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名门弃妃有点田-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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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淑蓝哄了好久,才把她哄睡。
沈瀚低头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心中有愧疚升起,轻声道:“今晚就让夭夭跟我们一块儿睡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关,寻找四季谷去!”
容淑蓝轻轻点头,解下夭夭脚上的纱布,露出一双小巧玲珑的小脚丫。
她从秘密花园里取了一块半湿的帕子,轻轻擦去夭夭脚趾头上的药膏,低声道:“小东和夭夭撒谎骗凤皇后,你不生气吗?”
沈瀚默然无语。
容淑蓝用湿帕子把夭夭的小脚趾头一个个仔细地清理干净。
半晌,容淑蓝抬起头,看见沈瀚睁着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紧紧抿着嘴角,浑身散发着一股沉郁的气息。
心中一涩,容淑蓝低声道:“十三,你别生气。小东生来脾气就大,性子又拧,看见我受了委屈,才……”
“阿蓝!”沈瀚蓦然打断她,抬起一双黑幽幽的眸子,“我没有生气。小东和夭夭不是寻常孩子,但是娘并不知道,田氏也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的孩子们与众不同,今天他们很有可能就受伤了!”
短短一段路,不抬轿子也就罢了,还让一个女人带着两个三岁的孩子在路上折腾了半个时辰!这是一国之母、这是一个祖母该有的气度吗?!
沈瀚其实是生气的,但是他不是生妻儿的气,而是生自己老娘的气。
当初,容氏父子反出京城,在石头城拥兵自立时,沈瀚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妻族,但是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想挽回父母的心,并不愿意与他们决裂。
然而今天的皇宫之行,伤透了沈瀚的心。
无论是沈均善,还是凤氏,都令沈瀚隐隐察觉到,他与父母、家族的缘分,似乎已经缘尽于此。
沈瀚静静地坐在床角,浑身充斥着淡淡的悲伤,像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容淑蓝从未见过沈瀚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轻轻挪到沈瀚身边,伸手圈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十三,小时候,我看过一些古籍,说修士踏入仙途后,需斩断前尘,彻底舍弃俗世中的爱恨情仇,才能振翅翱翔于九天……”
容淑蓝刻意放缓的声调,有种别样的温柔。
沈瀚的精气神渐渐地回来了,伸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轻轻拥住,脸贴着她的脸,轻声笑道:“你小时候?你小时候打哪儿弄来这些稀奇古怪的书?我怎么不知道!”
容淑蓝一噎,她在沈瀚面前,满满地放开了心防,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她翻着眼皮道:“哼,我小时候做过的事,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沈瀚的薄唇贴着她光滑细腻的脸,发出一阵低低沉沉的笑声。
“笑什么笑?我说的不对吗?难道我小时候放过几个屁,你都数得清楚?”
沈瀚的笑声戛然而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他张嘴咬了一口容淑蓝的耳朵,笑骂道:“你说话怎么越来越粗鲁了!”
容淑蓝侧脸避开他的嘴巴,翻着眼珠子瞪他,“我就粗鲁怎么了?”
“……我就喜欢你粗鲁!”
“哼哼,算你聪明!”
夫妻俩斗了两句嘴,相拥而眠。
一觉睡醒,沈瀚看着身侧的娇妻爱女,只感觉满腔的柔情蜜意,哪里还有半分郁气?
父慈子孝,应该是世人都期待的生活状态,也曾经是他的梦想。但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唯心而已。
他尝试着挽回,并为此付出了努力,即便结果不如所愿,他也无怨无悔,这就够了。
一瞬间,沈瀚的心境隐隐产生一种通透空灵之感。一直困扰着他的各种负面的情绪,在这一刻,纷纷烟消云散。
熟睡中的容淑蓝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慢慢睁开了眼睛。
对上沈瀚空灵澄净的眸子,她微微诧异,继而笑了。
他能悟透并彻底放下,实在是一件大大的幸事!
这也是容淑蓝陪沈瀚上京的最重要的目的。
她不希望沈瀚因心中有执念有遗憾甚至悔恨。
修行之人,为何讲究斩断尘缘、忘情弃爱,就是害怕七情六欲会衍生执念,从而生出心魔。
心魔,是修行之人的大忌。
容淑蓝不愿沈瀚被困在对父母家族的愧疚中无法解脱。所以,即便再厌恶沈均善和凤氏,她依然陪他回来了。
一家四口刚洗漱妥当,孟萧然来了。
“师傅,出关的一应事宜都准备妥当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沈瀚抬眸看了看天色,答道:“我与大哥说一声就走。巳时我们在西直门汇合。”
“是,师傅!”
