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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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简单总结一下,上面的星白就是为了引出那个啥的一块砖!
我相当佩服自己的理解能力,无比满意地点一下头,忽然又想到另一件事,然后侧头望剑铭。
“师弟,你是不是也是一个个地将那些高手打败成为江湖无双的?”
剑铭转头看我,有些惊奇我竟然识破他的身份。
我笑意盈盈地望向他,满脸自信,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其实是私下里厚着脸皮装模作样地从暮雨菲的嘴里套出来的。
然后剑铭转过头去,望向台上。
“不是,我是第二轮上的。”
我再次满意地点头,一对三啊,三个都是强中强手,我的剑铭弟弟真是强悍。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剑铭从上场到成为江湖无双的时间,竟不超过一盏茶的功夫。
·
远方有隐隐的马蹄声传来,声音轻而缓慢,就好像远远飘荡在天边的浮云那样悠闲游走一般。是哪家的风流少年在踏马寻花,倚剑扬袂?
星白那块板砖也不是混的,刷刷几下便搞定了一个上来挑战他的别派弟子。他面带得意,眼神傲然,站在高高的台上,直身拱剑:
“承让。”
但是众人根本无心喝彩,或者说连看都不去看他一眼,每一个人的眼光都移到了门口。
特意扩修了好多倍来容纳各派大批人马的大门分立两边,大肆敞开着以迎接每一位侠士的光临,现在什么都没有,空旷无物。再循着众人一致的目光望向更远,见一片苍茫,还是什么也没有。
但大家依旧全无所动,就保持着那个动作继续着那个方向,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一丝发出,整个广场突然陷入了一阵莫名的死寂。
只听到愈来愈清晰地马蹄声,一下,一下,轻悠缓慢。闻这声音的方向,似乎是向着我们一步步走来。
声音仿佛一根无形的线,牵动着每个人不同的面容,使得他们做出了相同的表情。就好像有手在抓着身体内最柔软的心脏,每一次马蹄声悠然响起,那手就会骤然收紧几分,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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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个黑点,正徐徐地向这里移来,不紧不急,慢慢地接近。
小点轮廓渐渐有型,但这黑点好像有变身术一般,身后竟然又引出了无数的黑影。就好像一片气势汹汹的云彩,渲染了角落的那一片天空。
是三条整齐的队伍,中间行驶的是一前一后两辆马车,两边是行走的人员。都是年轻的男子,他们服装一致,全部都身着墨蓝色的长袍,脸上的表情亦和身上衣服的颜色一样:蓝中泛黑,冰到骨子里的冷漠。
马车大而华丽,左右都开有巨大的窗,骑在前面马车马上的是一个穿着浅紫色衣衫的少女。她垂着头,坐在马上,一动也不动,看样子好像睡着了。
但任何人也不会相信她正在熟睡,因为她身上的杀气太过锋芒,连我都感觉到了她的诡异。
不单单是她,这三纵队伍的每一个人都在毫不内敛地大放锐气,包括那个骑在后面马车马上,被前面挡住了一大部分,只微约露出一点风蓝色长衣的年轻男子。
队伍并不是很长,却气势惊人。它的每一步靠近,就会徒添一份剧烈地压抑感,恍惚间,仿佛感到有千军万马兵临城下。
众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就好像窒息一般,被这莫名的压力压得喘不过起来。而这一群人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带来的强烈危机感,依旧毫不顾忌地缓慢而无声地前进。
无声?
这才发现,场面如此之安静。除了前方一踏一踏的马蹄声越来越沉重,其他的声音一概没有,连这行走两旁的队伍,也是无声的。
那该会有多么深厚的功力,才能够将自己调息到这样一个状态:落地无声,甚至连尘土也不曾扬起过。
我练了这么多年的轻功,自然知道,用轻功来代替普通的行走有多么的困难,何况还是这样一路保持,而他们的动作还如此的整齐自然。
用轻功代替脚步做这样无功且耗力的事情,又这般流畅,那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他们的实力已经强到了一种极高的境界,高到想返璞归真落地有声都很困难。
而能够拥有如此众多强劲高手的门派在江湖上实在是少之又少,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飞雪殿!
