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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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妾身知道玉佩中的秘密,哪里还要小儿去细查花纹,玉佩上隐有秘密,大概是不会错了。但什么秘密,就非妾身所知了,还请回覆贵上,帮我们孤儿寡妇追回王佩,否则,要我如何向黄泉下亡夫交代?”
刘文长、郭宝元,都听出了事非寻常,唐夫人虽然腹有诗书,但却少了点经验阅历,所以,用不着刘文长、郭宝元设法套问,一开口就全泄了底。郭、刘两个人都在心念转动,对那玉佩的秘密,重作估计。但两人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
刘文长的想法是,那方王佩可能牵涉到一件富可敌国宝藏,玉佩的花纹,就是指向宝藏的线索。
但郭宝元的想法是,那件玉佩可能是隐世高人,留下的一部武学秘笈有关。这种事,在武林中流传极广,说不定这一次,真的碰上了。
“夫人!”刘文长道:“令郎就可以回来了,有点皮肉之伤,调息上十天半月,大概就可以好了。这次冤屈了令郎,我们都很不安,失措之处,还请夫人海涵。至于那方玉佩的事,在下回到府行之后,自会和敝上研商,看看如何能代夫人追回。”
“小儿,没有残废吧?”唐夫人黯然说道。
“不会!不会!调养一阵,就可复元……”刘文长站起身子,接道:“如果夫人没有别的吩咐,我们这就告辞了。”
“两位好走!恕妾身不送了。”
回到了庐州知行,唐明仍在沉睡未醒,刘文长拉着郭宝元,回到文案房中,小厮献过茶,就被刘师爷给撵了出去,掩上房门,说:“宝元兄!眼前有两个问题,我们先琢磨一下,如何一个说法?”
“刘兄请说!”
“知府大人问下来,咱们要如何回答!唐小弟那方玉佩,要不要追?如果要追,如何一个追法?”刘文长道:“这件事想起来,就心神难定!”
“知府大人的事。倒是不用担心!”郭宝元道:“我想程夫人早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唐小弟这个案子,大概也不会苛责,麻烦的是那方玉佩……”
“宝元兄!说穿了,就是一码子事。怕的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衣人,也和这块玉佩有关?”刘文长道:“那就不是钱能够消灾了。”
郭宝元突然站起身子,道:“化银子买一块相同的玉佩,也无法朦混过去,这就非要追回真的不可了。”
刘文长轻轻叹息一声,道:“办法倒有一个,不过,要麻烦郭兄出马了。”
“我恐怕无能为力……”郭宝元道:“要禀报知府大人作主了。”
“大人也不方便逮捕沙九追赃。”刘文长道:“何况,凭证难定,沙九可以拿出一块碧玉佩顶呈上来,你如何去分辨真假?”
“师爷的办法是……”
第三回 夜入沙府
“移祸江东,推给那个黑衣人,由他直接找沙九算帐,追回玉佩……”
“好办法!”郭宝元道:“刘兄的意思,是要兄弟出面和那位黑衣人谈判了?”
“当然!这件要先禀报知府大人,看看大人有什么更高明的办法。他历经生死,心中的创痛,比我们更为深刻!”刘文长道:
“抉择之间,应该有所分寸的。”
“刘兄!你可曾想到,如果那个黑衣人来个大开杀戒,闹得满城风雨,这庐州府会成了一个什么局面呢?”
“除此之外,兄弟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木门呀然而开,程知府竟然缓步行了进来。
妙!跟在知府大人身后的,不是他的保镖,而是他的女儿程小蝶。
小姑娘已换了一身绿色的紧身劲装,高腰剑靴、绿帕罩发,一副随时可以打架的装束。
郭宝元留心的是程小蝶姑娘的兵刃,可是由头看到脚,瞧不出她的兵刃藏在什么地方。
程知府的精神很好,笑一笑,道:“查出了原因没有?”
“查出来了,是一件小小的窃盗案子,文长已经准备照着那黑衣人的要求,释放了他,不过……”
“坐下谈!坐下谈!”程知府当先在一张椅上坐下,看上去似是已完全复元。
原来,程知府已入室内,郭宝元、刘文长都已经站起身子。
程姑娘紧跟父亲身后而立,看了郭宝元一眼,欲言又止。
“案子虽小,但却牵扯了一个非常难惹的人物!”刘文长道:“这就是事情十分棘手的地方?”
“牵涉了什么人?”
