在,就算咱们想出手,也是远水难救近人啊!”
两个蒙头遮脸的黑衣人,举着灯笼四下照,很快就找到素喜住的牢房。
牢房虽不大,但住的人犯也少,连素喜一共四个人,两个倒卧地上的老妇人,睡得很甜,还打着有节奏的鼾声。
一个中年妇人,依在墙壁上,也似是进入了梦乡,素喜也靠在墙上打盹。
比起别间牢房,拘押了十几个人,这里就显得宽敞多了。
这一次,两个黑衣人未再用钥匙开门,手握门锁,用力一扭,铁锁应手而断。
声音惊动了素喜,霍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两个黑衣人。
两个黑衣人举止悠闲,右首一个放低手中的灯笼,照着素喜,道:“素喜姑娘,受委屈了!”
素喜也沉着得叫人吃惊,淡淡一笑,道:“你认识我?”
“对,所以,才由我来见你。”
“杀我灭口?”
“言重了,我们是来带你离开这里!”
右首的黑衣人道:“看来,刑部的捕头们很优待你,给你一个很宽敞的牢房住,但坐牢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你们一路无阻的,直入牢房,不觉得有些奇怪吗?”素喜道:“这可能是一个陷阱,请君入瓮!”
“这也叫艺高人胆大!”左首的黑衣人接道:“只要素喜姑娘肯合作,我相信可以平安地离开这里。”
“也就是说,我如不肯合作,这间牢房,就是我的埋骨之地了!”素喜淡淡一笑,道:“坊间传说,刑部的女总捕头,巾帼英雄胜须眉,看来是言过其实啊!像我这样重要的囚犯,竟然不知道派人保护我?”
“的确派有人!”左首黑衣人接道。
“但都把守在牢房外面,失策的地方是,低估了我的武功,我们点倒两处桩卡,避开了他们两重埋伏,现在,就算有人进入女牢中救你,也已经来不及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素喜姑娘,跟着我们走吧!”
“也是死路一条啊!”素喜道:“死得也许会更惨一些,我听说过,江湖上逼供的手段,比起官方的刑求,更可怕了,我虽有几分傲骨,可也承受不起啊!”
“一个侍候人的丫头,知道的可真不少啊!”左首的黑衣人道:“这就是你的大不幸了!”刷的一声,抽出了单刀。
“真的要杀我呀?”素喜道:“我一死,你们就无法知道你们想得到的秘密了?”
“留下你,是个大祸害,两害相权取其轻。”左首的黑衣人道:“杀人灭口,比你能说出的秘密,重要多了。”
素喜的目光,盯住在手执灯笼,站在右首的黑衣人道:“你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呀?既然认识我,该有三分见面情,帮我求个情啊!”
“好吧!”右首的黑衣人道:“老六,看在我的份上,给素喜姑娘一个痛快。”
“好!一刀取命,不让她叫出疼字。”刀光一闪,疾斩而下。
素喜没有叫,但杀素喜的黑衣人却叫了起来,长过三寸的银针,全钉入右臂上的穴道中,勿怪拿不稳手中钢刀了。
倚壁而坐的中年妇人,早已站了起来,而且手中执着一把长剑,笑道:“失策的是两位,你们低估了总捕头的算计,让你们点倒桩卡,也是让你们自投罗网。”
声音甜美、清脆,哪里是中年妇人的声音。
右首黑衣人一振腕,手中灯笼飞出,挑灯笼的木竿,竟然钉入墙壁中,灯笼摇荡了一阵,却未熄去。
“好功夫!”中年妇人前行一步,长剑指向黑衣人前胸,也阻挡了黑衣人攻向素喜去势。
素喜可以滚动身子,躲到那中年妇人的身后去。但素喜却坐在原地未动。
中年妇人叹息一声,道:“素喜,过来吧!心分两处,我可能照顾不周。”
右首黑衣人掷出灯笼,刀也入手,冷冷说道:“原来埋伏在牢房之中!”突然斜挥一刀,斩向素喜。
这一招攻势,门户大开,那中年妇人只要一举长剑,很容易伤到他,甚至剑取要害,伤其性命。
这是舍生忘死的一刀,旨在杀人灭口,赔上性命,亦似在所不惜。
但那中年妇人好像早有准备,应变奇快,一招“春云乍展”,封住了刀势,借势反击,连攻五剑。
黑衣人挡开了五剑,但却被逼退两步。
这时,素喜本有更好机会,移到中年妇人的身后,免得她顾此失彼。
但素喜仍然坐着未动。
是不怕死啊?还是被吓晕了?
