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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药窕淑女-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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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挨个地抱了抱,文贵妃也手痒,在一旁抱着小兜兜,“乖侄孙子,你分得清哪个是你大弟弟?哪个是小弟弟?”
兜兜指着便是道:“他是小弟。”
太后一愣,“猜得这么准?”
文贵妃娘娘也是好奇,拿了个红宝的镯子,逗着小兜兜,“聪明的小宝贝儿,怎么猜中这个是你小弟的?说了祖母把这个送你!”
小兜兜拿了镯子到手中,指着那个小的嘻嘻笑着道:“娘刚才说他是小弟的。”
众人一愣,随即都捂着嘴笑个不停,文贵妃搂着小兜兜亲了一口便是笑着道:“这小子哟,小人精,瞧瞧这才一岁,可是得了多少赏了,将来娶多少个媳妇儿都够用!”
叶云水看着那两个小的,“太后为这两个小的赐名吧!”
太后笑了笑,出言道:“哀家得了信就一直都在想,这名字哀家起可不恰当,还是请皇上为他二人拟才是。”
文贵妃在一旁点了头,有明启帝为他们两个起了名,一个是庄亲王府的荣耀,二来也是给这两个小的周身加一层保障。
小兜兜乃是小世子,将来自是要承正位,这两个小的,没有世子正位,但有当今皇上亲自拟名、又是庄亲王世子之子,旁人可也不敢欺惹。
叶云水自也明白这个道理,既然太后也如此说,她自没有坚持的必要,而这一会儿,十四郡王却是哭了,乐裳吓了一跳,连忙抱起,姝蕙趴在一旁指着十四郡王道:“十四叔尿了。”
乐裳往下一摸,还真是……
太后摆了摆手,文贵妃则将那些宫嬷又叫进屋子中来,换尿布、换衣裳,一个小娃子却是好几个人跟着忙碌,文贵妃倒是看着姝蕙道:“这小妮子一直在一旁不吭声,眼神却是好使。”
叶云水拍拍姝蕙,她正在逐渐地长大,此时也刚刚两岁,对亲生、非亲生、对嫡庶还没分得那么清楚,如若将来知道了,会否心中有伤?
此事暂时思忖过早,叶云水则看着时辰让花儿叫奶娘进来抱着两个小的出去喂奶。
小兜兜虽然是叶云水亲自喂,可这一次却是双胞胎,而且叶云水的身体也不如上次康愈,没产那么多奶,根本不够两个小的喝,只得又寻了两个好奶娘帮衬着。
太后逗着两个小的与兜兜玩,没多大会儿工夫,黄公公则过来回:“回太后、回文贵妃、乐妃娘娘,皇上让奴才过来问问,可是在此歇好了?时辰不早,天色快黑了。”
太后点了点头,将那赏物件的册子放入叶云水的手中,叶云水打开看了,则是震惊不已,连忙又给太后与文贵妃磕了几个头,“这实在是太贵重了,让臣妾如何担待得起。”
“你如今已是亲王世子妃,哀家无可再提你的位分,你做得让哀家合了心,哀家就赏你,还有何担待不起的?”太后说完此话,则让嬷嬷们抬了软辇,文贵妃也是笑着与叶云水说了几句便随太后先行离开。
乐裳则是看着叶云水,显然是一肚子心里话,可什么都说不出,叶云水送其到产房门口,乐裳则是道:“皇上欲让我带十四郡王另立宫邸。”
叶云水挑了挑眉,却是摇了摇头。
太后如今还在,在一日则能保乐裳一日,十四郡王还年幼,撑不起任何台面来,尽管有文贵妃在,但宫里头那些个妃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文贵妃也不可能如太后一般那么护着乐裳……
乐裳点了点头,“我也有拒此意,可要不要与太后说?”
叶云水摇头道:“你的手也该伸得长点儿了,起码现在还有这堵墙在你身后挡着,不为你自个儿,也要为了他。”叶云水指了指十四郡王,乐裳长叹一声,则快步离开屋中,出门上了轿。
叶云水回到床上,花儿过来伺候用了饭,小兜兜赖她床上不肯走,姝蕙也趴在一旁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这俩孩子恐怕是这些日子多了两个弟弟,怕被冷落?让花儿重新铺了床被,将两个小的也弄上了床,叶云水一边给二人讲着故事,一边闭了眼,不知讲到何处她则是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听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头看,却是小兜兜与姝蕙正与秦穆戎在临床榻上玩棋子。
看着叶云水醒来,秦穆戎则从榻上起身过来,“怎么样?身体可是有不舒坦的地儿?我也没想到太后会今日前来。”
叶云水懒懒地靠在秦穆戎的身上,“太后也没要求妾身守规矩,只是说了些话便走了。”拿了那身边的册子,“这赏赐的物件,妾身看了都觉得刺眼。”
秦穆戎翻了几页便放于一旁,“无妨,哪有嫌自个儿兜里钱多的。”
叶云水笑了笑,则是问起两个小家伙的名,“……妾身与太后提起为两个小的赐名之事,太后说此事请皇上拟名为妙,世子爷如何看?”
