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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昔我往矣(上)-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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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俯在床边,动也不能动地又坐了一整日,待到小叶将晚饭送进屋里。
  “姑娘,先用晚膳吧!”她一面将饭菜搁了桌上。我只转过头朝她说道:“先搁着吧!”
  她点了点头,便要退下去,又瞧了桌上的药问道:“姑娘,这药凉了,奴婢拿下去热一下吧!”
  我看了看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觉得手上一紧,忙回过头去,却是奕肃睁开了眼睛,却还有些惘然地看着床顶。
  我心下一喜,忙急急地低声唤他:“奕肃!”
  这一声将他的目光转移过来,他愣愣地看了我半晌。
  “你醒了?伤口还痛吗?头还晕吗?你饿不饿?………”我瞧着他不禁脱口问道。
  他却看着我,不答话。我看得有些紧张又急急问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不能说话了吗”
  他眨了眨眼,挑了嘴角强笑了一下:“你一气问了这么多,我要回答哪个才好?”我瞧他有气力调侃,才放了心,也笑了起来:“好了,还是先喝药吧!”
  他点了点头,我便要起身,却发现手还被他拽着,便一面抬起手朝他示意一面笑道:“还不放手?”
  他才发觉忙松了手,却见我的手腕上一道青印,便是被他用力扼住落下的痕迹。他看了我正要张口,我忙止了他笑道:“省些力气,什么都别说!”
  一面站了起来,端了药朝小叶说道:“请你照看一下王爷,我去热了药便来!”她忙点了头。
  我端着药出了房门,转身掩上门才舒了口气,坐了床边一日直直保持那个姿势,腿上早已酸疼地不行,在屋内只佯装了无事的模样。这会便端了茶盘一瘸一拐地朝厨房走去。热了药,又端回房中,却见奕肃已坐了起来。我忙上前:“怎么坐起来了?这样不会动着伤口吗?”
  他摇了摇头,只作无碍的模样。我才端了药碗,正要一勺一勺地喂他。他脸上却露了一丝赧色,我瞧得不禁笑了打趣道:“四王爷,你这害得是哪门子羞,没被人喂过药,小时候也该被人喂过饭吧!”
  他听了,脸上忽然一黯,我暗想怕是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忙转了话题:“快喝吧,都热了两回了,热一道,便苦三分!”
  他才张了嘴,一口一口咽了下去。我瞧了他顺从的样子,不觉笑了出来,引得他问道:“笑什么?”
  我住了手,将碗递给小叶,用帕子替他拭了嘴角,一面说道:“我在想,任他平日怎么厉害的人,躺了病床上都一个样!”
  他听了也不恼,只不以为然地看了我一眼。
  “奕肃,都昏迷了两天,又水未进,你饿不饿?”
  他摇了摇头,我只作了委屈的模样:“放心,我不给你熬干贝粥便是!”
  他听了,也失了笑,依旧摇了摇头说道:“我不饿!”
  我也不勉强他,瞧他眼里一丝困倦,却不依不绕地与他说些话,大夫嘱咐过休息要适可而止,总是昏睡着于康复不利。
  我一面引了他说些这一路的见闻,一面又讲了些书上看来的趣事,我扯了老少皆宜的西游记,说到孙猴子大闹天宫后被压了五行山下,奕肃脸上竟露了怜悯惋惜的神色,我看在眼里,只笑了笑说道:“天将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心志,劳其筋骨,这孙猴子不被如来佛挫挫锐气,磨磨性子,怎么担当得起护送唐僧西去取经的重任啊!”
  奕肃却喃喃自语道:“可惜好好的花果山不呆着,如今倒不得自由了!”
  我听得语塞,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只中气不足地道:“他一人的自由,换来天下苍生的顿悟,还是比较值吧!”
  他听了,才笑了笑说:“寺玉说得也对,有所值,有所不值,不过如是!”
  我只讪讪地笑了,又移了位置,换了个坐姿,便要接着说下去,他忽然触了触我的手;“不冷吗?”
  原先也不觉得,只经他一提,才觉夜深寒气重了,云南的气候与北平在此处倒是如出一辙,昼夜温差颇大。背上竟适时地一颤,他见了,便掀开了裘褥:“坐进来吧!”
  我看着他平静如水的目光,温和淡定的神色,半晌才点了点头,坐进了裘褥中。
  又说了一会话,见他神色开始游离,便知他确是累了,才朝他说道:“奕肃,你闭了眼歇息吧!”