孟萧然刚退下,沈泓就阴沉着脸来了。
沈瀚引着沈泓到书房坐下,亲手给沈泓倒了一杯热茶,微笑道:“大哥,一大早的,脸色怎么那么臭?”
沈泓接过茶碗,捧在手里,绷着脸不说话。
沈瀚也不催他,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
沈瀚一碗茶见了底,沈泓才沙哑着嗓子道:“十三,父亲说要把你除族。”
☆、512。第512章 放下
沈瀚一愣,眸中冷光一闪,很快他就勾唇笑了,“大哥,就为这事,你一宿没睡?”
沈泓浓黑卷翘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自从变声之后,沈泓的身体就多了这个奇葩的毛病,一熬夜,嗓子就变成了公鸭嗓。无论怎么调养,也改变不了。
昨日在泰和殿,沈瀚并未提起要接管夷郡以外的淮扬、青州、泉州、琼州四大州府之事,是沈均善主动提了起来。
沈均善要求沈瀚放弃五大州府,并归还乌山矿脉,还指着沈瀚的鼻子臭骂了一顿。说他忤逆不孝,被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连父母亲族都不要了。
沈瀚虽然强忍着没有与沈均善当场撕破脸皮,只是甩袖负气离去。
沈均善并没有因为儿子的忍让就有所收敛,反而火气上头,立即招来在京的族老与心腹大臣,扬言要把沈瀚这个逆子除族。
当时沈泓并不在场,但是事后,自有心腹把事情一一向他汇报。
沈泓大惊失色,又气又怒。令他尤为气愤的是,那些个族老和肱骨大臣,竟无一人劝说父亲!
沈泓在泰和殿外跪了一夜,沈均善也没有召见他。沈泓便知,这一次,父亲是铁了心肠……
沈泓的脑海中,浮现出沈均善充满戾气的眸子,心里一阵烦躁,把手中已经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从石头城回来之后,父亲的脾气是一日比一日差。不管大事小事,只要不顺他的意,动辄就是一顿怒骂。
幸好,父亲不是沉醉酒色、也不是嗜杀之人,否则现在朝堂如何,他都不敢想象了。
思绪至此,沈泓回了神,抬眸看着弟弟,满眼的愧疚和心疼。
“十三,父亲只是一时昏了头,一会如果有什么事发生,你要沉住气,万事有大哥……”
沈瀚摇头笑道:“大哥,你何必如此?父亲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把我除族,无非是想耍赖皮,不想兑现当然的承诺,舍不得东南五大州府。”
沈瀚面上神色淡然,心中则冷笑连连:连孙子孙女都没看一眼,就着急忙慌把他们一家赶出家门!呵,这就是他从小当做英雄一样崇拜的父亲,呵,呵呵!好,真好!
沈瀚面上越淡漠,沈泓的心越像刀子割一般痛。
沈均善的妾室不多,庶出的子女也没几个,且一直不被沈均善重视。沈均善所有的心血,全部用在了栽培一双嫡子上。
其实,沈泓内心,多少有点明白父亲为何如此决绝。
父亲定然是气十三当初义无反顾地站在妻族一边,毫不犹豫就舍弃了父族罢?
人都是自私的,看待事情从来不会从自身寻找原因。哪怕是当上了九五之尊的沈均善也不例外。
他不会认为自己囚禁蓝氏有悖伦理道义,更体会不到沈瀚因他的所作所为如何羞愧难当,处境尴尬。只看见了儿子对自己的背叛,认为自己受到了伤害,尊严受到了挑衅。
所以,沈均善想用雷霆的手段镇压次子,希望能降服他,让他重新屈服于自己。
却没有想到,他的做法,会令父子关系彻底决裂,此生,再无挽回的可能。
沈泓看着沈瀚疏离淡漠的神态,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不知该如何劝说弟弟。
时至今日,他仍然不愿意相信,他们这个和睦的家庭已经四分五裂。
沈泓在心中发出一声长叹。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连他都忍不住对父亲产生了怨愤的情绪,又如何劝弟弟去谅解?
兄弟俩相对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
一个中年太监领着一群小太监趾高气扬地闯入瑞王府,捏着嗓子尖声道:“圣旨到——”
沈瀚浓眉一挑,身形未动,沈泓已经闪身出了书房。
沈泓黑着一张脸瞅着中年太监,寒声道:“滚!”
中年太监没想到在瑞王府会看到太子爷,顿时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道:“太,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奴,奴才是来传圣旨的……”
沈泓鄙夷地扫了中年太监一眼,“没有眼色的蠢货!本太子让你滚,还不快滚!”
