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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女捕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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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正道:“以郭总捕头之能,难道还未把我们底子摸清楚吗?”

“三位未在庐州地面上作案,郭某也未收到缉捕三位的公文,不过,拦路杀官可是一条重罪。一动手,罪名就成铁案,三位要多想想啊!”

王文正微微一怔,道:“你是说……”

“不要听他胡扯,郭总捕头,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铁枪雷彬冷冷说道:“把他活捉回去,不怕他不说实话。”

这时,路上行人,眼看四个人,全都亮了家伙,心生(炫)畏(书)惧(网),全都绕道而行。

大道上,变得一片清静。

郭宝元暗定主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但口中却大声喝道:“三位拦路劫官,可是大逆,郭某身为捕头,为朝庭执法,说不得只好把你门拿下问罪了。”

王文正四顾了一眼,淡淡笑道:“郭总捕,可是有些害怕了,大吼个什么呢?在下绝不相信,你有神鬼不测之能,在这里埋下伏兵。”

雷彬铁枪一举,一招“直捣黄龙”刺向前胸,一面大笑道:“庐州名捕,原来是虚有其名啊!”

郭宝元当然不是虚有其名的人物,原本准备逃走的计划,却被雷彬一番话激出怒火,铁尺一挥,硬接硬架,当的一声!把枪势硬挡开去。

他号称铁枪,这支枪。也确实用铁打成,不但枪尖是精钢打造,连枪身也是精铁打成。

郭宝元虽把一枪封开,但却有着十分沉重之感。

第八回 伏待杀机

区区一柄铁尺,封架粗重的铁枪,就算是内力较高的一筹,也是力有不及。

挡开一枪之后,郭宝元反而有了信心,暂时放下了逃走的打算。

他捕捉窃匪,列身名捕,但却鲜少和武林中真正的高手对阵厮杀,河洛双枪,也算是江湖上甚有名气的人物,对搏一场,也可以测出自己在武林之上,有多少成就。

但见枪花飞舞,雷彬一口气刺出了七枪。

七枪全被郭宝元封架开去。

王文正看出来,雷彬已无取胜的机会,冷笑一声,道:“擒虎容易,纵虎难,郭总捕头了你认命了吧!”

一扬手中齐眉棍,兜头劈下。

带起了一股凌厉的啸风之声,棍未及顶,已感觉到压力逼人。

这人的内功,显然相当深厚,郭宝元不敢硬接,疾退八尺,避开一棍。

但银枪任和却一枪刺到前胸。

他早已蓄势待发,等候机会,这一枪刺得阴险至极,正是郭宝元余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

郭宝元铁尺横拨,身躯例转,银枪滑着铁尺刺过。

这一招用的全是巧劲,说不上什么招术变化,全是搏斗经验的运用。

“大胆!你们要杀官造反。”

多年养成的官场气势,一急之下,忍不住反应出来。

河洛双枪相视一笑,双枪配合连环刺出。

郭宝元被逼得连连后退。

王文正估算情势,只要自己加入战圈,十招之内,就可以击伤郭宝元,立时大声喝道:“咱们身负重任,闪失不得,不用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了。”

齐眉棍“乘风万里”直推出去。

郭宝元不敢硬接,只好闪避。

但河洛双枪的攻势,有如两条毒蛇一般,乘虚抵隙,枪枪不离大灾要害。

郭宝元立刻陷入危境。

王文正的齐后棍大开大阖,攻势虽然不急,但余力不尽,隐隐封住所有的退路,郭宝元走为上策的计划,已显然受阻。

这是一场死战,打下去必死无疑,不想死,只有弃械不战,被人生擒。

“郭总捕头!人生只能死一次,死后万事空,什么功名富贵,都化云烟散,你这个捕头的身份,可无法名登凌烟阁,留芳百代!”王文正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郭兄!降了吧?”

但他却低估田园主人田长青的善谋能力。

如果王文正多一分思虑的能力,想得深一层,就该想到两个追踪而去的同党,既无消息回报,也未放出求救的信号,定是遭遇了不测之祸!