“沙九!”刘文长道:“属下误判了此案,就是误认了沙九不会讹诈一个在酒楼上,打杂的穷小子……”
“确定是误判吗?”程知府的语气,仍然很平和,道:“有没有明显的凭证?”
“属下无能!误判可期,凭证难求!”刘文长道:“最重要的是沙九身份特殊,追回玉佩,有些困难了。”
把经过详情,完全说了出来。
这不但使郭宝元感到吃惊,连程知府也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刘文长又立刻提出了辞呈,道:“文长办案失误,牵连了大人受害,自知罪责甚大,即刻辞去掌理刑案之职,并请大人拿问下狱。”
“这个……”程知府叹息一声,道:“此情此景之下,就是本府亲审,也有误判可能,关键在那黑衣人对本府威胁。如果没有本府受害之事,刘文长对此案的看法,是否也会改变呢?”
“大人!玉佩确为唐明的家传之物,三木逼问,唐小弟,遍体鳞伤,虽然招供窃取财物……”刘文长道:“但却一直说不出玉钗、斑指的下落。文长和郭捕头走访唐夫人,细问玉佩来历,确是为唐家所有。这件案子,反追沙九,也无法追回原物,何况,兹事体大,大人也不便拚上前程,因为,明证难求啊!倒不如处文长一个误判之罪,或可稍息那黑衣人的怒火,也可保大人的平安、前程。”
“郭捕头!抓到那位威胁本府的黑衣人,这件案子,是不是可以结案呢?”
“那就冤枉了唐明……”郭宝元道:“大人!此案认真办下去,也是个难了之局,缉捕大盗,是郭某职责,属下愿全力以赴,生死不计。”
“唉!想不到一件小小窃案,竟然惹起了如此巨大的风波……”程知府道:“唐明的冤案要翻,玉佩要追,黑衣人也要缉拿归案,不知两位的意下如何?”
刘文长、郭宝元,全都听得呆住了。
程知府笑一笑,道:“当然!事有本末,先追玉佩,为唐明雪冤,是公。再拿黑衣人问他伤本府之罪,因为事涉本府个人,暂列次要,两位愿不愿趟入这塘混水呢?”
“大人!你要三思啊?”刘文长道:“此事非同小可,只为一块玉佩,值得吗?”
“郭捕头!本府如若下令拘提沙九,你可有把握拘他到案?”
“沙九中有不少护院的武师。”郭宝元道:“但料想他们还不致公然拒捕,大人真要下令拘提,属下自信可以办到,问题是要用什么罪名拘拿?”
程知府笑一笑,目光却转注刘师爷的脸上,道:“文长!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如不能追回玉佩,唐夫人和唐明,能够罢休吗?那位黑衣人,真肯放手吗?”拿你下狱,或放你归籍,你又真能逃避过杀身之祸吗?”
刘文长心神震动,道:“大人又得到什么讯息?”
“不错!我又得了传话,要我们放了唐明,也要交还他的玉佩!”程知府道;“青天白日啊!他闯进了我养息的书房,告诉我,他不愿杀人,也不愿把庐州府闹得天翻地覆,我们错审案情,屈打成招,害苦了唐明,只要唐明不残废,唐夫人不追究,他也不愿多事。但如我们畏势罢手,不肯帮唐明追回玉佩,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第一个,不放过你,也不会放过我和郭总捕头,无心之过,他可以原谅。但明知错失,不肯补救,绝不饶恕。”
刘文长脸色大变,道:“他……他查得很清楚了?”
“程姑娘!”郭宝元接道:“那黑衣人是否逃过了小姐的监视?”