25
25、第二十三章 飞雪殿 。。。
似乎全场在同一时间都达成了这个共识,神色一齐大变,最靠近门口的人已经无意识地向后退来。
剑铭不动声色地把我往他的身后挪了挪,我抬头,看见剑铭还是一脸平静的淡然,毫无所谓。
可是我却依然感受到了他的紧张。
因为,他的手心,已浅浅冒汗。
一阵强烈的胸闷,我突然间感到很不舒服,身体仿佛陷入了极深的沼泽之中,沼泽下面,是汹涌的漩涡,充斥叫嚣着好像要把我卷入。
我抓紧手中的宝剑,死咬着牙关去撑,却是徒劳,这种难受越来越强烈。
·
队伍终于停了下来,却没有进门,只停在门口。
见队伍停下,每个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骑在前面马车马上的浅紫少女果然没有睡着,她纵身一跃,轻然下马,骑在后面马车上的风蓝长衣年轻男子也飞跃下马,走到最前面的马车前。
男子和那名少女,还有所有武功强劲的手下,在那一瞬间全部跪下,对着前面的那个车厢,连头也不敢抬。
众人大骇,全部望向那辆神秘的马车。
隔着一层艳红的纱帐,隐约可见一个慵懒侧卧在厢内大床上的绰约身影。
那个人是······
在场的每个人都倒吸一口气,不敢去想起那个在心中梦靥了很久的名字。
·
“起来吧。”
一个浅浅的声音进入了我的耳中,只觉悦耳好听,如同脆玉鸣响一般。
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声音,就好像有纷飞的花瓣拂过全身一样,真是奇妙!而我先前的极度不适也就于这顷刻间烟消云散,身心轻松。
众人也是一震。
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声音低沉而不压抑,稍微带着一点平静的柔软。如此动人的声音是从那个车厢里发出的。
我不敢担保在场的一些人有没有开始想入非非。
但我是听了还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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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游之中,跪下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却依然恭敬地低着头。
“婷儿,不要耽搁太久。”
好听的声音再一次传出,就好像品尝极佳的青花酒一样,听多少遍都不会觉得腻。
浅紫衣衫的少女又重新跪下。
“是,主殿。”少女的声音恬淡而温柔。
然后,风蓝色长衣男子跃上前面那一匹马,两队中又冒出一个手下跃到后面马车的马上,调头。
走·······走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啊,连门都没进,他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大概每一个人的想法都跟我一样,我们都被这样的情景搞懵了。
不过,那高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只是队伍还没有离开很远,这口气松得提心吊胆。
我有些好奇地看着已经调头的马车,从后面敞开的窗子里,我看到,咦····?