任何错误,都将付出代价。

但见寒光闪动,飞芒流至,河洛双枪正施出“上下交征”的合壁一击,同时攻向郭宝元。

郭宝元已无法封挡开双枪恶毒的攻击。因为他手中的铁尺,正为王文正的齐眉棍绊住。

两道流芒来得正是时机,而且快如闪电,就在双枪及时之际,划出了两道血光,飞起两个六阳魁首。好凌厉一击,好霸道的刀法。

阿横、阿保似是都很喜欢斩人的首级。

郭宝元终于看到了阿横的兵刃,是一把锋利的缅铁软刀。

这种兵刃,不用时,可以卷起来围在腰间。

阿保对着郭宝元点头微笑。

他和阿横年龄相若,衣着一样,用的兵刃也一样。郭宝元未见过阿保,但却肯定他是阿保。

王文正已收住了齐眉棍,河洛双枪的尸体,也同时仆倒于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予人相当的震骇,闪电击杀河洛两枪的刀法,完全镇住了王文正的战斗意志。

郭宝元暗暗吁一口气,道:“王兄!是束手就缚呢?还是要郭某放你一马?”

阿横、阿保静静地站在一侧,神情冷厉。

王文正道:“看起来,追踪郭兄的人,也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常奇只派出五个人追踪郭某,现在应该只留下你王兄一个……”

阿横伏身挟起两具尸体,奔入林中。

“郭总捕头可是准备把王某送入庐州大牢了?”

“不!如果王兄变为郭某的内应,不但无罪,还是一件很大的功劳。破去常奇在庐州的巢穴,论功行赏,王兄定有个军功前程。”

王文正道:“兄弟被迫入伙,本非自愿,功劳前程,倒是不敢妄想,只求赦免其罪,心愿已足。”

“放心!放心!这件事包在郭某身上。”

“郭兄!你能调动多少官军,我不知道。但常大法师拥有的实力,非同小可,单是十三太保,就很难对付,他们个个都是名震江湖,极端难缠的人物。”

“这个不用担心,郭某早有安排。”

王文正看了阿保一眼,道:“他们是……”

郭宝元道:“举国会集的精英,绝不在常奇为主力的十三太保之下。”

这番话说得很含糊,但王文正却自作聪明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郭兄要兄弟做些什么呢?”

郭宝元低言数语,王文正不住点头。

“兄弟可照办,让郭兄刺我一刀。”

郭宝元道:“委屈王兄了!”

不待郭宝元的吩咐,阿保的缅刀已然挥出,鲜血溅飞中,王文正转身飞奔而去。

看溅血甚多,郭宝元倒有点胆起心来,看了阿保一眼,欲言又止。

“郭先生放心!”阿保道:“我有分寸,看似流血很多,但伤的全是皮肉,会给人一种伤势不轻的感觉,但敷上药,就不会妨碍他的武功。”

这时,阿横由林中奔回。接道:“郭先生请上路吧!时光不早了。”

郭宝元点点头,放步行去。

庐州府行中看上去,和往常并无不同,但知府大人,和刑案师爷刘文长,对坐在刑房中,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从来没有感觉郭总捕头是如此重要的人,希望他能尽快出现在面前。

真是关已则乱。

郭宝元一脚进门,程大人、刘文长同时起身相迎,简直像迎接贵宾、上司一般,一面让坐,一面连道:“辛苦!”

郭宝元心中明白,程大人最急的是千金安危!立刻说道:“程姑娘邀请了同门助拳,方怀冰也约请了几位朋友帮忙,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听到女儿平安,程知府点点头,道:“总捕头可以胸有成竹,如何对付沙九和白莲教余人?”

郭宝元心中暗忖道:我如从实说出来,程大小姐的胆大妄为,不知道知府大人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表情?口中却应道:

“他们都是江湖中的侠义人物,虽然看在大小姐的份上,愿意帮忙,却不愿和官兵联手办案。所以,他们只负责破坏法坛,不管捉拿人犯的事!”

“这就麻烦了!”刘文长道:

“我早已盘算过,就算商请徐将军调动兵马,也不过能调动两千人马,不知能不能生擒匪徒。”

“两千兵马,如果精锐之师,也许可以……”郭宝元道:“但这些军兵都已十几年没有动过,徐将军乃世袭职位,听说甚喜酒色,最好不要惊动到他……”

“说的也是!”程知府道:“我和徐将军见过几面,也曾同席饮宴两次,看他脑满肠肥,纵有一身武功,只怕也早已放下,惊动了他,日后,难免有争功委过之事。”

“是是是!这一点不可不虑……”刘文长道:“郭兄!如无军马支援,不知有多少胜算?”