目睹中年妇人的精奇剑招,那身中银针的老六,已感到处境的危急,一咬牙,忍痛拔下银针,捡起单刀。
中年妇人一抹脸,现出本来面目,正是年轻貌美的小文姑娘。
她尽量把身子移近素喜,希望能在封挡两人联手之力时,仍能保护素喜的安全。
急快的步履声传了过来,郭宝元带着四名执刀捕快,疾奔而至。
小文没有攻敌,只是全神注视着两个黑衣的眼神,江湖高人攻敌之前,最先动作的不是手,而是眼神。小文的用心,是保护素喜的安全。
“老六,咱们走!”右首的黑衣人手一挥,竟把单刀当作暗器,投向素喜,人却直蹿而起,撞开了屋顶。
左首的老六也同时全力攻向小文一刀,使她无法救助素喜。
这一招很是恶毒,配合的也好,小文本能的挥剑,封架住劈向自己的刀势。
刀是被封开了,但老六却借势冲上屋顶、飞跃而去,两条人影,一先一后,去的疾如流星。
小文顾不得追敌,回顾看素喜,真是惊险极了,钢刀穿透了素喜的勃子上的衣服领子,钉在墙壁上一尺多深。
就是那一点毫厘之差,没有伤到人。
素喜似是吓坏了,双目紧闭,头往一边歪,但却被钉在墙上的衣领子拖住了,上半身仍然靠在墙壁上。
郭宝元进了牢房,抬头向屋顶看一看,屋顶已被撞出了一个大洞,但口里却吼道:“救人要紧,快些去请大夫来。”
大声呼叫着,出了牢房,四个带刀的捕快,也跟着他追出室外。
小文静静地站着,两道目光盯着单刀看。
心中暗作计算,素喜如何能这么巧的避过了这一刀?刀尖钉入墙壁的地方,正是素喜靠脑袋的所在,是黑衣人投的准?还是素喜避的巧?如果是自己,能不能避开这一刀呢?近在咫尺啊!刀势又来如闪电。
请大夫还未到,素喜已清醒了过来,眼睛一瞟挨着粉颈的钢刀,妈呀一声,吓得流出两行眼泪。
小文伸手拔出单刀,轻轻吁口气,道:“素喜姑娘,你的运气真是好的邪气呀!毫厘之差就会要了你的命,就算切不了脑袋,也会透穿咽喉!但你却全无损伤,你这番大难不死,必然是后福无穷。”
素喜伸出手,摸摸脖子不见血,才拉拉钢刀穿破的衣领子,道:“险得很啊!俗话说,人不该死,五行有救,可真是不信也不行了。”
长长叹了口气,接道:“姑娘长得好漂亮,也会装扮和我同住了两天两夜,我就瞧不出你是这么一位年轻的大姑娘,装扮得惟妙惟肖啊!”
“其实,你已经提醒了他们。”小文道:“请君入瓮那句话,说得是相当的明显,只怕他们太笨了,听不懂你的弦外之音。”
“哼!他们动刀杀我,也是假的了?作戏给你姑娘看?”素喜道。
“那倒不是,是真的要杀你,这也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虽弄不太懂江湖事,但真假还看不出来,他们出刀很认真,是装不出来的。”小文道。
“客气呀,你是隔岸观火,看得入骨之至啊!”素喜道:“可惜呀,于事无补!”
恼羞成怒了,小文伸手由铺在地上的稻草中,取出一个剑鞘,还剑入鞘。
她笑道:“这把剑一直藏在稻草中,你只要留心一些,应该早就发觉,其实,我们只是想快些破案,追出凶手,姑娘如能帮我们一把……”
“我已经发觉了一件事”!素喜道:“作捕快的人,大都口是心非不能相信,我哪里还会上当。”
小文道:“我也发现了一件事,你姑娘命大撞的天鼓响,实在用不着派人保护。”举步行出了牢房。
陈同、张重,跟在两个黑衣人的身后,紧追不舍,两个黑衣人奔行快速,疾如奔马,陈同、张重,既不能跟的太近,也不能落后太远。
追过了几条街,两个黑衣人投入了一座大院落中,陈同停下身子,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