秦穆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皇上已经赐了名。”
叶云水拿过来看,其上两个名字:秦公卓、秦公允。

第530章 赐

卓,高也,昂也;允,诚也,信也。
明启帝为两个孩子起了如此名字,一是表示庄亲王府的地位,二则表示他对庄亲王府的期望。
叶云水与秦穆戎二人心照不宣,只是这般给孩子留了名。
吴嬷嬷与邵嬷嬷将兜兜与姝蕙带走,那两位奶娘也将两个小的抱了下去,叶云水与秦穆戎二人单独在此,则说起今日太后前来的目的:“……是要看那位是否会去‘凤仪宫’,估摸着这会儿太后已经有了结果了。”
秦穆戎倒是对此略有意外,思忖半晌都未说话,最终淡淡地道:“太后有此狠心,只怕皇上无此狠意。”
叶云水点了点头,“妾身也觉如此,就不知太后是否能与皇上谈得妥当。”
秦穆戎不提此事,反而到床上抱着叶云水,轻轻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轻吻一口,“苦了你了!”
之前生兜兜时,秦穆戎便没离开她到其余的院子睡,如今生了两个小的,恐怕还会如此……叶云水倒是蹭在他怀里,手里抱着他的胳膊口中问道:“皇上说是与庄亲王爷叙旧,都谈些什么?”
“确实是叙旧。”秦穆戎说起此事也带了一脸的不解,皱着眉言道:“说的都是过往之事,不关朝政。”
叶云水也是纳了闷,这明启帝难不成还真是对庄亲王爷心中愧疚,故而才这般拉拢?
可思忖前前后后发生的事,的确不敢这般轻易地相信。
想到此,叶云水苦笑一声,这人自私惯了,恐怕偶尔大度一回,偶尔敞开心扉一回都让人心中忐忑……
叶云水嘟着嘴摇了摇头,“不愿多想,脑子累。”
“累了就睡,爷陪着你。”秦穆戎拽起被为叶云水盖紧,连边角都塞了严实然后再抱着她,叶云水倒是真的又困了,没多久便窝在秦穆戎的怀里睡了过去。
庄亲王府平静如常,可此时的皇宫内却没那般安宁。
“安和宫”,秦中岳跪在正殿之中,垂头丧气,手中攥的那一份懿旨已经是快撕碎!
秦中岳心中悔恨,恨起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
为何忍不住气去“凤仪宫”?为何要听他母后那一番歇斯底里的怨言之词?正事半句还未说上,反倒是被太后直接派人去“凤仪宫”将他堵在那里带到这“安和宫”来……秦中岳在不停地颤抖,看着那一份懿旨,他担忧的不仅是皇后,更是他这太子的位子!
正殿外,秦中岳的贴身太监正被黄公公手底下的太监在持鞭子抽打,太子有错,身边的人顶替挨罚。
那每抽一下,小太监便嗷嗷哭嚷,口中还在喊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秦中岳心中更是恼,那每一声叫嚷,让他感觉这鞭子好似抽在自个儿身上那么疼!
叫嚷越来越凶,歇斯底里,秦中岳的手攥着那懿旨则更加的紧,只恨不得将那懿旨吞下去。
太后依旧在寝殿未出,秦中岳依旧跪地不起。
没有多久,外面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太监宣道:“皇上驾到……”
话音刚落,只见明启帝脚步簇簇,秦中岳则恨不能从地上窜起来一般跪到明启帝跟前,连连朝地上磕头口中念叨,“父皇,父皇都是儿臣的错,父皇向皇祖母求个情,饶过母后吧,是儿臣去主动见的她,不是她来找儿臣的,求求父皇,父皇……”
秦中岳边说眼泪却也跟着往下掉,明启帝冷哼一声,指着他却是胸口急痛,骂不出半个字,指着秦中岳便是斥道:“把你那眼泪擦干净,你是太子,怎可如此轻易地掉泪?无德无形、无规无距,成何体统?”
秦中岳连忙抹了脸,跪在明启帝跟前道:“父皇,您去求求太后,这懿旨、这懿旨儿臣怎能去给母后宣读?她……她在这之前已经时常地吐了血,她身子不好,儿臣这般去念,岂不是要她的命啊!”