“动员全府捕快,再召驻城千总派出辖下精兵!”郭宝元道:“估计有四百名精兵可用,再加一百名弓箭手,不求一网打尽白莲教余部,大概可以应付了,先把他们逐出庐州府城,再做道理!”

刘文长道:“对!咱们先做一般刑案处置,因而揭发了白莲教的余人,可也是大功一件。”

“如果程姑娘约请的高手,能一举击败十三太保和元首凶顽!”郭宝元道:“也可能大获全胜,尽网白莲教余部,得竟全功。”

“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大功劳了。”刘文长道:“知府大人至少可以晋升布政使司,说不定调升京官,入主六部尚书的大位。”

“唉!本府对升官之事,早已看淡。但得能使庐州地面上免去一场生灵涂炭的杀劫,已是万千之幸了。”

“令媛之能,卑职是佩服至极了!”郭宝元道:“这番请到的武林高手,都是第一流的顶尖人物。老实说,如非程大小姐全力相助,庐州府完全没有对付敌人的能力。”

程知府先是一怔,继而微笑,道:“想是凭她师门之力,小女尚未艺满出师,哪里有如此的人缘面子?”

郭宝元道:“卑职这就去调派人手,也准备召请一些庐州地面上武师助拳,这是保卫家园的事,他们也应该出点力了。”

“说的也是!”程知府道:“你去忙吧!”

郭宝元告辞而去,心中却暗自盘算该如何行动,按情理说,应该选部分精锐手下,赶往田园助拳。但他又心中明白,赶去田园,不但帮不上忙,可能还让田长青心中顾忌,影响战局。

能够摆上台面的人物,他郭宝元可能是唯一的一个了。

结果,郭宝元的决定是回家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等到消息之后,再作打算。

目睹郭宝元离去之后,程小蝶反而有着安心的感觉,她决定献身,想学温柔,不怕方怀冰的讥笑,也不怕四婢轻视,担心的是郭宝元看到她的放浪形骸,他是父亲的重要属下,不能不为父亲保留面子。

“田兄!今夜,他们会不会来?”

“会!所以,我已经替你安排了一处藏身所在,可以安心休息!”田长青道:“就算他们放火烧了这千亩竹林,也不会伤害到你。”

“田兄呢?……”明显地表示出献身之意。

“我要和小方研究对敌之策!”田长青道:“程姑娘!你不欠我们什么!不用一直摆在心上,如是情意深长,又何必图报一时呢?我一生最大的快乐是,追逐美女,手到擒来,太顺利了。很希望留一点缺憾,留作回味,也许程姑娘能帮我完成此心愿。”

话说得很婉转,但却推拒的语气,却又十分坚决。

怪了!小方说他风流成性,见到了美丽的女人,有如渴骥奔泉,不得手,绝不罢休,怎么我送上门去,他反而再三推拒?是我不解风情,不入他的法限,还是他心存顾忌,不敢碰我这千金之躯?

但愿小方没有说错!他不是正人君子,真要如此,被他视作了淫贱女人,那才是伤我至深,是今生之中。永难洗雪的羞辱了。我只是要履行承诺啊!江湖上,不是讲求要一诺千金吗?

她这么千思万想,但已经完全消失了履行承诺的勇气。

“程姑娘!敌人如果找上田园,今夜一战,必将是凶险绝伦!”田长青道:“我不想为了分心照顾你,影响到我本身技艺的发挥,所以,你可以先躲入一处安全所在。”

对一个习武之人而言,这是很大的伤害,但就男人对所爱的关怀而言,却又是一种极深的爱意。

程姑娘的芳心,完全被扰乱了,无法去判定这番话是轻视还是爱顾。

“程姑娘!”小方开了口,道:“田兄说得对!你去休息吧!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现身出来,我们一分心,本身的艺业,就会大打折扣。”

“不!也许我武功不如两位,可也不是不堪一击!”程小蝶道:“我不能置身事外,只要两位和四位姊姊拼命……”

“程姑娘!拼命鏖战,可不是逞强赌气的事。”小方道:“一旦失措,血流五步,我们是为你想啊!”

“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我追随师父十几年了。”程小蝶道:“夜习内功,晨练剑,就算登不上一流名榜,可也是绝非弱者。”

“姑娘!听小方说,你出身无凤门,是吗?”

程小蝶点点头。

“哪就是了。恕我说一句托大的话!”田长青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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