“他行动诡秘,我虽然很用心在戒备,仍然未能阻止他潜入寒舍……”程小蝶道:“但他离去之时,被我发觉,我们对了一掌,又被他躲过我一枚蝴蝶镖。”
“蝴蝶镖?小姐是天凤女侠的门下了?郭某人失敬得很。”
“蝴蝶镖出必伤人,但他却能轻易躲过!”程小蝶道:“那一掌,我也是全力施为,反被他震退两步,真要动手,我绝非他之敌。”
郭宝元叹息一声,道:“单是玄阴寒冰掌就是一种无法对付的武功,郭某人自知难挡一击。”
说得很明显了,庐州府行中,就数他郭宝元武功最高,他如难挡一掌,别人更是不堪一击了。
“这么说来,我们只有向沙九追回玉佩一条路了!”刘文长道:“就算不(炫)畏(书)惧(网)沙九的背景权势,但也得想一个完善的办法,要扣拿沙九的罪名才行。”
程知府点点头,道:
“这就要文长兄化番心思了,最好能先把玉佩取回手中。”
“大人!请他过府吃饭,逼他交出玉佩!”刘文长道:“不交还原物,就收押不放,那方玉佩,虽然珍贵,但沙九大概还不会拿条老命交换。只不过,这一来,就要把他的罪名坐实,单是一方玉佩,就显得小题大作了。”
师爷就是师爷,想出的办法,果然是绝子绝孙。“办法是好,只不过控告罪证,有点逸出法外!”程知府道:“本府宦海浮沉二十年,还未曾作过这样的手脚。”
“大人!手段是阴一些,如能逼出玉佩,那就一切作罢!”刘文长苦笑一下,道:“这是以毒攻毒,如是大人不肯为之,只有暗取一途了。这方面,就要郭总捕头动动脑筋了。”
“如果只取回玉佩,倒无不可。双方颜面上,倒还能保持得住,只要不让沙九抓住……”
“大人!”郭宝元急急接道:“如能说动那黑衣人出手窃取,那就十九有望,他武功高强,来去如风,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程小蝶心中忖道:师父告诫我江湖上凶险狡诈,要处处设防。但这官场上的阴沉、诡计,比之江湖,实有过之。
“郭总捕头如肯出面,说服那黑衣人,本府将不反对,只不过放走唐明的事,就要隐秘一些,走漏风声就有妨碍了。”
说得很含蓄,但却面面顾到,的确是做官做久的人。
“大人!属下想借重千金,助我一臂之力。”郭宝元提出了要求,而且是一针见血。
程知府面有难色,目注刘文长,似有求助之意,但刘文长装作不懂,就是金口不开。
庐州府中三个最重要的人物,把数百万府民,治理得风平浪静,官声卓著。但彼此间利害交错时,也一样句心斗角。
“爹!让我参与吧!”程小蝶道:“事情虽然不够光明正大,但用心却无可厚非。”
程知府笑一笑,道:“好吧!郭总捕,小女还是个孩子,经验不足,你要多多照顾了。”
“郭某全力以赴,绝不让小姐受到委屈。”
“总捕头!我去换套衣服,再来见你!”程小蝶扶着程知府缓步而去。
送走了知府大人,刘文长回头一笑,道:
“高明啊!千金小姐出马,知府大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才是三人同心,其利断金了。”
“刘兄!不要误会。”郭宝元道:“兄弟是真正需要程姑娘的帮忙,天风门下,向以轻功见长,要说兄弟有心拖知府大人下水,那可是天大的冤枉了!”
“说的也是,开诚布公,肝胆相照,才能共渡难关。”刘文长笑道:“兄弟不知道江湖中事,但想天凤门,一定是一个强大门户,郭兄要好好地把握,宦海凶险,尤胜江湖,知府大人陷入愈深,这件事情就愈好办了。”
郭宝元笑一笑,没有回答。
因为,程小蝶来得很快,而且方巾蓝衫,竟是一个男人装束。
“好!”郭宝元道:“姑娘易钗更装,办事就方便多了。”
“郭总捕要准备如何下手?我又能如何帮忙呢?”
“夜入沙府,取回玉佩……”郭宝元道:“以姑娘之能,大概已经想到那方玉佩,恐怕是另藏玄机!”
“郭总捕要我作贼了?”程小蝶道:“不是要找那位黑衣人出手窃取吗?”
“姑娘!那位黑衣人行踪飘忽,一时间,哪里找得到他!”郭宝元道:“事情的关键,在玉佩之上。玉佩到手,这件案子,就可以化解于无形之中,庐州府上下人等,也不会受其牵扯了。”
“如果那方玉佩真的别有妙用,沙九必然珍而藏之,岂能轻易取到。”程小蝶道:“这恐怕不太易办!”
“恐怕要用些手段了,吓唬沙九一下,也许就可以交出来了。”刘文长道:“当然!不能留下痕迹。”
程小蝶吁一口气,道:“官字两个口,就算江湖中人,也甘拜下风了,是不是由我一个人去呢?”
“不!郭某和姑娘同去。”
程小蝶打量了郭宝元一阵,笑道:“你这总捕头的身份,庐州府有谁不识,一旦露出了马脚,捕头沦为窃盗,那可是一个大笑话了。”
郭宝元只觉双颊发热,勉强一笑:“在下总不能让姑娘孤身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