空的。
最后的车厢竟然是空的。
一刹那,我只觉头晕目眩,再一次被搞晕。
糊里糊涂地看着那个空空的车厢,突然感觉有一道视线掠到我的身上,不过稍停一会儿,那感觉又消失了。
·
马车终于走远,场上的氛围终于缓解,大家稍微轻松了一下,又意识到好像还有一个人留在这里。
那个被唤作婷儿的紫杉少女站了起来,然后转向我们这边,踏进门口。
她的皮肤很白,白的几乎接近于病态,但这并不妨碍她水嫩一样的肌肤,反而更加突出了脸色的明亮,在她浅紫色衣裳的衬托之下,小巧的脸庞灵动泛着光泽。
她的眼睛很大,却是半垂着,头也是微微地低下,这样使她显得很没有精神。本该是年华正茂的玲珑少女,全身却焕发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气息。
紫杉少女一步一步地逼近,众人也自发地避开来。她落地也是无声,但却带着强劲的气息,每走一步,就会有巨大的能量从脚底散发出。好像一袭狂暴的风,无声无息却威力无比,连脚下安然静落的金纸也被震得重新卷入高空,呼呼飞舞,旋转飞扬。
不知不觉,众人竟然给她让出了一条宽敞大道,道路就直直通往阁楼之前的擂台。
这是一条金光耀眼的大道,道上的每一片金纸都在不止地斡旋飞扬,将平平的路面托至高空,侧面望去,就好像一条于半空垂落的金色瀑布。
瀑布不断地加宽,缓缓地跟着最前面那个紫杉少女脚步的节奏。少女依旧无精打采地慢着步子前移,就好像一个力气很小的小姑娘拖着两条又重又长的金色水袖费力行走一般。
场面很唯美,却相当怪异。
·
紫杉少女走到了台上,那个刚刚神气无比的星白见这场面,已经意识到了少女恐怖的实力,吓得两腿都在轻微地打颤,但是为了师门还有自己的颜面,他强忍着害怕,保持脸上的镇静,颤抖着举起剑来:
“在下星、星白,天、天星楼,敢问阁、阁下何人,什么门、门派,前来···挑战?”
紫杉少女抬眼望了星白一眼,又垂下双帘,用一种非(…提供下载…)常低柔的声音说道:“下去,你还不够格。”
说到“格”时,她突然身形一移,移到星白的面前,还不待星白有所反应,便骤然伸出一掌,击到他的胸口。
星白立刻口吐鲜血,只听“啊”一声痛苦的尖叫,就看见一道血红色的弧线,星白被打落人群。
他的同伴赶紧簇上去扶起星白,台下也顿时怨声四起,大家都愤怒地指着紫杉少女大声叫骂。
大概是由于飞雪殿那队人马已经离去,只留下这么一个小丫头,便不再感到了威胁,而她刚刚又干了这么一件“缺德”的事情,各派人士早对飞雪殿积怨多年,所以这次是一齐开骂,气势汹汹。
而那个紫杉少女也不搭理,她望着台下:
“你的弟子实在太没用,你还不出来么,不就是等着今天么?”
台下安静了一小会儿,众人莫名相望,有些不知所云,呆愣了一会儿便觉得是小丫头在故弄玄虚,又继续破口大骂。
紫杉少女依旧垂头低眼,似乎事不关己。
人群中终于有了动静,熙攘的某个角落里,突见一道青色影子纵身飞出,跃然台上,稳稳下落后,对着紫杉少女怒目而视。
看清那个身影的瞬间,我一下子愣住。
怎么会?竟然是她!
那个一身素服,气质淡雅的万里春二楼老板娘。
柳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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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四章 炎昕婷 。。。
她今日装扮还是那么素雅,只是气质却完全大变,头发高高束起,手执长剑,身上的杀气不断外露。
听见柳妈妈冷笑:“想不到吧,我柳星月还活到现在,当日你们灭我大哥柳无月全家,我深知自己逃不过,带着门人四处躲藏,自己也藏身青楼。三年来,我苦苦参读《楫飞暗剑》,终于悟得剑法真谛,将它练至了顶重。从练成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誓,一定要灭你飞雪全门,为大哥报得生仇。”
原来那个柳妈妈居然是天星楼的楼主,还和无月庄的庄主是兄妹关系,她的身上竟会背负这么大的血海深仇和灭门危机,当初我看见她的时候,就真的以为她只是一个眼光独到,很会赚钱的老板而已,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复杂的身份。
“贱人。”柳妈妈又举剑对着紫衫少女,“无名小卒,也敢来对付我,把你们主殿找来,饶你一个全尸。”
说完便开始拔剑。
紫杉少女的眼睛终于不再下垂,她就静静看向那个此刻已经狂到疯癫的妇人,突然,嘴大大咧开,笑了。
她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