明启帝皱了眉,拳头也是攥得紧紧,带着一股审度地看着秦中岳,“何时之事?为何不与朕提?”
秦中岳抹了抹脸,“许久了,母后怕父皇担忧,不允儿臣说,父皇不信可以去寻太医诊治便知儿臣不是在说谎!”
明启帝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那手中懿旨上的字,那一个“死”字让他此时觉得格外刺眼。
再看秦中岳这一副哭天抹泪的模样,明启帝吩咐跟前的太监道:“去与太后说一声,朕求见。”
太监并未进去通传,而是直接伸手引明启帝进寝殿,口中则是道:“回皇上,太后有命,如若皇上求见,请皇上直接进内殿即可。”
明启帝脚步一怔,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迟疑片刻却依旧迈步往内殿而行,可行走之时却觉出这脚步异常沉重。
太后正坐在凤榻上等着他。
明启帝进去率先给太后行了礼,斟酌半晌才开口道:“母后,今日出行劳累,怎么还未歇下?如今已是深夜……”
太后脸上不屑一笑,却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哀家睡不着,皇上来此有何事?”
明启帝被太后这般一问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举了举手中的那份懿旨,长叹口气才出言道:“母后,她终归是皇后。”
“哀家只问皇上一句话,到底谁是你的亲人?”太后这话一出,却是让明启帝愣了,摊手言道:“母后为何问出此言?您是朕的母后,中岳乃是朕的儿子,这还有何说?庄亲王乃朕的嫡亲弟弟,穆戎也乃朕的亲侄,母后难道还嫌朕对他们不够好?大月国唯一的亲王便是皇弟,西北军权亦是在他之手,朕还有何可给?”
明启帝驳斥,显然心有不满,太后却是淡然地道:“那哀家再问皇上,你的嫡亲皇弟在重病不出府之时,谁顶替了你的侄子,夺了那兵部上卿的官职?”太后说到此,不由得冷哼一声,“哀家知你是想把军权握了手里,可你那般处置,军权可是在你手中?”
明启帝一愣,还未等仔细思忖,太后便是一拍桌子,指着明启帝便是指责相问:“到底谁是你的亲人?”
“母后……”明启帝气势略有低陷,因上次那兵部上卿的位子,可是让皇后的弟弟给占了。
明启帝转了话题道:“可朕如今不是没把皇弟的军权收回?依旧在他手中?朕不想留下一个乱摊子给中岳……”
“你糊涂啊!如若不是哀家把她囚禁在‘凤仪宫’,中岳会觉得这太子之位是谁为他争的?”太后声音略有颤抖,更是猛咳两声,明启帝立即上前,欲给太后拍着背,可却被太后推开,太后的目光中含了几滴泪光,抓着明启帝的手便是道:“哀家不想看到你的儿子以为这皇位是他母后争来的,而不是你这当皇上的父皇给的,你还不明白吗?”
明启帝当即跪在地上,拽着太后的手便是心中恍然哀叹,太后继续道:“皇位不是你给,哪怕那女人再争他可是夺得去?可你再看看他!今日哀家与皇上只是离开这么一小会儿,他便跑去了那‘凤仪宫’,那个女人更是狂言不止,你让哀家如何安心闭得了这个眼?啊?”
说到此,太后眼中的泪珠掉了下来,明启帝则连连给太后磕着头,“母后说的对,都是朕的错,朕的错,朕心胸狭隘了,是朕的错……可是她如今身体已经不成了,刚刚中岳与朕提起皇后已吐血多日,朕却从无所知,母后……”
太后用帕子抹了抹脸,把那懿旨收了回来,“哀家这懿旨收回,该说的话哀家也已说了,哀家愿做这恶人,可皇上却没这份狠的心,如何处置便由皇上决定。”说完这话,太后则叫了黄公公进来,“扔在火盆里烧了!”
黄公公眼瞧着皇上跪在太后跟前,连忙拿了那懿旨便退了下去。
明启帝站起身,给太后拱了拱手,慨然言道:“终归夫妻一场,赐死朕下不去这个手,而且对中岳的声名也不佳,终归她也无多日的命,朕让其剃发于‘凤仪宫’修行为母后祈福,如若母后怪罪,便怪朕吧!”
说完此话,明启帝便又给太后磕了一个头,随即转身而去。
太后坐在原地,径自地掉着泪,黄公公从外归来,跪在地上回道:“……奴才已经将懿旨烧了,太后您可要注意着身子,别为此伤心。”
“你可是真的烧了?”太后抹了抹脸,却是问出这样一句,也未等黄公公的回答,反而自言自语地道:“他不懂哀家的心,不懂!”
第二日一早,叶云水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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