  他眨了眨眼睛,终于倦地受不住,慢慢闭上了眼。我坐在他身旁,一直等候他入了睡,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第二日清晨,起了个大早,适时小叶到房中侍弄,一面说道:“姑娘,王爷醒了!”
  我点了点头,洗漱完毕。便径直往他房中走去,至门外,门只虚掩着。却听见沐琼的声音,正要推门而入,无意间又听得“军情”二字,想了想,还是退了回来,返头朝小叶道:“我们去厨房里弄些早食吧!”一面说着,一面转了方向往厨房走去。
  小叶一面急急跟上,一面忙唤道:“姑娘,姑娘!” 我停了脚步,转过头:“怎么了?”
  她脸上一丝难色,嗫语了半日才说:“沐管家说了,厨房是下人呆的地方,姑娘进进出出的不成体统!”
  我听得一愣,又有些不解,朝她问道:“我昨儿不是还在厨子里煎药?”
  她点了点头,又答道:“管家已经将煎药的器皿给姑娘送过来了,在庭院里就好了!”
  我不禁皱了眉头,暗想这沐管家搞得什么鬼把戏。又仔细回忆,并不觉这沐王府的的厨房有何异处,不过是宽敞了些,厨具器皿少了些罢了。
  正想着,却听到身后有人唤,便转过头却见沐琼已站了身后。
  他看了我,招唤道:“姑娘来了?”
  我点点头,却朝他说道:“沐大人,我为何不能进厨房了?”
  他却避重 轻地答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去,匆需亲自操劳!”,话毕,又看了屋内一眼,低声又说道:“醒了又是精明的四王爷,姑娘还用担心什么?”
  我被他堵得一时语塞,只看了他慢条斯理的模样,心上蓦地念及一事,便张口欲说,又环顾四处,终是闭了嘴。这动作入了他的眼中,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只依旧淡淡地说道;“听说姑娘喜(…提供下载)欢临摹字贴,在下书房中倒有些好字,姑娘有空可以来看看!”
  我点了点头,才返了身朝奕肃房中走去。

  五十六

  我被他堵得一时语塞,只看了他慢条斯理的模样,心上蓦地念及一事,便张口欲说,又环顾四处,终是闭了嘴。这动作入了他的眼中,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只依旧淡淡地说道;“听说姑娘喜(…提供下载)欢临摹字贴,在下书房中倒有些好字,姑娘有空可以来看看!”
  我点了点头,才返了身朝奕肃房中走去。
  奕肃已坐了起身,竟也懒散地斜斜靠着,一手搁在裘褥外,平日束起的长发有些凌乱地落在身上,我忙上前,坐了他床弦处,一面打量了他,脸色比起昨日稍稍好些,一面说道:“这么早便醒了吗?昨夜睡得还好吗?”
  他点了点头,却说道:“再休养几日,我们便可以上路回应天了!”
  我听得不觉愣了一下,立即又缓了神笑了道;“对啊,这仗也打完了,你也可以回去给皇上复命了!”
  他瞧出了我的犹豫,竟自嘲地笑笑:“寺玉不是急着要回去吗?”
  我听得心下暗觉诧异,看向他眼底却有一丝失落,不禁小心翼翼地问道:“奕肃,你撑着受伤的身子要一举攻下余党,是为了………………!”
  话未说尽,却被他止住了:“多一日,不过是边界的百姓多遭一时罪;况且要士气凝聚也不是易事,大军连日攻城未下,此时一得攻克,正是全军士气高昂时,当然要一鼓作气地铲除余党。”
  见他神色如常,此言又在据在理,我才舒了心,朝他笑着说:“是啊,无论如何,这仗总算是完了。等你伤好了,我们便回应天!”