沈泓的声音低沉浑厚,并没有多大声,但是最后一个滚字,却如惊雷般在中年太监耳中炸响,令中年太监一阵心血翻滚,生生喷出了一口血来。
中年太监吓得手脚发软,直接瘫倒在地上,抬头对上沈泓慑人的目光,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连滚带爬地出了瑞王府。
出了瑞王府,中年太监才倏然惊醒过来。
太子爷骂得没错,他就是个蠢货!着了那几个老王八的道了!
即便皇上此刻恼恨瑞王,但是人家到底是亲生父子!说不准,前脚刚把瑞王除族,后脚又反悔了!还有,这个瑞王,还是太子爷的同胞手足!凤皇后的嫡幼子!
完了完了,他这个蠢货把皇宫里手握实权的人都得罪了遍了!
难怪那几个老王八都推说有事,偏偏自己让猪油蒙了心,一心想在皇帝面前露个脸,埋头往刀口上撞!
几十年的日子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中年太监一边臭骂自己,一边恶狠狠地诅咒那些把他推下火海的太监们,一边又担心着日后被皇帝和太子爷迁怒的日子过不下去。
中年太监一张脸五颜六色煞是缤纷多彩。
旁边一个小太监傻乎乎地说道:“干爹,圣旨还没颁布呢?我们还要回瑞王府吗?”
中年太监倏然转头,用吃人的目光瞪着小太监,吓得小太监一下子就噤声了。
突然,中年太监意识到什么,猛然低头,看见自己手里还捏着的圣旨,一道灵光闪过,惊喜涌上心头,有种死而复生的庆幸。
中年太监在心中念了几声佛,一手捏着圣旨,一手轻轻碰了碰嘴角的血迹,并小心的不让自己的手把血迹擦去,尖声道:“回宫!”
沈瀚起身走出书房,看见沈泓如山一般的背影立在院中,心中一暖,大踏步上前,伸手揽住沈泓的肩头,笑呵呵道:“大哥,我们兄弟俩许久没有过招了,走!打一架去!”
沈泓转眸朝沈瀚看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给他白皙如玉的肌肤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宁静而悠远的气息。
沈泓躁动的心绪就这样安静下来。
他微微一笑,“十三,你明知道大哥不是你的对手,你这是故意拿大哥当出气筒?”
“哈哈哈!大哥,我只用一层功力!”
“一层功力也想赢我?十三,你这是藐视我……”
兄弟俩互相调侃着,相携走远。
前院上演了一出好戏,后院也正上演着一出闹剧。
容淑蓝拿着筷子,转眸看着突然涌进来的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鼻端充斥着各种胭脂水粉的香味,皱眉道:“你们是谁?”
七八个妙龄女子闻言,齐齐拜倒在容淑蓝身前。
“妾身莺歌见过王妃,王妃万福!……”
“妾身舞儿给王妃、小郡王小郡主请安!”
“……”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争相给容淑蓝母子三人请安问好。
容淑蓝立即就明白过来,颇有点有点啼笑皆非地看着眼前一群花花绿绿。
这些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是凤氏当年赏给沈瀚的美人。
这八个女子,年长的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年幼的看起来还不满十八岁。
难道沈瀚没有回来的几年时间,她们就守着这座空荡荡的王府过日子?!难怪一听说沈瀚回府了,争先恐后地涌了过来。
容淑蓝凝眉打量着女人们,没有说话。
小东却忍不住发了脾气。
他把手里的筷子一扔,撇嘴道:“哪里来的苍蝇这么臭!真倒胃口!”说着,转眸瞟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婢女们,“你们是怎么当差的?主子在吃饭,你们放了一群苍蝇进来,存心恶心我们是吧?”
婢女们吓得花容失色,小东轻飘飘的眼神,却令她们如堕冰窟,冷得牙齿咯咯打颤。
而那八个女子,脸上纷纷露出委屈的神色,不可置信地看着小东。
这小郡王,怎么小小年纪说话就如此粗鲁又没有涵养?而王妃竟然没有喝止?!
夭夭眨眨凤眼,一脸天真地问道:“娘,哥哥,她们没有洗白白吗?怎么身上的味道这么难闻呀?”
小东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说道:“妹妹,她们身上的臭味,叫骚味!”
八女被龙凤胎一顿冷嘲热讽,又羞又怒,却隐忍不敢发作。齐齐通红着一双眼眶,楚楚可怜地看向容淑蓝。
小东朝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