  我简直是谄媚地朝他笑着,他看了只得一面摇了头一面淡淡地笑了笑。
  而我心里却不是滋味,又要回去了么?那再见木预岂不是难上加难。转念又想,隐约只觉这一件件事循序渐进地朝前发展,我只能顺了它的步子,一点点看清将来的形势。既然这其中的人都不会改变,也只能由我且行且琢磨。
  而后,在精心照料下,奕肃的伤恢复地很快。瞧他精神日渐好转,我心里也安稳下来。只随着这离开的时候越来越近,便又蜷回屋里,常常只看着这屋中的一切呆呆地出神。
  不觉有人在敲门也不知,还是小叶唤了我:“姑娘!”我才啊地看向她,她指了指门外,我才明白过来,只朝她点点头,她才上前开了门。
  却是沐管家探了头进来,看了我笑着说:“姑娘在屋里啊”
  我看着他笑得皱纹挤作一处的脸,一面点头笑着道:“刚才未听见敲门声,让你久等了!”渐渐并不再讨厌沐管家,不过是主子不同,行事便有分歧,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须耿耿于怀。
  他并不在意,却伸了手,却是手上捧了书:“这是大人命我交给姑娘,说是姑娘前些日子想要的书!”
  我接了手中,看了一眼,却是一本专用临摹的字贴,心下便明了,一面朝他说道:“我知道了,替我谢过大人!”
  沐管家依旧笑着点了头,才退了下去。我坐回书桌前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又站了起来:“小叶,领我去大人的书房吧!”
  她点了点头,从屏风上拿下披衫,替我着上。这才开了门领了我往沐琼书房走去。
  达官贵人的府邸总会让我走得迷路,这些古色古香的走廊是很精致好看的,却让我进去了,便绕不出来。
  至书房前,小叶替我敲了门,屋内传来一声:“进来吧!”
  我方推了门,小叶却不跟上,只朝我说道:“我在门外等候姑娘!”我点了点头,心下暗觉这丫头不言不语,心眼却清楚。
  进了书房中,却见沐琼正立在书橱旁,手上捧了一卷书,他看了我露了一丝笑意:“姑娘,随意坐吧!”
  我方踱到书桌旁,他的桌上也叠了层层书籍,我不禁一面随意地翻了,却是《资治通鉴》、《史记》,《三十六计》,还有《墨子》我看了不觉笑了出来。
  他听到笑声,才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只挑起《墨子》说道:“墨子的忠臣之道,可谓独树一帜!”
  他并不在意地笑了笑,却也不解释,却转了话:“姑娘那日有话要说?”
  我才想到此行的目的,才正了色,踱到他面前说道:“我是想给大人一个劝告!”
  他却又看向手中的书卷说道:“如果姑娘是来劝我的,恐怕是白费口舌了!”
  我摇了摇头,心知他并不看向我,却能觉察到我的一举一动。他依旧是看着书,我也不恼,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大人所要做的事,此时不宜!大人此番随皇上亲征讨伐蒙古,皇上的兵力如何,大人作为神机营的指挥使,应比寺玉清楚!”
  他还是看着书,我知道他此刻定是留了心听话,只继续说道:“,皇上心里最忌讳的莫过于建文帝失踪一事,虽未大张旗鼓地寻找下落,却暗暗派人四处搜寻,此事,大人也比我更加明白。”
  话渐渐说开,我也不避讳地直言道:“大人要起兵造反,这样的事皇上会一无所知?即便此时借了云南内乱避人耳目,大人可以手握兵权,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迟早要有所察觉!”
  他听了,欲开口说话,却被我挡了下来,我继续说道:“你莫要说等皇上知道时,你已万事俱备,只待揭竿而起。皇上如若没有所怀疑,此番需要由四王爷领了兵马来与沐大人协力平安南么?”
  他脸上这时才有一丝凝重,我暗暗捏了把汗,心里明白先前所猜测的事,不论真假,都可以借来唬弄一下了。奕肃是否是皇上暗遣的“探子”,我其实也并不知道。我所清楚地不过是大略的历史,至少这一段时日,云南边境还算平静。
  再看向沐琼,他还是沉默不语,我不禁上前,加重了语气朝他说道:“沐大人,听我一言,这兵变一事,此时绝不是时候!”
  他微微皱了眉头,忽然眼神一厉问道:“那姑娘的意思,何时才是时候?”
  我一听,不禁噤了声,一时也回不上话,只迎了他的目光,却见他露了一丝嘲讽。暗想不妙,我这一犹豫,恐怕让先前的话都作了废。
  心下又暗暗计算了时日,才深吸了口气朝他说道:“半年后,皇上会派船舰出海,往南方向巡游,诣在威服四海,但恐怕暗地里也是要去寻老爷子的下落!”
  他听得一愣,脸色一变,厉声道:“你怎么知道?”
  我看向他,便是猜测地说道;“难道老爷子真要往南下?”
  他却不作声,怕确是有此打算。我忙拉了他:“不可,老爷子就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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